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复诊
作品:《世子夫人今天掉马甲了吗》 远处法鼓声响,沉闷的鼓声有节奏的响起,一声又一声,穿透人心。
温如玉被谢衡护在身侧,描白和水墨跟在身后两步远的位置,再外围是她熟悉的荧惑与长庚。柴邵带着他自己和裴行朝的人,走在最前面,谢济带着其余的人压在最后。谢衡连带着他的狐朋狗友们硬生生的在拥挤的人流中给她们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隔开了一个略显宽敞的空间。
一行人好容易逆着人群挤到了最早温如玉之前下车的路口处。此处明显少了许多人,道路两旁三三两两的停放着各式各样的马车。水墨快步跟上,凑到温如玉身旁小声的喊了一声“姑娘”
温如玉心知她是在问先前三人雇的那辆马车。站住脚看了看这一行人,眼看着谢济等人已经在吩咐各自的随从去牵马过来,不管怎么样,她们雇的马车左右都是要回城的,既是已经付过钱,就没有浪费不用的道理。于是她对水墨微微点头,水墨与描白眼神一碰,随后就转身寻车去了。
描白守在自家姑娘身旁,想的却是和她们都不一样。她看着眼前几个公子哥行事,料想这行人应是骑马来的,只是不知道谢衡为什么会在骑马出城的情况下还带了马车。她总觉得谢衡是临时找了个借口,背后让长庚花高价去临时雇一辆车。只是此处等候的马车都是有数的,就算是花大价钱,一时半会定是雇不到合适的。她只需等到水墨将自家先前乘坐的马车带过来,就算谢衡是武安侯世子,也不能拦着自家姑娘坐车走。
她倒要看看过一会儿谢衡从哪里变出马车来。
描白想的很美好,心里抱着一会儿看谢衡笑话的念头,是以在对上谢衡毫不避讳的看向自家姑娘的目光时都没有先前那么的嫌弃,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儿微笑。
直到长庚牵着马,身后跟着一辆黑漆描金的马车缓缓来到她跟前,她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就算她再一厢情愿,也认得这辆马车就是武安侯世子常用的那辆。车上不仅有武安侯家的标识,就连车前挂着的那盏风灯都还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样式。
那可是自家姑娘当年亲自选的,描白心里嘀咕。
事已至此,她只能放弃幻想。准备扶温如玉上车。谁曾想,一只大手赶在她之前伸到了温如玉跟前。
描白顺着手看上去,谢衡笑的自然,专心的低头望向温如玉,声音轻柔的解释着:“我这车有些高,阿颜你仔细脚下。”
温如玉侧目而视,倒也没说什么。向柴邵、谢济及裴行朝三人告过别,伸手搭在了描白的手臂上,避开了谢衡伸出来的手掌,轻提长袍下摆上了车。。
谢衡倒是没有说谎,他这车确实比一般的车要高些。温如玉踩着脚踏上车,最后一步踩上去刚好踩在车辕边,身子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后仰倒,眼看着就要摔下来,描白来不及反应,惊出了一身冷汗。
电光火石之间,谢衡伸手在温如玉腰间轻轻一推,帮助她稳住了重心,同时整个人一个箭步跃上车辕,手腕翻转间将温如玉往上一带,原本要摔下去的人就被他轻轻松松的半圈在了怀里。
他左手扶着车架,右手虚扶在温如玉腰间,低头关切问道“阿颜,你可有事?”
温如玉虚惊一场,正是心跳如擂鼓的时候,一时间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此刻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只顾得上平缓自己被吓之后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摆摆手轻声说“我没事。”
大庭广众之下谢衡倒是替她考虑的更多,见她确实没什么大碍,便撒开手,左手顺势扶住温如玉将她稳稳的送进车内坐好。这才回身跳下车来和自己的好友们一一道别。
柴邵好心组局出城赏景,谁知道遇上裴行朝这个连假都不请直接翘班的不靠谱二世祖,此时也是没了赏景的雅兴。反到身负“押送”重担,他什么话都不想多说,只一门心思想早点儿将手上这个傻货扔回去给宁远侯自己管教,此刻对上谢衡,也只是骑在马上略点点头,留下一句“改日我再约你”。
谢衡知他此刻郁闷,倒也不觉得什么。点头之余对他说,“我正好有事找你。不过倒也不急,过几日,寻个天气好的时候,我再请你。”
裴行朝骑马等在柴邵身旁,眼见着两人定了下次的约,却没有带上他,就要跳起来反驳。孰料谢衡与柴邵就像是头顶长了眼睛,齐齐扭头目视他。一个是已经独自领军的侯府世子,一个是自家亲哥的至交好友,两人只那么看着他,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最后喏喏了两句,到底是放弃了反抗。
一旁的谢济看的好笑,却并不准备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只是静静牵马走到一旁,等到堂兄看向他时,主动说“不用管我,我再转转,自会回家。”
谢衡笑着点头,很是满意自家堂弟的识趣。
几人各自道别,该骑马的骑马,该坐车的坐车,各自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此时水墨带着马车也到了跟前,等她从车里探出头来,只看见站在路旁的描白和谢衡身边的荧惑,水墨比描白机灵得多,一看这情形马上明白当下是什么状况。也不多问,只是招呼描白赶紧上车,这边还好言好语面色如常的问荧惑
“荧惑大哥,你要坐车吗?”
