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宁淮川,我有什么错?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他走了,谢大成也不禁沉溺在一片死水中,想了许久也不敢接受这个猜测。


    魏安激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打起转:“不是,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夫人明明是苏州富商的女儿,我们查了那么多,从来没查到过南凌的蛛丝马迹,她怎么可能会是南凌的公主呢?”


    谢大成拧着眉,脸色黯淡得可怕,许久,他忽然叹口气:“我早该知道的......”


    魏安不解,道:“什么意思?”


    谢大成无奈地摇起头:“你还记不记得夫人在嫁进来前,曾找我帮她当掉她的玉佩,来给头儿换一把宝剑的事?”


    “自然记得,那宝剑还是咱俩出钱买的。”魏安道。


    谢大成又道:“那日你来之前,我找了好几个典当行和古董行的掌柜,叫他们行价,那时他们便认出,那玉佩就是南凌国宝黑癸玉......可惜,我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南凌......国宝啊!”魏安也不禁苦了脸,“怪不得夫人那么宝贝那块玉......可咱们大郯并不追捧这种玉,那些采回来的玉石,大部分都销到了海外,在京城,它就是块不起眼的黑石头,有价无市,你没往那里想也不是你的错。”


    谢大成闷闷地点点头:“所以她才敢把那玉佩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可她身为南凌公主,到京城来,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做一些大逆不道,会连累得将军府满门抄斩的事......魏安想着,心里不免堵上了一块巨石。


    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但他们都默契地去了赵宸玉的院子外候着。


    这一晚,将军府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赵宸玉房里还掌着灯,宁淮川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下人们为她梳洗完毕退出房门后,才步子沉沉地推门进去。


    赵宸玉本倚着床头读书,忽然听见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也不知怎的,便想与他开个玩笑,于是她麻溜地钻回被窝,佯做已经睡着。


    他走得很慢,赵宸玉闭着眼,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跳起来吓他。可她等了许久,那人都没有再靠过来,似乎只是站在她床边看着她。


    有点反常......于是她并不打算醒来,想看看他会做些什么。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后的的软榻陷下去一块,宁淮川轻轻躺在了她身边。


    接着,他又翻了个身,默对着她的后背。赵宸玉忽然觉得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叫她浑身都凉飕飕的。


    就在她想睁开眼结束这个游戏时,他却幽幽地开了口。


    “睡着了么?公主殿下。”


    ?!


    赵宸玉猛地睁开眼,但眼中只有数不尽的恐惧。


    他是怎么知道的......


    赵宸玉不敢去想,脑中只剩了下意识的否认。


    她慌不迭地从被窝爬起,满眼震惊地看向身后那人。那人没什么表情,仍旧淡淡地躺在那里。


    她娇嗔着在他胸口推了一把:“什么胡话都敢说,你不想要脑袋我还想要呢!”


    宁淮川勾勾嘴角,看着她的眼神却只有冷漠。他捏住了她送过来的手掌,放在自己胸膛。


    “我说错了么?公主殿下。”


    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赵宸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上,颤抖着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怎么办,现在她要怎么办?她曾想过无数此他知道她身份的时刻,可她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她忽然好害怕,她好像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害怕过,整个身子也在那种未知的恐惧中打起颤来。


    她痴痴地张着那双无助的眼,将泛潮的手从他手中抽回来,随即整个人像是被吓破了胆似的往床尾缩了缩。


    宁淮川的眼神依旧那样冷,洒在她身上时像抽了她一鞭子似的。


    他坐起身,冷冷道:“说说吧,处心积虑接近我,到底想做什么?”


    赵宸玉没说话,蜷缩的身子除了发抖,便是一阵阵的冒虚汗。眼下这个局面是她从来没有料想过的,她脑袋一空,竟完全想不出应付的对策。


    见她不作声,只是一颗颗掉着眼泪,宁淮川心头便像蜜蜂蛰过,隐隐作痛。


    良久,他红着眼眶,苦笑了一声:“算了,你既然不说,那我可以自己查。赵宸玉,不对,你叫宗政明玉......原来今天,我才第一次叫对你的名字。”


    “宸玉,尘玉......明玉蒙尘的意思,对吗?”他嘴角似笑非笑地抖动几下。


    赵宸玉忽然有些崩溃,眼泪更像是决堤的洪水,扑簌簌地往下落。


    他说的每个字,都在重重地鞭笞着她,煎熬着她。她不知默念了多少个对不起,可每每想将这三个字说出口时,喉咙就发紧地难受,最终,只化为了一声声呜咽。


    “接近我,嫁给我,就是为了利用我。夫人真是好算计啊,现在想想,我跟你说的那些真心,原来,一直都是个笑话。”


    “南凌余孽......让我把整颗心都心甘情愿掏出来的人,竟然是南凌余孽......呵,可笑啊,宁淮川,你活着,除了引狼入室,还能做什么......”


