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作品:《为何寡人会怀孕!

    “成婚?


    梁苒大吃一惊。他想过很多可能性,赵悲雪可能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但是绝没想过是这样的条件。


    赵悲雪郑重的点头,说:“正是,若是阿苒肯嫁给我,我便以北赵江山为聘礼,全部送给阿苒。


    梁苒忍不住白楞了他一眼,说:“赵主开顽笑了,寡人乃大梁之主,绝不可能嫁人。


    在大梁男子成婚不见少数,很多官宦都是以南风为时尚,家中总会豢养几个美貌漂亮的嬖宠,以示自己的权利地位。但这也仅仅是时尚,并没有明媒正娶的男子,说到底还是不入流儿的。


    赵悲雪点点头,很自然的开口:“那我嫁也可。


    “什么?梁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赵悲雪声音平静,面容镇定,嗓音低沉磁性,淡淡的重复:“我嫁也可以,若是阿苒肯接纳我,我将以北赵的江山作为嫁妆,全部送给阿苒,如何?


    梁苒:“……


    梁苒彻底没有言语了,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赵悲雪那高大的身躯,刚毅的面容,冰冷的狼目,与他的言词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违和,一股鸡皮疙瘩的感觉涌上梁苒的后背,噼里啪啦掉下来,简直“掷地有声。


    梁苒没说话,又甩了赵悲雪一个白眼,转身离开太极大殿。


    “阿苒!


    “阿苒等等我,一起走。


    赵悲雪追在后面,一路跟着梁苒,硕大的跟屁虫一般,其实更像狗皮膏药,十足粘人。


    彼时太极大殿中还有几个清扫血迹的宫人,他们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瞎子和聋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是等二人一离开……


    “老天爷嘞,君上与赵皇子的干系,果然非同一般!


    “嘘!还叫赵皇子?人家现在是北赵共主了!


    “你说君上不会真的和北赵联姻罢?


    “你想什么呢?君上便算真的与北赵联姻,那也是娶个国女公主,怎么可能是两个男子呢?岂不是叫天下耻笑?


    梁苒回了路寝宫,这一路奔波的,他需要好生歇息,赵悲雪也跟过来。梁苒拦在大门前,没有让他进路寝,说:“若无要事,赵主回驿馆歇息罢。


    赵悲雪没有反驳,而是说:“你的脸色不太好,必然是一路奔波的,早些歇息。


    梁苒没说话,转身进了路寝,吩咐内监关门,不要让赵悲雪进来。


    如今赵悲雪已然是北赵的皇帝了,而且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虽然他说自己是迫不得已,但梁苒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坎儿,一时间接受不得。他自然不想让上辈子的仇敌,还有大梁的宿


    敌安睡在自己的卧榻之侧。


    梁苒躺在榻上,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熟睡之中。


    下雪了……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下雪呢?


    梁苒慢慢伸出手,雪花飘悠悠的从高空坠下,犹如堕落人间的谪仙,一片片落在梁苒的掌心,没有……融化?


    梁苒不可置信的看着手心里渐渐堆积成叠的雪片子,突然意识到,啊……原来这里是梦境啊。


    梁苒抬起头,太熟悉了,这是大梁的路寝大殿。寡人明明在路寝中安睡,这会子却突然跑了出来,他抬步一步步走回路寝,只是……


    路寝的龙座之前,还有一个梁苒,他手握朱批,微微垂着头,安详的坐着,一动不动,案几上是那卷批看了一半的文书,上面一行朱红小字。


    ——百姓疾苦,万勿伤民。


    梁苒浑身一震,这是寡人上辈子留下最后的“遗言”。


    眼前的“梁苒”静静的坐着,不知已经去世了多久,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


    “阿苒……”


    有人轻唤,梁苒立时转头,便对上了赵悲雪的一双狼目。赵悲雪踏入路寝宫,大步走过来,他的眼中,满心满眼都是“梁苒”,快速朝着已经死掉的“梁苒”冲过去。


    “阿苒!”


    “我来……陪你。”


    在梁苒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赵悲雪用利器扎进了自己的心窍,他艰难的伸出手,向“梁苒”依靠而去……


    滴答——


    鲜血浸染在“梁苒”的白玉扳指之上,扳指发出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柔和又刺目,刺激的梁苒一时睁不开眼睛。


    “嗬!”


    他低呼一声,猛地睁开双眼……醒了。


    梁苒呼呼喘着粗气,方才的梦境很奇怪,难道是上辈子赵悲雪自尽的场面?


    还有……


    梁苒伸手抚摸着手上的扳指,上辈子的扳指分明是白玉质地,而如今扳指变成了血红色,还出现了系统,或许……真的与赵悲雪有关。


    他呆呆的出了一会子神,唤来内监,说:“什么时辰了?寡人没有歇息多久?”


    梁苒睡下的时候,天色亮着,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天色还亮着。


    “回禀君上,”内监恭敬的回复:“君上已然睡了整整一日了!”


