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走到庭审中央，他看了眼被告席位的猫头鹰，似乎是咂了下嘴，又看向原告席位，最终将手中的东西交给走过来的那个守卫。


    “这是视频，既能作为食猴鹰被虐待的证据，也能证明我曾经被食猴鹰伤害。”


    罗宾。


    蝙蝠侠听到的那一刻就想到了，他忍住自己扶额的冲动，看着庭审中央的那个孩子，发现他和自己对视后移开目光更清楚对方可能是偷偷跑过来的。


    阿福，扣掉这孩子今后一周的甜点！


    “好的，罗宾先生，请入座，”收到相关证据的书记官查看后点点头说着，抬手为他指向应该去的地方，“我们会在稍后放出视频证据。”


    达米安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蝙蝠侠身边的那个座位。


    “好久不见罗宾。”


    “…黑猫警长。”达米安看着探过脑袋看着他的猫，总觉得他是想看戏。


    白猫看了看他，压低声音问，“那是什么证据。”


    “录像，当时我被食猴鹰抓走后的录像，”达米安沉默了一下，他看着那只灰色的猫，“你为什么把自己扮成这个样子。”


    白猫扮成了一只灰色蓝眼睛的瘸腿猫，达米安刚刚完全没认出来，以为是黑猫警长的队友，听到声音觉得耳熟才反应过来——对方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


    “…这是秘密。”白猫不想告诉他们自己在卧底，至于他们听出自己声音也是因为他没刻意压着，要知道他已经压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今天才好不容易放松一下。


    撇了撇嘴，达米安为自己解释道：“我现在没有在录像，刚刚门口那只猫头鹰把我的录像设备收走了。”


    难得看到这孩子吃瘪，布鲁斯韦恩的唇角没忍住往上勾了勾，语气放柔了一些，“你来之前和便士一汇报了吗。”


    “我一直在和他联系，但进来之后断了。”


    在他们发现蝙蝠侠的行踪在那个地方消失后，达米安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德雷克因为查猫头鹰法庭的事情几天没睡，他的状态肯定没办法胜任，杰森陶德前段时间离开了哥谭，夜翼更是在布鲁德海文，斯蒂芬妮和卡珊也不在哥谭，等他们回来蝙蝠侠都不知道去哪了。


    这样想着，他看着阿尔弗雷德表示了自己去意已决。


    “…好吧，”知道自己阻拦了，对方也会去，还不如同意，老管家叹了一声，“您得随时和我联系。”


    “我知道。”


    他转身就走，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回来，看着坐在电脑前的提姆德雷克，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把食猴鹰那天的视频拷贝出来。”


    “…你觉得庭审需要这个？”提姆德雷克没有质疑他，三两下找到那天的视频，还很好心地存到自己那里一份。


    不在意他的小动作，达米安接过他拷贝的那份放进口袋，“或许会成为我的门票。”


    事实确实如此。


    如今他就坐在这里。


    “我在要进来的时候，那只猫头鹰出现了。”他将他带了进来。


    蝙蝠侠没说话，他叹了一声，“既然如此，就听听这场庭审吧。”


    罗宾看着周围，点头回应。


    “他不太像个小孩，”白猫班长悄悄说，“但是他确实是个小孩。”


    “你像是在说绕口令，”明白他的意思，黑猫警长回答他的问题，“或许蝙蝠家就是这样吧。”


    额，或许？白猫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杰森，那个男孩也没有多大。


    “下面，我们将播放由罗宾先生提供的视频，此视频将作为证据播放，并在之后作为下一个案件的起诉证据。”


    大屏幕又一次亮起，投放出当时达米安见到食猴鹰的一点一滴。


    偷偷看过的蝙蝠侠没说话。


    白猫瞪大眼睛，他看看罗宾，在他看过来时，哇哦一声。


    这男孩好厉害。


    “……”一眼就看出来这只猫在想什么的达米安唇角微微勾起，然后立马收回去，表情严肃地继续听庭审。


    “由检察官确认，此视频并无造假嫌疑，当前询问被告，”猫头鹰法官敲响法槌，声声落地，“是否对食猴鹰造成不可逆转伤害。”


    男人豆大的汗珠落下，咽着唾沫，他又一次看向身后，但那些猫头鹰面具像是墙上的挂画一样，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成为弃子已然是现实。


    想到法庭刚刚所作的一切，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想要说话时，一把利刃蹭着他的耳朵飞出。


    迟来的金属碰撞声让他忍不住坐回椅子上。


    蝙蝠侠看着被守卫带走的男人，拧起眉，要不是他刚刚出手快，或许这男人已经死了，猫头鹰法庭似乎并不在乎法庭所作的一切。


    但很快，法官宣读了今天第一个结果。


    “由于被告席位屡次三番严重扰乱庭审现场，现法庭决定公布被告席人员触碰法律底线名单：马奇·凯恩；斯内克；拉德斯……”


    “这真是个好消息，”蝙蝠侠说，“但也是个大麻烦。”


    好消息，他对猫头鹰法庭成员有了新的掌握，但坏消息，他们可能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对他下手。


    “名单以上成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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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世界将被列入失信名单，即将失去原本地位，表现良好将纳回名单，请剩下的成员自觉遵守法庭纪律。”


    黑猫警长的声音传进蝙蝠侠的耳朵，“看来不一定是麻烦？”


    “希望如此。”


    话音落下，对面席位安静了。


    奖惩并下。


    对于当前拥有此能力的法庭来说，是个好办法，但并不适用他，蝙蝠侠想，现在的哥谭并不适合这个。


    “我承认！”男人开口打破了宁静，他哆哆嗦嗦地说着，“这是法庭…我是说我们世界的猫头鹰法庭允许的！他们还有人也做了这样的事！”


    他说着，指向后面，随着他们不再出声似乎更有底气了。


    “还有后面出现的那只老鼠，他们也参与了！所有人都在场！”


    狗急了还咬人呢，黑猫警长想，摸了摸胡须，“看来吃猫鼠也是他们做的，但是很可惜这位没办法来上诉。”


    “要是他从地里爬出来，我也要上诉。”白猫说着，被黑猫警长捶了一下。


    “被告是否有证据。”


    “…我有！”


    男人说着，他向前走了走，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席位那些面具，他想无论怎么样都是死，不如依靠如今更为有权力的法庭——反正都是猫头鹰法庭。


    “法庭再次询问被告，证据是否确凿。”


    “我确定！我都有！”


    法官席位，三只猫头鹰交流了片刻。


    最终法槌敲响。


    “猫头鹰警员将搜寻涉案人员犯罪证据，”法官看了眼时间，说着，“休庭，等待相关证据。”


    在席位喧闹起之前，他补充道：“休庭期间，涉案人员不得离开座位。”


    涉案人员不得离开……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他拉住一只路过的猫头鹰。


    “我们可以出去吗。”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


    猫头鹰警卫看向他，“法庭没说不可以。”


    很好。蝙蝠侠站起身，罗宾也站起身。


    黑猫警长看向他们，摆摆手，“我还要照顾我的瘸子兄弟，你们去吧。”


    “…警长！”白猫低声喊道。


    “你要知道我们难得见一次面……”


    后面的话，蝙蝠侠便听不清了，他跟着警卫们回到了地面。


    成群的猫头鹰飞向天空。


    但并不是属于他世界的猫头鹰。


    “便士一，”他接通通讯，“一切顺利。”


    通讯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


    “便士一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