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我们有孩子了!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夜已深,墨色的天际繁星闪烁,他们的卧房烛光摇曳。
他还没有结束,这晚是自他上次带着兄长一起出征那日起第一次触碰到她。就像漫长的干旱后,枯萎的禾苗终于迎来第一场春雨,怎么都汲取不够似的。
翌日的清晨,他又早早醒来,可她却睡得昏沉,快到巳时都没有要睁眼的迹象。
宁淮川先是躺在她身边陪了她许久,直到苓儿送来的药早已凉透,他才隐约升起种莫名的不安。
他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果见苓儿面色憔悴地等在外面。
“苓儿,夫人回来后,身子可好些了?”
苓儿没答话,只是死死咬紧下唇,看他的眼神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
宁淮川被她这么死死盯了会儿,带着几分不解和羞恼地笑了笑。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没什么好说的。”苓儿剜了他一眼。
“苓儿!再怎么说我都是这府里的家主,你对我有怨气可以,但我问话,你必须得答!”宁淮川心更急,连带语气也生硬了几分。
苓儿本想与他大闹一通,可又不得已想起了赵宸玉的话,只好重重咬了咬后槽牙,将一肚子气咽下。
“夫人身子没有好,将军满意了?”
宁淮川心口一绞,脸色顿时白了三分:“你怎么不早说?回来这么久,都只有你一个人给她诊治吗?你既然医不好,为何不去请别的大夫来?!”
“哼......”苓儿冷笑一声,“我都医不好,京城里更没人能医得好。”
说罢,她便不想再与他废话下去,抛下他径直回了自己卧房。
宁淮川怔在原地,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棒,脑袋乱成一团。
什么叫她医不好,京城更没人医得好......她病得到底有多重......
他不敢再想下去,马上出了院子,往魏安住处去了。
魏安是护送她一起回来的,对她的状况一定更了解,可是这么久以来,魏安从未给他去过一封书信提到这事。
他到时,谢魏二人刚切磋了一番,见宁淮川忽然来,纷纷放下手中兵刃上前听候吩咐。
“魏安,我问你,夫人的病还没好,为何不写信告知我?”宁淮川铁青着脸。
魏安本是冒着热汗,这句话下来,热汗顿时成了冷汗。
他咧着嘴,露出个可怜的表情:“夫人说您在战场厮杀,凶险太多,不让我告诉您,怕您分心。”
宁淮川没再追问,这个答案他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亲耳听到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涌出阵酸水。
他轻叹口气:“你跟苓儿关系好,她有没有说过夫人的病,医不医得好?”
魏安想了会儿,道:“她说,夫人的病在心。用再好的药,都不如她自己解开心结有用。”
心结......哪那么容易解得开,她这一生,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多......兄长的死,就是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心里何尝不明白......
他垂下头,仿佛也随着陷入了某个暗无天日的深渊,无法纾解。
魏安见状,憋在心里的一些话也说了出来:“其实回来后,夫人一直在强装振作,在老太太她们面前,她从来都是稳重有礼,生怕二位长辈担心。可是,好多次,我看到她自己坐在凉亭里,一坐就是一整日......”
“头儿,夫人的心病,可能只有您能救了......”
“我......我明白。”宁淮川失神地点点头,随后却又苦笑一声,“可我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魏安也答不上来,于是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良久,静立在旁边不说话的谢大成忽然开了口:“如果,有个孩子,会不会......”
孩子?倒的确是个法子。宁淮川想起自己之前和她提过,过继一个给她时,她眼里是溢满幸福的,如果有个孩子能陪着她,或许这能叫她从无尽的悲痛里抽出身来。
他眼睛一亮,忙道:“我不是叫你们留意宗族里合适的孩子吗,可有结果?”
谢大成肃着脸,回道:“倒是有一个,只是听说已经五岁了,我们怕孩子大了不亲人,就没跟您提。”
宁淮川凝着眉:“哪家的?什么身世?”
“是老将军堂弟一族的旁支,家主在国子监任个小主簿,听闻并不被上面赏识。这孩子生母是府上丫鬟,早早就去世了,现在是奶娘养着,听说,在府里不受重视。”
宁淮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是个可怜的孩子。出身低些无所谓,只要懂事纯善,也是能教养好的。你们再去打听打听这孩子品性,若是可以,我便与夫人商量,过继回来便好。”
“是!”
