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你当真对不起她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只带回半城粮草的熵北王果然大怒,但既已惊动了宁淮川,他也不得不即刻出兵,以求速战速决。
但此刻他还并没有完全推翻赵宸玉昨日的话,毕竟她的确拿得出能证明自己的身份的东西,指认的粮草位置也正确。
只是他有些看不懂,半路杀出来的一队郯兵,是意外发现了他们的动作,还是真的是她在搞鬼?
艾都重兵南下,与宁淮川两军对峙。赵宸玉则带着苓儿瞒过众人登上了城楼。
溷城城楼高耸巍峨,每隔十丈便设一座瞭望塔,但各瞭望塔并不是同时有人值守,而是每隔一座设一班岗,然后再轮换值守。此刻,城墙最左侧的一座瞭望塔便是空着的。
赵宸玉改换了一身拓羽军士兵的装扮,正站在那塔里的隐蔽处,冷冷望着城下局势。
艾都脑袋没那么多东西,一见着宁淮川威风凛凛地骑马站在拓羽军最前方,看着自己的模样满是鄙夷,顿时想起了昨夜那个巧舌如簧,唬得自己主上轻信于她的女子的得意模样,然后气血一涌,便朝着宁淮川叫骂起来。
“姓宁的!把你家娘子给爷叫出来!爷爷有几句话要与她当面对质!”
宁淮川一听,不禁好笑,道:“见我家夫人,你也配!”
艾都却哈哈一笑:“什么配不配的!你要是不叫她出来,就等着看她毒火攻心,肝肠寸断吧!”
他自是不知,赵宸玉连向熵北王讨毒药这事,都是她提前算计好的,于是还洋洋自得,等着宁淮川哭天抢地地求他呢。
谁料,宁淮川只是成竹在胸地微微一笑,丝毫没将他这威胁放在心上似的。
艾都心头一疑,也顾不得熵北王交待的不要泄露赵宸玉南凌公主身份的话,双目一瞠,指起了宁淮川的鼻子。
“宁淮川啊宁淮川!枕边人要害你性命,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宁淮川自然不知他话中所指,只是对眼前这人除了愤恨便是厌恶,他冷冷喝道:“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挑拨离间也该挑个好点的理由!要不是我大意,那半城粮草也落不到你们手上!你到底还打不打,要打就放马过来!”
艾都听他这话,分明是从赵宸玉那里听到了熵北王劫粮草的计划才派兵去追的,于是更加一头雾水。如果赵宸玉说的全是假话,那昨夜的南凌宝雁又是怎么回事?
他急着问道:“宁淮川!你与她成亲一年,难道就没发现她身边有一对宝雁吗?那可是南凌的宝物......”
艾都正要将昨夜发生之事全都道来,可一句话刚刚说完,便听“嗖”地一声箭鸣,在自己右前方闪出一支快得惊人的箭矢,而他全然没有想到,从大郯军中,会射出这样的冷箭。
他想躲避,但为时已晚,只见那箭不偏不倚,正正从他脖颈一穿而过,在他脸上扬起一层薄薄的血雾。
赵宸玉冷冷盯着他,直到看见他被自己一箭射下马,才从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
别说艾都没有想到,此刻,就连宁淮川也是满脸震惊。
“谁?!是谁放的箭!”他猛地回头,朝着城楼之上投去个略有惊悚的眼神,
城楼上的守卫见此一幕,皆是一惧,纷纷左顾右盼,找起那罪魁祸首来。
艾都身旁的副将足足愣了好几息,才瞪着惊恐的眼睛,大声吼道:“大郯放箭了!兄弟们冲啊!给艾都将军报仇!”
北旻的千军万马听到施令,黑压压地冲了过来。宁淮川也再顾不得城楼上放冷箭之人,当即下令,全军迎敌。
不多时,城墙之下两军便已鏖战在一起,兵刃交接的叮当声响彻云霄。
城楼上的守军清点着人头,赵宸玉便趁着这个空当,与苓儿褪下士兵衣物,一路冷静地领着她从拐角处钻回了自己寝屋。
苓儿走着,心却越慌,等回到房间,早已是以泪洗面。
“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宸玉冷静地掏出手帕,将自己的每个指缝都擦干净。
“什么怎么办?你我不是一直在卧房休息么?”
话虽如此,可苓儿仍是不放心:“万一将军发现了呢?他若是怀疑是您放的箭,会不会就信了艾都刚才的话呢?”
赵宸玉勾勾嘴角,眼里却只透着冷意:“怀疑我?城里除了拓羽军,还有溷城官员,还有上万的百姓,谁人不恨北旻?只要我不认,没人能怀疑得了我。”
苓儿还是止不住地委屈,眼前的人,冷漠地像是被调换了一样,完全不像她从前的善良温柔的模样。
她揉揉发酸的鼻尖:“苓儿都不认识夫人了,也不知道夫人到底在想什么......”
