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作品:《为何寡人会怀孕!

    鬻棠咕咚跪在地上:“求梁主救一救主上,如今只有梁主可以救主上了!”


    鬻棠害怕梁苒心肠硬毕竟梁苒是梁人而赵悲雪是赵人,他们连宗族都不一样,本就非亲非故。


    于是又焦急的说:“主上为了梁主,之前已然忤逆过君上,上次菰泽一事,君上本想从梁主的手中抢夺兵马奈何主上执意不肯,还冒死帮助梁主!梁主,主上的一颗心全都在您身上,您断然不能见死不救!”


    梁苒眯起眼目幽幽的说:“赵悲雪既然可以背着你们君上偷偷的豢养军队,他便不能反抗你们的赵主么?”


    鬻棠和沐森对视一眼沐森说:“梁主有所不知,主上他……其实中了毒,性命一直捏在君上手心里。”


    “**?”梁苒惊讶。


    鬻棠使劲点头:“正是!主上中了毒千真万确,若是没有君上的药材续命随时都可能暴毙因此无法反抗君上。”


    赵悲雪想要活下去他从小便开始苟活就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见到那个“白衣小君子”


    然而……


    这种价值也为赵悲雪招来了祸患。赵寤发现他的儿子很厉害,为了防止儿子叛变便给赵悲雪偷偷下了毒起初赵悲雪并不知晓直到毒发苦不堪言五脏六腑剧痛犹如被牵引一般。


    听说这种毒一辈子无解需要赵寤的药材续命每个月用一次药材方可吊住赵悲雪的小命。一旦梁主不欢心了便会迟发几日药材让赵悲雪活活疼上几天虽然死不了却痛不欲生。


    鬻棠满脸焦急他抱拳的指甲掐在肉中说:“梁主明鉴!卑职见过主上毒发的模样实在太过痛苦请梁主大发慈悲救一救主上!”


    梁苒的眼神冰冷幽幽的凝视着二人当即不着痕迹的打开系统。


    叮——


    【2级系统功能:耳听八方!(每日可开启特殊功能1次)】


    虽然两国的幕府营帐距离很远但是系统一打开梁苒立刻将赵寤的言辞听得清清楚楚。


    【赵寤:吃里扒外的贱种!打死你这个贱种!】


    【赵寤:寡人顽个男子怎么了?敢情你也窥伺上梁主的身子了?】


    【赵寤:早听说你和梁主不清不楚原来是真的!怎么爬过小**的床榻便不认老子了?】


    嘎巴!梁苒的手掌攥拳骨节发出一声脆响这二人说的果然没错赵寤心思龌龊赵悲雪因着忤逆了他所以赵寤恼羞成怒想要打死赵悲雪。


    不可,赵悲雪还有用,他还要给寡人生孩子,再者,如果没有赵悲雪的帮助,如今已然怀上的双胞胎,也要等十个月才能出生,岂不是太慢了?


    梁苒告诉自己,这一切并不是因着心疼赵悲雪,而是因为他还有用……


    梁苒没有多余的话,抬步往外走去。


    “梁主?


    梁苒一动,梁缨和梁泮立刻跟上,众人出了营帐,快速往北赵的御营大帐而去。


    梁国营帐中间有一条分界线,在没有会盟会议的情况下,梁人不能踏过赵界,赵人也不能踏过梁界,井水不犯河水。


    而如今梁苒大步走过去,犹入无人之境。


    “梁主!赵国的禁卫立刻上前阻拦:“前方便是我大赵的营地,请梁主留步!


    梁苒一笑,但他的笑容并未抵达眼底,幽幽的说:“寡人的质子被你们的赵主带去许久了,一直不见归来,说好了只是叙叙旧,这么久了却未曾有动静,寡人亲自来接,已然是给足了你们面子,怎么?还想阻拦不成?


