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消失了？


    蝙蝠家人都是趁人转头就消失的惯犯，却从来没人这么大大方方直接就在人面前玩失踪的。


    饶是迪克都愣住好一会儿，往杰森那里瞥去：“她不帮？”


    “帮。”杰森的眼神像是在看试图跟杀手鳄宣扬素食主义的偏激环保卫士：“这里是她的地盘，如果她不帮的话，消失的应该是你们三个。”


    这个理由确实说得通，不过迪克坚信杰森绝对不会因为没被赶出去而好过，最起码会被挂在房梁上面当三天的祈雨娃娃：“那她是去哪儿了？”


    “哥谭。”杰森笃定地吐出这个名字。


    无视自己兄弟们困惑地反问，他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米姆西，你在吗？”


    一个古怪的生物‘啪’的一声出现在杰森面前，速度快得就像是她一直隐身在那一样。


    她个头小小的，却有一对又尖又大耳朵，像是脑袋旁边挂了两个肉色的三角旗，巨大的眼睛几乎占据近乎半张脸。


    其他三个非魔法系的蝙蝠崽彼此迅速交换眼神，目光里都有着警惕与质疑。


    “杰森。”那双硕大的绿色眼睛里流露出和善与温柔，与她身上合体的围裙，都能减少外表带来的古怪：“杰森，米姆西很想念杰森。”


    “我也是，米姆西。”杰森和这个叫做米姆西的生物之间的熟稔让迪克他们侧目，态度自然地不像是再跟非人生物聊天：“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埃莉诺这里有没有去哥谭的门钥匙，多人用的？”


    “是的，米姆西知道。埃莉诺留下了很多门钥匙，给杰森，给布鲁斯。”她两只手交叉在胸前，语气殷切。


    在杰森点头后，米姆西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消失不见，就像是她出现的时候一般。


    “陶德。”达米安开了尊口，他觉得这个东西到处都透着古怪，从那个叫做埃莉诺的女巫，到那个叫做米姆西的生物：“你真的信任那种东西？”


    他甚至怀疑，他们已经误入了得失心疯的陶德的精神世界，而真正的任务是先把他打醒，再带回现实。


    “粗鲁，真粗鲁。达米安，阿福现在都不用肥皂水那一套了吗？”杰森看起来悠然自得，从茶几上端起饼干盘子拿了一块，丢进嘴里：“她可是这个家的管家，又不是我要介绍给你的相亲对象，别总把信任挂在嘴边。”


    “都尝尝——”杰森将饼干盘子向前一推，“我可在这里待了三年。如果这玩意有毒，布鲁斯早就在哥谭公墓给我买地了。”


    出于对大红的信任，提姆伸出手拿了一块，谨慎地咬了一小口。


    确实很好吃，连阿尔弗雷德的手艺都可能要迎来挑战了。


    “达米安配不上她，”吃了饼干的提姆开起玩笑：“他们两个就没半点相配的地方——哦，除了个头。”


    在达米安不悦地眯起眼睛，反击的话语都要脱口而出。


    ‘啪’地一声，米姆西挑了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中间，让达米安硬生生将话给噎了回去。


    这一次，她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东西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托盘就像是专门用来接那些被倒吊在哥谭楼顶的罪犯口袋里掉出来的破烂。


    杰森接过托盘，和米姆西彬彬有礼地道谢。


    米姆西看起来被哄得开开心心的，离开的时候双手不住在围裙上蹭来蹭去。


    等到她消失后不一会儿，茶几上凭空出现了好多的蛋糕，派以及布丁。


    这些东西都是米姆西的心意，杰森毫不客气地将东西都打包了，在托盘上挑挑拣拣，最终指向其中一个戒指：“一会儿一起碰它就行。”


    与蝙蝠车轮胎和书相比，四个人一起捏戒指实在是拥挤，四个人围在一起，静气凝神地凝望托盘中间那银白色的环状金属。


    迪克看着四只笼罩在那戒指上，蓄势待发的手指头，干巴巴地说：“简直就像是在演指环王。”


    “少抱怨了，莱戈拉斯。”杰森厉声呵斥：“不带你们的话，我自己就能幻影显形回哥谭。”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带我们回去？”迪克反唇相讥：“我记得埃莉诺不单单能瞬移，还能带着人瞬移呢。”


    “我也可以带你们回去。”他毫不在意地冷笑：“问题是随从显形的时候，有些跟着传送的人只有一部分能到目的地。”


    “我是不介意你们被分成一块一块的——我应该提前给阿福打电话，让他准备好盒子装你们的手脚，到时候我还能省下给你们买圣诞礼物的功夫。”


    “我们能走了吗？”提姆出声提醒他们，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大红，你确定她去了哥谭？”


    “不放心就自己回去看。”杰森率先伸出手。


    其他三个人也同时将手向前探去，指尖触碰戒指，每个人都是一般无二地小心翼翼。


    画面如同之前那出校园NP青春恋爱喜剧，在这一刻终于迎来了它圆满的，在这里本来不应该存在的结局。


    熟悉的天旋地转感再一次出现，连续三次频繁的传送让并不熟悉这种旅行方式的迪克、提姆与达米安都苦不堪言。而杰森游刃有余，就连他打包的派上的奶油尖都没塌。


    房间里面甜蜜诱人的糕点香气被熟悉的，清冷的木柴燃烧气息替换。


    “理查德少爷？”


