随着时间的推移，月考越来越接近。


    整整一个月以来，除了炒CP这舆论变故导致的影响力，童司因每日持续保持联系，也能维持每日一千左右的影响力提升。


    两项加在一起，这个月影响力数值涨了六万多。


    与之前的影响力加在一起，总数已足足有十六万！


    如今这个上涨趋势，大大的提高了童司因的感受阈值，数值每天都在暴增，她却颇有一种完全不当回事的豪迈感。


    ……


    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始终维持着高强度的练习。


    第一个月是舞蹈，第二个月是rap，舞蹈原身有底子，童司因慢慢去适应和掌握，提升会更快。


    相对比舞蹈来说，rap更难些。


    一个月不间断的练习下来，她能明显感受到熟练和提升，若论呈现舞台效果，还是差了不少。


    童司因一门心思地练习，没有时间精力去看其他选手的进度，她并不知道的是…


    她菜，别人也不遑多让。


    在童司因“整顿职场”过后，《极限女团》练习氛围好了不少。


    “皇族”没有了保送特权，傲慢都收敛了许多，大家被迫卷起来，努力地投入练习。


    但…卷起来容易，持续的卷，很难很难。


    如果坚持很容易，有毅力的人就不会显得那么珍贵。


    这就像减肥顶多饿三天，背单词超不过一个礼拜一样。


    想要有个“卷”的心思很容易，想要长期维持“卷”的状态，却没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


    童司因的卷度，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模仿的。


    原本有不少人信誓旦旦想着：


    “大家公平竞争，她们有机会出道，我也能！”


    “童司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每天练习吗？我也每天练习，我也能达到她的水平！”


    经过这么几个礼拜的锤炼，大家才明白，所谓的“坚持”，只是看上去简单，真的能做到的人，其实是凤毛麟角。


    众选手跟风“卷”了一阵，根本没有坚持多久，就逐渐掉了队。


    第二个礼拜，就开始有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等到第三个礼拜的时候，还能坚持着每天练习的人，就已经去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小半选手里，也有不少人是凑过来做样子。


    能每天坚持把课后作业完成的人，就已经算出类拔萃了。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已经在这个环境放弃了自我——


    “这种卷的程度，我不可能的，我做不到，太累了，我要休息…”


    原本在资本的高压笼罩下，她们还能找一找借口。


    “不是我不行，是因为有皇族保送出道，我这种人努力也没用，还不如摆烂省心。”


    如今这种借口彻底没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反而赤裸裸地展现了出来。


    坚持不下来，不愿意努力，却不代表愿意彻底放弃机会。


    随着考试的逐渐逼近，终于抵达第四周时，摆烂了许久的选手们心底又重新被焦虑笼罩。


    于是回到练习室里，紧锣密鼓地准备第二次考试。


    大家最不愿意准备的就是rap。


    能参加选秀节目的人，多多少少有点唱歌或者跳舞的功底。


    那怕是被节目组专门拿过来凑数的素人，也能上台唱一首歌，或者小时候报班学过两年舞蹈。


    可rap不同，在进入练习生这个“行业”之前，大家很难接触。


    即便有公司培养过的练习生，只要不是主攻rap，也不会在这个方向多费工夫。


    大家哪怕是去卷去练习，也会倾向于先去练更好上手的方向。


    练着练着…偷偷开始摆烂偷懒，就更不愿意去攻克难题。


    等到第四周备考时，看看自己的各项水平，唱歌舞蹈也算稍有长进，唯独rap…


    简直可以说是不堪入耳。


    大家一片怨声载道，如今想要恶补却又已经来不及了。


    便就纷纷想要各显神通，试图在想方设法…走个捷径。


    ……


    整个备考的后半个月里，戚嘉悦一直没在节目组，她会在考试的时候再回来。


    在赵欣炒CP事件后，郑期之在筹备着应对策略，童司因为了避免同类型的事再发生，便独来独往了一段时间。


    在临近考试的前两天，韩瑾偷偷联系她，上了她的房车。


    “因因，你rap准备得怎么样？”


    “还好吧…不算很满意，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提升。”


    童司因有些皱眉，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她这种零基础学成个样子没那么容易。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并没有对比过其他人的复习状况，所以也不知道，对比起其他的学员，自己的水准已经很不错了。


