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作品:《为何寡人会怀孕!

    有了赵悲雪作为诱饵,梁苒选择了向北迂回的山路。虽然山路崎岖,怪石嶙峋,但走山路比水路还要快上许多,可以早一些抵达上京。


    一行人绕过山路,十足畅通无阻,一路上根本没有遇到任何追兵,除了脚程需要快一些,有些子颠簸,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就和采风踏青没什么区别。


    天色黄昏,众人扎营下来,只是扎了一个低调的营地,并没有太声张。


    “君父!梁缨从营帐外面走进来,脸色非常的差,阴沉的说:“又有父亲消息了。


    梁苒还记得孟实甫所说的危险预警,说:“快说。


    梁缨说:“这个孙高烝和楚王,真是歹毒的厉害,他们倒是恶人先告状了,说赵悲雪乃是赵人,**如麻,野性难驯,欲图刺杀君父,昌溪掌官奋不顾身护驾,被刺身亡!


    北赵和大梁本就是世仇,如今才刚刚签订盟约,很多不知情的百姓,自然是相信大梁的太宰,不相信赵悲雪,便以为赵悲雪真的是茹毛饮血的野人。


    梁缨又说:“现在各地都有响应,反响巨大,不只是百姓,就连各地的掌官都义愤填膺,楚王与叛乱的七侯五子率先跳出来响应。


    梁泮冷笑:“这响应的速度,比八百里加急还要快,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


    的确,这响应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声势浩大,甚至打出了“杀赵贼,定梁土的旗号,楚王、七侯还有五子纷纷发声,准备联合起来声讨赵悲雪,势必要将赵悲雪大卸八块。


    孟实甫着急的说:“我就说,为何危险预警这般提前生效,这么多股势力围剿赵悲雪,他哪里还有命在?这不是九死一生,这是有去无回啊!


    梁苒眯起眼睛:“孙高烝一直在朝廷里装乖,不声不响的,像个受气包,原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儿。


    梁泮说:“他们的目标并不是父亲,而是名正言顺的起兵,绝不能让他们起兵,一旦联军开拔,局面将难以挽回。


    孟实甫说:“那可如何是好?赵悲雪只有两千人,他也没有带上梁缨,让梁缨留下来保护咱们,如今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梁苒陷入了沉默,眼下的局面,孙高烝利用**起兵,一旦那些兵马联合起来,就算梁苒回到了上京,也会成为傀儡皇帝,以前是大宗伯的傀儡,以后……是孙高烝的傀儡。


    “君父……梁泮说:“泮儿倒是有一计,可解父亲的围困,也可让孙高烝放松警惕。


    梁苒立刻说:“如何?


    梁泮沉吟良久,说:“假死。


    “假死?梁缨和孟实甫几乎异口同声,全然没有听懂。


    梁泮


    幽幽的说:“孙高烝一旦得知君父的死讯必然会放松警惕朝中无主楚王七侯和五子必然会争相赶往上京准备自立门户。这些**部分都是梁氏贵胄他们虽不是最嫡亲的宗亲但同样都是宗族之后他们都姓梁……如此一来往日里的同盟便会转向矛头变成争位的敌手他们的同盟不攻自破。”


    梁泮沉吟:“大家都想争位必不会在父亲身上浪费兵力亦可解父亲的围困。”


    梁缨拍手说:“这是好法子啊如此一来那些反贼自己内讧还能解除父亲的围困放松对君父的警惕简直一举三得。”


    梁泮点点头:“届时咱们杀回上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用孙桑榆揭露孙高烝的伪善嘴脸。”


    梁苒说:“法子是好法子可是……孙高烝憋了这么多年的坏水儿看起来是个极其谨慎之人让寡人假死他如何才能相信?”


    叮——


    【6.5.0任务:假死!】


    【协助道具:假人1只!】


    系统在关键时刻是靠谱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立刻发放了任务道具竟然是一具假人。


    “嗬!”孟实甫吓了一跳高大的身躯挣蹦了一下便看到梁苒凭空变出一个血粼粼的假人来。


    “这什么东西?”


