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心弦断

作品:《一枪捅死我爹后

    铛!


    沈无咎回身一挡,那虫怪飞扑上来,张开大口喷吐,无数黑虫爆射。


    四面黑虫也翻腾起来,一起震动,嗡嗡作响。


    “别动。”


    黑暗中,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沈无咎背后,无声无息。


    一道锁链攀上她腰肢,一股子油腥味传来,熏得人鼻子发痒。


    沈无咎再也不动,天下能这样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的,真是不多。


    “在下十二辰卫之戌狗卫,掌幽州事务,还请女侠随我走一趟。”那男人仍旧隐藏在黑暗里,声音低沉又有些嘶哑,“阁下可称我一声啸天郎。”


    “若是我不走呢。”沈无咎沉声道。


    “那我只有强行带阁下走了。”啸天郎的声音死板又无趣,每一句语气都是一样的。若是耳朵不好的或者注意力不集中的人听他讲话,恐怕会恍惚地,反应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说话。


    这人最少是神游境。


    沈无咎被偷袭,不能正面作战,孤鸿用不出,此刻又被拿住脉门,已经是逃无可逃。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救我虫谷上下几千口性命于水火,实在是我等草民之福!”惜灵弯腰低头行礼,那虫怪此时也消停下来。


    啸天郎轻笑一声,甩手停在半空,一道锁链从袖口涌出,油滋滋的令人作呕:“呵呵。”


    那锁链飞出缠在惜灵与那虫怪腰间,一拽,两人一齐扑倒在地。惜灵尖叫着想爬起来,但却只咳咳几声,吃了不少虫子,身体被拖拽着在地面打了几个滚。


    “你这虫谷也是藏污纳垢之地,还敢在这里叫嚣,今日一并查办了!”


    啸天郎转头看向沈无咎,眼里也是同样的不加掩饰的恶意。对于他来说,犯人就是犯人,都长一个模样,一副嘴脸,对他来说,人只分为有罪和无罪。


    他一抖锁链,准备把沈无咎也摔在地上。


    “尔敢!”李墨阳爆喝一声,长吐一口气,随即直接扔出一个罗盘!


    啸天郎被他气势吓了一跳,看见只是一个罗盘飞来才微微偏头,闪过这种拙劣攻击。


    “差点忘了你,你是玄微张家的传人吧。”啸天郎斜眼,死盯着李墨阳的身体,目光好似能杀人。


    “正是小爷我!”李墨阳叉腰,嘿嘿一笑,“怎么了,对我久仰大名对不对?”


    那罗盘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又反转飞回来,直扑回来,正中啸天郎后脑勺。


    啸天郎摸摸脑袋,轻点了一下大迎和缺盆穴止血。那罗盘边缘锋利,只在后脑边缘一擦,竟然也渗出斑斑血迹,滴答滴答淌个不停。


    他见状,不禁也嘿嘿笑了一声:“控物,没想到那老东西还真把压箱底的东西都交给你了。怎么着,要你给他养老是吗?”


    “我先帮你送终吧,你先不着急想别人的事了。”李墨阳跃起,空中接过罗盘,空中翻一个身,一扬手几把小木剑夹在指缝中。


    歘欻欻!


    木剑离手,分别射向啸天郎周身十八道命门。


    “搏命的本事用这么早,你气性到挺大的。”啸天郎两臂一甩,沈无咎与惜灵同时被松开,铁链飞舞,扬出阵阵腥风,“是我戳中了你的弱点吗?是这个小姑娘?”


    四下黑虫飞扑,全往外飞,顷刻间这小小石室除了五人已经空到彻底。


    木剑全被挡飞,李墨阳咬破食指,几张黄符从袖口飞出,半空中龙飞凤舞的画上符咒。


    砰!砰!砰!砰!砰!砰!


    那符咒飞在半空就爆炸开来,卷起阵阵烟尘,一道烟尘掩藏住一张符咒,随即下一张符咒也凌空爆炸,接力赛一般,连环着炸到啸天郎近前。


    一炸连一炸,火光四射!


    第一炸,沈无咎后退一步,一口长气吐出。


    第二炸,惜灵跪坐在地,尖嚎一声。


    第三炸,那虫怪站起身来,虫子飞走露出本相——一具灰色干尸,难辨人形。


    第四炸,沈无咎起孤鸿,凌空飞刺。


    第五炸,灰尸不顾爆炸,飞奔撞向啸天郎。


    第六炸,啸天郎提身运气,不退反进,左手拿住灰尸头颅,生生捏爆!那灰尸炉渣一般,崩解四溅,当时碎了一地。


    他左手未落,右手也出,向上扬起一瞬,竟然诡异变长,从斜方近身,打在沈无咎枪杆近处,恰好点在吃力点上。那枪尖微微偏转,擦过胸口点在肩上方,仅仅穿了一层血皮。


    最后一炸轰在啸天郎面门上,烟尘散尽,啸天郎一脸黑色。


    而就在这时,李墨阳凌空出现,一掌拍出!