二人领了命,便双双出了府。
宁淮川眼皮突突跳着,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在一阵乏累中坐了下来。朝事,家事实在太多,每件事都像一头恶狼,狠狠撕咬着他,可他却无力抵挡,只能任由这种痛游走全身。
傍晚,魏安与谢大成回到了他的书房。
“打听到了,这孩子脾性好得很,就是受了家里大娘子的委屈,也从不曾失礼,平日最喜欢的就是读书,听闻还写了一手漂亮字呢。”魏安道。
宁淮川听罢,心头石头卸了几分,不由地笑起来:“好,既然如此,你们就去备礼。有了这个孩子,夫人一定会开心的。”
说罢,他便兴冲冲地赶回了自己院子。赵宸玉刚梳洗完毕,等着苓儿来送今日的最后一副汤药。
宁淮川轻快地走过去,紧紧挨着她坐到床榻边,一手自然地揽过她的肩。
“夫人,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嗯?”赵宸玉神色一紧,还未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宁淮川笑道:“你忘了,我们不是说要过继个孩子回来吗?现在刚好有个合适的人选,改日我们去见见好不好?”
他满怀欣喜,也自然而然地以为她也会同样欣喜。可再看她时,她脸上竟只有一个僵硬的笑。
孩子这事,她怕是早就忘了,哪怕他曾认认真真与她商议过,她却始终没有当过真。眼下他忽然提起,猛地叫她这个早就打算好离开的人一阵发懵。
宁淮川见状,嘴角忍不住抖动几下,略有失落道:“夫人是不想要吗?”
“我......我本来以为将军只是说笑的。”她尴尬地挑了挑嘴角。
“这种事,我怎么会用来说笑?”宁淮川沉下眉稍,显出几分不悦,“夫人,这孩子你想不想要都好,反正,我是一定会带你去见他的。”
“将军莫生气......”赵宸玉柔下声音,算是示弱,“妾身没说不要,只是今日有些太突然罢了。将军既想添丁进口,妾身哪有不允的道理?”
宁淮川这才笑出声来,在她微凉的脸颊轻轻落下个吻。
“日后就是做母亲的人了,要夫人费心的事还有很多,所以夫人可要快些好起来,好吗?”
“嗯......”
......
得知堂堂翊国将军有意过继自家小庶子的事着实让国子监的宁主簿欣喜了一番。他这一支,是宁家的旁支,平日与将军府来往并不多,即便他有心巴结,但将军府这几位家主,向来不徇私情,更没有收过他们的礼。
因此,即便同是姓宁,他们也未曾沾过将军府的光。
如今,泼天的富贵自己找上门来,这小小的府中顿时人人光彩,仿佛马上就要扬眉吐气了一般。
可惜,翊国将军看上的,是他的这个庶子......