    他一边笑,一边哭,像是个酩酊大醉的酒鬼,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也盼着她说些什么。


    过了良久,她却只说:“杀了我吧。”


    宁淮川心一凛,随后便是无休无止的疼,紧紧裹挟着他。


    他直愣愣地望着她,她没有抬头,离他远得只剩了陌生。


    他声音有些发哑,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杀了你?”


    “是啊!杀了我!去向你的皇帝陛下邀功吧!”她忽然愤怒地睁大眼,带着浓浓的恨意瞪向他。


    “我是南凌公主,可我有什么错?宁淮川,我到底有什么错?”


    这一问,震耳欲聋。宁淮川愕然,是啊,她有什么错,南凌又有什么错?可在他口中,她却是万恶的南凌余孽。


    他没什么力气地站起来,平静地回望着她。


    赵宸玉终于止住了眼泪,随即也释然地苦笑一声,淡淡道:“罢了,终究是我骗了你,已经苟活了十二年,我早已心满意足。宁将军,此生是我负了你,今日,算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求你亲自动手好吗?我不想......我不想再走一遍爹娘的老路了。”


    “你是大将军嘛,我死了,你随便编个理由就能保下宁家。我不连累你,你也不要折磨我,我们就此永别,永生永世,不再纠缠,好吗?”


    宁淮川不知被这句话挑动了哪根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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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不再纠缠?她欠自己的,三生三世都还不完,她凭什么可以说不再纠缠?!


    他有些失了理智,打着摆的双腿不自觉退了几步,在近乎绝望的崩溃中,他的余光看见了墙上那柄她送的宝剑。


    他没有多想,发狠地将那柄剑抽出,直直指向了她。


    “永生永世,不再纠缠!凭什么!你凭什么!”


    赵宸玉被他这举动吓得往后一缩,随即,满目的委屈从他的手臂缓缓游离至指向它的剑。


    直到她的目光定格在那剑身时,宁淮川才如被雷劈似的想起了什么。


    她送他剑时,曾问过他,会不会用它伤害她。那时他说,他的剑永远不会指向她......


    这句话,在他脑中轰地炸开。他忽然开始恐慌,开始自责,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他却完全忘了他的誓言。


    剑还悬在那里,赵宸玉却忽然平静了许多,她闭上眼,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脖颈送了过去。


    “咻”地一声剑鸣,在她靠过来的那刻,宁淮川下意识地将剑挪开。


    “你休想一了百了。”他道。


    赵宸玉张开眼,痛苦便从眼缝中流窜出来。


    “宁将军,是不肯给我一个痛快吗?好,反正已经落入你手,你想做什么,我受着便是了。”


    宁淮川心口又是一阵疼,缓了许久,他才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赵宸玉笑了笑,又摇摇头:“听说黄泉路很长,我自己走着,一定无聊。这件事,就留着,到了下面,慢慢想吧。”


    下面......她倒是想自己去下面,她究竟有多想抛开他......


    宁淮川自嘲般地笑了好久,许久之后,他才想到了自己该怎么做。她不想知道,他就偏偏要告诉她,她想在黄泉路上不那么无聊,他就偏偏不成全她。


    谁叫她赵宸玉,那么铁石心肠,叫他沉沦于她无法自拔后,却能那么轻易地离开他。


    他露了个阴冷的笑:“昨晚,你在梦里说的。”


    赵宸玉的表情凝成座万年不融的冰川。原来,是她自己,是她自己犯了一个如此不该犯的错。


    可她明明练习过,努力过,嫁给他以来,她一直都做得很好,她从来没有在噩梦中说过什么,但是,这一次,她居然失败了。


    天意吧......她想着。


    她苦笑着点点头:“昨天,是南凌灭国的日子。”


    宁淮川怔住,手中的剑也在她这句话后“咣当”一声落了地。


    她抬起眼看了看他,见他失神,她竟忽然想安慰他什么,于是摆摆手,笑道:


    “将军别放在心上,我本来已经很久不做这样的噩梦了,只是不巧,今年又失去了皇兄一次,有些没缓过劲儿罢了。”


    皇兄......兄长赵存真,原来就是南凌太子宗政明曦。


    宁淮川气得急了,竟忽然有些想笑:“你们兄妹,骗我至此,若他还在,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赵宸玉破涕而笑,宁淮川看得出,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将他千刀万剐,将军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过我还活着,将军的一切仇怨,冲着我来便好。”


    “真好啊,我终于,也能随着哥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