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看人说话
作品:《帝陵同眠》 霍卿荣从那摊冷水里爬起来,冷眼对上苏仪萝:“我父亲朝廷二品大将军,眼下还在川谷关外浴血奋战,抵御东平铁骑,贵妃娘娘在这个节骨眼上,毫无缘由就要要动我,动我的侍女,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既然你想要一个理由,那我便给你一个。”苏仪萝哼笑一声,眼中的杀意早已止不住:“霍氏卿荣目无尊卑,顶撞本宫,责其侍女代为受过,有何不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娘娘今日若敢动芷兰一根头发,我定血溅玉椒宫,等他日父亲归来,就请贵妃娘娘亲自去向陛下解释吧。”
“呵。”苏仪萝简直要被她这无赖行径气笑了:“霍卿荣,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威胁本宫,你莫非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不敢。”霍卿荣又咳了一声,挺直了脊背驱走冷意,答道:“若不是娘娘平白无故欺辱我主仆二人在先,小女断然不敢出言不逊。”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苏仪萝两三步走上前,一把掐着霍卿荣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你敢说我儿被害与你毫无干系?我律国堂堂皇子、郡主,一死一伤,为什么偏偏你还活得好好的,你敢说不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苏仪萝心中几乎已经是将霍卿荣认定成了凶手,此刻还容她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让她就这么死了难解她心头之恨!
她的好儿子,她的风儿,晚膳时还在体谅自己要注意身体,转眼一夜未过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死相凄惨的尸体,她便是将霍卿荣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啪!”苏仪萝一个耳光快准狠的扇到霍卿荣脸上。
“主子!”
“啪!”又一个耳光甩到芷兰脸上。
松月一脸愤怒地收回手,喝斥道:“主子说话,岂容你插嘴。”
火辣辣的痛感消去,霍卿荣感觉半边脸都麻木了,然而听到身后的声响,在看到芷兰嘴角破皮的血迹后,对着肆月冷声开口道:“你的那双爪子要是不想要,我可以帮你剁了。”
松月冷不丁被她的目光骇了一跳,犹犹豫豫还是跑回了苏仪萝身边。
苏仪萝瞪了她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不耐烦的冲那两个侍卫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要本宫亲自动手吗?”
两个侍卫如梦初醒,反应过来急忙就要把人拖下去。
“霍卿荣!你以为你是在哪?这里是本宫的玉椒宫,敢和本宫作对?”
苏仪萝盯着霍卿荣拦在两个侍卫身前的单薄身影,心底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意:“即便是凤仪宫,那也是本宫说了算,敢挡我的路,下场就只有死。”
霍卿荣抬眸冷静地看着苏仪萝笑得发狂,终于拿出一块早已被体温捂热的令牌,高高举起:“太子令在此,见此令如太子亲临。”
拖着芷兰的两个侍卫原本还真被眼前一闪而过的令牌唬住了,但一听清楚是太子令,不肖旁人开口,紧张感就自行散去。
“可笑,即便是那个草包真的在这,今天也保不住你。你指望着一块破令牌真能让你在宫里横着走吗?”苏仪萝笑了两声,笑霍卿荣的天真,却另有一股阴狠爬上脸,扭曲了面容,果然,这一切都是律子政的诡计。
是他!有意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是吗?”霍卿荣高举着太子令后退一步:“今夜之前或许这块令牌确实没什么大用,可眼下——”
霍卿荣顿了顿,轻飘飘说出下一句:“你儿子不是死了吗?”
“唯一的太子,令牌,如今当真还无用吗?”
两个侍卫立刻扑通跪下,恰巧跪在霍卿荣脚边,连紧紧抓在芷兰胳膊上的两只手都松了开来,他们偷瞄着苏贵妃阴云密布的脸色,又互相对视一眼,终于还是低下头。
是啊,陛下总共就剩下两个儿子,如今又死了一个,那剩下的一个,从前就是太子,以后,也只能是太子了。
月落还未日升,一夜都未过,有些令牌早不可同日而语。
“果然是你害死了我的风儿,你早就与律子政有勾结,进宫就是为了害我的风儿,霍卿荣,你好狠毒的心,我要你偿命!”苏仪萝扑将过来。
霍卿荣却不闪不避:“证据呢,萝姨,说我害了二殿下,有何证据?”
“证据?除了你,除了律子政那个小贱人,还有谁会害我的风儿!”苏仪萝夺过侍卫腰间的佩刀,扬言就要劈砍下去。
霍卿荣仍旧没有闪躲,直直对上苏仪萝的双眼:“殿内,还有第四个人不是吗?”