    啸天郎左手回转,扭腕一肘,正点在李墨阳掌心,从掌到小臂,从小臂到大臂,从大臂到肩膀,各个关节寸寸相连,但此时又寸寸崩解,骨头横七竖八支出来,肌肉面条一样耷拉下来。


    李墨阳口吐血雾,四散开来扑在啸天郎面门上。


    “血灼九窍,雷起三焦!


    五脏化五雷,神霄赦玉诏——


    一炁荡八荒,万煞尽销!”


    血雾染雷,勾起电闪,龙爪奔涌,硝烟四散。


    啸天郎跪坐在地,虽竭力护住心脉,但双臂仍旧崩成酥肉,他吐一口黑血,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匍匐在地的李墨阳。


    “你这小子,倒有几分颜色。那老东西是真欢喜你啊。”


    啸天郎低喝一声,烟尘四起,声音悠悠传来:“你护那女人起了狠心,心头血都敢出!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今日我怕了你了,你伤了心弦,活不过七日,我便跟你七日,第七日午夜我帮你好死!”


    沈无咎追枪前去,但烟尘散尽,已经是无影无踪。


    她回身看去,李墨阳趴在地上,血涌喷泉一般。惜灵不知哪里去了,想必早就趁机溜走。


    沈无咎一纵身扶起李墨阳,点了耳中穴:“他说的真的假的?”


    “假的。”李墨阳吃痛,忍不住哼了一声,“把那个蓝玉借我玩玩。”


    沈无咎一言不发,从怀中摸出蓝玉塞进李墨阳手心。


    蓝玉微微发热,温润油亮。


    李墨阳叹一口气,忽然笑嘻嘻地说:“你说,我把这蓝玉切碎成粉末送服,会不会能长生不老啊。”


    “你有这想法当早说,我送你个肉灵芝尝。”


    李墨阳哈哈大笑。


    那啸天郎在此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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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进,估计那惜灵也不全然是在骗他们,这虫谷的出口可能还真在这里。


    沈无咎抽抽鼻子,这里血腥味儿浓的非常,真真是难以分辨。


    好在她的鼻子更胜一筹。


    她靠近石壁,贴身边摸边嗅,半天终于在一个点位停下,按照气味来说......她手指向四周不断摸索,终于感觉到一个特殊点。


    不是门,而是一道缝,斜着隐藏在突出的岩壁之下,大小不到一寸。看来那啸天郎还会使一手缩骨功。也不知这道缝隙究竟是这虫谷漏洞,还是先辈故意为之。毕竟若是勤学苦练,通过缩骨功从这道缝隙来去自如并不算太难。


    沈无咎长舒一口气。


    她不会缩骨功,后面那个半死的会也没用。


    那就只能......


    “孤鸿!”沈无咎提枪一道横扫!


    两道三道四道无数道!


    石壁变碎石,石缝变石洞。


    一炷香后,沈无咎枪杆拄地,感觉身体被掏空。


    外面世界天光大亮,不远处土路上的车辙印看得人无比安心,两只鸟雀飞过,一刻不停的向前,也不知要往哪去。


    她抹了把汗,看见李墨阳龇个大牙,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沈无咎轻笑一声,走过去背起李墨阳。这小子难以反抗,索性顺从。


    “走吧,我带你治伤。”


    “你会治?”


    “我不会,但总有人会。”


    沈无咎踏起轻功,飞奔向最近的城镇,走到城门前,回头瞥了一眼,发现李墨阳已经睡着。


    鸡鸣驿。


    此地背靠鸡鸣山,相传是太宗北伐因闻鸡鸣得名,此驿城与山脉相呼应,不仅是交通枢纽同时还是军事重镇。


    沈无咎抬眼望去,城门刻有“鸡鸣山驿”与“气冲斗牛”的门额,门台上有两层越楼。二人过关入城,最显眼首先看见财神庙。


    沈无咎一路寻到个医馆,抬脚就进。


    医馆内本来很是热闹,抓药买药人声鼎沸,她身上背了个血次呼啦的昏迷人士,登时药到病除,鸦雀无声。


    一个小伙计仓皇跑了过来,眼疾手快地接过李墨阳,随后非常智慧的喊:“师父!”


    楼上迷迷糊糊下来个老头,左肩比右肩明显的低,一身布衣,打个哈欠都像是沙哑的。


    他本来眼睛都半睁不睁地,一看到李墨阳的惨状当时瞪大了:“我们这不承担安葬业务奥。”


    “没死......师父,没死呢!”那小伙计戳戳李墨阳的脑袋,李墨阳顿感不适,伸手挡开他的手,顺便挠了挠脸。


    “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这老头走下来,也不再看李墨阳,而是帮最后几个客人包好药,送客人走了才到门边,闭门谢客。


    “这是我们鸡鸣驿远近闻名的杏林圣手,我师父--柳归南!”小伙计在一旁扇蒲扇,帮师父树立无敌的威武形象,但感觉除了把这老头胡子吹得飘起来似乎没什么用,“他一出手,你们算是好了,你们今天真是大大的好运!”


    沈无咎心里一暖,没想到这小伙计人这样好。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