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私刑
作品:《风雪满关山》 卫掌柜急得在里面跳起脚来:“我的家人与此事何干!你把他们弄到哪去了!”
颜褚说道:“你别急,你的家人就在上面,安然无恙。”
林伯又严肃地说道:“你以为你一人做事,祸不及家人,可你的家人也受过你做恶事获的利,也曾喝过你手上所沾染的鲜血,且你以为你做的坏事只害死一个人吗,她身边的,她的家人就能平安无事吗?”
卫掌柜被林伯说的败下阵来,顺着栏杆跌坐在了地上,祈求道:“让我看一眼我的家人,我就告诉你们。”
颜褚提着卫掌柜出了地牢,来到一间营房,从窗户里悄悄地看了一眼里面的家人。老母亲正躺在床上盖着被褥睡觉,大儿子坐在地上玩着布老虎,小儿子正趴在妻子的怀里吃奶。
卫掌柜摸了摸眼角的泪,跟着颜褚去了另一间屋子,坦白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采香阁在田子巷三号,是个不起眼的小门头。有一天一个宫里来了个公公,就是田公公,当时他虽然穿着常服,但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宫里出来的。他拿着一张图纸,问我能不能做。能做自然是能做的,我家祖传的手艺就是打造些金银器物。可是田公公的要求有些多,也有些奇怪,我便不想答应。可是他张口就是一百两银子,我便接下了。
那田公公也是很谨慎,他让我比着他那张图描了一遍,接着就把那原版的图纸烧了,我猜是不想让人看出画那图纸人的笔记。后来我做好了令牌,他又给了我一些玄明粉,让我浸泡了好几天,让那令牌一股淡淡的咸湿味儿,怪异得很。
我猜这令牌肯定不简单,田公公找我这么个小作坊来做肯定不干好事,我便留下了这图纸,跟田公公做了个交易。他帮我在东二大街开了店,定期来我这里采买些宫里用的东西,或者把宫里的活儿交给我来做,他再从中吃点好处,就这样过了十几年,我都快忘了我还有这么张图纸。那日他突然过来,又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要亲眼看我烧掉那张图纸,我便烧掉了……然后就被你们带到这里了。”
林伯追问道:“那你可知道田公公要这令牌有何用处?”
卫掌柜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了,只知道田公公拿了令牌急着回宫,那多半是宫里的贵人用了。”
颜褚让卫掌柜在口供上签字画了押,按照约定命人送卫掌柜一家离开了泰康。风雪鸢和林伯则回到了尚药堂。
“林伯,事情已经明了了。木贵妃派田公公伪造了外祖的令牌,然后给了母妃,怕是她骗母妃说外祖父出了什么事,所以母妃才气血逆转早产的。可是那图纸又是谁给她的,她又为什么要害我母妃呢?”
林伯紧皱眉头:“百草堂内有间隙,只是我没有想到这间隙二十年前就有了。我会告诉堂主的,鸢儿你回宫后也要小心行事,莫要将木贵妃逼得太紧,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风雪鸢看着林伯,不舍地说:“林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好着呢,倒是柴婆怎么样了?”
“你若关心柴婆,你便写封信,我正好带回去,你要是直接问我的话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林伯哼了一声:“我不过顺口问一句,你爱说不说。我和那个老太婆有什么话好说的还值得写封信给她,她又不识字,难道要你念给她听吗?”
风雪鸢打趣道:“林伯,你和柴婆有什么话是我不能知道的啊?”
“要你管!快回去吧。”
寅时刚过,风雪鸢一身宫女的打扮回到了起阳宫,远远地听见起阳宫里有叫喊声,风雪鸢的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一步跑进了宫门。
院内,起阳宫的宫女跪了一地,柴婆被几个内侍压在地上正挨着板子。
“柴婆!”风雪鸢扑过去挡在柴婆的身上,柴婆已经没有了意识,嘴角还往外淌着鲜血。
木贵妃的声音正从前面传来:“雪鸢公主,你行事不检打扮成宫女私自出宫,本宫纵然打不死你,也要打死你身边的这个老奴以正宫纪。”
“是我执意要出宫的,柴婆不过是个奶婆,如何能阻拦得了我。”风雪鸢突然想起何叶和柳华,忙向四周看去。
何叶和柳华手脚都被绑着,躺在地上,身旁一地的血。
木贵妃悠悠地说:“你别看了,她俩仗着有点功夫还想跟我的人动手,你要知道,这宫里可不是百草堂这种江湖帮派,谁武功高谁就说了算。我已经让人挑断了她俩的手筋和脚筋,武功算是废了,你就祈祷她们还能像正常人一样吧。”
风雪鸢心头的怒火瞬间冲到眼底,恶狠狠地盯着木贵妃说:“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怕你吗?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把你做的丑事全都公之于众!”
