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落难少爷过敏
作品:《唐少爷今日又被玩弄股掌间》 等出了林子,云洇转头一看,就见唐季扬不见了踪影,刚要进去找,秦焕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把她拦住。
“洇丫头你来了?快进去坐坐。”
云洇笑着打了招呼,说:“秦爷爷,我还带了一个人过来,等我把他带出来。”
“不用不用,”秦焕摆摆手,“曳儿和遥儿说他们看见了他,要和他玩会,玩够了再把人带进来。”
什么时候看见了,她怎么不知道?云洇有些疑惑,但想着曳儿和遥儿常住山中,难得看见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上来,他们自然兴趣盎然,便由着他们去了。
等云洇进了屋,草丛里一阵骚动,是唐季扬被拉了出来。
见曳儿和遥儿煞有介事地要继续捉弄他,秦焕背手过去,制止了两人。
"行了,"他两手轻拍两个稚童头顶,对着他们说道:“差不多玩够了。”
唐季扬掀开头上罩着的黑布,就见一白发布衣的老翁一边站着一个孩童,正六眼不错地看着自己。
心中不虞,他站起身拍去身上落叶,就要去抓那俩小孩教训一顿。
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在林子里装神弄鬼,欺负到他头上来了,看他不好好教教他们“怕”这个字怎么写。
岂料没等他靠近,那老翁就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手拎着一个,不仅让唐季扬扑了个空,还一个转身,提脚一踢将他踹到了一旁。
唐季扬只觉那被他完全忽视的老翁,甚至没动一下,踢他的那一脚却传来千钧之力,无法避开,令他直直地摔到一旁。
谁知他摔的那处恰好是一个被落叶所遮盖住的深坑,待唐季扬反应过来,半边身子都已塌陷了进去,只能使尽全力,在脚落地的那一瞬间屏住口气,硬生生撑了下来。
他再一个鲤鱼打挺,不甚协调地将身子落于实地,狼狈地趴在地上喘气。
一道笑声传来,唐季扬恨恨地抬头看去,瞪着那刚才说要取他命的女童怒道:“笑什么笑,小屁孩,差点被你害死。”
“略略略,”曳儿朝他扮鬼脸,稚嫩的声音,却是满满的嘲讽意味:“大笨蛋,被爷爷打趴下了还好意识说,脸皮真厚。”
“曳儿,你又说错了,是意思,不是意识,刚才的财,你也读错了。”被抱在另一边的遥儿一脸认真地纠正道。
曳儿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耍赖说:“我才没说错,是遥儿你听错了!”
“我才没有!”
两个小孩谁也不让谁,就在秦焕的臂弯里隔空争论起来,秦焕则在中间不停地调节,忙得团团转。
见三人都不搭理自己,唐季扬更是憋屈,正要扯嗓子以吵止吵,余光瞥见云洇从一旁的屋子走了出来,一边过来一边好奇地问:“吵什么呢?”
见到云洇,唐季扬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连跌带撞地要朝云洇投奔过去。
没想到曳儿速度更快,连忙挣脱了秦焕的束缚,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了云洇身边,抱着她的腿委屈道:“洇姐姐,遥儿欺负我。”
“我没有......”
听到曳儿向云洇告状,遥儿也噙着泪奔向云洇,带着哭腔说:“我真的没有,曳儿念错了字,我就是想纠正她。”
见状,云洇将遥儿抱了起来,擦了他的泪,温柔地哄着他。
又对着一脸不服的曳儿笑道:“你看遥儿都被你欺负哭了。”
曳儿哼道:“我才没欺负他,分明就是他爱哭!丢脸死了!”
“我才不丢脸。”遥儿在云洇怀里抽泣,又说:“我以后只和洇姐姐玩,再也不和你玩了。”
曳儿一听急了,抱着云洇的腿更加紧了。
“不行,洇姐姐以后只和我玩,不和你这个爱哭鬼玩。”
说着,竟也要哭起来。
见到这“温馨”的一幕,唐季扬有些呆傻,这是拿他当空气了?这么一个大活人看不见啊?这两个小屁孩莫名其妙地哭什么哭?他才是该哭的那个吧?
他简直欲哭无泪!
方才唐季扬刚一起身,就被秦焕一个屁股坐到了地上,不知这老翁看着轻,压在身上却格外地重,唐季扬几欲吐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被逼着继续看一大两小的温情时刻。
只见云洇听了两人的气话,敛了笑意,将遥儿放到地上,认真说道:“那可不行,姐姐觉得三个人才好玩,剩下任何一个,大家都会伤心的,对不对?你们要互相道歉才行。”
偷瞄了曳儿一双快要哭出泪来的眼,遥儿闷闷说:“对不起,我是男孩子还这么爱哭。”
曳儿直接牵起了遥儿的手,把泪憋了回去:“我也对不起,作为姐姐还那么幼稚。”
两人顺利握手言和,云洇问:“对了,我带来的那位哥哥呢?你们不是说和他在玩吗?”
