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英吉利那场荒唐的献祭招来了信使的瞥视，尽管会点召唤仪式的人都知道，这场献祭有多么简陋和草率，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信使不在乎，祂只是觉得有趣，将英吉利的夏岛笼罩在混乱神力的阴霾之后，夏岛的居民就已经离人很远了。


    但是，生存么，就是一个群体对另一个群体的挤压，夏岛上的那位一开始倡导献祭的勋爵不知道是不是个事业脑，在变成神仆后主动地和信使表达自己想要开疆拓土的理想。


    信使觉得有趣，便同意这位脑子好使的眷族出门惹祸。


    由于这群神仆本身就带有混乱的神力，对正常人的精神污染是很大的，不是他们到达的所有地区的人们都相信他们能带来生存的福音的，毕竟每个国家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信仰，想要动摇一个地区所有人的信仰还是很困难的。


    但是有混乱神力的帮助，这件事并不是什么人难以实现的事情。


    这群携带混乱神力的神仆只要在一块地区待满一个月，混乱神力会逐渐影响这个地区所有人的精神状态，届时，只要哄骗这些精神受到影响的人类犯下共同人祭的大罪，那么他们就不会再被庇护，而得到献祭的信使就会再次降临，给这块地方带来混乱神力。


    “等等，庇护？但现在很多人其实都是无神论者，应该是没有神明庇护的吧？”


    迪克觉得燧这句话有点难以理解，按道理并非信徒的话，神明应该不会那么闲得没事庇佑非信徒吧？


    “庇佑不一定是指神明庇佑，事实上，人类的共识其实是可以演变成【大同】，只要人们还存在【大同】的意识，那么他们就可以得到庇佑。”


    “比如所有人对司法程序的认同都会产生【大同】，这可以让人没有那么容易被混乱神力污染。”


    简单解释了一下迪克感到疑惑的事情，燧继续给迪克开着故事汇。


    这些年，这些神仆一直在世界各地流窜，导致很多地区的沦陷。


    原本这个小岛应该早在一年前的那次人祭就应该沦陷的，但是很不巧，信使的注意力短暂地被自己一具分身吸引了注意力，然后就错过了降临的时间。


    故而迪克才有机会踏上这座小岛。


    “信使是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正义联盟可以借鉴一下，处理这越来越多的混乱神力降临的事件。”


    迪克是这么想的，万一可以从将信使吸引走注意力的事情反制住信使的势力呢？虽然大概率不可能实现，但是，迪克想说，万一呢？


    不过，迪克的幻想下一秒就被燧笑着打散。


    “不可能的啦，是因为信使的分身去另一个世界去搞事情，只不过没搞出什么名堂出来就被人家一顿分散组合式垃圾处理给送走了，祂不理解出了什么事情，跑去看情况了，所以才没有及时降临。”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些事情的发生了，才导致祂不能正常降临，当然这是我猜的，我也不确定那位女神是不是出手了，毕竟祂的脾气也不算好。”


    迪克摸摸下巴，燧已经将地球上越来越多的混乱神力降临事件的原委告知，不过她似乎没有交代该对那些已经被混乱神力覆盖的地域如何处理。


    “已经覆盖的地方已经搞不了了，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你们宇宙中，究一神明的混乱神力也是宇宙的一部分，被覆盖的地方虽然在你们眼中看起来不正常，但是……”


    燧想想该怎么形容，觉得有一个词还蛮贴近现在的情况的。


    “混乱神力现在在地球出现是合规合法的，理论上很难将他们驱逐走。”


    拿出特殊处理绳子，捆绑着那十几个神仆的迪克手一顿，将视线放在了说话吞吞吐吐的燧身上。


    “所以，方法是什么？”


    成年人的黑话，理论上等于是有办法。


    早就出社会，接受规则毒打的迪克老早就习惯了成年人说话不说满的毛病，燧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才会这么说的。


    燧满意地点点头，对迪克的上道还是非常满意的。


    她等着迪克将所有神仆都捆了起来后，让迪克跟她到一旁去说。


    “迪克先生，我就直说了，这个宇宙一开始发迹时就和究一神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导致祂现在想要和究一神明的混乱神力割席都没办法。究一神明的眷属一定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所以日后，人类，或者说因【有序】诞生的存在一定和和究一神明的眷属对上。”


    “而提灯者接到的请托其实是让宇宙和究一神明完成切割，只有这样，地球上被混乱神力笼罩的地区才会恢复正常。”


