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和安堂
作品:《重生太后摆烂日常》 和安堂坐落于朱雀街尽头,毗邻皇城外围。此处既避开了市井喧嚣,又得皇城庇佑,闹中取静,安全无虞。于医馆而言,实乃上佳之选。
“都说京城寸土寸金,娘娘,这般宽敞的铺面咱们是如何拿下的?”如双雀跃地在堂内转悠,纤指轻抚过崭新的药柜,眸中满是新奇。能出府走动,这丫头显然欢喜得很。
孟悠然今日得闲,便携如双来巡视铺子。和安堂还没开张,她和如双也是第一次来。
“怎么,忘了那被贬出京的巡城御史周家了?”孟悠然唇角微扬,指尖轻叩柜台。
“啊?”如双杏眼圆睁,“这是周家的产业?他们家不是还有一个周侧妃吗?”
“看来近日真是辛苦咱们如双了。”青瑶抱着一摞医书自二楼款款而下,书册几乎要遮住她半张俏脸,“府里大小事务多亏你操持,倒叫你无暇顾及外头的新鲜事了。”她将医书轻轻搁在案上,继续道:“齐王都被遣往普济寺斋戒了,周侧妃虽未削去位份,如今也被齐王妃罚着禁足。周家永不得返京,对齐王已是无用之棋,那周侧妃……”青瑶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自然也要失宠了。周家在京城的产业早被瓜分殆尽,这间和安堂可是周家最上乘的铺面,如今倒教咱们娘娘得了去。”
“原来如此。”如双撇了撇嘴,“周家作恶多端,却只是贬出京城,倒真是便宜他们了。”
孟悠然微微颔首,目光在堂内环视一圈,“青瑶,这和安堂你打理得不错,我和如双今日只是顺路来看看。”她转身欲走,“还要去巡视其他铺子,如双,我们走吧。”
“娘娘且慢!”青瑶连忙上前两步,语气带着几分恳切,“还有一事——有人想当面谢您的恩情,只是不便入王府,今日特意在此等候。娘娘可否稍待片刻?”
“哦?”孟悠然眉梢微挑,“什么人?”
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一辆辆满载货物的骡车缓缓停驻。洪鹰利落地从车上跃下,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扬声喊道:“青瑶,你要的药材到了,快来点货!”
她刚迈进门槛,目光便撞上了孟悠然,当即快步上前,抱拳行礼:“娘娘!”
“好了,在外不必多礼。”孟悠然伸手虚扶,唇角含笑,“你这是刚采买回来?”
“鹰姐姐,等等我!”一道清脆的童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洪鹰的回答。
孟悠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五岁的小丫头扎着两条小辫,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这不是她的大宫女小春吗?瞧这活泼灵动的样子,应是她们母女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小春,过来。”洪鹰笑着招手,待小姑娘跑到身边,才向孟悠然介绍道:“娘娘,这是小春,您别看她年纪小,可机灵着呢。”
小春怯怯地往前挪了两步,小手攥着洪鹰的衣角,仰起小脸,乌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好奇与敬畏:“娘娘……您就是王妃娘娘吗?是您救了我们吗?”
孟悠然莞尔,侧首看向青瑶:“你方才说要谢恩的人,便是这孩子?”
青瑶含笑上前,温声道:“正是。那陈家原本不肯放人,凌薇便使了些手段,将她们母女三人一并赎了出来。”
“民妇孙静秋,叩谢王妃娘娘大恩!”一道哽咽的女声从门边传来。只见一位妇人抱着幼子疾步上前,还未站稳便已屈膝欲跪。
“洪鹰,快扶住。”孟悠然微微蹙眉。
虽未开张,但医馆临街,难免有行人往来。青瑶见状,低声道:“娘娘,二楼清净,不如移步详谈?”
拾级而上时,孟悠然目光掠过小春发顶的蝴蝶结——前世那个为她挡下毒酒的大宫女,此刻还是个揪着衣角不敢抬头的小丫头。这一世既然得知她的困难自然是要帮她解决的,她将这事儿交给凌薇后,便放在了一遍,倒是差点忘了。
甫一入内,孙静秋又要下拜。孟悠然抬手虚按,目光落在她怀中婴孩熟睡的脸上:“不必多礼。先说说,如今安置得如何?”
“回恩人话……”孙静秋终究还是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搂着怀中的孩子,指节都泛了白。“若不是罗姑娘相助,我们娘仨怕是早就……”
她的声音哽咽着,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缓缓道来——
那日凌薇假称府上要大扫除,特意雇了她去帮忙。路过槐花巷时,她竟瞧见了失踪大半年的丈夫陈明轩!那人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挽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两人亲昵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
她当即红了眼,抄起路边的木棍就要冲上去,却被凌薇死死拽住。后来她们躲在暗处,竟听见陈明轩对那妇人赌咒发誓:“我娘已经在张罗着卖掉那个黄脸婆了,等她被发卖出去,我就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孙静秋再也按捺不住,挣脱凌薇就冲了进去。可一个弱质女流哪敌得过壮年男子?她非但没讨到便宜,反被陈家关了起来。
“那对狗男女……”孙静秋浑身发抖,“他们商量着要把我卖到窑子里,还要对外宣称是我跟野汉子跑了……”她突然崩溃地捂住脸,“我当时真想一头撞死,可小春和宝儿还那么小……”
怀中的婴孩被母亲的哭声惊醒,哇哇啼哭起来。孙静秋慌忙拍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青瑶适时接过话头:“后来凌薇假意要买丫鬟,使了些手段才把他们母子赎出来。陈家本要扣下男丁,幸亏那外室吹了枕边风……”
“娘娘有所不知,”洪鹰冷笑道,“那妇人原是酒楼东家的女儿,半年前新寡,带着嫁妆回娘家,却被兄嫂嫌弃。后来和那陈明轩搅合倒一起,如今怀了身孕,自然容不下原配的孩子。”她说着,怜惜地摸了摸小春的发顶。
孙静秋轻轻拍哄着怀中再度睡去的孩子,拉着小春一同跪在孟悠然面前。她额头抵着青砖地面,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意:“罗姑娘说,能救我们娘仨出火坑,全仰仗娘娘恩典。我们母女无以为报,这辈子甘愿当牛做马,任凭娘娘差遣。”
孟悠然指尖轻抚着青瓷茶盏的纹路,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她慢条斯理地撇去浮沫,温声道:“当牛做马倒不必。既然已是府里的人,就在这医馆安心做事罢。”目光落在怯生生的小春身上,唇角微扬:“这丫头我看着伶俐,可愿跟着我做个贴身丫鬟?”
