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战俘

作品:《风雪满关山

    风雪鸢除了照看何叶柳华外,闲暇时又翻出了木贵妃的脉案来来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


    “气血不足,肾阴亏虚……”风雪鸢猛地一拍大腿,“木贵妃她性冷淡!”


    这话把拄着拐杖走到门外的何叶吓了一跳,何叶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说道:“公主,您再大点声整个皇宫都要知道了。”


    风雪鸢连忙起身扶了何叶坐下,问:“你还没好,就出来可不要加重脚上的伤吗?”


    “我都躺了好几天了,实在待不住了,心里又有事,所以想来和公主说说话。”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何叶说道:“公主,木贵妃定是狗急跳墙,才急着除掉您身边的人。叶妃娘娘的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可越是这个时候咱们可不能像她一样急于求成,更得好好谋划才是。叶妃娘娘的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咱们查到了些人和事也难以一下扳倒木贵妃,只能让她再犯个大错,咱们的这些证据才能顺势添点火苗。”


    风雪鸢觉得何叶所言甚是有理,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只有让她彻底被父皇厌弃,才能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


    曲萧和在阳庭打了几场胜仗,顺帝龙颜大悦,封赏了曲夫人正二品诰命夫人的称号,又封了曲萧和一等男的爵位,还准备在玉林苑办一场赛马,鼓舞泰康的士气。


    风雪鸢本就因为柴婆和何叶柳华的事情郁郁寡欢,又担心着曲萧和,根本不愿参加什么赛马。可顺帝知道她喜欢骑马,特意送来了一幅新的马鞍给她,她倒也推脱不了了。


    虽然前线传来的是捷报,可周围的人越是向曲家道喜,越是庆功,她却越是生气担忧。


    “左右上战场的不是他们,他们只知胜利,不知沙场刀剑无眼,有多少儿郎葬送在了那里,现在他们却要踩着尸堆庆功,真是一群…一群……”风雪鸢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叽叽喳喳指手画脚的文官,“一群麻雀!鸟人!”


    何叶劝道:“公主,注意言行,太不文雅了。”


    “我是心寒,根本没有人关心萧和哥哥有没有受伤,军粮够不够吃,衣服够不够穿,兵器可还充足,真是气死我了!”


    “好在颜褚带回来的消息是一切安好,公主也可稍稍放心些。”


    “贺华亭好歹也是武将出身,也不知道劝劝父皇。这破赛马会,真是闹心!”


    何叶活动着手腕,说:“贺礼贺禧弃城而逃,顺帝没有追究他贺家的过错让他们戴罪立功已是天大的恩典了。眼下他们躲在小曲将军身后,等着小曲将军立功,说不定反而能分上一杯羹呢。”


    风雪鸢气得骂道:“这个贺华亭没立什么军功,倒是舞文弄墨有些天赋,这才让他成了文官,真是傻人有傻福。”


    “贺家在各地守将中也颇有威望,贺侯爷如今又是兵部尚书,若是他有什么异心,泰康岂不是他掌中之物,怎么陛下也不忌惮贺家,只忌惮曲家呢?”


    “到底皇后也是贺家人,贺家怎么会打自己家的脸……”风雪鸢说着说着,倒是受到了启发,心中隐隐有了一个计策,“父皇也不是不忌惮,只要膨胀得久了,总有爆的那一天。”


    ******


    自曲萧和去阳庭后,一路追击大齐,将大齐军赶至了两国边境线附近。大齐军暂且修养生息,曲萧和驻军在阳庭郡外与大齐形成对峙之势。


    曲家军对待战俘一向人道,从不苛待侮辱。尽管自己的军粮也不甚充足,但曲萧和还是命人给他们一日送一餐。


    贺礼贺禧对此颇有异议,与曲萧和争论了不下十遍。


    “你是没见过大齐是怎么对待咱们的人的,你去军中问问,有些宁愿死也不愿被俘,你却对大齐的俘虏这么好,底下的人已是怨声载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贺礼说道。


    曲萧和正看着堪舆图,头也不抬地说:“大齐军会屠城,难道你也要这样吗?他们不义咱们大可在战场上多厮杀,在后方欺辱战俘,非君子所为。”


    贺礼自己倒了杯茶,在曲萧和对面坐了下来。


    “这大齐也真是奇怪,以前元帝和太子亓凌风在的时候,虽然也崇尚武力,可也遵守战场上的规矩,如今墉王登基称帝,竟然只以头颅数来论功行赏,简直骇人听闻。可是以前听说墉王是最闲散不过的,在王府时就只有一妻一妾,每日都吃斋念佛,难道这人一当上皇帝性情就会大变吗?诶你还记得陛下还是太子时,还曾跟先皇因为天象之事吵起来过?”