    士兵面面相觑,说:“即使如此,那容卑将前去通传一声。


    “通传?梁苒说:“你看看寡人有这么多耐心么?真是给脸不要脸。


    梁苒没有再说话,而是轻轻的看了一眼梁缨。


    梁缨脸色肃杀,摘下腰间的佩剑,合着剑鞘啪一声打过去,禁卫立时惨叫,直接被打翻出去,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梁苒低头看了二人一眼,步履平稳的越过,向前走去,直接闯入了北赵的营帐。


    “外面什么声音?殴打赵悲雪的赵寤也听到了声音,不耐烦的询问。


    国相闻彦之站在一边,早就看得不耐烦了。他只是爱财,才帮助赵寤做事,赵寤能给他数之不尽的财富,源源不断如江水的财富,但他最不喜欢管闲事,尤其是这种老子打儿子的家务事。


    闻彦之一直站在角落,生怕会牵连到自己,他听到外面的动静,眼眸一动,立刻说:“君上,彦之前去看看。


    赵寤还没有打尽兴,摆摆手:“去罢!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喧哗,碍了寡人的雅兴。


    “是。


    闻彦之快速走出来,他背对着赵寤,立刻收敛了全部的笑意,似乎是觉得笑起来很费力,简直是浪费自己的体力。


    闻彦之走出来,不耐烦的说:“何人喧哗?


    梁缨打倒了两名禁卫,其他禁卫听到了动静,快速围拢过来,双方正在对峙,因为梁苒是梁主,禁卫一时间也不敢造次。


    闻彦之乃是国相,他一走出来,禁卫立刻向他禀报:“闻相!是梁主想要硬闯御营大帐。


    闻彦


    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着想要闯北赵的营帐还是在会盟营地之中这怎么听起来都很匪夷所思。


    梁苒上下打量闻彦之他听说过北赵的这个国相是最近几年才上位的本事是没什么没事的但是用的一手好毒格外的听话乃是赵寤的走狗。


    且听说他极其爱财是个见钱眼开毫无底线的主儿。


    梁苒挑眉:“闻相。”


    闻彦之挂上一副笑意赔笑说:“梁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看看也不派人过来先通传一声外臣也好招待梁主啊!”


    梁苒幽幽的说:“怎么?闻相这是在怪罪寡人了?”


    “不不”闻彦之连忙说:“不敢外臣不敢。”


    其实他就是这个意思怪罪梁苒没有通传不过他说的很客气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偏偏金梁苒不吃这套叫闻彦之不由有些出冷汗。


    梁缨低声说:“君上这个闻彦之看起来毫无武艺让儿子直接放倒了他。”


    梁泮却说:“哥哥不要鲁莽闻彦之好歹是个丞相天官大冢宰乃北赵的百官之首泮儿倒觉得他有些用处。”


    梁苒看了一眼梁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梁泮便踮起脚尖儿趴在梁苒的耳边低语一面说一面用笑盈盈的眼神瞥向闻彦之。闻彦之还在擦汗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冷意并没有瞪自己仔细一看却是有人朝着自己笑。


    梁泮的眼神好似一只狡黠的狐狸美艳绝伦却充满谋算令人不寒而栗。


    梁苒听了次子的话微微勾起唇角慢悠悠的走过去说:“闻相借一步说话罢。”


    他说借一步客客气气的但梁缨拔身而立在旁边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尤其是梁缨的双目好似一只虎犹似一头狼也不知为何闻彦之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点点赵悲雪的影子只是梁缨的眼神少了一些反顾的三白没有那么阴森反而透露出凛然正气。


    闻彦之看到梁缨那个眼神是借一步也要借一步不借一步……恐是会被用强于是只好干笑着点点头客客气气的说:“梁主请您请。”


    梁苒与闻彦之走到旁边梁苒从腰间将玉佩解下来托住闻彦之的手掌将玉佩塞给他温柔浅笑的说:“闻相这玉佩乃是我大梁国玺的余料所雕整个大梁之中再也寻不到如此金贵完美的玉料只此一块。”


    是孤品!


    闻彦之的眼神立刻亮堂起来身为一个爱财之人


    再者这玉佩乃是大梁的国玺余料又增加了一层别样的含义真真儿是了不得的东西闻彦之看一


    眼便拔不出眼睛了分明是一张美人脸此时却满脸的贪婪纵使再漂亮的眼睛也掩饰不住其中的欲望。


    闻彦之还有顾虑因而假装推脱了两下。


    梁苒则是强硬的将玉佩塞在他的手中说:“只要闻相帮寡人一个小忙寡人便将这玉佩送给闻相。”


    闻彦之眼眸转动说:“这……这……梁主不是外臣不放您进入御营大帐只是……寡君还在营帐中且在气头上彦之这么做岂不是自讨无趣么?”