“愿意!我们愿意!”孙静秋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拉着女儿连连叩首,额头在青砖上磕出轻响。
待安置好小春母女,孟悠然正欲去巡视其他铺子。刚迈出门槛,就见王府管事急匆匆赶来,额间还沁着汗珠:“娘娘,宫里来了急召。”
···
琼华宫内鎏金熏笼吐着沉水香,却掩不住满室药味。淑妃半倚在填漆云龙纹贵妃榻上,唇色苍白如纸。皇帝端坐在一旁的紫檀圈椅上,面色阴沉似水。太医跪在榻前,三指轻按在淑妃腕间金丝脉枕上。
孟悠然敛衽行礼时,余光瞥见谭妙玲已立在殿中。她鬓边一支累丝金凤钗微微颤动,显是匆忙赶来。
“娘娘安。”谭妙玲福身时裙裾纹丝不动,“听闻姑姑抱恙,妾心急如焚,未及通传便进宫了。”
孟悠然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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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袖中摩挲着翡翠镯子。殿内只闻更漏声声,铜壶滴下的水珠在青玉承露盘中溅起细微回响。
太医终于收脉,狼毫笔在洒金笺上沙沙作响:“淑妃娘娘乃风寒入体,兼之节气交替……”他偷眼看了看皇帝脸色,忙补充道:“按方调养旬日便可痊愈。”
待太医退下,皇帝起身拂袖:“晋王妃留下侍疾。”目光扫过谭妙玲时顿了顿:“妙玲回府照应晋王。”
“妾谨遵圣谕。”二人齐声应道。明黄龙纹袍角掠过金砖地面,带起一阵凛冽的龙涎香风。
殿门刚阖上,谭妙玲便上前执起孟悠然的手:“姐姐……”她指尖冰凉,“姑姑就托付给您了。”忽然压低声音:“只是府中庶务繁杂……”
孟悠然倏然抬眸,正对上谭妙玲含着水光的眼睛。
这是在跟她争王府的管家权吗?
“妹妹这是要替我分忧?”孟悠然抽回手,翡翠镯子在腕间泠然作响。
谭妙玲不退反进:“姐姐伺候娘娘辛苦,妹妹理当分担。不然王府乱套了可不好。”
谭妙玲这番举动……看着像是有备而来。
“不必了。”孟悠然轻抚衣袖,语气淡然,“府中庶务本妃已安排妥当,你只管好生伺候王爷便是。”
谭妙玲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只能规规矩矩地福身退下。
淑妃服过汤药,此刻正安睡着。孟悠然带着如双轻手轻脚退出寝殿。
行至回廊转角,四下无人处,孟悠然压低声音吩咐:“我在宫中这些时日,府里怕是不太平。你即刻回去与枣花好生应对,把青瑶和洪鹰都召回来。”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金线,“若有紧急之事,立即递信进来。若是谭侧妃和秦姨娘太闹腾。”
她眸中寒芒乍现,唇角却勾起一抹淡笑:“本妃自有手段教她们安分。”
如双神色一凛,郑重道:“娘娘放心,如今府中各处都是咱们的心腹,她们掀不起什么风浪。”她犹豫片刻,声音放得更轻,“倒是娘娘独自在宫中,身边没个得力的人……”
孟悠然唇角微扬,拍了拍如双的手背:“我省得的,你快去吧。”
望着如双匆匆离去的背影,孟悠然倚栏而立。初夏暖风掠过廊下,卷起她腰间禁步的流苏,发出细碎的声响。
前世的记忆纷至沓来——那些年淑妃缠绵病榻,她不得不频繁出入宫闱。王府与深宫两头周旋,终究力不从心,才将账册钥匙交到了谭妙玲手中……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前世她痴迷儿女情长,对府中权柄浑不在意。殊不知这管家之权,不仅能号令阖府仆从,更可调动那支精锐府兵——那是晋王府真正的命脉所在。
更不必说……她眸光微暗。晋王府的财富远超外人想象。三座府库堆满奇珍,太后的赏赐、淑妃的私藏、皇上的封赏,这些年不知积累了多少。
前世她轻易放权,让谭妙玲手上既有钱又有人,才会在暗处屡屡作梗……
这辈子她自是不会再重蹈覆辙。
孟悠然轻抚鬓角,转身回到寝殿。淑妃仍在安睡,烛火映照下,那张与晋王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
她忽然蹙眉。
不对……
淑妃的病,不该是这个时候。
淑妃为什么现在就开始生病?这明明是好几年后的事情。
孟悠然眸色微沉,前世淑妃确实体弱多病,但那是在她与晋王成婚三四年后的事了。如今新婚不过半载,记忆中此时淑妃应当安然无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