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天幕背刺,皇位又落我头上了

    【为什么晏缪帝只正常了三个月呢?因为高祖是承安二十六年九月份驾崩的,三个月过去,就是新庆元年了。】


    承安二十六年九月。


    承安帝将这个日期在心中咀嚼了好几次。


    他三十五岁建朝,而今已经过了十八年,也就是说,若没有天幕,他只剩下八年时间了。


    花甲之年而崩算得上是长寿,但八年实在太短了。


    承安帝原本猜想成祖是他的幼子,但岁数却合不上。他在位的八年再加上晏缪帝玩闹般的两年,这总共才十年,十年可不够一个奶娃娃长成负担起天下的帝王。


    难道晏缪帝之后,这片土地又群雄四起,战乱了十几年,他的某个幼子长大后后来居上又光复了大晏基业?承安帝越想越有道理,只有这样这个儿子才担得起“成祖”这一庙号。


    殷辛掐指一算,顿感大事不妙,他饭票皇帝爹看着是个长寿相,怎么才过六十就英年早逝了?这样可不行,他还想让老爹多养他几年呢。


    殷辛心疼自己,老爹当皇帝和兄弟当皇帝差别太大了,在没有天幕的那个世界里,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承安帝嫌弃地扫了一圈跪了满地的儿子,不经意间和满脸忧郁的殷辛对上视线,心头莫名梗了梗。


    大可不必这么纯孝,他还没死呢。


    殷辛:飞来横祸啊,抱紧自己!


    【新庆,崭新、庆贺,这个年号和当时晏缪帝的心境完美契合,兢兢业业演戏那么多年,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新的一年新气象,做回自己的晏缪帝想住新房子,新房子地理位置要好,房型要符合皇帝的身份,简单来说就是他想在风景秀丽的江南挑选两个风水宝地盖行宫。】


    江南地界的百姓们一听建行宫纷纷坐不住了。


    “又建行宫,我公公和三叔就是当年去给前朝皇帝建行宫的时候没的!”


    “皇帝又不是没房子住,苏杭那地界都有多少座宫殿了,怎么还盖?”


    “现在的皇帝多好啊,他怎么就不能活的长一些?”


    ……


    承安帝嫌恶地瞪了瑟瑟发抖的十九皇子一眼,刚登基就要盖行宫,合着是把皇位骗到手后就一点都不想装了?


    十九皇子愤愤不平,如果他当了皇帝,肯定要盖行宫。当了皇帝当然要享受,不盖行宫难道像他父皇这样一辈子蜗居在小小的皇宫吗?


    十九皇子到底年幼,装腔作势的功夫不到家,克制不住激烈起伏的情绪。


    一直关注着十九皇子的承安帝自然发现了他流露出的那丝不服,没忍住又踹了十九皇子一脚。


    “父皇!”十九皇子很委屈。


    承安帝都懒得正眼看他:“别叫朕父皇,朕没你这样的儿子。”


    周克礼愤然,如此不孝昏庸之人,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发现他的伪装吗?想必上天不愿给此等恶徒为非作歹的机会才降下天幕,令世人警醒。


    【晏缪帝还是很讲理的,没有一拍脑袋就干,找来了左相荀无尘和右相谢塘两位丞相商量。


    两位丞相一听盖行宫就把晏缪帝喷了一顿,先皇才驾崩三个月,新皇就迫不及待大兴土木了,真是不孝。盖行宫费钱费力还损名声,除了让皇帝高兴,一点好处都没有。


    面对两位丞相的指责,晏缪帝表面上羞愧地道歉了,但回去越想越不服气,他都当上皇帝了,想盖新房子有什么问题吗?那俩老头儿凭什么阻止他!】


    周克礼和孟映泽齐齐叹了口气,若有所失,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并非坏事,与其侍奉晏缪帝这样糟心的君王,不如善始善终。


    治粟内史荀无尘和郎中令谢塘一时之间不知做何是好,他们感动于陛下的信任与重托,但晏缪帝……他们怕是让陛下失望了。


    承安帝叹了口气,亲自将荀无尘和谢塘扶了起来,并令众卿平身。


    “朕有负于诸位爱卿啊!”说着说着,承安帝泪流满面。


    “不!陛下,臣有负于您所托啊!”谢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荀无尘也无声落泪。


    殷辛很为他们感天动地的君臣情动容,但他父皇什么时候能让他们这些无辜的儿子也站起来啊!


    【晏缪帝就动起了歪脑筋,左想右想没什么好主意。这时候他的大太监邓奉启发了他:前进的路上有绊脚石,把绊脚石挪开不就成了?


    晏缪帝一听有道理,就找了自己的狐朋狗友智囊团商量,商量来商量去,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最后又是邓奉一语惊醒梦中人:“您是至尊无上的皇帝,何须顾忌那么多呢?”】


    “邓奉!好个邓奉!”承安帝暴怒,派人去锁拿这个被天幕点名的奸宦,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段。


    十九皇子瞪大眼睛,眼里满是惶恐。听到身边大太监的名字比之前那些更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他完了,他真的完了,父皇甚至都不会留他性命。


    简单发泄了一下怒火后,承安帝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和他的爱卿们执手相看泪眼。


    殷辛算是知道晏缪帝的好演技是从哪里继承来的了,他饭票皇帝爹也挺有演戏天赋的,说怒就怒,说哭就哭,情绪控制能力简直爆表。


    【于是左相荀无尘和右相谢塘先后以贪污和不敬先皇的罪名入狱。


    荀谢二位丞相是晏高祖根据缪帝的性格特点专门挑选的辅政大臣,按照高祖的计划,哪怕缪帝再烂泥扶不上墙,有这两位辅政大臣在,保证朝堂安稳还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晏缪帝的无为而治是装出来的,他在高祖面前表现出的性格都是假的,于是事情的发展和高祖预计的产生了巨大的偏差。