    “呵呵……”梁苒笑起来:“寡人有说过赠君玉佩是为了让闻相放行么?”


    “那是……?”闻彦之一脸不解。


    梁苒的语气平缓听起来温温柔柔的说:“你看看寡人的齐王武艺精湛英雄了得倘若他要硬闯你们谁人拦得住?”


    闻彦之已然见过了梁缨别说是梁缨了梁苒身边跟着的这两个人一文一武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一个比一个毛骨悚然。


    梁苒继续说:“寡人是想让你一会子为赵悲雪说两句好话。”


    梁苒需要闯进去救人这个营帐他必须闯


    闻彦之乃是赵人梁苒需要一个人与他里应外合而他又极为贪财极好糊弄梁泮觉得闻彦之可以利用因而给梁苒出了这个主意梁苒也觉得可行。


    “这……这……”闻彦之一听心尖尖儿颤抖原来不是叫自己放行而是叫自己“吃里扒外”?这才是真正的吃里扒外。


    偏偏那枚玉佩实在太过精美对闻彦之的吸引力极大他心窍颤抖一阵阵的发酸爱美之心正在发酵实在割舍不下。


    梁苒故意作势收起玉佩说:“罢了竟然闻相不愿意帮忙寡人自会找愿意帮忙之人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怪这枚举世无双的玉佩与闻相无缘……”


    他的话还未说完闻彦之一把抢过玉佩迫不及待的握在手中摩挲说:“梁主说的哪里话咱们是友邦又在这里会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彦之自然是愿意帮忙调停的!”


    玉佩入手温润细腻好似一个柔弱的美人闻彦之简直爱不释手一下子喜笑颜开保证说:“请梁主放心不过是说几句好听的彦之的嘴巴是最甜的了您若以后还有这等子好事儿可千万别忘了彦之。”


    梁苒轻轻拍着闻彦之肩膀微笑说:“闻相放心等以后寻到珍品寡人定然遣人送到府上。”


    赵寤正在殴打赵悲雪便听到外面闻彦之的嗓音陡然拔高惊慌


    失措大喊着:“梁主!哎呀梁主您不能进去啊!您不能……”


    哗啦——


    帐帘子打了起来梁缨与梁泮首先走进来站定在北赵的御营大帐之中紧跟着才是一身黑色龙袍的梁苒步履稳重闲庭信步的走进来。


    闻彦之最后跟进来一脸的为难赔罪说:“君上梁主想要入营彦之……彦之也无法阻拦实在是罪该万死。”


    赵寤挥开闻彦之走到梁苒面前喋喋冷笑:“梁主怎么来了?这里可是我大赵的营帐梁主来做客也不通传一声?这便是你们梁人的礼仪么?”


    梁苒没有立刻搭理赵寤而是侧头看了一眼赵悲雪。


    赵悲雪倒在地上他的面上虽然没有伤口但是唇角带着血地上飞溅的都是血迹整个人蜷缩着瘫软无力。


    赵悲雪似乎也看到了梁苒他的眼神一瞬间露出惊喜的光芒但很快暗淡下来眼神混沌昏昏沉沉一副强撑着但很快便会陷入昏迷的模样。


    一股巨大的火焰呼一声从梁苒的心窍焚烧而起。赵寤这个没脸没皮的老不休竟下这么狠的手!梁苒也是做父亲的人他只觉得两个儿子各有各的好怎么看都可爱听话真是恨不能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父亲如何可以如此冷漠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梁苒的童年几乎没见过几面父亲都是大皇兄梁溪教导自己二皇兄梁深带着他上房揭瓦梁苒本以为自己的童年已然很困苦没想到和赵悲雪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梁苒实在想不出来小小的赵悲雪到底是如何在赵寤这般残暴的殴打之下活下来的……


    梁苒指着赵悲雪咬住后槽牙克制着自己的怒气说:“赵主您这是做什么?”