    这其实是有些学霸，甚至凡尔赛的发言。


    很多时候是这样的，学霸说自己复习得不好，未必是想要装逼，其实是有这么一种可能性——


    学霸的自我标准太高了，认真觉得自己准备的…不怎么样。


    韩瑾闻言有些起了急。


    rap不是她的专项，她又在紧锣密鼓的练习中，她对于童司因的情况也没有准确评估。


    童司因怎么说，她就怎么信。


    韩瑾缓缓皱起了眉，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你和…吴老师关系…要不要考虑修复一下？”


    说罢，还小心地观察着童司因的表情，显然不想惹她不喜。


    童司因怔了怔，有些迷惑。


    她最近摒弃了全部的社交，完全就在闭关练习，不知道外面发生了的变故，纳闷道。


    “为什么这么说？”


    韩瑾看她没有生气，才偷偷松了口气，说出了她此行的想法。


    在《极限女团》背后资本洗牌之后，整个综艺的权力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没有压在头顶上的资本，大家都陷入在竞争中，完全靠自己的本事搏出路。


    但是这条出路其实…永远不可能绝对的公平。


    因为这条出路，要依靠人来制定规则的。


    制定规则的人就在掌握权力。


    原本上出道的规则是背后资本制定的，资本有绝对的掌控权，如今资本大规模撤出管理层，将所有的权力交还节目组。


    规则的制定方式变了，资本不再是绝对的权威，掌握制定规则权力的人，就会变成新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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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人就是——导师。


    每个人的成绩全部由导师制定，至少在月考期间，导师说A就是A，导师说C就是C。


    每个人成绩的好坏，最终解释权在导师身上。


    观众可以“监督”，也有专业的监管人员确保考试的公平性。


    导师不可能真的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但导师是制定考试规则的人。


    如果与导师关系很差，他完全可以基于对选手的了解，在考试规则上，有针对性的为难人。


    反之，如果导师喜欢这个人，也可以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不动声色地为人提供便利。


    这就很像学校课设成绩，差上一分就会影响绩点，而这多一分少一分，定义权就在导师手里。


    或者找工作面试，能力水准相差不大的前提下，面试官完全可以选择他更喜欢的那个人。


    旁人无法干预和置喙。


    如今有八十人参与月考，如何能让自己的成绩脱颖而出？


    很多选手已经把心思，偷偷放在了讨好导师身上。


    既然卷努力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去卷与导师的关系。


    童司因如果有绝对的自信，自然能力一骑绝尘，自然可以忽略掉其中的影响。


    可通过刚刚的提问，韩瑾又觉得她没那么自信。


    韩瑾在解释完整个事情的始末后，轻轻叹了口气，道。


    “按照现在的状况，吴老师想要给你找个麻烦…可以太容易了。”


    从韩瑾的视角来看，童司因和吴以南的矛盾并非不可调和。


    这事不算小，毕竟她在初舞台上，当众狠狠扫了吴以南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在网上被连续嘲笑了好多天。


    但这事说大其实也不算大，只是让吴以南丢了面子而已。


    童司因如今并非孤身一人，看在她背后经纪公司，看在谢卞晨和郑期之的面子上，吴以南也不可能多过为难。


    只要主动递个台阶，大概率就可以把关系修复了。


    童司因缓缓皱起了眉，她听出了韩瑾的言外之意。


    “考试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没发现吗？”


    韩瑾有些无奈她的后知后觉，叹了口气，解释起来。


    在月考一周之前，Dance课和vocal课就分别划定了考试范围。


    考试范围差不多，dance课是几个舞蹈，vocal课是几首歌曲，考试当天抽签，抽到那首靠考那首。


    在考试之前，大家可以提前把考试内容提前准备起来。


    这次月考要公演，这种形式可以让考生不太出糗。


    唯独rap组，什么都没有公布。


    所有人都不知道，吴以南究竟要考什么。


    没有公布考试曲目，就没有给人提前练习的空间。


    Rap本身已经足够难了，大多学员掌握度都偏低，如今还没有考试范围，简直让人难受得不行。


    每天有很多人在他办公室进进出出，美其名曰去“向导师提问”，其实就是想要打探风声。


    韩瑾皱起眉头，她也不是很确信，就是一种莫名的直觉。


    “我很怀疑…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刻意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