    晏缪帝从一开始就没把两位丞相当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反而视之为绊脚石与假想敌,这不一有矛盾就想着除掉他们了?】


    众臣皆为晏缪帝的心狠手辣感到后怕。


    众所周知,荀无尘乃廉洁奉公之表,谢塘为忠君爱国之率,晏缪帝将贪污和不敬先皇这两项罪名扣到他们身上,是奔着让他们遗臭万年去的。


    幸好有天幕,幸好有成祖……


    “是朕对不住你们啊!”承安帝是真伤心了。


    帝王多疑,但能让他放心留给“无为而治”的儿子做辅臣的,必定是他极为信重的爱臣。


    “陛下,臣不惧也!”


    “臣亦不悔!”


    殷辛被勾起了丝丝回忆,曾经他也遇到过这样的臣子。但皇位太高太冷太孤寂,他像是个看客般迎来送往,幸好有阿照的陪伴。


    殷辛脑中勾勒着姜照的一颦一笑,满心惆怅。姜照是他前世的爱侣,也是他最契合的工作伙伴,可惜世界转换,她已不在身边。


    殷辛看着天幕,痴痴想着,天幕都有了,能不能把阿照送还至他身边呢?他有能力在宫外打探消息后,就没有停止过对阿照的搜寻,但一直没有找到。


    如果阿照不在这个世界,殷辛就不打算成亲了。一辈子的感情过于深刻,他忘不了,也不想忘。


    【左右丞相被下狱的事震惊了众臣,一时间反对的奏疏堆满了缪帝的桌子。然而缪帝之所以是缪帝,就是因为他很荒谬啊,这么多人上疏反对,反而坚定了缪帝除去两位丞相的决心。


    在众朝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荀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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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狱中被自杀,谢塘被流放岭南——感谢缪帝,没有他就没有成祖和谢相的绝美君臣情了。】


    晏缪帝不讲武德的作风还是震惊到了在场的君臣,尤其是被自杀和被流放的两位当事人。


    谢塘还好,虽然被流放到岭南,但好歹命还在,心态好一些,还可以将其视之为一场机遇。


    成祖和谢相啊,不得不说谢塘心动了。尽管天幕还未曾讲到成祖的具体事迹,但谢塘相信,那是一位不亚于陛下、甚至胜于陛下的盛世君王。


    荀无尘就不大好了,但心里再难受,他也没过多地表现出来。事情尚未发生,以此博帝王同情一次就够了。


    殷辛敏锐地察觉到些不对劲,为什么晏缪帝把谢塘流放到岭南会将他和成祖凑到一起?


    不管成祖是他哪个兄弟,封地都不应该在岭南啊,岭南可不是江南,那地方现在是实打实的流放之地。


    【大臣们被缪帝的残酷手段吓住了,大家都以为这位新皇是位扮猪吃老虎的主儿,真正的性格和先帝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笑死,高祖风评被害。


    再加上自古以来君权和相权此消彼长,继位的新君拿丞相开刀的先例不在少数,于是除了几个头铁的御史和老臣,没人继续死磕荀谢两位前丞相的事了。


    与其和新皇硬杠,不如朝着升官使使劲儿。官场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如今朝堂平白多了两个最大的萝卜坑,想升官的人闻着味儿就来了。】


    众臣表情都不太好,如果没有天幕,这满打满算就是八年后的事,区区八年,除了少数告老还乡或者被罢官的,他们中的大多数肯定还在朝堂中活跃,无非是调任地方和留在中央的区别罢了。


    假设两个丞相之位被空出来……不敢想啊不敢想,话说谁不喜欢升官呢?


    承安帝叹气,区区两个丞相之位,竟然能引得满朝臣工动心,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


    【官位高的自然是奔着丞相之位去的,官位低些也不要紧,等上官升职加薪后,就会有新的萝卜坑出现了。


    一时间朝中暗流涌动、波涛汹涌,缪帝对此现象非常满意,顺势提拔了为他出谋划策的三个狐朋狗友。


    这三个人分别名为薛同方、何敏才、解远,都是缪帝的大舅子。


    没人将缪帝对他们三人的提拔当回事,从龙之功带来的丰厚回报嘛,他们都懂。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三人和大太监邓奉后来被称之为四寇;他们更不知道的是,荀谢二相的事只是一个开始。】


    众臣心中一凛,是了,天幕说过晏缪帝会杀文武大臣,让他尝到诬构臣子罪名的甜头后,他还会收手吗?


    天幕中的他们一个个都是被升官发财迷了眼睛,他们本该为荀谢二相的遭遇而感到兔死狐悲的——也许是有的吧?但终究比不过眼前的利益。


    “去查薛同方、何敏才、解远。”承安帝吩咐道。四寇之一已先行遣人捉拿,但这后三寇颇有些棘手。


    十九还未开府,也未被赐婚,按规矩身边只有两个通人事的宫女。如果这三人是正妃侧妃的兄弟还好,起码身份低不到哪儿去,如果是侍妾的兄弟那真是要大海捞针了。


    朝中仅有的薛姓、何姓或解姓的大臣都被平等地怀疑着。好在朝中这三个姓氏的只有五个人,都不用盘问,五人恨不得把家里老鼠叫什么都供出来自证清白。


    殷辛觉得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兴师动众,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晏缪帝的错。


    如果晏缪帝像他饭票皇帝爹一样英明,四寇进再多谗言都没用,反而会因进谗言受到严惩。


    这就是人治难以避免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