    “哈哈!”赵寤大笑一声:“干什么?怎的了?寡人教训自家儿子


    梁泮冷笑一声走出来说:“赵主此言差矣赵主想与儿子团聚寡君向来宽仁因而同意了赵主的请求赵主是打儿子还是教训儿子或者别的什么另有目的我们大梁是管不着的。可偏偏赵主将赵皇子带去这么久也没有个声息赵主可别忘了赵悲雪除了是北赵的四皇子之外还是送到大梁的质子寡君还当是赵皇子跑了呢这么半天不见踪影自然是要焦急来寻找的。”


    别看梁泮生得温温柔柔柔弱不可方物的模样但其实他嘴巴很利索可以说得上灵牙利齿了这一番话说下来简直滴水不漏。


    “正是”梁苒幽幽一笑:“质子若是跑了于我大梁与你的北赵都是颜面


    无存的事儿,寡人因而有些子着急,也是情有可原的罢?


    赵寤狠狠的瞪着梁泮,那双眼睛狠不能将梁泮扒皮抽筋,但又惊讶于梁泮的美貌,赵寤也看出来,这个梁泮定然是梁氏宗族子弟,因为他与梁主梁苒生得七八分相似,同样姿仪惊人,是北赵少有的模样。


    赵寤的眼神透露出贪婪的光芒,若是能一下子将梁苒与梁泮都搞到手……


    梁缨注意到赵寤那令人厌恶的眼神,立刻踏上一步,他身材高大,直接将梁苒与梁泮全都拦在身后。


    赵寤的窥伺被打断,这才冷冷的说:“那如今梁主也见到了,质子并未逃跑,梁主可放心了罢?便离开罢,别耽误寡人教训儿子!


    梁苒自然是不会走的,他还有其他的说辞,调理极其清晰,有条不紊的说:“赵主,如今会盟在及,你教训儿子乃是家事,于情于理寡人管不着。可若是赵主这么打下去,质子万一有个好歹,这传出去,旁人定不会相信是赵主大义灭亲,还不是要说我们大梁背地里耍见不得人的手段?寡人岂不是冤枉?


    他终于说到了重点:“既然寡人来了,那赵悲雪寡人是一定要带走的。


    “哼!赵寤不屑:“寡人还未教训完儿子,老子打儿子,到哪里都是天经地义,梁主若是想带走他,那便多等一等!


    梁苒撂下脸子,凉飕飕的说:“倘或寡人不想等呢?


    一时间营帐之中剑拔**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君上!君上!


    又对梁苒说:“梁主也是,消消气儿,不要因着一点点的小事儿,伤了和气,您说对不对?


    闻彦之收了梁苒的好处,自然是来做和事佬儿的,低声对赵寤说:“君上,会盟在及,不要因为四皇子这么个小小的人物伤了和气,误了大事啊,等以后多的是机会,您想怎么责打四皇子不行呢?何必急于一时?


    赵寤听了闻彦之的话,脸色稍微好转一些,他方才不过是恼羞成怒,自己肮脏的谋划被赵悲雪拒绝,好似被打了脸,还是被一向看不起的儿子打脸子,他能不生气么?


    但仔细想一想,的确不能现在杀了赵悲雪。北赵国君在会盟之地残杀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传出去绝对足够惊世骇俗,往后大家都该怎么看北赵?身为一个国君,是要脸面的,这个脸子绝对不能丢掉。


    闻彦之知晓赵寤的秉性,赶忙又说:“君上,气大伤身啊,您可要保重龙体,北赵的万年基业都靠着您呢,没有您可是万万不行的!何必与那个天扫星置气呢?