    那假人穿着龙袍冠冕散乱鬓发染血面容简直和梁苒一模一样皮肤真实体温冰冷简直便是一句“活脱脱”的尸体。


    “这……这……”孟实甫震惊:“这也太像了!足以以假乱真!”


    梁苒冷笑:“有了系统给的假人不怕孙高烝不相信。”


    梁苒立刻让梁缨行动起来故意散播自己的位置


    梁缨很快将消息散播出去下一步便是等着孙高烝派人来截杀梁苒假死脱身一石三鸟了。


    哒哒哒——


    车队行进在小路上山石嶙峋树木茂密遮蔽了日光一切都蒙在混沌之下。


    沙沙……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就在这平静的暖风中沙!一声脆响黑影从草丛中快速冲出扑向车队。


    “保护君上!!”


    “护驾——”


    “有刺客!有刺客!”


    车队被袭击瞬间凌乱起来。那些刺客十足野蛮看起来根本不像中原人士一个个握着长刀反而像是北赵的路数。


    梁苒慌忙从辎车中探出头来面上全是被偷袭的惊慌失措其实他是故意的。他一露脸刺客立刻发现了梁苒。


    “梁主在那里!”


    “


    杀——!”


    “杀梁主!!”


    刺客好似一团蜜蜂大吼着扑向梁苒。梁苒按照计划立刻从辎车中跳下来一把抓住马缰翻身上马一路催马狂奔。


    “在前面!别叫他跑了!”


    “射箭!射箭!”


    “不留活口——!!!”


    铮——


    铮铮铮——


    冷箭穿梭箭如雨下全都扑向梁苒眼看梁苒便会被射成马蜂窝绝无意外。


    梁苒听到放箭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回头仍然催马狂奔。一支冷箭朝着梁苒的背心刺来……


    啪!!


    一声脆响。


    冷箭好似射中了梁苒的背心。


    刺客距离梁苒有一些远因而看得并不真切但梁苒不会武艺又在策马狂奔按照这个速度是绝对不可能躲避的并且他们听到了中箭的声音。


    虽然中箭的声音清脆了一些但也有可能是箭矢打中了梁苒的佩饰。


    咕咚——


    身着龙袍的梁苒应声从马背上跌落一路咕噜噜滚出去。


    “快!快追!”


    “追上去看看!”


    “是不是死透了!快!”


    梁苒感觉到箭矢夹杂着冷风从后背刺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脆响冷箭撞在梁苒的背上


    是孟实甫的辅助技能“开盾”!


    冷箭被弹开梁苒根本没有受伤却装作中箭的模样一咬牙顺势跌**背直接扑了下去。


    嘭!


    梁苒狠狠摔在地上手臂摔得生疼流了血蹭在草地之上。他忍着剧痛一路滚下山坡一双大手将滚得七荤八素的梁苒接住。


    是他的大儿子梁缨!


    梁缨早有准备提前隐藏在草丛中接应一把抱住梁苒说:“君父无事罢?”


    梁苒摇摇头言简意赅:“快!”


    梁泮和孟实甫早就准备好了假人孟实甫说:“背心中箭快插上!”


    为了真实孟实甫还捡了几只冷箭那些刺客放了那么多箭想要几根冷箭不是难事儿孟实甫手一扬胳膊肌肉隆起嘭一声将冷箭插在假人的背心之中。


    假人身上血粼粼后背插着一只冷箭面朝下扔在地上梁苒挣扎着站起身来说:“都准备好了走罢。”


    梁缨见他行走困难必然是方才**的时候扭到了便说:“君父儿子背您。”


    梁缨背上梁苒众人跟在后面很快掩藏起来静静的等着刺客来“收尸”。


    “去那边找!”


    “那边也要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伙刺客果然找了下


    来,顺着山坡一路往下滑,有**喊:“这边有血迹!”


    “这边也有,快走!”


    刺客围拢过来,紧跟着声音拔高:“快看!有人,是龙袍!梁主的龙袍!”


    “小心有诈!”


    此刻十分谨慎,一步步围过来,不由分说,举起长刀嗤嗤两下,先给了假人两刀,刀刀致命,全都砍在脉门之上,也亏了那假人是系统发放的任务道具,十足逼真,被刺客一砍,竟是呲——喷出鲜血来。


    假人一动不动,刺客用刀尖挑着假人,将他转过来。


    “是梁主!”