    曲萧和瞪了一眼贺礼:“背后议论君主可不是为臣之礼。元帝死得突然,墉王仓促登基,他压根就没想着当皇帝,一应事务全都交给了太子亓凌云,战场上的事他也未必知晓。”


    “这也不是什么辛秘之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是跟你家老曲将军一样,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我看干脆放了那些战俘吧,收了他们的武器衣服,让他们回家吧。”


    “贺将军,陛下让我带曲家军驰援,并非听你号令,你所号部众我也无权干涉。现在这三千多个战俘吃的是我曲家军的军粮,你们的军粮我们一毫未取,你还有别的事吗?”


    贺礼嗔道:“一说便恼,咱们现在是并肩作战,难道我不能到你的帐中商议军事吗?”


    “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还没定下来,等确定好了我自然会通知各位将领。在此之前,不需要来找我商议。”


    “你……你这人!”贺礼正要跳脚,二人听见外面一阵吵嚷。


    庞靛急乎乎地跑进来通报:“将军,有几个战俘逃了出来烧了咱们的粮草!”


    曲萧和一听跑出了营帐,边跑边说:“命人看好俘虏,不准趁乱生事!立刻组织人灭火!”


    “将军放心,索性发现及时,纵火之人已被控制起来,火势也没有很大,损失了十几车粮草。”


    贺礼见曲萧和后院失了火,幸灾乐祸地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便去了押解战俘的壕沟。


    曲萧和查看了粮草,重新安排了值守的兵力,提着那两个纵火的战俘来到了壕沟前。


    “你们都听仔细了。”曲萧和拽着那两个人来到了战俘前,“我南风对你们不薄,每日给你们水粮不是留着你们祸害我军的。若是再有作乱者,与他们二位一样处置!”


    说罢,曲萧和接过庞靛手里的刀,两下便将两颗头颅砍了下来。那两颗头滚着滚着便滚到了壕沟里。


    这时,看守战俘的人来报,说:“将军,刚才贺将军趁乱,好像放走了两个人?”


    “好像?”曲萧和一听勃然大怒。


    “不…不是,属下确实看到贺将军放走了两个人。”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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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不拦着!人往哪边走了?”


    “属下忙着救火,远远地看到实在拦不住。他们……往南边跑了。”


    曲萧和生气地说:“你的职责是救火吗?自己去找你的百夫长领罚,完了让百夫长来找我。庞靛!立马派人去找那两个逃跑的战俘。”


    庞靛应道:“是,将军。”


    “等下,”曲萧和觉得事情不对,又叮嘱道:“你让人,远远地跟着他们,看他们去了哪。”


    “是,属下明白。”


    曲萧和安排完了各项事宜,庞靛带回来了那两个逃跑的俘虏的消息。


    “将军,我们的人一路跟着,发现他们进了城,去了西七巷的李铁铁铺。”


    “铁铺?”


    庞靛又说道:“去的人是老丁,丁祐的侄子,他说那铁铺里的人他曾在太子府上见过。”


    “你让老丁带人,把那铺子围了,里面的人和东西一样都不许少!”


    曲萧和径直去了贺礼的营帐,一把揪住贺礼的领子,拎起来抵在了支撑营帐的柱子上。


    “说!你放走了两个什么人?”


    贺礼满不在乎地一笑:“南风与大齐也算开设互市十几年了,总会有几个朋友,行个方便。”


    “战场上哪有什么朋友!”


    “但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场仗总会打完的,南风和大齐打打和和,打仗的时候让咱们上去拼命,和好的时候把咱们又置于何地呢?你何不也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只知道南风若是不在了,你我都没有了家没有了后路!”


    “只要人还在,哪里不能是家?”


    曲萧和见贺礼油盐不进,一把松开了贺礼的衣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勾结大齐,当以叛国罪论处。李铁铁铺,你不说自然有人会说!”


    贺礼一听李铁铁铺,顿时急了眼:“曲萧和我是为了你好,不要去查!此事事关太子,你查只能是以卵击石。”


    曲萧和冷冷地留下了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若是通敌叛国,就更加罪无可赦。就怕太子也不知情,做了贺家的挡箭牌吧。”


    贺礼狠狠地跺了一脚,喊道:“来人,快给泰康传信!”


    曲萧和回到营帐,庞靛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将军,大齐那边回信了,说同意跟咱们交换战俘,明日午时,在虎头沟。”


    曲萧和的心里得到了少许安慰,对庞靛说:“咱们这次来支援阳庭,不光是为了正面对抗大齐,更是要将被俘的五千兄弟救回来。”


    说到这,庞靛愤愤地说:“以往打仗,被俘虏的将士们要么关几天就被放了,要么就被俘回去当了奴隶,可属下听说,大齐拿咱们的兄弟当活靶子练手,要么就…就是……”


    “就是什么?”


    庞靛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听说大齐墉王登基之后,废除了营妓制,可这亓凌云的这队人马已经在阳庭一年多了,他们就拿战俘…发泄……”


    曲萧和一听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庞靛忙倒了一杯茶,让他喝下。


    “之前德益郡被屠城时,他们见到妇人也是先奸后杀,我就应该知道他们的德性。明日你多带些人亲自押送那些齐军去虎头沟,若是齐人耍诈,就地处决了他们。”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