    “哼!赵寤冷哼一声,他虽没说话,


    但气性显然少了一些。


    闻彦之连忙给梁苒打眼色,梁苒便说:“那今日,寡人便将质子带回去了。”


    梁苒亲自去扶赵悲雪,只是赵悲雪实在太虚弱了,稍微一动,唇角立刻溢出血水,滴滴答答的滑落,直接染脏了梁苒的袖袍。按理来说,梁苒应当生气的,毕竟他是一个极其喜洁净之人,但这会子看到赵悲雪呕血,他心里非但没有嫌弃,反而满满都是担心。


    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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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被叫绞住,拧成了麻花,难受的仿佛千刀万剐。


    梁苒告诉自己,寡人在意赵悲雪,是为了让他给寡人生孩子,他还有用,自然不能叫他出事。


    “梁缨。”梁苒唤了一声,梁缨立刻会意,将赵悲雪小心翼翼的背起来。


    赵悲雪完全没有气力,趴在梁缨背上,幸好梁缨也是身材高大的类型,将赵悲雪稳稳背上,立刻转身便走,离开北赵的营地,往大梁的营帐跑去。


    “泮儿去寻医士!”梁泮也没闲着,一路快跑去叫医官。


    众人入了营帐,鬻棠和沐森正在焦急的等待消息,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都是大吃一惊。


    “主上!”


    “主子!”


    赵悲雪浑身是血,梁缨轻轻将他放在软榻之上,赵悲雪的眼神有些游离,没什么焦距,过了一会子才看清楚,唤自己的人是鬻棠和沐森。


    他的目光艰难转动,又落在梁苒身上,突然什么都明白了,看来是鬻棠和沐森担心自己,所以不得以在梁苒面前暴露了身份,梁苒才会硬闯北赵营地。


    想来此时的梁苒,什么都知晓了。


    梁苒慢悠悠走进来,看起来平静闲适,其实藏在袖袍之下的手,掌心里都是冷汗,赵悲雪的伤势太过严重,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已经死透了,也不知赵悲雪能不能挺过来。


    梁苒冷眼看着他,虽然刚才救了赵悲雪,但此时没什么好脸色,说:“如今赵皇子可有什么话,要与寡人说了?”


    赵悲雪微微吐出一口气,果然,那日梁苒突然生气,是发现了鬻棠和沐森这二人,按照梁苒的聪敏机警,怕是连身后的军队也查出来了罢?


    其实今日赵悲雪本想坦白的,他不想骗梁苒,不想看到梁苒冷冰冰的眼神,更不想看到梁苒淡漠的背影,只可惜他还未开口,赵寤便到了会盟营地,打断了他的坦白。


    “嗬……”赵悲雪张了张口,血水源源不断溢出来,引发了咳嗽,紧跟着胸口剧痛,又开始喋血。


    梁苒皱起眉毛,双手死死攥拳。


    赵悲雪的嗓音很虚弱,沙哑的说:“对……对不起……我没想、没想骗你……”


    梁苒冷笑一声,这时候却说没想着偏寡人?偷偷去会你那两个奸


    夫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他想到此处,思绪一顿,都怪泮儿胡说,什么奸夫,是两个亲信!继梁缨之后了,梁苒也被梁泮洗脑了……


    “我……”赵悲雪说了这么一句,还想再开口说话,嗓音却突然断了,双眼闭合,歪倒在软榻上。


    “主子!主子!”


    赵悲雪突然昏了过去,梁苒一步踏上去,试探了一下赵悲雪的鼻息,狠狠松了一口气,此时梁泮带着医士终于跑了进来。


    “快!”梁苒催促说:“给赵皇子医治!”


    赵悲雪吐血很厉害,但他表面上没有任何伤口,起码脸上没有。医士将赵悲雪的衣裳解开,稍微露出胸膛……


    “嗬——”众人齐刷刷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赵悲雪的胸膛上,大大小小都是淤青,而且不是陈年旧伤,全都是新鲜的伤痕,一看遍是刚才殴打所致。有的淤青隆起一个巨大的肿块,下面积血颇多,顶着皮肤肿胀起来,异常可怖,简直触目惊心。


    梁苒没有看到赵寤殴打赵悲雪的场面,但他看到这些伤痕,不与自主的形象出来,那是一个多么像炼狱一般的场面。


    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直从赵悲雪的胸口,蔓延到他的腹肌之上,随着他微弱的吐息若有似无的起伏,甚至腿上也有一些伤痕。


    医士麻利的检查,说:“回禀君上,赵皇子受伤严重,除了这些瘀伤之外,还有殴打所致的内伤,已然伤及了肺腑,甚至……甚至肋骨也骨折了两条。”


    嘭!!


