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亲切的苹果树

作品:《高风险打工【三界】

    越洱见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知白鸟从哪儿调来好些侍者服务,挺专业的样子。


    白鸟坐这边闲聊,也没费心再用法力给大家上酒水,全交给侍者团队。


    越洱扫视一圈,问她:“幽灵妹妹呢?怎么不见她?”


    “放假,给她休息两天再来。”白鸟语气卡顿,听上去稍显奇怪。


    “苹果树结好多果子了。”劳山风抬头望着最近的一棵。


    “是啊,”白鸟视线随他望过去,“再过几个月你们来摘,可甜了。”


    四棵苹果树长得很好,越洱不禁想起外公的小果园,里头种了苹果树、李子树、梨子树,甚至有一颗花椒树,她小时候去找外公外婆,就摘一筐蹲在小桥边卖。


    赶集的人走过,蹲下来挑挑拣拣,和小越洱讲价,那瞬间她多开心,好像自己终于是大人。


    哪晓得“盼望成为大人而尚未失去庇护”的时期,是人生中最美好而不可追的。


    这四棵苹果树让她很亲切,她于是常常来白鸟这儿坐坐。


    一道始终追随她而来的目光,越洱生生忍住,不转头去看。


    她怕对上边锋的眼睛,说实在的,现在挺讨厌边锋。


    劳山风一个接一个打哈欠,引得边沁笑他:“山风,身体是事业的本钱,别赚来赚去送给医院了。”


    劳山风也不好意思地笑道:“真得歇歇,你们部里给我派了个加急的活儿,没办法。”


    看着侍者都在远处,越洱自己起身下楼拿冰块,吧台里,等制冰机叮铃脆响地送出一排排圆溜溜的冰块,越洱看得发呆,肩膀处传来微微痒意。


    一转头,边锋拿了酒杯站在侧后方,他比之以前清瘦了些,五官更加立体分明,眼神却略显颓丧。


    “越洱,工作邮件怎么不给回复?”他轻轻问。


    越洱继续看着制冰机:“没收到,看来是邮箱自动归类成垃圾了吧。”


    二人都心知肚明,边锋那封给台阶下的邀请函,可她偏不爱下。


    听她暗讽自己的邀请信为“垃圾”,语气平静无波,莫名有些好笑。


    边锋道:“你这么躲我,我们连普通朋友也没得做吗?”


    越洱只觉荒唐,是他突然消失、突然出现、突然带“未婚妻”回家住,自温泉按摩那天他回来后,越洱一直在等一句解释。


    可边锋去时一声不吭,回时只字未提,“请”她和边沁一起过去吃饭,也只是因为没预料到她正好和边沁在泡温泉,顺手的客套话罢了。


    此后很多天,越洱闲在家里,也没等到边锋任何消息和约见,直到买菜撞见他和古琦进家门。


    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偏偏在越洱已经心灰意冷后,边锋才吃错药似的接近她,仿佛他们的感情频道老是错开。


    普通朋友?说得好笑,没见过互相嘬嘴的普通朋友。


    越洱盛满冰块,小小玻璃桶提在手,示意他让开:“同事,让一让。”


    边锋怔愣间,越洱已经绕过他上楼了。


    自从二人一前一后走,边沁就急不可耐老去瞄楼梯处,不一会儿,越洱先上来,脸上看不出什么内容,坐下就给大家分冰块,腮边还含了一坨小小的圆冰。


    边锋踏上楼梯,双眼有些失神的样子,手上的酒水原模原样未动,及至他坐回妹妹身边,边沁才挤眉弄眼地探情报。


    边锋微不可见地朝她摇摇头,边沁皱眉,眼睛悄悄在他和越洱之间瞟来瞟去,神情是分析数学题时才会出现的。


    酒过几巡,邓上计突然提议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边沁醉意朦胧的眼都亮起来。


    “好哇好哇,今晚天气好适合玩真心话大冒险!”边沁兴奋道。


    众人抬头望天,黑漆漆的天幕,远远点缀着晚星。


    “嗯,确实很适合呢。”白鸟脸后红扑扑的,应和道。


    邓上计伸手胡噜两把头上的卷毛,抽出两个夹冰块的细长镊板,左右在桌上敲了敲。


    忽地,一颗拳头大的圆球撞开冰块,骨碌碌从冰桶里旋转飞出。


    仔细一看,竟是各面刻一字的青苹果。


    邓、白、越、鸟、劳、锋、沁。


    青苹果滚上桌面,离越洱近一些,越洱看清,不由嘴角抽了抽。


    鸟人不知道自己名字就算了,怎么还真管人家白鸟叫“白”吗?


    邓上计拿过青苹果玩了玩,笑道:“白姐姐,第一把你先来转?转到谁谁问。”


    白鸟对这个称呼毫无异议,接过青苹果,一抛一旋,苹果在空中飞转,如一盏青色的残灯。


    “啵”地一下飞进邓上计怀里,邓上计赶紧拿手搂住,翻开手心,只见青苹果正好转成“邓”字朝上。


    “我呀,”他一笑,目光狡黠地扫过一溜人,“那我可随意问了啊。”


    邓上计眼神最终锁定鸟人,郑重其事开口道:“鸟老师,有没有偷偷嫉妒过白姐姐羽毛比你好看、还比你白?”


