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你想过远走高飞吗?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啊?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夫人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么做,不就打草惊蛇了?”
魏安想破天也没想到,向来谨慎的宁淮川竟提了这么鲁莽的一个建议。
宁淮川却轻叹一声,道:“放心,我不会现在去问。无论其中有什么隐情,我都不信她会做伤害我的事,所以,等她病好了,我再找个时机开诚布公地与她谈一谈。”
事已至此,魏安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也许,只有他自己先交心,夫人才肯对他还以真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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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成送走他们,也的确如他所说,去小厨房找了苓儿。只是他之所以来找她,除了帮帮忙,更多的是想探探她的口风。
苓儿一大早便从药铺抓了药回来,这会儿,正在忙着筹备。忽然见谢大成过来,脸上还带着又羞恼又警惕的神色,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副将?你来做什么?”她问道。
谢大成不自然地支吾几声,道:“我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苓儿对他本就没什么好感,见他主动来做活,新奇之余连半点想跟他客气的意思也没有。
她冷冷地“哦”了一声,便将手中一箩筐的药材直直递了过去。
“这破地方,卖的药材里全是土坷垃石子什么的,你就把它们都捡干净好了,捡完后再用清水洗一遍。”
“好。”谢大成手忙脚乱地接过竹筐,带着几分心虚下意识地垂下脸。
苓儿没再搭理他,也压根没发觉他的神色透着古怪。地上还杂乱地摆着许多干柴,她蹲下身,准备捡些干柴生火。
许是一心忙着煎药这件大事,直到此刻她都没有想起赵宸玉昨夜说过的话。
灶膛呼噜噜地响起了火苗窜动的声音,苓儿耳边忽然响起了谢大成冷不丁的声音。
“昨日我们与北旻交战时,你和夫人一直在屋里休息吗?”
苓儿忙着添柴的手倏地僵住,悬在灶膛前,像被人点了穴似的。
谢大成鼓着勇气问出这句话,但明明是她们有异,他自己却满是心虚地找补起来:“我的意思是,你们在熵北王那一定提心吊胆了一整晚,是该好好休息休息。”
苓儿拍了拍手上的灰,冷静地站起身,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神。
她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平日也没发现你有多关心我们,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大成被她这么一问,想再找什么借口都找不出来,索性心一横,将自己一切想说的,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我只是想说,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如果夫人想要什么人的命,我可以代劳,你们千万不要以身试险,引火烧身。”
“......”
苓儿被他这话震得一阵哑然,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他知道夫人杀了艾都,而且并不打算告密,甚至还想成为夫人的马前卒,替她做事?
对此,她毫无防备,更不知该如何接话。
谢大成见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略有尴尬地舔舔嘴唇,解释道:“因为我知道,夫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有些事,做了会让将军为难,那就告诉我,大成一定义不容辞。”
“你......”苓儿瞠目结舌,缓了许久才回过神儿,“你少胡说,夫人哪有那么多让将军为难的事要做?”
谢大成笑了笑:“反正我的话在此,你帮我转告夫人便好。”
说罢,他将手中已经淘洗干净的药材递给了她,然后便像卸下了千斤重担,步履轻快地出了门。
苓儿一颗敲着急鼓的心更加不安地跳动起来,眼见他只撂了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去,自己也忽然顾不得许多,忙出声叫住他。
因为在此刻,她对这个男人的厌恶竟奇迹般地烟消云散,甚至还多了一点感动。
谢大成听见声音,诧异地转回身。
苓儿有些尴尬,手足无措地悻笑几声:“听魏安说你打算独自冲进敌营救我们来着?”
谢大成脸一红,忙摆摆手:“反正最后也没有真的去,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苓儿鼻尖一酸,露了个释然的笑,然后以重礼朝他拜了一拜。
“谢谢你。”
谢大成一怔,也缓缓回了个礼,才在一身松快中离开。
......
五日后的清晨,已经梳洗打扮好的赵宸玉乖乖坐在床畔,倚着宁淮川的肩头。
今日是她启程回京的日子,宁淮川一早哪儿没有去,只是一手抱着她,舍不得松开。
下人们张罗着行李,被指定亲自护送她们回去的魏安,也忙前忙后安顿着事情。
不知时间走了多久,房间里的他们都只是互相依靠着,没有说一句话。
赵宸玉将养了几日,身子见好不少,连着心情也好了几分,见他始终闷闷不乐,她便开起了玩笑。
“将军若是这么舍不得我走,不然就下道军令,把我留在这里好了。”
宁淮川果然笑了笑:“你又不是我军里的人,军令如何留得下你?”
