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悸动

作品:《红梅映雪

    周肆看见了萧离,她一如梦中那般,骑着疾风,手里还握着霸王银枪,同样穿着玄甲,她,没戴头盔!


    “阿离!”


    萧离也望见了他,两人同时下了马,不同的是,周肆几乎踉跄着跑过来的,他一把抱住萧离,抱的很紧,使得萧离整个人都贴在周肆身上。


    甲衣厚重,周肆抱的很紧,萧离喘不过气了。


    “阿肆,快,快要无法呼吸了。”


    周肆松开一点,但仍是环着萧离,周肆生的挺拔高大,萧离生的再高挑,在周肆面前也是娇小一只,宛如一只猫儿蜷缩在周肆怀里。


    “你的头盔呢?为什么不戴。”


    这句话本该是责怪的语气,入了萧离的耳时,却带着哽咽。


    周肆的肩膀开始颤抖,萧离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道:“阿肆,你哭了吗?”


    “没有。”


    “嗯。”


    萧离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道:“不哭,不哭。”


    周肆觉得这样好别扭,他不是想要她哄他,他也不想说话,可他憋的好辛苦。他不想放开萧离。


    周肆将脸埋在萧离颈窝,细微的颤抖着,他不想萧离见他这般模样。


    “不哭,不哭。”


    萧离还在温声哄着他,直到周肆停止哽咽,肩头也不在抖动,才道:“阿肆,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周肆放开萧离,声音微哑,“好。”


    “这位就是青岑殿下吧,久仰。”


    叶靖拱手与萧离见礼,萧离道:“叶侯爷,久仰。”


    “爹!”


    叶钦言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把枪丢给副将,一改之前沉稳的模样,飞奔着扑归来。


    叶靖已是许久未见儿子,眼下是想的很,笑道:“好小子,瘦了。”


    周肆萧离二人见这模样,相视一眼,默默走开,不再妨碍父子俩叙旧。


    城中需要修葺,打扫,两人一边巡视,一边帮忙。


    “松、竹两州重新平叛,其它地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周肆道:“这只是开始而已,我来到松州时,并没有匪患,所谓的匪患其实都是有纪律的私兵。”


    萧离问道:“叶钦言生擒了竹州的都指挥使,他的谋反是不是也与兵部有关。”


    周肆点点头道:“那是肯定的。但这事无法完全算到兵部上,若是深究,大多数人都得完,所以……”


    萧离接道:“他们会互相包庇,到最后时间一拖,反正这里也已经平叛,此事也会不了了之。”


    周肆道:“对。只是不知道这次被踢出局的会是谁。”


    萧离眸中流光一转,若有所思。


    待到松、竹两州事宜妥帖,众人才回京复命。


    渡断阳江时,白霜一直和萧离待在一起,萧离道:“你既知道安城王不是有意责难于你,你这样躲着是何意?”


    白霜做在船边护栏上,单手托腮,道:“他是你皇叔,他肯与你亲近,你自然不觉得他有什么。”


    萧离淡然道:“你未必打不过他,你不是会使毒吗?”


    白霜一脸震惊,“呵呵”干笑两声,道:“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阿离这般狠吗?连皇叔都敢动手。”


    白霜听出来是萧忱晞,脊背绷紧,僵硬转过头,立马从栏杆上下来,她实在不想给她好脸色,干笑两声,准备离开,“王爷与殿下有要事相商,卑职就不打扰了。”


    白霜说完,转身就走,耳畔传来萧忱晞一句“你这属下好玩的紧呢。”白霜回望一眼,没好气的朝人翻了个白眼。


    “十四皇叔,下属被我纵容惯了,冒犯皇叔,我代她向皇叔赔不是。”


    萧忱晞收回目光,看向萧离,事实上,萧忱晞特别欣赏萧离,凭萧离的胆色和才能,若是个男子,应当会被当作储君来培养。


    “可惜了。”


    萧离问:“可惜什么?”


    萧忱晞摇摇头,没有回答,萧离却似乎知道了,说:“因为我只是个小小的帝姬,做不了储君吗?”


    萧忱晞哑然,愣了半晌道:“你想成为储君?”


    萧离摇头道:“我无心于此,也轮不到我。”


    萧忱晞却道:“你入了局,哪怕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你也不会有善终。朝中诸位皇子资质都不如你,唯一可以与你一较高下的只有燕王,你已有议政的权利,以后大权在握,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萧离尚且年轻,她还未习得这些,声音小了许多,道:“朝中文臣忌惮武臣,一再打压武臣,形成尚文风气,而如今是战役频发,将士吃紧,朝中一再克扣粮饷,我认为,我在做我认为对的事,老狐狸要设局以我作引,有利于我所做之事,为什么不做呢。”


    萧离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也缥缈了些,她承认朝中局势复杂,非她一人能轻易撼动。


    萧忱晞的手扶在杆上,手指轻轻叩着,道:“皇兄膝下子嗣单薄,儿子夭折的也多,能挑大梁的少之又少。”


    萧离却不认为,道:“夭折,只怕是有心人刻意为之,时局动荡,宫里皇子生存艰难,皇叔怎知他们不是故意藏拙,我一入京就有权势地位,又怎知是不是一场阴谋呢?”