顺着两只小手指的方向,她终于注意到了半死不活的唐季扬,吃惊道:“你们干了什么?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又转向秦焕,问:“秦爷爷,您坐他身上做什么?”
秦焕爽朗一笑,站起身来,说瞎话不打草稿,感慨道:“这后生见老夫太累,就主动邀请老夫坐他背上休息会,令人感动啊。”
云洇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蹲下问曳儿和遥儿,说:“你们俩为什么欺负他?”
“才不算欺负。”
这次两人的话,倒是出奇地一致。
“不信你问那个哥哥,我们欺负他没有。”曳儿补充道。
遥儿及时助力,远远地问:“哥哥,我们欺负你了吗?”
......要是真承认了自己一个大男儿被俩小屁孩欺负了,岂不是被云洇笑死?
于是唐季扬又一次站起身,勉强笑道:“怎么会呢?我们确实在玩。”
表面这么说,内地里却想,一定是这老翁教的这两小鬼头说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伤好全了再来讨回这一笔。
不知是不是对于捉弄唐季扬的补偿,听到他想要几身衣服,秦焕很爽快地给了,又大方地烧了水给唐季扬洗澡,留下来吃了山中所打野味。
见秦焕仍有留意,云洇推辞了过去,带着秦焕下了山。
云洇有些忧心,曳儿和遥儿素来乖巧,纵使曳儿贪玩了些,也不会好端端为难一个新认识的人。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秦爷爷非但没有制止,甚至还跟着他们俩一起胡闹。
如此敌意,难道二人认识?
看唐季扬的反应,显然是不认识的。
她刚才偷偷问过秦爷爷,问他是不是知道唐季扬是什么人,以前是不是见过。
秦焕只说王阿婆告诉了他那后生从望京而来,其余的概不知晓,此番纯粹是曳儿和遥儿玩过了头,让云洇莫要担心。
见云洇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唐季扬便不出声,只觉背上似乎有些不舒服,心想是不是被树枝剐蹭到了,想要赶快回去。
一路无言,唐季扬却觉得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越发严重起来,以致蔓延到了全身。
他掀开袖子一看,差点晕厥过去,他手臂上,竟然长满了大小不一的红疹!
***
“你不是过敏了吧?臭小子,难伺候。”
王阿婆仔细看唐季扬手臂上的红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他有些生无可恋,王阿婆安慰道:“没事没事,洇丫头就请大夫去了,你忍忍。”
果然,没一会,云洇便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检查了唐季扬手上背上以及腿上的红疹,又把了脉,说:“确像是过敏症状,在起疹之前,你是否吃了什么平日没吃过的东西?”
“吃了山间打的野兔和一点地里摘的时蔬,所放佐料并无特别,难不成对野兔过敏吗?”
不等唐季扬回答,云洇就抢先答道。
大夫想了想,说:“那应当不是,不过这位小少爷红疹几乎长了全身,脸却不受影响,难道是衣服出了问题?”
话音刚落,云洇顿时变了脸色,见唐季扬,已是一脸愠怒,显然是和她想到了一块——
“什么?你这小子长了红疹?还是因为老夫给你的衣服?”
秦焕显然不信,怒道:“你这臭小子,该不会反过来陷害老夫吧?”
见两人剑拔弩张,云洇扯住唐季扬,急忙安抚住秦焕的情绪。
她赶忙说:“我当然知道秦爷爷您不可能做这种事,凭他的身板,您一抬手他就没了还手之力,何故如此迂回?”
秦焕满意地点头,说:“就是这么个理,你个小兔崽子还需要老夫使阴招?”
本来就怒火中烧,唐季扬听了更加不满,说:“怎么不可能,我一来,你就让你孙子孙女捉弄我,一换上你的衣服,我就浑身长红疹,还说不是你干的!”
“说不是就不是,老夫磊落半生,还会骗你不成!”
