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殿下较以往有大不同
作品:《靠漆线雕攻略黑莲花太子》 这日,尹枞正在书房里写字,忽听得一阵脚步声。抬头时,一袭白衣的蔺入淮匆忙走了进来。
尹枞搁下笔,朝蔺入淮身后瞧了瞧,笑道:“有人在追你不成?这样着急。”
蔺入淮立刻反击:“是殿下着急吧?柳尚书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殿下怎的又上起心来?”
“不要你管。”尹枞淡淡道。
“好,微臣不管。”蔺入淮退了几步,在尹枞摆手示意后,方在座位上坐下。
刚一坐下,便说道:“听闻殿下得了个新鲜玩意儿?在宫里都传开了。”
“宫里的事你如何得知?”尹枞看了眼蔺入淮的神色,见其不想说,继续道,“谁知道你指的是哪个新鲜玩意儿。”
“具体的微臣亦不知,只听说是献给皇后娘娘的生辰礼。宫里宫外,殿下的孝心是传遍了,再加上这几年的变法,谁不赞殿下一声‘好太子’。”
蔺入淮话说得恭敬,语气却戏谑。尹枞面不改色道:“那蔺卿如何认为呢?”
蔺入淮轻轻摇了摇头。
他乃当朝首辅蔺彦之子,七岁便写下了《玄枢策赋》这样的惊世之作。世人皆道蔺入淮的才能在其父之上,日后必定也是一大能臣。
既有倾世之才,蔺入淮幼时便立志要辅佐君王,心中所愿唯有万世太平一事。
尹枞懂蔺入淮那摇头的含义。他虽早已被立储,可他那些王弟,对于太子之位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纵有帝王之志,也总要有机会当上帝王才行。
“殿下不必过于忧虑。朝中虽形势莫测,可家父与李将军自是一心为您。”
一个是文臣之最,另一位是武将之首,按理说有这两位的支持便可大致安心了。可尹枞想起那日雪夜里刺向自己的尖刀,摇了摇头:“终是夜长梦多啊。如今高大将军战事连连告捷,又拿下了三座城池。兼之五皇子确实是有些才能的,康贵妃母家实力又雄厚,长此以往……”
尹枞虽未明说,可蔺入淮什么不懂呢?甚至,对于朝中局势,他有时知晓得比尹枞还清楚。
“殿下那日去柳府不是得了些什么吗?”蔺入淮望向桌上的棋盘,是前几日他与尹枞下的残局,到今日了还没有什么变化。他瞧了尹枞一眼,伸手下了一子,静默不语。
论诗书,尹枞不如蔺入淮;论骑射,蔺入淮不如尹枞;论棋技,二人各有千秋。
此刻,尹枞望着那得以破解的棋局,没忍住笑了笑:“入淮属实棋艺高超,我不如你。”
“殿下棋艺在微臣之上,此刻不过是因为身处棋局中,才一时寻不得破解之法的。”
尹枞想起在库中收着的那扇古怪漆屏,又想起柳清洛对漆术的了解。他顿了一下,问道:“你可知那方师傅如今何在?”
尹枞没有明说是哪个方师傅,可蔺入淮迅速会意,有些诧异:“殿下怎么也要寻他?”
“还有谁?”
“高大将军。”蔺入淮想了想,“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不过,家父未曾告知。”
既如此,蔺家是绝对站在尹枞这边的了,也必定知道那方师傅的下落。
“那就劳烦入淮帮吾寻来了。”尹枞的书房一向无人侍奉,此时亲自给蔺入淮倒了杯茶,给自己亦倒了一杯。
二人相识多年,蔺入淮的君臣之礼一向守得很好。他正要行礼,却被尹枞一把按住,轻轻摇头。
“那方师傅如今在淇州,家父一直派专人看管,行踪无人可知。”蔺入淮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说起来,方家曾经与柳家交好,两家据说还定过亲呢。”
尹枞咳了一声。
蔺入淮没放在心上,继续道:“柳家出事后方家人迅速与其撇清关系,虽为自保,但也未免太过让人心寒。可奇怪的是,自那后方师傅再没离开过方家,似在等着什么人。”
尹枞与那方师傅也只有一面之缘,如今更是早已忘了其名字。他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入淮便命人将其带过来吧。”
“是。”
氤氲热气间,尹枞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略有些模糊的蔺入淮,说道:“吾前些日子离开了这京城,一路上发觉仍旧有许多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吾本想着‘轻赋税’已多年,何至于此?甚至还猜测是否是百姓疏懒,实在惭愧啊……”
蔺入淮神色平静,似乎对此情况早已得知。他看着尹枞,说道:“而后发现其实是官吏私自征收粮食,瞒不上报。此本为大事,可镇镇如此,州州如此,官府州府狼狈为奸。富了他们,苦了百姓。”
“是啊。”尹枞略垂了垂眸,想起一路的所见所闻,苦笑道,“吾最后发现,对百姓欺压最少的竟是淇州。柳相旬因‘谋逆’‘私收贿赂’获罪,可抄家时抄出的宝贝钱财还不抵一个州官所积之财。”
“殿下莫忘了,您也不过是途径几个地方而已。大宁有十七州,其他州又当如何呢?边疆百姓会不会更苦?若有战事呢?”蔺入淮轻啜一口茶水,叹道,“殿下在京中多年。如今出京一趟,倒与以前大不同了。”
尹枞笑了笑,亦叹道:“早该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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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柳清洛的计划,她本该在皇后生辰宴后以“漆线雕”之名闻名天下,而后成为举国著名的能工巧匠,获得赏赐无数。再之后她就会一边攻略尹枞,一边教人们做漆线雕。等她攻略成功后积分也该赚够了,那时漆线雕也差不多得到了传承,柳清洛便立刻兑换“还魂丹”回到自己的时代。
理想非常丰满,可现实未免太骨感了。柳清洛等了好些日子,也没有听到什么召见。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淇州离京城太远了,消息传得不及时,然后被田川贝告知淇州离京城不远,于是彻底灰心。
尹枞那个混蛋,是不是食言了!是不是压根忘记了这件事情!还是说……皇后并不喜欢那件生辰礼,未曾放在心上?
