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大乱炖
作品:《一枪捅死我爹后》 阴森诡谲的地下石窟,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墙壁上狰狞的浮雕,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甜腻。
数百名身着统一黑袍的教众,神情狂热,围着中央一座巨大的血色石坛,口中念念有词,汇聚成一片嗡嗡的噪音,仿佛无数怨魂在低语。
石坛中央,摆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青铜器皿,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器皿下方,烈焰熊熊燃烧,将铜壁烧得通红。
一个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婴儿,被两个黑袍人高高举起,在一片狂热的呼喊声中,被猛地塞进了那滚烫的青铜器皿之中!
“呜哇——”
一声凄厉短暂的啼哭戛然而止,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进了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器皿下方连接的管道开始汩汩作响,殷红粘稠的液体顺着管道流淌出来,汇入石坛边缘的一个个玉碗之中。那液体鲜红得刺眼,散发着奇异的、带着腥气的“香甜”。
“圣血!是圣血!”
“教主神功盖世!赐我等无上神力!”
前排的教众状若疯魔,争抢着上前,捧起玉碗,如同饮用琼浆玉液般,将那婴儿血一饮而尽!
猩红的液体沾满了他们的嘴角,他们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脸上露出极度满足和迷醉的神情,甚至有人舒服得浑身颤抖,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
“啊……好强的力量……感觉到了!”
“再来一碗!再来一碗!”
“哈哈哈!这就是无上大道!”
他们贪婪地舔舐着碗底,彼此推搡,为了下一碗“圣血”不惜拳脚相向,场面混乱而癫狂。
石坛最高处,一道身影慵懒地斜倚在由惨白人骨堆砌而成的宝座上。
那是一个男人,穿一身比紫黑锦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但双眼却是一片空洞的血红,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便是这血祭的主导者,万零教的教主——计无伤。
他轻轻晃动着手中一个盛着同样鲜红液体的琉璃杯,看着下方如猪狗般争食的教众,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漠然和……厌倦?
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下方一个护法模样的黑袍人立刻高声喊道:“教主万寿无疆!神功无敌!”
“神功无敌……”夜无殇低声重复了一句,血红的眸子微微转动,忽然抬手,将杯中的“圣血”缓缓淋在自己的手臂上。
那粘稠的血液竟如同活物般,迅速渗入他的皮肤,他手臂上青筋暴起,一股强大的、邪恶的气息猛然爆发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还不够……远远不够……”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穿过混乱的人群,跪伏在石坛之下。
“启禀教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夜无殇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沙哑:“说。”
那人拜过,随即起身来到他身侧,俯身耳语。
“哦?”夜无殇终于有了一丝兴趣,血红的眸子看向下方,“能杀蛇卫……”
……
山路崎岖,常年隐居的谢青难得下山一趟,只觉得山下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子让人不爽利的俗气。他背着手,步履看似悠闲,实则一步踏出便已在数丈之外,山风吹动他半旧的青色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点不耐烦。
没走多远,一阵喧嚣就钻进了耳朵。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钱!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大哥,这小子身上没啥油水啊!”
“搜仔细点!连□□都给我扒了!”
转过一个山坳,只见几个歪瓜裂枣的汉子正围着一个胖乎乎的商人拳打脚踢,那商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身上的包裹散落一地,里面的绸缎布匹滚得到处都是。
谢青本不想多管闲事,这山下的腌臜事儿多了去了,他管不过来。但那几个劫匪实在聒噪,吵得他心烦。
他眉头微皱,脚步未停,仿佛只是路过。
一个劫匪眼尖,看见了他,立刻咋咋呼呼地喊道:“喂!那老道!看什么看?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劫了!”
另一个劫匪嘿嘿□□:“大哥,我看这老道细皮嫩肉的,不像个能打的,说不定身上也有些香油钱!”
谢青停下脚步,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却让那几个劫匪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找死。”谢青轻轻吐出两个字。
话音未落,人已如鬼魅般飘了过去。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听见几声短促的闷哼和骨头碎裂的脆响,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几个劫匪,已经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
那胖商人原本闭目等死,听见动静没了,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正看到谢青收回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商人愣了一下,随即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抱着谢青的大腿就嚎啕大哭:“恩公!神仙!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呜呜呜……”
谢青被他抱得一个趔趄,脸上嫌恶之色一闪而过,想把腿抽回来:“行了,起来吧。”
“诶!诶!”商人抹了把眼泪鼻涕,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对着谢青纳头便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人无以为报,无以为报啊!”
谢青不耐烦地摆摆手:“举手之劳,不必挂齿。”说完,抬脚便要走。
“恩公请留步!”商人却又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谢青回头,眼神微冷:“还有事?”
商人脸上堆着笑,眼神却有些闪烁,他瞟了一眼地上那几个劫匪的尸体,又偷偷打量着谢青,搓着手道:“那个……恩公啊,您看,这几个天杀的劫匪,把我吓得够呛,还抢了我的货……您武功盖世,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只是……只是小人这损失……”
谢青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小人是说……”商人眼珠子一转,指着地上的尸体,“恩公杀了他们,他们身上的财物,按理说……是不是该补偿给小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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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毕竟,他们是抢了我的东西才被您杀的,对吧?”
谢青看着他,没说话。
商人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贪念一起,胆子也大了些,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而且……恩公您这身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您说,您是不是跟他们有什么……嗯?不然怎么这么巧就遇上了?您是不是早就盯上他们了?这……这赃物,您是不是也该分小人一点?”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甚至怀疑谢青是不是故意等劫匪抢了他之后再出手,好来个黑吃黑!
谢青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痛哭流涕感恩戴德,转眼就心思龌龊反咬一口的商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山下的人,果然还是这么……有趣。
“所以,”谢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奇异的冰冷,“你的意思是,我救了你,还得赔你钱?甚至……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商人被他语气里的寒意冻得一哆嗦,但话已出口,再加上对“赃物”的觊觎,他梗着脖子道:“我……我只是合理猜测!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说法?”谢青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你想要说法,我给你。”
他抬起手。
商人以为他要掏钱,眼睛一亮,连忙伸出手去接。
“啪!”
一声脆响。
商人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脸上的贪婪和质疑永远凝固了。
谢青收回手,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他看也没看那软倒下去的尸体,以及旁边那几具劫匪的尸体,转身,继续往山下走去。
“聒噪。”
山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很快便将这里的血腥气吹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原地只躺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
……
二人牵马在附近找到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房间里,李墨阳靠坐在床头,看着站在窗边,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沈无咎的声音很平淡,:“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杀沈沧溟吗?”
李墨阳看着她,眼神复杂:“你真要杀他?沈沧溟……我知道,他是你爹。”
“是。”沈无咎回应。
她走到桌边坐下,从怀里慢慢掏出一封信笺。信笺材质考究,带着淡淡的檀香。
她将信笺展开,推到李墨阳面前。
李墨阳忍着伤痛,凑近看去。那是一封委托信,或者说,是一道密令。
而信笺末尾那个鲜红的印章和落款——
代天巡狩,钦此。
落款处,是当朝天子的私人印玺。
“沈沧溟不得不杀,不能不杀,此去南疆若能借到助力则已,若不能,我孤身一人也要杀他。”
李墨阳摇摇头,伸出手:“并非孤身一人。”
两只手握在一起,握的紧紧的。
这样奇妙的关系,二人都觉得奇怪,就像这奇怪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