秦焕怒目圆睁,似是不能忍受唐季扬冤枉他,抡起拳头作势要揍,唐季扬也不甘示弱,摆好防卫姿势,马上就要打起来。
这是云洇又拦在了两人面前,准确地说,是防止秦焕单方面揍趴唐季扬。
云洇淡定笑道:“秦爷爷,我只是上山想问问您,您的衣服是否做了什么特殊处理,好找到过敏源头在哪。切莫打起来,省的对曳儿和遥儿影响不好。”
看了眼被他关在屋子里望眼欲穿的两个孙儿,秦焕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瞧了瞧躲在云洇身后的唐季扬,对他就更加不屑了。
看看,明明年岁相差不大,洇丫头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冷静温和,而这臭小子,身上稍微长了点红疹,就要死要活,比不得,真是比不得。
唐季扬只见这老头不住想了些什么,神色千变万化,但本抬起来的手放了下来,不再准备打他,于是他便也放松下来,看看这老头会拿什么来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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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秦焕说:“老夫这衣服没什么特别,不是从集市上所买,就是小青给我做的,不过老夫习惯在上面弄些防虫秘药,也许是这小子细皮能肉,受不了这秘药吧。”
“这药中含有什么成分?”唐季扬追问道。
秦焕朝唐季扬“哼”了一声,去屋里把那秘药的药方拿了出来。
云洇接了,没等看上一眼,就被唐季扬夺了过去。
只见那药方上写着陈皮、樟脑、艾草、白芷、茯苓等数十种药草,唐季扬看得眼皮直跳,说!“这么多,这哪看得出来我对哪种过敏?”
“这好办,你挨个试试,不就行了?”
见老头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唐季扬几乎吼道:“哪有你这样的?!”
一旁的云洇拿了药方,看完之后却像是吐了口气,示意唐季扬稍安勿躁,说:“既已知晓过敏源头,那么我能帮你。”
唐季扬不依不挠:“你怎么帮?”
说完,就见云洇挪开搭在她手臂上的衣服,露出了嫩白手臂上触目惊心的红疹。
唐季扬有些震撼,本来他脱下这衣服让云洇带上,便是想当作证物,没想到害得她也中了招。
况且这红疹长于身上,明明既疼且痒,她怎能一直一声不吭……
思绪飘散,他就又听云洇庆幸道:“所幸这药方上的草药大部分都为日常所用,能排除出去,剩下的由我来试,小少爷尽管放心。”
月光莹莹,给夜晚的南水县渡上一层清辉,有人安睡,有人无眠。
唐季扬便是无眠的那一个。
他正翻来覆去地想着今日云洇说要给他试药之事。
一见她身上红疹,那老头一改态度,立马变得着急起来,连忙要去找大夫。
而云洇却不慌不忙,不知背着他和那老头说了些什么,竟将人安抚了下来,随后便和他一同下了山。
唐季扬越想,眉头皱得越厉害,以至于毫无睡意,直到云洇推门而来。
“这是大夫开的药,你喝了吧,他说过敏并不严重,一两日便能好全。”
屋内未点烛火,唐季扬只能通过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云洇的脸。
晦暗不明,令人难以捉透。
正当云洇要离去时,唐季扬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肯帮我试药?”
云洇一顿,理所当然道:“你是望京的贵人,我还等着你报答于我,自然不能怠慢。”
听完,唐季扬并未接话,而是沉默地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洇看,似乎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唐季扬性子是跳脱肆意的,平日说话时,眼睛澄澈分明,所有的心思似乎都盛于其中,让人一眼能看出他的想法。
现如今,云洇才发觉他认真时,一双瞳孔却是黑沉而严肃,像是什么都能看清,又像是什么都看不清。
她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
良久,唐季扬嗤笑一声,问:“你知不知道,你有些话,真的很敷衍,很不诚心。”
“是吗?”云洇笑道:“但我说要试药是”
“云洇。”
唐季扬忽地喊她的名字,打断了她。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仗势欺人、不依不挠的小人?”
“怎么会,你想多了……”云洇仍旧笑着。
“是吗?那今日一事,我想告知我父亲,让他替我出这口恶气,将那山上的老头和两个小鬼头打上几棍,你认为怎样?”
听到这,云洇终于笑不出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眼中水波无痕,似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是都已经帮你试药了吗?何故为难他们?”
云洇的反应似乎在他意料之中,唐季扬自嘲道:“被我猜中了是不是,你认定我小人之心,会小题大做,和一个老翁和两个孩子过不去,所以今日才不曾挖苦于我,反倒处处替我着想。”
云洇眼波微动,说:“我只是觉得你生气了,想要安抚你而已。”
“呵。”唐季扬哼笑一声,说:“也许我今日确实因为他们发了火,但我告诉你,我真正生气却是因为你自作聪明,认为我小肚鸡肠,得理不饶人,将我看扁了去。”
见云洇仍嘴硬不肯承认,唐季扬“哼”了声,控诉道:“明明比我还小,别装作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来揣测我,评价我,我唐季扬习孔孟思想、读四书五经,是堂堂四皇子的伴读,行得端坐得直,绝不做欺善怕恶、仗势欺人的小人行径,你可给我记住了。”
说完便转了个身,盯着内侧床沿,不肯再理会云洇。
显然,云洇被唐季扬所说的话惊得愣了愣,见他似乎不想理自己,想了想,还是问道:“那还需要我试药吗?”
“不需要,就那样吧。”
唐季扬说着,又有点委屈的,小声嘟囔道:“毕竟,是你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弄出红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