赵宸玉又道:“军令不成,还有家法。你是家主,立个规矩,妾身自然走不了。”
宁淮川笑意更深,在她额头轻轻蹭了蹭:“宁家的规矩何时束缚过你?不都是夫人给我立规矩么?”
赵宸玉顿了顿,笑容忽然泛起几分阴森:“可我的规矩,将军会听么?”
宁淮川想都没想,连声应道:“那是当然。”
“那我......不许你接受北旻投降。”
她的话犹如一声霹雳,在暖意融融的房间里灌进无数冰冷的风雨。宁淮川双瞳微缩,心惊胆寒地看了看怀中的人。
她没什么表情,眼里只有冷意。
宁淮川不太明白她言中之意,惊愕问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宸玉不动声色,继续道:“北旻粮草紧缺,熵北王失了艾都这员猛将,还刚刚败北而归,此刻气势必然颓废,若将军成功与三皇子联手,击退熵北王便是易如反掌之事。届时,熵北王未必会与将军背水一战,他若也想示好,主动投降也是有可能的事。”
宁淮川明白了她的意思,心头却随之堵上了一口气。
他肃了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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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带着几分责备之意,道:“所以你是不想看他不战而败?可你知不知道,与投降者开战,和屠杀无异?”
面对他的愠恼,赵宸玉没有意外,因此更没有委屈和生气,反倒笑盈盈地站了起来,与他面对着面。
“所以啊,将军做不到的事,就不要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她始终带着甜甜的笑,可宁淮川却在那张笑脸里看见了无尽的厌弃。
她朝他轻轻行了礼:“时候不早了,妾身要动身了。”
说罢,她便收了笑意,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去。
宁淮川双目一怔,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她不过是给自己下了个套,可他却笨得想都不想便跳了下去。
她失望了,对自己又一次失望了......
遮天蔽日的恐惧,席卷八荒,顷刻间占满了他整颗心。
“玉儿!”他恐慌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这是兄长死后,他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
赵宸玉脚下一滞,木偶般地僵在原处。
玉儿,是兄长最喜欢叫的,宁淮川兴起时,也跟着他叫,可她看得出,兄长逝去后,他就不敢再说这两个字了。
他其实无时无刻不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
她红着眼眶,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宁淮川跌跌撞撞拦住她的去路,满眼心疼地看着她。随后他轻轻捏起她的几根指尖,放在手心里忐忑地画起圈。
“对不起夫人,我误会你了。我当真以为你被仇恨冲昏了头,才说出那些话的。别恨我好不好?”
赵宸玉听罢,勉强挤出个笑:“将军言重了,妾身没有生气,更没有恨你。”
“你有,你明明对我很失望,我看得出来。”宁淮川坚信道。
赵宸玉躲不过,只好顺着他的话音点点头:“好吧,我承认我是生气了,因为你把我想成了一个恶毒的女子。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呀,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的,日后打仗的时候,可千万要把笨劲儿收好,知道吗?”
“嗯。”宁淮川终于破涕为笑,傻傻地冲着她乐起来。
赵宸玉笑笑,温柔地将他脸上洒了好几粒的泪珠擦掉。
“好了,妾身真的要走了,将军就送到这儿吧。”
话音落下,他的手却没松开,良久,他才不甘地嘟囔一声:“我舍不得你。”
赵宸玉越发失笑,道:“妾身是回家,又不是远走高飞,将军有什么舍不得的?”
宁淮川却没随着她一起笑,脸上只透着复杂的认真与平静。
半晌,他忽然道:“那你想过远走高飞吗?”
淡淡的笑容倏地凝在她白玉似的双颊,他的眼神依然那么认真,认真地等着她的答案,她却忽然不敢与他对视。
她收回眼,落到了旁边。
“想过。”她坦然道。
“什么时候?刚才?还是被困敌营的时候?或是更早之前......”他哑着声音追问,迫切地想要得到那个让他不安的回应。
赵宸玉默了许久,终于在一个他看不懂的笑意中,动了动唇瓣。
“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