    刺客一眼便认出了“梁苒”,果然是梁苒,假人与梁苒简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梁主后背中箭,果然是他,错不了!”


    有刺客上前,试探假人的鼻息,他不放心,又举起长刀,对着假人的心口嗤嗤嗤扎了三下,冷笑说:“即使是孟实甫那个神医来了,也救不了他!”


    刺客头领挥手:“把尸体收走,回去复命。”


    “大人!”刺客谄媚说:“这次大人如此顺利的完成分任务,君上和大梁的太宰,一定会重重奖赏大人的!”


    梁苒躲在暗处一听,好啊,这些刺客果然不是中原人,并不是大梁的人,倘若梁苒猜得没错,应该是北赵的人。


    原来孙高烝背地里还和北赵有所勾连,平日里伪装的真是严实。


    “哈哈哈!!”刺客头领很是欢心,说:“把尸体带走,今日通通有赏!”


    *


    “报!”


    “启禀主上,梁主梁苒……**身亡!”


    轰隆——!!


    赵悲雪的脑海炸开了锅,仿佛海啸一般,令平日里不畏惧任何事物的赵悲雪一下子懵了。他高大的身体微微摇晃,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说:“你……说什么?!”


    鬻棠也震惊的说:“你在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主上已然把追兵全都引走了,梁主怎么可能出事呢!?”


    沐森眯眼,说:“主上稍安勿躁,或许有什么误会。”


    他立刻对亲随说:“到底怎么回事?”


    亲随急忙说:“主上!二位大人,卑职不敢扯谎,句句千真万确。梁主真的……真的**身亡。”


    “不可能!”赵悲雪笃定的说:“阿苒不会死的。”


    亲随说:“不知为何,有一伙刺客得知了梁主的行踪,他们暗中埋伏,用冷箭伏击了梁主,梁主身中数箭,跌落山崖!”


    “那……那也可能……”鬻棠据理力争:“也可能没有死啊,不是说跌落山崖了么!”


    亲随却说:“卑职也是这么觉得,立刻派出探子再探,可是谁知……谁知……那些刺客已然找到了梁主的遗体,并且又刺


    上了足足五刀,确认断气之后,运送遗体离开了……”


    嘭!!!


    赵悲雪猛然抽出佩刀,一刀直接将案几从中间劈开,他的嗓音犹如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是谁?是谁!”


    亲随拱手说:“据探子回报,那些刺客用的是赵式的长刀。”


    赵悲雪双眼通红:“赵人?”


    亲随点头,说:“是赵人无疑,不过是梁太宰孙高烝联合的赵人。梁主乃是大梁的天子,孙高烝不方便动手,因而偷偷勾连了新皇赵炀,假借赵炀之手,借刀**!”


    “孙高烝……”赵悲雪幽幽的说:“赵炀……”


    亲随又说:“梁主的遗体正在被送往上京……”


    鬻棠不知是气的,还是悲伤的,眼角挂着湿润,虽然他极力忍耐,但还是忍不住哭出来,说:“主上!咱们这就杀上上京,将梁主的……的遗体抢回来!”


    沐森却说:“不可轻举妄动!”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可轻举妄动!?”鬻棠不服气,瞪着眼睛说:“梁主便这么没了,这些日子梁主待咱们如何,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你不伤心么?!”


    沐森沙哑的说:“我如何能不伤心?我如何能不恨?但是伤心,但是恨,便可以解决一切么?”


    沐森转头抱拳对赵悲雪说:“主上,绝不能让梁主这般不明不白的离开。如今的当务之急,不是寻回梁主的遗体,梁主的遗体送回上京,孙高烝虽然反乱,但不敢明面招惹众怒,定然会好生对待梁主的遗体,当务之急……是集结大兵!”


