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作品:《废柴嫡女当家做主后

    沈家街上那几家铺子是布坊,沈英兰以为沈燮跟王管家说了代管交接的事,按理白天会来找她,结果等了一上午,迟迟没等到他人。


    沈英兰坐在窗前发呆,听着外面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没完没了,她将手中清凉的茶水饮尽,才满满平复了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


    “姐姐,”沈玉兰从屋外进来看她,温柔问道,“心情不好吗?”


    沈英兰叹了口气,“没有。”


    沈玉兰以为姐姐因伤忧愁,便从袖子里缓缓掏出了一块素色薄纱,“昨夜回来听说姐姐皮肤受损,我连夜赶做了一条纱巾。你平日总爱跑去街上玩,戴上它就不必在意外人眼光啦。”


    沈英兰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伸手接过那条素色薄纱,发现上面绣了两个女娃娃的图案。她看向沈玉兰,心里多了暖意,“谢谢玉兰妹妹,你真是心灵手巧。”


    “姐姐不必同我客气,”沈玉兰微微笑道,侧身去看沈英兰脖子上的伤,轻声说:“伤口确实严重,这些日子你切记按时上药,不要感染了才好。若是父亲同长明王说了此事,改天他说不定会来府里看望你。”


    沈玉兰说到后面那句话时,不由多了几分打趣意味。


    “我怎么闻到了你身上散发的爱情酸臭味?”


    沈英兰笑意不明。


    沈玉兰笑而不语,但脸上的红晕倒是被沈英兰看得一清二楚。她不像之前那般破罐子破摔,对沈玉兰摆出明显反对的态度。她知道沈玉兰聪明,很多事不需要再刻意提醒。


    “你同父亲说了吗?帮六皇子联系陈亲王,让他去参加寿宴。”


    “还没有,”沈玉兰缓缓坐在沈英兰身旁,撑着手肘看着眼前女子盛世美颜,“姐姐怕是忘了,之前我们打的赌。”


    “我记得,”沈英兰顿了顿,回想起昨日六皇子那副死装模样,并未提要玉兰帮忙笼络之意,她问:“你怎么看?”


    沈玉兰沉默片刻,目光坚定:“我想同姐姐继续赌下去。”


    沈英兰了解沈玉兰不愿服输的性子,除非六皇子做了极其伤人之事,她才会幡然醒悟,从感情里抽身,现在不管旁人怎么说,她大抵是听不进去。


    “玉兰,”沈英兰语气放软,认真道,“我们可以为了赌约下任何筹码,但是千万不要将家人牵连进来。昨夜我便做了一个梦,梦到当今圣上下旨诛连沈家九族,府里无辜的仆从和丫鬟都躺在血泊之中,无力回天。姐姐只希望你平安快乐,而不是步步谨慎,未雨绸缪。”


    沈玉兰眼眶微红,她顺着爹的意思心思缜密地规划了很多年,眼下姐姐突然变得沉稳体贴,只希望她为自己而活。


    “姐姐,梦里的事绝不会发生的。有你的疼爱和娘的挂怀,足矣。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受到半点伤害。”


    沈英兰是真心想待这个妹妹好,忍不住伸手将沈玉兰揽进了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姐姐也会保护你,你不必再害怕身后无人。”


    沈玉兰走后,沈英兰便喊芬儿去打听王管家在哪,得到消息是在府中库房时,连忙找了过去。


    “王管家?”


    沈英兰敲了敲房门,过了几秒里面才走出一位身材圆润的中年男人,他扫了沈英兰一眼,语气似乎不悦,“沈姑娘不在屋里绣花,找我有何事?”


    沈英兰:?


    沈英兰敛了敛心中的怒火,大概猜到他对女子干涉管家之事心有不服,才会如此轻视她。若是仗势欺人,搬出沈燮那套以上犯下,更中了他的心意,对她落井下石,不尊重长辈。王管家在沈家几十年,对沈燮忠心耿耿受其信任,府里金银钱财大小事,都是他在管理,跟他斗起来,沈燮还不一定站在她这处。


    “王叔,我是英兰啊,”沈英兰往前凑了一步,用少女活泼又不谙世事的嗓音做作道,“您小时候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如今变得如此生分啦?”


    “老奴不敢当,”王管家连退三里,语气淡漠,“小姐同老奴攀亲近,实在是折煞老奴了。”


    “……”


    这招也不管用啊,沈英兰有些头疼。她默默思肘,怎么做才能让这个老头接纳她,进而走进府里财政管理核心领域。


    “王叔,您缺不缺打杂的人手?我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爹爹让我帮您干点活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办就行。”


    王管家打量了沈英兰一眼,自是有些瞧不上的意味在眼中。他不明白沈老爷为何让府中小姐来管商铺的事,这不是越掺和越乱吗。


    “不必,”王管家鞠躬客套道,“小姐跟着我没用处。”


    “王管家何必为难我呢,”沈英兰觉得自己在府里过得可真是窝囊,连管家都能不把她不放在眼里,别说原身是废柴了,这种家庭氛围,任谁也无计可施,她又倒,“既然我们都是为了糊弄爹爹,若您把我晾着日后也不好交差吧?”