刀尖险而又险,堪堪悬在霍卿荣身前一圈之处,苏仪萝不解:“你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娘娘肆月也在现场。”松月及时开口:“娘娘,娘娘,您要冷静啊,眼下不能动她,等弄清事实原委再收拾她也来得及,娘娘,咱们来日方长啊。”
苏仪萝看着霍卿荣信誓旦旦的模样就觉得胸闷气短,反手一巴掌扇到松月脸上:“冷静?我的儿子死了,凶手却在我眼前耀武扬威,你还要我冷静,来日哪的方长?”
话是这么说,但苏仪萝显然并没有真的气疯,她终于扔下刀,不再对着霍卿荣,憋着一口气走屋内,掀翻了桌子,才终于坐下,死死盯着霍卿荣:“说。”
霍卿荣的目光越过脚下劈里啪啦的瓷器碎片,追随着贵妃娘娘头上摇摇欲坠的凤簪,她垂下眸,开口道:“害死二殿下的并非是我,也不是,太子。娘娘冰雪聪明,冷静下来必然能察觉出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且不说二殿下在朝政殿侍疾我是如何将他约至冷宫,单说郡主也在现场,我若有加害之心,如何能越过她去。”
霍卿荣的语调不急不缓,恰好够苏仪萝冷静下来,察觉出不对劲:“你是说律璇?不可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律璇向来对风儿这个哥哥爱护有加......”
“萝姨,我说的第四个人并不是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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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您忘了常常跟在殿下身后的那位金先生了吗?”
“他?”苏仪萝当然记得那个人,却并不影响深刻。律从风向来广纳贤士,身边常跟着幕僚,不过都不长久,从前是什么曹目、曹鼻,如今是什么金宜书、黄宜书的都再正常不过。
况且,这次这位,听说还是苏丞相推荐的,因此苏仪萝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不过经由霍卿荣这么一提醒,苏仪萝确实才想起来,宿卫军来报时确实是说还有一位刺客在逃,卫衍在追,若不是做贼心虚,万万没有逃跑的理由。
但即便想到这一点,苏仪萝还是觉得云里雾里的,因此又恼怒起来:“霍卿荣,别再卖关子,你若不把话说清楚,本宫不会饶了你。”
“自然,”霍卿荣顺手抹去额头的水珠,捂了捂胸口,干脆在门槛附近训了块干净地方坐下,虚虚看着外头,似是在回忆。
“白日肆月在偏殿捡到一封信,上面写着今夜子时约我去冷宫相见。”霍卿荣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已经湿透的纸。
松月小心翼翼接过递到苏仪萝眼前,她只撇了一眼,因为其上的字迹早已泡花看不清楚:“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何要约在偏僻的冷宫?”
霍卿荣一挑眉,满不在乎地笑道:“萝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与太子殿下的事情,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出于对先皇后的好奇,我赴约了。”
“我进了凤仪宫才发现早有一人已经在了,那人便是金先生,他见我来,还颇感意外,随后,郡主便带着二殿下来了。”
“砰!”苏仪萝拍案而起:“霍卿荣,你不要避重就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这就要说了,萝姨何必着急。”霍卿荣笑笑,继续开口道:“二殿下的确是与郡主一起来的,只是二人来时,似乎有些口角之争,提及了大皇子。”
“是吗,”苏仪萝抓着椅子扶手又缓缓坐回去,紧盯着霍卿荣的目光也收了回去,飘忽在空处:“他们说大皇子什么了?”
“郡主说大皇子不可能会与先皇后有私情,二殿下说是贵妃娘娘,与殿下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
霍卿荣顿了顿,似乎纯粹只是想说些自己的疑惑:“听说陛下对先皇后宠爱有加,先皇后怎么如此想不开,与自己的继子有了首尾呢?”
谁料苏仪萝却激动起来:“那个贱人仗着陛下的宠爱为非作歹,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霍卿荣不置可否,没有吭声。
意识到自己失态,苏仪萝不耐烦的按了按眉心:“你继续。”
“郡主正与二殿下争执的时候,金先生却突然手持利器,直直刺向二殿下,不过好在殿下躲避及时,当时并没有受伤,但奇怪的是,依您所说,郡主与二殿下感情深厚,但是当时,二殿下明显处于下风,郡主却迟迟没有上前帮忙。”
“且,言辞之间,似乎与这位金先生颇为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