赵宸玉微一蹙眉,才淡淡道:“我啊,没想什么,我很开心啊,杀了艾都,也算替哥哥报了仇,我现在,高兴得不得了......”
可她没有笑,眼里甚至还泛着点点星光。
苓儿扁扁嘴,不再说话。
北旻失了员大将,仓促之中开战,很快就被早已憋了许久的拓羽军冲得乱了阵脚。坐镇后方的熵北王也没想到两军如此迅速就开了战,眼看自己的蕤鹰军逐渐走了败势,才当机立断,下令全军撤退。
这场仗打得不久,拓羽军以绝对优势歼灭敌军数千人,将士们兴奋地打扫着战场,宁淮川却像个石雕般站在中央,心事重重地回想着什么。
艾都怎么会忽然说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话,自己的夫人怎么会有南凌宝雁?忽然,他脑中被什么一炸,渐渐地从记忆深处打捞起片刻的回忆。
那是他在云州第一次遇见她的雪夜、那是他带着她从云州回京城的途中......他隐约记起,遥远的天边,仿佛真的盘旋过一对飞雁......
还有成亲那日,小衙内口口声声说要为他打下来做聘雁的那对雁儿......
以及昨晚的夜空......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他的心底忽然没来由地生出许多恐惧,这是他第一次发觉,他的眼早已被人蒙上了纱,所见的一切,都悄无声息地被这层纱滤掉了什么......
谢大成与魏安清点了伤亡情况,正赶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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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汇报时,却只见他发白的面容正写满了不安。
谢大成拧了拧眉,道:“头儿,你不会真的相信艾都说的吧?”
魏安也跟着点点头:“是啊头儿,许是他们的离间计呢?夫人要真养着什么......什么鸟,怎么可能不告诉我们呢?退一万步讲,就算夫人没告诉我们,那也有可能是怕将军不让她养,才没敢说的,不算什么大事......”
宁淮川锁着眉,本就心烦意乱的他被他们二人聒噪了许久,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滚滚滚!还不去查放箭之人,在我这里啰嗦什么!北旻人何其狡诈,我能那么轻易上他的当?”
魏安这才一拍脑门,想起了这件大事:“对对对,我要赶紧找到这人!一箭便穿了艾都的喉咙,那可是真是将才啊!等我找到他,一定重重赏他!”
他们二人匆匆离开,宁淮川才缓缓吐了口郁结已久的气,在他们身后,缓步回了城。
赵宸玉听闻拓羽军打了胜仗,也随着满城百姓一起,在城门口迎他。
“拓羽军威武!宁将军必胜!”
百姓们提着大大小小的果篮,站在街边高声呐喊,迎接着他们心中最伟大的一支军队。
宁淮川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她。她换了身青色罗裙,与他第一次见她时格外相像。他走过去,本想抱抱她,却又在迟疑中缩回了手。
赵宸玉察觉到了他的古怪,但她没有问,只是忙从腰间拿出帕子,在他还沾着几块血渍的脸颊轻轻擦拭着。
“恭喜将军旗开得胜,妾身叫苓儿去备热水了,待会儿好让将军沐浴解解乏。”
“我......”宁淮川又动了动喉咙,原想把自己心头的疑问一股脑全问出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赵宸玉笑笑,佯做奇怪地看着他:“将军要说什么?”
宁淮川吞了吞哽在舌尖的唾沫,终于还是道:“我,我想问问夫人,你是不是养了一对大雁?”
赵宸玉自然想得到他的问题,于是故作吃惊地瞪圆了眼,还不忘指指自己的鼻子。
“养大雁?将军是说,我么?”
宁淮川恳切地点点头:“嗯,夫人是不是喜欢养这些飞鸟但怕我不喜欢,才瞒着我啊?”
“噗!”赵宸玉忽然忍不住笑意,探手覆上了他的额头:“将军打了一场仗回来,怎么还开始胡言乱语了呢?难不成是太累,发烧了?看来我得叫苓儿来给将军把把脉......”
她轻快地回应着,但大病未愈还身中剧毒后的病态还是霸占着她本来就白皙的脸庞,连同一双薄唇都透着惨白,整个人看着,仿佛虚弱地风一吹便能倒。
宁淮川的心被她这一刻的温柔狠狠揪了一把。
她本就是硬撑着来接自己,硬撑着与自己说笑......
可是宁淮川啊,你怎么会糊涂到因为北旻人的一句挑拨,就真的怀疑起她呢?
哪怕她才刚刚因为你的无能,从鬼门关逃了回来......
你当真对不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