    一整日?梁苒吃惊,幸亏今日没有朝议。


    他洗漱更衣,慢条斯理的整理,内监总是欲言又止,梁苒便说:“有什么事情,直说。”


    内监跪下来说:“君上,赵主昨日一直未曾离开,守在门前足足一整日,不知……不知君上是不是要见一见?”


    梁苒头疼,揉了揉额角:“他一直在外面?”


    梁苒知晓赵悲雪粘人,以前的赵悲雪是暗搓搓的粘人


    ,像个无权无势无人疼爱的小可怜儿,如今他大权在握,成为了北赵的新皇,好嘛,更加粘人了,变成了明着粘人。


    赵悲雪站在路寝殿大门外面,因为他是北赵的皇帝,便算是大梁宫的人,也不敢随意对他呼来喝去,谁人见了不是恭恭敬敬的?便任由他站在那里,仿佛石敢当,仿佛影壁,仿佛……望夫石。


    吱呀——


    路寝宫的大门缓缓打开,梁苒从里面走出来。


    “阿苒。赵悲雪立刻迎上来,说:“你醒了?你睡了一整日,看来当真是累了,现下好些了么?


    梁苒冷淡淡的说:“多谢赵主关心,寡人好些了。


    “那便好。赵悲雪说:“你去何处,我随你去。


    梁苒:“……


    还以为赵悲雪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便会变成那个高冷,阴鸷,拒人千里之外的北赵皇帝,而眼下,赵悲雪竟和之前一般无二?


    梁苒说:“寡人还有要事忙碌,赵主若是无事,回馆驿歇息罢。


    “无事。赵悲雪说:“我陪着你。


    梁苒:“……


    梁苒实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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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辙了,默默翻了个白眼,抬步离开路寝殿。


    梁缨与梁泮迎面而来,梁泮微笑说:“君上可是要去圄犴?


    梁苒点点头,不得不说,梁泮的思绪的确敏锐,他猜对了。


    楚王还与其余的六侯五子扣押在大梁宫的圄犴,也就是牢房之中,只是暂时扣押,还未有定论,该如何处置他们,是个极为苦恼的事情。


    梁缨冷声说:“楚王的胆子也忒大了,他昨日被扣押起来,一直口出狂言,说君上您不能杀他,否则会招惹天下众怒!他一个**的王爷,竟还好意思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言辞?


    梁泮说:“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楚王虽然的确**叛乱,但他也说了,自己是从犯,孙高烝才是主犯,如今孙高烝一死,简直是死无对证。况且他如此有恃无恐,还不是因着七侯五子?大梁一共才几个侯爵,几个子爵?如今的圄犴之中,关着大梁一半的宗亲贵胄,倘若罚得重了,别管在不在理,其余的宗亲贵胄都会人人自危,觉得天子暴虐,对老梁人不近人情,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


    “可是,梁缨着急的说:“倘若罚得轻了,不了了之,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往后谁人都可以效仿他们谋乱,大梁的江山,也绝不会稳固。


    梁缨说到这里,一双剑眉压住眼眸,那模样活脱脱便是赵悲雪的翻版,说:“干脆,让我来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梁泮连忙说:“哥哥不可,你可别忘了,如今你是大梁的齐王,又是君上的左膀右臂,你的作为,便代表了君上的授


    意。”


    赵悲雪幽幽的开口:“只要阿苒一句吩咐,我可代劳砍下他们的狗头。我乃赵人,自然与阿苒无关。”


    梁苒没好气的说:“你是赵人,自然与大梁无关,可你若是杀了大梁的诸侯与豪杰,大梁与北赵岂不是立时便要开战?”


    赵悲雪一愣,突然轻笑了起来。


    梁苒看呆子一般看着他,说:“赵主笑什么?寡人可说了什么可笑的言辞?”


    赵悲雪的嗓音很温柔,与对待其他人的冷漠完全不一样,说:“阿苒这般,不想两国开战,是在关心与我么?”


    梁苒无奈的说:“寡人是在关心大梁的百姓,不忍见百姓陷入战乱之苦。”


    梁泮嘶了一声,似乎是觉得父亲和君父的相处太过倒牙,黏糊糊的。


    “君上,”梁泮优雅的拱手,慢条斯理的说:“其实想要惩戒此次作乱,敲山震虎,不放过任何一个犯上作乱之人,又不招惹其他诸侯自危,泮儿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保管无人会有异议。”


    是了,梁泮可是系统口中,斡旋社稷的人才,这个时候不用梁泮,更待何时?


    梁苒说:“且说来听听。”


    梁泮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附耳过去,与梁苒说起了悄悄话。便见二人低声耳语,时不时还笑起来,梁苒与梁泮都是姿仪绝佳,容貌出挑之人,二人有说有笑,那场面真真儿是好看,仿佛是大梁宫中最明丽的一道风景。


    梁缨心想,弟弟笑起来真是好看,弟弟们都又聪敏又可人的,他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目光,擦着自己射过去。


    侧头一看,原来是赵悲雪,父亲抱臂站在一边,指节分明的手掌按在腰间的佩刀之上,眼神阴森森,又……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