    鸟人本已做好迎接感情问题洗礼的准备,正襟危坐、两手合拢搁在桌面上,没想到是这么个无厘头的。


    邓上计还补充一句:“要真心话哦。”


    鸟人静默片刻,道:“嗯,嫉妒。”


    众人皆笑道:“哇,鸟老师私下是这样的~”


    邓上计更是乐不可支:“看吧白姐姐,我就说鸟老师嫉妒你!”


    也许是邓上计开了个奇怪的头,后面的问题都透露着不寻常,从鸡毛蒜皮,问到人生哲学。


    青苹果飞转到越洱手中时,她正犹豫要不要提及边锋结婚一事,可左思右想,不公开宣布有不公开的理由,只是古琦那晚和陌生男子的亲昵也是他们一家人心知肚明的吗?包括边锋这个未婚夫?


    越洱抬眼,望向边家兄妹俩的方向,边锋有些没想到似的回望着她,边沁则笑得小酒窝盈动、满脸期待。


    “我想问边沁,如果真相注定会打破来之不易的美好,你会选择知道真相,还是继续保持未知?


    边沁没想到越洱是问自己,完全没有准备,桌上一圈人什么都问过了,倒不觉她这问题有多突兀。


    边锋低头喝了口酒,眼里不加掩饰地透出些失落,转而看妹妹作答。


    边沁思索后笑道:“我选真相,不管多残酷。”


    也许是“真相”二字在边家兄妹这里意义不同,二人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越洱点头,随手抛起青苹果,果子转到劳山风眼前,他一下没接稳,又弹到对面白鸟手中。


    青苹果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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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转到“劳、一下转出“白”,抽动一阵才定在“白”字。


    白鸟坐在原位,一头橘红的长发几乎笼罩住她整个上半身,衬托她苍白的脸庞,如火中燃烧的羊脂玉。


    白鸟将青苹果贴到脸颊边,对着劳山风思索半天,仿佛不知问他什么好。


    大家也不催,静静等着她想。


    终于,她悠悠开口,仿佛油画的颜料动了动般:“你相信因果报应吗?为什么?”


    此话一出,桌上颇有些扰动,甚至隔壁两桌也有人回头来偷瞄。


    白鸟问得轻飘飘,却不知为何像受害者来索命似的。


    劳山风眼皮快速纵了一下,还是镇定答道:“相信。”


    他顿一顿,接着说:“因为我每天都在体会。”


    不知是谁倒抽了口凉气,隔壁两桌人都回了头,不再看这边。


    越洱有些讶然,她回顾最初见到劳山风的样子,十五六岁的白嫩脸庞、不着调的行事风格、笑点奇低老是嘎嘎笑个不休——他确实变了,短短两三个月之内。


    不等大家议论,青苹果已经高飞半空,轰然坠落,在离桌面两厘米处悬停。


    白鸟笑道:“这意思是让我们自由提问,果子也有灵性呢。”


    苹果飞出去那瞬间,越洱看到,白鸟对着劳山风动了动嘴,说:“我也信。”


    一看能自由提问,那些没有“转运”的、轮到时自觉浪费了机会的,都蠢蠢欲动。


    没人再问“如果变成蚊子你要先吸谁的血”、“屎味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你选哪个”,自由提问环节往往意味着这个局随时会被任意一人叫停,再不抓紧问心底真正关心的,只怕来不及。


    鸟人的袖口贴着越洱手臂,有意无意,越洱很想问“鸟老师图书馆遮遮掩掩藏书是为何”,但她晓得,越莽越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毕竟鸟老师大言不惭说自己嫉妒白鸟的羽毛,他只当这是个游戏,小谎无伤大雅。


    越洱手心微凉,是鸟人塞了一小块冰在她手心,她没想很多,顺口问:“鸟老师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鸟人看她愣神,本想冰她一跳,未料对方掷来一个问题。


    他往后靠,一只手臂搭在越洱后方椅背上,指尖敲敲点点,看上去像认真考虑 ,又像不愿回答。


    越洱随口问的,也不非得到答案,她感到边锋的目光要把她盯成筛子了,有些口干地拿起水杯喝一口。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鸟人突然说。


    他神色认真,仿佛当真有后悔之事,却又当真记不起来了。


    越洱笑道:“哪儿有什么对不起——”


    她话没说完,就听边锋道:“我问问我同事吧。”


    这一句阴阳怪气,点她,劳山风还笑:“在座的谁不是你同事啊?”


    边锋抱着手臂,风吹乱他头发,他扬扬眉:“问问越同事——”


    越洱心下一阵乱,又像被钉在砧板上逃不掉似的。


    “越同事,今天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没问出口的?”


    脸和耳尖都在烧,摸上去挺烫,越洱莫名被人捉了尾巴似的,有些无措。


    半天才开口,不敢看边锋似的:“你家阳台可以借我养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