宁主簿略有不甘,但给将军府过继这种事,他哪里还敢提要求,于是早早叫自己夫人把那不受宠的小庶子梳洗打扮了一番,又教了他许久如何在宁府说自己父亲好话的事。
那孩子长得俊俏,心思也机灵,忽见家里人对他的态度转了个大弯,自己年纪虽小,但也明白了些什么。
可他并不开心,直到那传闻中鼎鼎有名的大将军带着夫人坐到了自家的前厅,他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胭儿,快叫人呀!”宁主簿笑眯眯地推了推他,将他往宁淮川跟前送了几步。
宁淮川的眼神从进门起就一眼不落地移到了他身上,他倒不会看面相,可不知为何,见到这孩子的第一眼,他便觉得,这一定是个极好的孩子,于是脸上笑意也亲和了几分。
赵宸玉本就是抱着敷衍的意思来的,可一见这孩子白净的小脸,恍惚中就像看到了兄长小时候似的。虽有胆怯,但眉眼间的英气挡都挡不住。
她笑笑,朝那孩子招了招手:“过来吧孩子。”
胭儿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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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乖顺地走了过去。眼前的“爹爹娘亲”,他虽也是第一次见,但许久以来的不安,忽然在“娘亲”这声温柔的呼唤中,悄然散了去。
“孩子为何叫胭儿?”宁淮川不禁奇怪道。
“这个......”宁主簿脸色一僵,似是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问,竟紧张地答不出话来。
他叫宁胭,胭脂的胭。名字是自家夫人起的,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他不过是胭脂俗物生的,取这个名字更配他罢了。
可这名的含义,他哪里敢对宁淮川说。
他的夫人张氏见状,忙笑盈盈地接过话茬:“这孩子生下来就秀气,就像涂了胭脂水粉的小姑娘似的,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宁胭不作声,但在她这话后,却像是被针刺了一般,忽然垂下了头。
赵宸玉听着这解释,有些奇怪,但别人的家事,她也并不想多问,只是眼含笑意地看了看那孩子。
不一会儿,这孩子却像是惦记着什么东西似的,垂下的眼有意无意地往身后瞟。
赵宸玉心下奇怪,跟着他的眼神也往外瞧了瞧,半晌才在门框边,看见了几根小碎发。再定睛一看,那小碎发的主人竟是个与宁胭一般高的小女孩儿,正偷偷扒在门框往里偷看。
“外面这孩子是谁?”赵宸玉笑着问道。
张氏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惊,像惹出了什么大祸似的,忙挥舞着胳膊,招呼身旁嬷嬷出去。
“快去快去!把她带走!谁让她来这里的!不知道今日有贵客吗?”
那嬷嬷闻言,正要提步过去,宁淮川不留情面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个孩子罢了,夫人何必如此大惊小怪?难道这孩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没有,没有的事!”张氏登时又换上笑脸,一个劲地否认起来。
可如此怪异的举动,哪里能逃得过赵宸玉的法眼,她微笑着朝那小女孩招招手。
“你也进来吧。”
小女孩怯生生的,踌躇了良久,才探出半个脑袋来。这一探不要紧,赵宸玉险些被眼前这小孩惊得话都说不出。
她与宁胭,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们......是龙凤胎?”宁淮川也不禁皱起眉。
张氏见遮掩不住,只好点头承认:“是,他们的生母就是因为怀了龙凤胎才难产走的。”
这倒让宁淮川有些意外,毕竟在他的消息中,从未听闻宁胭还有个妹妹。
但不消多想,赵宸玉就明白了宁家为何不愿让这女孩露面的原因。这女孩的模样,若是长大,必定是个出挑的姑娘。
他们这一族,本事没多大,要想往上攀,也只剩了嫁女这么一条路。若是能给她寻个高门嫁了,自己不也就跟着飞黄腾达了?
只是,心思都算计到了一个小孩子头上,还真是够可耻的。赵宸玉沉了沉眼神,几分愠恼显上心来。
“龙凤胎可是祥瑞,怎么好分开呢?”她淡淡道。
她的话,宁淮川不用想都知道什么意思,于是也跟着点点头。
“这个孩子,我们也要了。”
“这个......这个不好吧......”张氏面露难色。
宁淮川冷笑一声:“两个孩子都去了我府上,我自然是会备两份礼的。夫人也是聪明人,划不划算您心里该有数吧。”
划算......与其等孩子长大再寻亲事,哪有现在就讨翊国将军欢心来得划算呢?
张氏与宁主簿暗暗对视一眼,这才重新展开笑颜。
“全凭将军做主!”
这话落下,原本还不敢抬头的宁胭忽然高兴极了,蹦跳着到门外,将妹妹的手牵了起来。
“脂儿!哥哥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赵宸玉不知是苦笑,还是冷笑,在一个她也说不准的笑容后,倏地冷下了脸。
一个胭,一个脂。原来从他们的名字开始,就注定会在这里受尽屈辱了。
她忽然很庆幸答应了宁淮川来这里,很庆幸看见了这样可爱的一对兄妹。正想着,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他们小时候,也这般幸福来着......
宁淮川话不多说,此刻已起了身,示意谢大成与魏安将孩子抱起。
“另一份礼明日送到。今日我便把孩子带回去,择个黄道吉日,再行过继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