“好啊,那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棍子硬。给我打!”
风雪鸢死死地保住柴婆,两个内侍高高举起半尺宽的硬木,一下一下地打在风雪鸢的后背。可她顾不得身上的痛,一直晃着柴婆的身体喊着:“柴婆!柴婆!”
柴婆还是纹丝不动。风雪鸢颤抖着将手伸到柴婆的鼻子底下,一丝温热缓缓地呼出,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风雪鸢咬着牙,恨不得立马就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木贵妃和贺华亭的私情。可若是这么做了,又没有证据,只怕会弄巧成拙被木贵妃反咬一口诬陷的罪名。可若是不说,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风雪鸢忍着一下又一下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一声“贺皇后驾到”。
“住手!”贺皇后一声怒吼,彩玉推开了那两个内侍,把风雪鸢从柴婆身上扶了起来。“木贵妃,你竟然在宫里滥用私刑,是当我这个皇后不在了吗?”
木贵妃也丝毫不惧怕贺皇后,走上前说道:“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久不出宫,本宫身为贵妃又是太子之母,自然有责任管教好宫人。雪鸢公主私自出宫整夜未归,若是出了什么事,就不是这几个奴才的狗命能抵得起的。”
“公主到底没出什么事,只是年轻贪玩而已。况且昨日出宫前公主也跟我说过了,想去宫外看看以前的朋友,若是赶不在宫门下钥前回来,就住到贺府。怎么木贵妃认为有什么不妥吗?”
木贵妃与贺家的关系比贺皇后与贺家的关系还要好一些,自然是知道贺皇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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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在袒护风雪鸢。
“既然皇后娘娘这样说了,本宫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可就算是留宿在贺府,也是不合规矩的,就算到了陛下那里,本宫依然是秉公处置。”
“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今天就到这吧。就算本宫称病,木贵妃你来管事,难道就没有我这个皇后说话的地儿了吗?终究皇后是本宫,你就算再尊贵,也只是妃妾,你的儿子也不过是庶出,和我庶出的身份,都是一样的。”
木贵妃被贺皇后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绿,咬着嘴唇憋出两个字:“回宫!”
贺皇后吩咐彩玉去找了医婆,又让人把柴婆和何叶柳华抬回了角房,与风雪鸢一同等着医婆的到来。
风雪鸢担心柴婆的安危,可又不能不理贺皇后,哭哭啼啼地向贺皇后行了一礼:“多谢皇后娘娘出手相救。”
“我知道你担心柴婆,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今日相助就算报答昔日叶妃对我的恩德吧,若不是她,我是没有怀上霁儿的命的。现在回想起来,你母妃大概是知道我的身世的,她说我儿时过得辛苦,受了寒,不易受孕。想必以她的医术定能知道我不曾得过天花。可是她并没有拆穿我,还是精心地为我调理身体。她是那样的温婉柔和,每次和她相处,我总能获得短暂的平静,短暂地做回贺华礼,不用装得嚣张跋扈。后来的种种,皆是受了那陈医婆的挑唆,错怪了她,我才深思忧虑导致了胎位异常,我是不会放过木贵妃的。你也不必感激我,在这宫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他日你若是影响到了霁儿的前途,我照样不会心软。”
贺皇后说完不等风雪鸢反应,就带着彩玉离开了。风雪鸢的心里突然生出一阵悲凉,但她没有时间为了贺皇后感慨,连忙去了柴婆床前照顾着。
只一会儿的功夫,床褥上也已经被染上了鲜血。
“柴婆…你醒醒,你这样我怎么跟林伯交代啊……昨晚上林伯还问你好不好,我都没有告诉他,就等着你亲口跟他说呢……”
风雪鸢感觉过了好久,柳医婆她们才到,杨医官也跟着来了。
柳医婆给柴婆检查了伤口,又把了脉,摇了摇头对风雪鸢说:“命是能保住了,只是这腿……怕是无法正常走路了。待伤口愈合后,若是能细心照顾,进行些康复的锻炼,或许能慢慢地拄拐走路。”
“保住性命要紧,柳医婆,你赶紧开方子吧。”
风雪鸢又去看了何叶和柳华,杨医官正在给他们施针。
二人见了风雪鸢,想起身,被风雪鸢按下了。
“好生躺着,都怪我,连累了你们……”
何叶安慰道:“公主,你不必自责,木贵妃她有意与咱们作对,就算你在也是一样的结果。奴婢们从小皮糙肉厚,不会有什么事的。”
风雪鸢不相信何叶的话,问杨医官:“杨医官,她们的手和脚……”
杨医官施完了最后一针,抬头对风雪鸢说:“她们两个的武功算是废了,好在手脚慢慢养还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只是提不了重物,走不了山路了。”
风雪鸢一把揽过何叶和柳华,三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