荧惑摆摆手,看着描白上了马车,自己径去一旁解了拴在树上的马,翻身而上,吩咐车夫“跟我走。”
车夫一脸犹豫的回头看向水墨,见她并不反对,这才答应了。
温如玉在马车里做好后便没管外面的动静。她四下打量,马车内的布置带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各类物品的放置位置与装饰所用的布料都是自己所熟悉的,就连纹饰花样都与几年前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布料是新的,细看之下能发现应是今年才新做的。她循着记忆向车厢一侧摸去,果然有个不起眼的暗格,轻轻一按就弹开来,里面却空无一物。
温如玉愣了两秒,随即轻笑两声,似是在嘲笑自己没来由的多想,伸手准备将暗格恢复原样。
谢衡就在此时掀开车门口的布帘探身准备进来。温如玉听见动静下意识回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温如玉将视线移回到谢衡掀开车帘的手上,旋即又抬眼看向他,问他“我记得方才世子说的是我坐车,你骑马?敢问世子,您此刻是想反悔吗?”
谢衡尴尬的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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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并没有退出去。反而一脚踏进车厢,在靠门边的位置坐好,曲指轻轻敲了下车厢的墙壁,下一刻马车就缓缓的开始移动。
“阿颜”,谢衡犹豫着唤她的名字,这已是他今日不知第几次这么叫她了。
温如玉听见他这么称呼自己,突然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恼意。若不是撞上他们,自己不一定会掉进湖里,万一运气好,此时理应已经在报国寺内找了个视角绝佳的位置观看这难得一遇的法会。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何至于整个正月都躲在家里。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何至于好好的去参加赏花会,结果没等开宴就被送回家。
若不是因为他……
“阿颜,我有事要与你说。”谢衡见她似乎是在出神,体贴的降低了声音,轻柔的继续说。
温如玉听见他的话语,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神来,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继续将打开的暗格给按了回去。安静的车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啪嗒”之声。
谢衡顺着她的动作将视线转移到原本的暗格位置,结合刚才温如玉略有些用力的动作,他下意识解释了一句“这车我回京之后刚重新整修过的,还没来得及往里放东西。”
他的话语被温如玉簌然扫过来的目光打断,后面的话被堵在喉间,在温如玉凉凉的目光之下硬生生被他自己给咽了回去。
温如玉理了理袖口,好整以暇的坐回原处,“世子何须向我解释,这车是您借我的,是我不该乱动您的东西才是。倒是您方才这出尔反尔,才该好好说道说道。”
谢衡被她一句话问的有些讪讪,一时间差点儿忘了原本要与她说的话题。恰巧马车从虞山里的小道转了出来,上了更宽敞平坦的道路,道路转换间的几次颠簸提醒了他,再往前不远就要驶入城外官道,到时行人渐多,他得在马车驶上官道之前下车换马,留给他待在马车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时间紧迫,以他对温如玉的了解,若不趁此机会将他要做的事情说开,待到来日他领着徐宜年上门,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长话短说。”谢衡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请了当年为你施针的徐宜年,你看哪日方便,我让他去府上给你复诊。”
“复诊?”温如玉有些不解。
“当年他给你施针之后,我原想着等你再将养的好一些再请他看看,谁曾想后来不得不紧急回北疆,此事就耽搁了。当日在肃州,大夫就说过你的伤非徐宜年不可,虽说后来你家也请过许多名医,徐宜年却再未为你诊治过。我思来想去,总归是不放心。于是便将人请来了。”
“世子,你可还记得五年前我说的话?”温如玉问他
“自然记得。”谢衡垂下眼眸沉默不语。马车此时正好转过一个弯,春日的阳光透过车窗上的薄纱照射进来,洒在两人之间的空档处,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将两人分隔在各自那一半车厢的阴影里。
“所以,世子不应该对我如此……”
“如此哪样?”谢衡反问道。
温如玉一时语塞,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缓缓吐出一句“那便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