    迪克听到阿福的声音，目光立刻找过去，在身后望到了那个让人安心的身影：“阿福，我们刚才见到了埃莉诺，但是她刚才消失了……”


    等到迪克跟说完，阿福才不徐不缓地接上迪克的对话：“没关系，理查德少爷，埃莉诺小姐已经来了。”


    “她现在正在楼上给布鲁斯少爷治疗。”


    这个回答让刚经历长途旅行的几个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还在想怎么埃莉诺会突然回来，”迪克循声望去，一眼便看到熟悉的红发——是芭芭拉，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斜倚在门廊旁，身旁还站着斯蒂芬妮与卡珊德拉：“原来是你们去找她了。”


    尽管脑子被搞得晕头转向，但是他还是立刻明白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哥谭就像是恐怖世界的幼儿园，永远都需要不离不弃的管理员，无薪，高危，时常会受到重要损毁，然后按照幼儿园学生们的人气投票来决定哪个管理员可以重新降临这个该死的世界。


    他们既然都不在哥谭，那么自然需要有人过来加班。


    腰带被挂在吊灯上的达米安利落地解开腰带，单膝着地，十足完美的超级英雄着陆；躺在沙发上的提姆挂在沙发扶手上的腿晃晃悠悠，甚至闭上了眼睛，心里嘀咕着他有病。


    明明落在那边的沙发上更加省力舒服。


    来自刺客联盟的未来领袖从来不会骄奢淫逸，永远都要装得最狠最大，哪怕面对自己的前辈们也从来不会太客气：“父亲呢？”


    “还在治疗中。”芭芭拉一耸肩膀。


    她轻易就从达米安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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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出了【你们居然放心将父亲和那个怪女人放在一起】的讯息，韦恩家的父子两个都是看似难懂，只要接触时间长了，脸部表情就会容易解读很多。


    只靠个下巴就能传递诸多情绪。


    芭芭拉对于达米安的诘问并不在意：“埃莉诺不希望我们靠得太近。”


    斯蒂芬妮低着头，避开达米安的目光，嘴巴抿成一条线，努力让自己的肩膀别抖。


    她不认识那个叫做埃莉诺的红发女巫，但是她们三个外加阿福，确切来说应该是被埃莉诺给赶出来的。


    她原话怎么说来着？


    “接下来我是要给布鲁斯解除诅咒，而不是给他接生，你们围过来有什么？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十六世纪的法国宫廷。”


    达米安脸色阴沉，考虑着要不要上楼去看看，韦恩庄园别的不多，就只有密道和机关最多，只要掌握了方法，每一个房间都是罗马。


    但芭芭拉一句话就把他给拉了回来，他听芭芭拉和迪克说：“你没告诉他们埃莉诺的事情吗？”


    “事出紧急。”迪克解释了一句，提姆他们几个不认识埃莉诺的人视线立刻聚焦在他的身上，让迪克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小孩用放大镜，顶着阳光观察的蚂蚁。


    “……但你们别急。”


    罗宾们与蝙蝠少女们全部都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这样的会议他们没少开，甚至每个人都有个固定座位，约定俗成地像是大学的小组讨论。


    杰森将刚才打包的那些派与甜点在提姆的提示下，非自愿贡献出来，为他们的小组讨论气氛增添了点甜蜜松软，不再紧绷。


    芭芭拉用叉子切割着盘子里的南瓜派，而斯蒂芬妮震惊于布丁的轻盈柔滑，她迅速地给卡珊德拉抢了一份，又分了一个给提姆，这才开口：“芭芭拉，你们认识那个人吗？”


    突然出现在房间里面的红发女巫让卡珊卓拉都要动手了，还是芭芭拉将她给拦下的。


    她若有所思地咽下一小块布丁：“她看起来好像和布鲁斯挺有渊源的。”


    能够直接魔法定位到韦恩庄园，可他们都没听说过类似的人物。


    达米安坐在提姆的对面，表情臭得像是接受了臭鼬的当头一击，提姆端着布丁盘子向后一倒，用胳膊捅咕旁边的大红，递给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和布鲁斯有~渊~源~


    然而杰森接下来的话非常干脆利落地击碎了空气中所有的暧昧泡泡：“别想多了，恶魔崽。我很确定他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


    “哦——？”斯蒂芬妮拉长音。


    “我也投一票赞成。”芭芭拉举起右手，手里的叉子上还挂着核桃派的糖浆：“他们的确是不可能的。”


    那把叉子一挥，矛头指向了坐在一旁的迪克：“奇迹男孩，你连埃莉诺的全名都没告诉他们？”


    “我说了事出紧急。”被点了名的迪克也不恼，放下吃了一半的司康饼。


    “全名？”卡珊德拉都忍不住开口：“是什么？”


    “就是啊。”斯蒂芬妮在旁边符合，她蓝色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半开玩笑道：“总不会她也是个韦恩吧？”


    达米安冷冷道：“不可能。”刺客联盟将韦恩家族的资料掌握的很全。


    “不是韦恩。”杰森掸掉自己手上的糕点碎屑，对着那边的冷脸弟弟一挑眉，不顾他意愿往他嘴里面丢了一块太妃糖：“是凯恩。”


    “埃莉诺·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