    萧忱晞到最后只是道:“你很聪明,甚至很理智。”萧忱晞并没有把话说完,他的后半句是“但你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萧离没有再说话,她收到了萧玦的信,在前面几天,萧玦打得漠北退出界线百里,且上交了议和书,不日就要入帝京谈和,届时萧玦会随同入京。


    萧离望着断阳江面波光粼粼,水下深不见底,幽幽的,给人一种想要跳下去的错觉。


    船靠岸了,萧离把视线从江面移开,快马加鞭进了帝京城,天空显现昏黄之态。


    萧离停下了,叶靖问道:“殿下,咋们不入宫面圣吗?”


    萧离微微含笑,道:“侯爷,路途劳累,诸位还未用过晚膳,明日早朝在进宫吧,我会与陛下说的。”


    叶钦言道:“如此可算不敬。”


    萧离道:“小侯爷无需担心,诸位都是功臣,十四皇叔与三皇兄也是此意。”


    萧忱晞与萧君若皆是一怔,但都立马附和了萧离。


    叶靖这才应了下来。


    “六妹妹不厚道啊。”萧君若笑着打趣道。


    “三皇兄见谅。”


    萧忱晞没说什么,一干人走得七七八八。


    萧离对着白霜等人道:“我要去喝酒,你们也回府休息吧。”


    白霜看了眼萧离,又看了眼准备离开的周肆,无奈道:“行吧。”


    “阿肆,喝酒去吗?”


    周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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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愣了片刻,没有说话,萧离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嘴,想说“还是不去了。”


    “好。”


    周肆在萧离说话前一瞬答应了。


    “什么!”


    周肆疑道:“没听清吗?我说好。”


    萧离“嗯”着点点头。


    屋顶上出现两个着素色衣裳的人,夜风清凉,暮春的月亮清明透彻,月亮之下是熙攘的夜市。


    萧离没敢喝多,到是周肆不知在愁些什么,喝的酣畅淋漓。


    萧离看他脸颊泛红,试探着问:“阿肆,你在松州有没有受伤?”


    “伤了,到处都是伤,可疼了……”


    周肆又咕嘟灌了一口,嘟囔着,“差点就死在那里了,是侯爷,侯爷背我回来的……”


    说着周肆开始吸鼻子,极小声说:“我想我爹了,还有……”


    “什么?”


    萧离侧耳凑过去,却没听见声音,抬眸就见周肆朦胧着双眼瞧她,萧离不确定他在瞧她还是发呆,萧离指着自己问:“我是谁?”


    “你……”


    “对,我是谁?”


    “是……”


    他摇摇头,喃喃道:“不能说。”


    萧离:?


    萧离又问:“你去松州干嘛?”


    周肆却道:“去送命。”


    萧离:!


    想萧离在攻打左城时,若非廖远替她挡下重剑,怕现在就是马革裹尸,黄土一抔。可惜了廖远整个肩胛骨被贯穿,刀都提不起来,还偏要逞强,算算时间,再迟也带着御城军会云州了。


    “你干嘛要去竹州,是不是差点死了。”


    萧离奇怪这人怎么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回道:“是啊,是我自己要去的。”


    萧离饶有兴致地问:“你为什么见我就哭,担心我?”


    周肆摇头,道:“我梦见你死了。”


    萧离:!


    怎得句句没好话。


    萧离不说话了,周肆突然俯身过来,顶着张醉脸说:“我还想要……”


    “要什么?”


    “你……”


    萧离一愣,周肆还在说,“陪我喝酒。”


    喝酒啊。


    萧离竟发现自己有些不知所措,这种异样,从在北凉时就有,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期待周肆写来的书信,开始不自觉去模仿他的字体,就算是在回京路上,想的都是周肆。


    哪怕当初醉酒强吻了周肆,一开始想的不是作何解释,而是莫名的觉得燥热。


    像秋风入林,满山红叶因此哗然喧嚣。


    萧离望着周肆,心头止不住慌乱,周肆生的俊逸,鼻梁如山峰一般挺拔,松弛下来的眉眼,带着温柔,鸦色睫毛扑朔,笼上一层柔和的阴影。


    周身氤氲着清淡的檀香,周肆抬眸瞧她,眼波流转,萧离快要陷进去了。


    “该回去了。”


    萧离“嗯”了声,随他越下屋顶。


    周肆先踩稳地面转身张开双臂,将萧离稳稳拥入怀中。


    像以前那样,周肆总会接住一跃而下的萧离,就像今晚,周肆劲实的臂膀将萧离圈入怀中。


    萧离搂着周肆的脖子,所有的爱意与冲动在一瞬间瓦解了她的意志,她想吻上他温良的唇。


    阿肆,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