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面色冷然,眸底的光如寒潭坚冰,好个阳奉阴违的狗官。


    一个县城的百姓至少上万人,为了一己之私,竟害的数千百姓惨死。


    流民越骂越恨,不知怎么竟把话题引到了太子身上。


    “若不是太子提议泄洪,咱们也不会有此劫难,狗屁的福星,我看是灾星还差不多。”


    姜宛皱眉,冷冷开口,“放肆,太子此举本是好心,若按太子提议执行,百姓定然安然无虞,要怪只能怪那狗官,欺上瞒下,阳奉阴违,日后莫要胡言,敢造谣太子,你们是嫌命太长了?”


    刚刚说话的人谄谄闭嘴。


    他们只是太过怨恨,一时话赶话说到了那,若是平时,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议论太子和命官。


    姜宛看了眼天色,“有冤就要伸,恶人自有报应,你们敢不敢将此事上报朝堂?”


    百姓们面面相觑,自古民不与官斗,告官,他们真的可以吗?


    可是血海深仇若不报,他们死也不瞑目啊。


    一老者颤颤巍巍走出来,双目通红,“还请小姐指点迷津。”


    姜宛清澈如水的眸子扫过一张张颓败的脸,“若我有法子,你们可敢做?”


    老者激动的手抖,颤声道:“若真能让那畜生伏法,就是搭上我这条老命也值了。”


    流民们目露彷徨,贱民真的能告官吗?


    姜宛眸色深邃,绝美的脸在阳光下白的透明,周身似有光华绽放,恬静宛如神佛。


    让人看一眼便觉心安。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已经什么都没了,还怕什么?”


    流民们茫然的心瞬间清明,是啊,他们已经什么都没了,还怕什么。


    无非就是这条贱命,若能让那贪官付出代价,他们就是死了也值了。


    “小姐,我们都听你的,求小姐指点迷津。”


    乌压压的流民呼啦啦跪下,齐声高喊。


    姜宛勾唇,不枉费她费些口舌,这些人倒还有些血性。


    “好,现在你们随我入城,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


    “是,都听小姐的。”


    流民们灰败的脸上有了光彩,感觉日子又有了盼头。


    几千人的流民跟在姜宛身后,浩浩荡荡向城门走去,守城侍卫警铃大作。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后退,后退,再敢往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姜宛在城门外五米处停下脚,“清河县受难,百姓前来投奔,为何不让进?”


    守城侍卫相视一眼,眼底闪过不忍。


    云城是离临河县最近的城池,若他们进不来,只能在外面等死。


    可他们早就接到命令,不得让任何流民入城。


    “说的就是流民,赶紧走,任何流民都不准入城。”侍卫不耐驱赶。


    姜宛眸底冷意更甚,看来这云城城主也不干净。


    也好,趁着这次机会,就顺手帮行止清理一下蛀虫了。


    九月横眉冷竖,“好大的威风,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谁?我家小姐可是……”


    姜宛皱眉,打断她,“九月,不必多言。”


    “可是小姐,他们太过分了。”九月最看不得自家小姐受气,几个小小守卫而已,也敢对小姐不敬。


    “无妨,看门狗而已,要惩治也得找他们的主子。”


    灾民们饿着肚子从邻水县一路徒步赶来,已经撑不住了,今日这城,她是非进不可了。


    守卫们闻言嗤笑,“好大的口气,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带流民进去,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病。”


    “赶紧走,赶紧走,真是晦气。”


    说着拔剑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就砍人的架势。


    灾民见了担忧道:“小姐,要不算了,我们不进去了,不能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