    “你要离开？”迪克皱眉，燧刚刚那段话可不像是打算和正义联盟合作的样子，反倒很像是在……交代？


    “确实，我要操心的地方并不是在这里，解决斯卡岛的事情后，我就会离开这个宇宙。”


    斯卡岛就是两人现处的岛屿，听燧的意思，她是后续不再打算管他们宇宙的事情了，那么她想要麻烦自己什么事情呢？


    迪克对燧露出一个相当爽朗而恐怖的大笑，连一直用温和笑容面对他的燧一时间都有些被这个笑容给硬控。


    “所以你想要我帮什么忙呢？虽然我们认识得不久，但是我会尽力帮忙的。”


    迪克知道哪怕是正义联盟顶多是管辖到外星的事情，涉及宇宙的麻烦事情已经不是他们想管就能管的地步了。


    或许他应该跟燧多问一些，好让蝙蝠电脑上的资料充盈一些，但是迪克还是可以看出，燧似乎有些着急离开，连这次斯卡岛事情的后续都没有想法参与，迪克只能长话短说，让这位提灯者可以尽早的奔赴自己既定的目标。


    “是的，夜翼先生，您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地准确。”


    燧耸耸肩，虽然她一直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就是了。


    她左手在身前虚虚放着，在一阵柔软的白色光晕出现又消失后，燧手上就多出了两只小鸟。


    一只黄色的瘦高玄凤和一只矮矮圆圆的红腹山雀，个头都不大，深陷在昏迷的情况之中。


    “这是我的两位同伴，关于你们宇宙后续的事情将由他们两个解决，我的请求就是，请在他们苏醒成型之前，保护好他们。”


    请求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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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很难，不过让迪克没想到的事就是提灯者居然都不是人类吗？


    “你们是妖精？”


    说完迪克上下打量燧，想要看看这位游刃有余的提灯者的本体是什么。


    按道理来说，很多精怪的化身的存在总是很喜欢将一些特征保留下来，或者成为装饰，不是他们没办法化形，而是他们的审美看来，他们很满意自己的那部分特征，勉强算得上是臭美的一种。


    很显然，燧其实非常像人，唯一有些动物代表的就是她衣服上那条一只在轻轻摆动身体的蛇，难不成她是鳞甲冰凉的海蛇？


    被自己想象中的美女蛇形象吓得一激灵，迪克收起了自己热情的笑容，但心里还是在想，蛇的食谱上不是也有鸟类吗？提灯者领头的那位还真不怕上班上着上着，下属没了。


    “当然不是，只是形体在穿越空间时排列组合成了最省事的形态，过几天，他们就会恢复正常了。”


    轻轻摇头，燧觉得自己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建议您可以喊来超人，帮您将这些神仆运送回蝙蝠洞，至于岛上的其他人，我想法律会带给他们应有的惩戒。”


    想到布鲁德海文那向来被人称作小哥谭的地方群魔乱舞的情况，迪克真觉得这场谋杀警察的案件不一定能这么快得到结果，甚至，布鲁德海文的局长可能会因为案件牵扯的人数众多而不愿接手。


    但是这也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就当是送别朋友吧。


    不过燧却没有迪克那么细腻的心情，她仰着脑袋，对着天上喊了一声：


    “超人！”


    喊完，燧笑着对捧着两只人鸟的迪克发射一记Wink，然后将自己左右展开的脚合并，一个蓝色火焰洞就出现在了燧脚下，像是坐垂直过山车一样，燧“呼”的一声，落进了火焰洞里，在一眨眼，火焰洞消失无踪。


    迪克看得下意识地想挠挠后脑勺，但是手上各窝着一只鸟团，迪克还是悻悻地放下半抬起的手。


    “哦，夜翼，需要帮忙吗？我听到这里有人喊我了。”


    超人之前觉察到有一道女性的声音像是直接在他耳边响起的，这阵动静让他下意识地想要直接找到这个人，只是没想到，追随着女声过来，看到的却是夜翼，这让超人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很快，他就看到那个堪称巨大的柳条人。


    “说来话长，超人，帮我将这些人待会蝙蝠洞吧，我有关于混乱神力神降的一些信息。”


    另一边，燧再次来到了泰阿特，看着眼前眼熟的恒阳敬老院。


    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了，恒阳敬老院居然还在，原本她还以为有那么多条人命在，恒阳敬老院应该暂停营业了的。


    她仰着脑袋看着头顶上的招牌，或者不是，只不过她半天没有动弹，让来往的子女们都用好奇地眼神看着这位打扮特殊的女孩。


    无视那些猜测她是不是在cos的人，燧刚抬腿打算走进去，看看沈梦还在不在时，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清润的男声。


    “姐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