不应该。
自柳清洛穿来后,不论是密室里发现的《天工漆谱》,还是这莫名其妙的系统,又或者尹枞受的诡异的伤,再加上田川贝刻意引得自己发现的漆树林……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暗示柳清洛需要将漆线雕利用起来。
可自己为何没得皇后召见呢?莫非是因为自己只需要完成系统给的任务,完成它所要求的主线,只有在这些时候漆线雕才会有大用,其他时候都是在做无用功吗?
若真是如此,为什么要选她穿越!这年头就是玩个游戏开放度都很高了,何至于此呢?连事业线都发展不起来。
田川贝看出了柳清洛的闷闷不乐,还以为她是因思念尹枞所致,便提出带柳清洛出去串门。
柳清洛在自己的时代就不是很喜欢社交,本想拒绝,又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田川贝的固定任务什么的,就像带她发现漆树林那样又要带她得到什么关键性线索,于是点头答应了。
她前几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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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拜访王寡妇的来着,却一直未曾得到机会。结果今日田川贝领她串门的那家,恰好就是王寡妇家。
果然是固定任务吧?还是和漆线雕有关的对吧?
柳清洛站于田川贝身后,等着她敲门。等有人来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半头银发的妇人,看起来得有五十多岁了。
“川贝啊。”那妇人笑着握住田川贝的手,在发现田川贝身后还有一人时,面露疑惑。
田川贝将柳清洛拉了出来,介绍道:“王嫂,这是我的一个妹子,来我家住两天。我带她来看看你,同你说说话。”
“诶呦,你这妹子长得真俊,跟天仙似的。”王寡妇夸赞道,又握住了柳清洛的手。
王寡妇的手上有很多茧,握起时甚至有些刺手。柳清洛跟着王寡妇进了屋,面上虽不显,内心却惊异。
王寡妇有那么大一片山林,柳清洛想着怎么也不会过得太差。可她家中堪称家徒四壁,墙壁都斑驳了,处处有一股霉味。
总说发霉的房子住不得,时间长了身体要出问题。可是若有条件,谁愿意住发霉的房子呢?
王寡妇家很小,椅子也只有两把。来了三个人便坐不下了,王寡妇便坐在了矮床上,与田川贝二人说着话。
说是串门散心,柳清洛人生地不熟的,与王寡妇并没有什么好聊,多数时候都是在听二人聊天。
二人说了好些,柳清洛得知王寡妇今年不过三十七岁。年纪比自己的母亲小,看着却比母亲老得多。没了丈夫后家中生活艰难,又无地可种,全靠她做些鞋子什么的拿到集市上卖。可她年纪大了,又舍不得点灯,现在眼睛坏得厉害,鞋子做的没以前好,买的人也少了。
柳清洛听着心酸得厉害,开口道:“嫂子你不是有片山地吗?何不包出去,也可以得些钱度日。”
“哎呦,那地里也不知种的是些什么树,砍也不好砍,卖又不好卖的。”王寡妇笑了笑,继续做着手上的鞋,“我年纪大了,也折腾不起来了。”
普通百姓用不起漆器,自然不认得漆树。可王寡妇才三十七岁,哪里算得上年纪大呢?
柳清洛又凑近了些,去看那鞋上的纹样。柳清洛不懂刺绣,也发觉王寡妇如今绣得确实有些粗糙了。可那纹样繁复,倒也十分精美。
“我可以包下来的,嫂子。”柳清洛抬起头,说道,“我需要那树,用它有大用。价钱方面川贝会帮着算的,你若信不得我,也该信川贝吧?”
王寡妇闻言抬起头,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注视着柳清洛,有些疑惑:“那树也不粗壮,做不得木器的。姑娘若想用那树做些木器,还是趁早死心吧,做不得的。”
“不是木器。”柳清洛摇摇头,说道,“也不怕告诉嫂子,那树是漆树,我是想做漆器。”
“漆器?”王寡妇重复一遍,有些怔愣。她重新拿起那双未做完的鞋,叹道,“一个姑娘家,竟有这样的本事。我也不懂这些,你若想要,便直接拿去吧。钱财方面倒也无所谓,我只有一件事相求,姑娘可否教我闺女认字?”
认字?王寡妇如何得知自己认识字的?柳清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学霸脸”,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许是看出了柳清洛的疑惑,王寡妇笑了笑:“姑娘一进屋别的先不瞧,单单瞧了我那亡夫生前写的字。既知漆器,想必家境不差。姑娘若愿意教我闺女识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