    梁苒狠狠一砸案几,他从来不曾这般震怒过,咬牙切齿的说:“赵、寤!”


    梁泮连忙询问:“可会伤及性命?”


    医士回答:“回小君子的话,幸而赵皇子身子底强壮,并无性命之忧,若是旁人恐怕就……”


    梁泮松了一口气,又问:“那可会留下病根儿?”


    医士再次回答:“这……这还要看赵皇子伤势恢复的如何,外伤还好,只是这些内伤,需精心仔细的调理,这些日子切勿操劳,多歇息。”


    梁苒的脸色十足难看,他眯着眼睛,对医士招了招手,医士立刻会意,随着梁苒走到一边。


    梁苒压低了嗓音,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赵悲雪可有伤到根本?”


    根本?医士一时间有些迷茫,愣是没有听明白君上其中的深意。


    梁苒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赵悲雪能不能生孩子,赵寤如此心狠手辣,他不知伤没伤到赵悲雪。


    梁苒见医士迷茫,干脆说:“赵皇子以后可还能行人道?”


    医士终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请君上放心,赵皇子并未伤及根本,不会有所妨碍。”


    梁苒狠狠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留


    赵悲雪这个上一世的仇敌在身边,便是为了生孩子用的,倘若……倘若赵悲雪没有了用处,那最后一点点的价值,也就不复存在了。


    “咳……咳……赵悲雪迷迷糊糊间醒来,口中无意识的叨念着:“阿苒……阿苒……


    梁苒听到了,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赵悲雪,心中想着,赵悲雪并未伤及根本,也就是说他以后还是可以生孩子,那么留他是有用处的。


    想到此处,梁苒终于走过去,站在赵悲雪的面前。赵悲雪虚弱的看了他一眼,又是咳嗽两声,竟又吐出一口血,彻底昏厥了过去。


    “赵悲雪!梁苒心头一紧,抓住赵悲雪的手,赵悲雪掌心里一片冰凉,不似往日里那般炙热的体温,脆弱得好似一只垂死挣扎的小狗子。


    医士连忙下针抢救,出了满头的冷汗,这才令赵悲雪稳定下来,沉沉的睡过去。


    梁苒看着自己衣袍上染上的鲜血,冷声说:“这个赵寤……梁缨。


    梁缨立刻上前,说:“君上。


    梁苒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温柔,说:“去给罗王子传话,给寡人将赵炀阉了!


    鬻棠起初还震惊于主上的伤势,满心满眼都是担心,乍一听梁苒的言辞,差点子没反应过来。身为赵悲雪的亲信,鬻棠是知晓大皇子赵炀已然被俘虏的事情,只是……


    只是鬻棠没想到,表面温柔逸美,姿仪清冷出尘的年轻梁主,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一个主儿,甚至有些野蛮……


    梁缨应声说:“是!


    梁缨毫不犹豫,转身便走,立刻离开了御营大帐。


    赵悲雪一直迷迷糊糊的昏睡着,针灸之后情况好转了不少,稳定下来,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的早晨,赵悲雪这才恢复了一些气力,慢慢睁开眼睛。


    哗啦——哗啦——


    是水流的声音,因着堪堪醒来,他的眼前还没有什么焦距,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龙袍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竟然在盥洗一条布巾。


    是梁苒。赵悲雪做梦都会梦到的那个人……


    梁苒背对着他,因而并没有发现赵悲雪已经醒了,他方才给赵悲雪擦了擦汗,将布巾放在热水中清洗,然后拧干,准备着再给赵悲雪擦擦,他一晚上出了许多冷汗,若是湿透了衣襟,不知会不会害病。


    这一夜,梁苒根本没有歇息,他嘴上说着并不在乎赵悲雪,只是因着他还有用,所以需要赵悲雪养好身子,却嫌弃医士笨手笨脚,干脆自己留下来照顾。


    除了梁苒,鬻棠和沐森也没有离开,两个人一直守在营帐之中。


    鬻棠一眼便发现赵悲雪醒来了,刚要兴奋的开口,赵悲雪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