    “上京戒备森严,虎贲骁勇善战,对于他们来说,咱们是赵人,是外敌,凭借两千人马,绝对是不可能杀入上京的。”沐森分析说:“主上不为梁主报仇雪恨之前,绝不能做出任何无畏的牺牲。”


    赵悲雪的眼眸更加通红,仿佛一片血水侵染的海洋,深不见底,一滴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来,一直划过赵悲雪刚毅的面颊,但此时此刻的赵悲雪,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赵悲雪终于开口了,说:“沐森说得对,两千人马是不可能杀入上京的,孙高烝、楚王、七侯、五子……他们的脑袋,我都要。”


    他的眼神越发的狠戾,幽幽的说:“还有……还有赵炀。他就是杀害阿苒的那把刀,好啊,我先用他开刀。”


    信阳乃是北赵的都城,北赵的皇宫就在那里。赵悲雪出生在信阳,生长在信阳,对信阳的熟悉,可比对上京要强上许多倍,可谓是了如指掌。


    而且赵悲雪进入上京是入侵,回到信阳却是回家,因而名正言顺。


    眼下不如回到信阳,夺取北赵的所有兵权,然后再调转矛头,对抗孙高烝。


    嗤!!


    赵悲雪将长刀刺在府署的地砖之上,厉声说:“来人,集结全部兵马,随我杀回信阳,赵炀的项上人头,是我的。”


    鬻棠与沐森拱手:“是,主上!”


    梁苒假死之后,立刻派人向赵悲雪报信,但是很可惜,探子来到昌溪之时,赵悲雪已然人去楼空。


    “什么?”梁苒听到探子回禀,惊讶的说:“赵悲雪走了?”


    探子点头说:“回禀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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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溪府署之内,掌官的头颅悬挂于门梁之上,面目全非,已然臭了,赵皇子人去楼空,寻不得一丁点儿的踪迹!卑职打探了一番,听说赵皇子带着两千精兵,日夜兼程的赶回北赵了。”


    梁苒沉声:“回北赵了……”


    孟实甫为难:“赵悲雪那些探子消息灵通,怕是听闻了君上的死讯,他肯定误会了。”


    毕竟假人死得太真了……


    “这可怎么是好?”梁缨说:“不行,我去把父亲追回来。”


    梁泮却说:“哥哥,万万不可。如今苏木将军身受重伤,苏老将军的兵马还未与咱们汇合,你是咱们这里唯一的武将,你还需要扈行,决不可离开。”


    “可是……”梁缨着急:“那可如何是好?”


    梁苒沉吟,北赵在北面,上京在南面,他们刚从燕洄走到这里,若是折返回去,势必会耽误时间,届时一切便都便宜了孙高烝。


    梁苒一狠心,说:“派探子去北赵,务必找到赵悲雪,其余人等……随寡人回京。”


    “是!”


    *


    北赵皇宫之中。


    “哈哈哈!!”赵炀放声大笑:“真的?千真万确?梁苒**?”


    刺客头领笃定的说:“回禀君上,千真万确,那个梁苒中了冷箭,小人又足足捅了他五刀!眼睁睁看着他的血液流干,不止如此呢,连身子都冰凉了,死得不能再死,透透的!”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太好了!”赵炀笑容眉飞色舞:“梁苒啊梁苒!!你也有今天!他日你给我的**,这样也算是便宜你了!”


    赵炀又问:“已经将梁苒的尸体交给孙高烝的人了?”


    “请君上放心,都交接完了。”刺客头领说:“孙高烝的人已然将梁苒的尸体领走了,他们还保证,只要孙高烝做了梁主,必然不会少了咱们的好处,什么燕洄,什么昌溪,会割让三分之一的大梁土地给咱们呢!”


    “好!好!”赵炀欢心的说不出其他话来,摆手说:“你去吩咐,今日宫中摆宴,寡人要足足摆上三天三夜的大宴!”


    “是!”


    宫中大宴,奢靡无度,赵炀因为已然是个废人了,根本无法招幸,因而只能饮酒,饮得是酩酊大醉。


    “哈哈哈……


    哈哈哈……快看啊!赵炀指着天边:“好亮!好亮!


    赵宫的天边亮起一片,比烛火还要明亮,赵炀眼前昏花,看的不太真切,这会子竟是被逗笑了。


    旁边的内监大惊失色:“不好了!君上不好了!是……失火了!


    “什么?赵炀还是笑:“失火而已?寡人的宫殿这么大,烧几座值得什么?你瞧瞧啊,火光多亮,喜庆!