    王管家觉得沈英兰说的有点道理,一个女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便慢慢放下戒心,“你随我来,我们商铺每日都有例会,今儿我带你过去,明日姑娘记得自己来参加。”


    沈英兰跟在王管家身后点头,心想这跟上班族时期每天要开会好像没什么区别,没成想来了异世,她还是逃不脱打工人的宿命。


    沈府有专门用来开会的房间,沈英兰同王管家走进了屋里,几个男人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她一个女子在此,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i人,此时却比i人还要i。


    “小女见过各位长辈。”


    沈英兰即使心里慌,但依然不忘礼数。


    商铺掌柜虽面上不解沈英兰来此会议的意图,但也并未把她这小姑娘当一回事,纷纷涌到王管家的面前,愁容满面地倾诉道,“王管家,这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东街铺子我开不下去了。”


    “李掌柜的,我收入可比你还少呢。”


    “咱们谁也别说谁……”


    各个掌柜七嘴八舌,都要王管家给出一个解决方案,“王管家,我们再亏下去,让沈老爷知道了可该如何是好?”


    王管家干咳了两声,也是愁容满面,“各位掌柜的把布坊生意不好的原因罗列出来,我这几日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沈英兰默默听他们说完,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沈家这些商铺还是一堆烂摊子,她还以为自己能享点福,现在看来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回忆起这时的历史背景,传统的布坊生意确实惨淡,首先是技术设备不够先进,其次布匹质量和美观度不再让当时百姓有购买欲望。由于信息闭塞,大多数商铺都不会花大价钱买从海外过来的布料,他们一致认为外来的不如本土的。


    不过如果能抓住海上丝绸之路的机会,那沈家布坊的市场规模就能扩大好几倍。


    等到掌柜们接二连三地离开,沈英兰问王管家要商铺的账册,“能否给时间让我研究一下商铺情况?或许我有办法给王管家献上解决之策。”


    王管家满眼质疑,仿佛沈英兰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当作玩笑告诉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却又好奇她怎么解决目前状况。


    “那便给三天时间,当作姑娘的入门考核。若是姑娘没什么好对策,日后不要再妨碍管家的事,毕竟事关沈家财政盈亏,儿戏不得。”


    丫鬟们听沈英兰吩咐,搬了好多书去到沈英兰的厢房,她觉得先得系统地了解一下各个当铺的情况,才能根据不同情况提供对应的解决方案,毕竟有的铺子地段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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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子布料品相好,只有找到问题才能想到解决办法。


    不过这时代的书,沈英兰看着实在令人头疼,明明同样是字,她却怎么也看不懂。


    “小姐,院外有位公子找你。”


    芳儿进房禀告时,沈英兰正在发愤苦读,奈何效率极低。这种紧要关头,她可不想再同别人耗费时间,于是头都没抬,“是长明王吗?帮我传话,告病不见。”


    过了一会儿,芳儿又从外边进来,“小姐,不是长明王,是一位见着脸生的俊俏公子,我也要这样告知他吗?”


    沈英兰思索几秒,问芳儿:“他穿什么颜色衣服?”


    “素色长衫。”


    沈英兰放下手中的笔,沉凌烨竟然会主动来找她,这倒是勾起她的好奇心,缓缓道,“我去看看。”


    外边正是黄昏,红色的霞光映满整个院子,沈英兰一路小跑,才看到等在外面那个的男人,脸被暖光包围,尽显温柔。


    “沉公子怎么来了?”


    沈英兰不解问道。


    沉凌烨朝沈英兰微微一笑,“听说你身体抱恙,我今日特意带了药膏。之前你也帮过我很多,所以……”


    “你有心了。”沈英兰接过沉凌烨手中的药罐子,没想到除了家人,还会有人看她,便笑着回道,“谢谢啊。”


    女子笑起来时比霞光灿烂,沉凌烨挪不开视线,微微抬了抬手,忍不住将她鬓角散落的长发别至了耳后。


    耳边忽然传来男人手心的温热,面对他如此亲昵的动作,沈英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盯着他看,“怎么了?”


    沉凌烨干咳了两声,敛了敛快要藏不住的神色,轻声解释,“我……想看看沈姑娘脖子上的伤口,姑娘莫要见怪。”


    “哦,”沈英兰应声,朝着他偏了偏脖子,不以为然道,“没事,你看吧,我不会在意的。”


    女子白皙修长的脖颈留有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肿,沉凌烨低头认真查看着她的伤口,不由皱眉沉声问她,“姑娘何必自伤?”


    沈英兰心里顿时有种被抓包的慌乱,连忙侧头却撞到了沉凌烨看过来的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沉凌烨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霞光,显得格外的红,沈英兰别过眼神,辩解道,“为什么说我自伤,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是吗?”男人的声音轻似叹息,接着道,“你脖子这处明显遭受了酸性腐蚀,你不涂药,现在已经开始溃疡,等到这块皮肤烂了,你再后悔可就没用了。”


    “沉公子不是吓我吧?”


    沈英兰摸了摸脖子,眼神表示怀疑。


    沉凌烨眉头微挑,故作恐吓道,“若是姑娘不涂我送来的药,明日便同我去沈老爷那儿解释吧,我会如实禀告你自伤之事。”


    沈英兰:“你威胁我?”


    “沉某不敢。”


    沈英兰暗自后悔,早知不让沉凌烨细看伤口了,明明家中大夫看不出来,此时却被他看出来。


    “这药我自会好好用的,”沈英兰不想再生事端,神色忧伤道,“至于自伤,我是有着不可说的难言之隐。”


    沉凌烨问:“什么?”


    沈英兰知道自己不能把拒婚长明王时刻挂在嘴里,于是自编道,“近日压力实在太大,又要管沈家那几家布坊的事,所以我才不得已……”


    “下次不行。”


    沉凌烨冷声打断了沈英兰的话。


    “嗯,”沈英兰点头,试探道,“沉公子,会替我隐瞒此事吧。”


    沉凌烨看着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她,于是垂下眉眼淡淡道,“等你伤好,我定不会再管此事。”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