    皇帝不急太监急,内监可没有他这番闲情雅致,赶紧组织人去救火,他身边燕饮的羣臣也纷纷跑去救火。


    赵炀举着酒杯:“喝啊!幸酒!怎么都跑了?去哪里啊,别救火啊,多喜庆!烧啊!


    他正笑着,后脖颈子一阵冰凉,好似有什么东西抵着,转头一看,瞪大了眼睛,揉揉自己的眼目,还以为是幻觉,失声惊叫:“赵悲雪?!你不是在……在昌溪么?


    正是赵悲雪。


    赵悲雪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白色的衣袍肃杀寡淡,好似在悼念什么人。


    咕咚!


    他的手一甩,有东西砸在赵炀怀中,赵炀下意识伸手去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嗬——!吓得尖叫起来:“脑、脑袋!!!


    是刺客头领的脑袋,鲜血淋淋,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赵悲雪幽幽的说:“是你杀了阿苒。


    不是问句,没有任何疑问,赵悲雪的语气十分笃定。


    咕咚……


    赵炀的腿一软,膝盖直接着地,竟跪了下来,脑袋从他怀中咕噜噜滚下,蹭开一片血迹,颤抖的说:“不是寡人!不是寡人……是……是孙高烝,是他给了寡人许多银钱,还有……还许诺了寡人土地,所以……所以……


    “所以,


    赵炀心口发颤,眼珠子乱转,他突然从地上蹦起来,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大喊着:“救驾!!救驾——!


    可惜了,宫人都去救火了,因为火势巨大,噼啪的燃烧着,赵炀的呼救声瞬间被淹没在其中,好似一粒米粟,沉入大海……


    “啊啊啊啊!!!


    赵炀没跑出去几步,鬻棠将一把弓箭双手呈给赵悲雪,赵悲雪拉弓,冷箭直冲他的背心。


    赵炀被射中背心,飞扑出去,狠狠跌在地上。赵悲雪将长弓扔在地上,一步步逼近,拔出自己的佩刀,幽幽的说:“你是这么杀死阿苒的,对么?先是一箭射中他的背心,然后看看他死没死透,又补上五刀。


    “不……不……赵炀挣扎着想要逃跑。


    “一……赵悲雪却已经开始数数了,他的嗓音变得轻飘飘,不太真实。


    “二。


    “三……


    “四


    。”


    “……五!”


    赵炀已然不动了,不知何时便不动了,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赵悲雪一把将赵炀的尸体拽起来,扛在肩膀上,大步往火光之处走去,鬻棠和沐森带着精锐护驾,跟随前往。


    “啊啊——”内监尖锐的嗓音拔了个尖儿,吓得正在救火的众人纷纷回头。


    紧跟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喊叫。


    “君上?!”


    “君上**!”


    “是四皇子……”


    “怎么回事,老天爷……”


    赵悲雪坦坦荡荡的走过去,嘭一声,将赵炀血粼粼的尸首扔进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赵炀染血尸体一轱辘,滚入火海,血水被火焰蒸腾吞吐,发出刺啦啦的声音,吓得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一声。


    赵悲雪冷漠的眼眸扫视着众人,淡淡的说:“君兄饮醉拨倒烛台,致使路寝失火,君兄不小心葬身火海,诸位虽然极力救驾,却无力回天……”


    “可有疑义?”赵悲雪再次扫视众人。


    宫人们早就吓得腿软,羣臣也震惊的不敢说话,其实他们早就知晓赵炀这个新皇被阉了,是个太监,只是不敢言明罢了,加之赵炀暴虐,已是怨声载道,朝廷上下对他毫无感情。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打头,咕咚跪下来:“君上葬身火海,我大赵不可一日无主,四皇子乃宗室正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先皇还在世的时候,便十足器重四皇子。加之……加之四皇子出生之日,天降祥瑞,乃是……乃是我大赵的真龙天子啊!”


    赵悲雪分明是人人喊打的天扫星,如今却变成了祥瑞的真龙天子。


    没有人异议,纷纷应和:“是啊是啊!大赵不可一日无主,臣等恭请四皇子即位!”


    “恭请四皇子即位!”


    “恭请四皇子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