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这一分钟告白

    徐忍冬没什么好否认的,抬起头,直直地迎着顾怀臻的目光,轻声说:“分手了,留着也没有用。就是垃圾。”


    顾怀臻摇了摇头,轻然道:“你的新家这样小,连一只这样的藤编箱子也放不下。”


    “当然不比怀臻总的独栋别墅和大平层。”忍冬的声音冷冷地回答道。


    春雨缠绵无比,温柔又眷恋,仿似多情,然而落在这两个无情人中间,也变得麻木刺冷。


    雨水最终摔在地面上碎裂开,变成脏兮兮的积水,只等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迅速地涌上去吞噬掉,什么都可以变得一片泥泞,一塌糊涂。


    然后不再被人在乎。


    比如那只曾经被捧在掌心中央的国王牌。


    现在也一样泡在水里,沾满灰尘和泥泞。


    结局是腐朽。


    顾怀臻这时候在保持着微笑,视线始终落在忍冬的脸上。


    然而他的目光很深,眼底窥不到一丝真切的笑意,森冷,带着成年的克制,成熟,温声说:“不用这样贬低自己,Dolores。”


    徐忍冬安静听着,雨幕中的冷空气一点一点侵占入指尖,皮肤。血液冰凉。


    顾怀臻温声道:“你急着收拾东西,不是因为家里太小容不下这样一只藤编箱,而是因为它们旧了,脏了,不讨你喜欢了。是吗?”


    忍冬眸光微顿,仰起头,看着一脸冷静的顾怀臻。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到鼻尖微微酸涩。


    顾怀臻依旧在独自下着结论,像个英明的法官,居高临下,对忍冬的行为一锤定音:


    “所以你要将它们当做垃圾统统扔掉,把位置留给更新的,更好的。以上。Dolores小姐,我说得有错吗。”


    徐忍冬揉了一下眼睛,手背上本来就沾了一点儿初春的雨,揉过眼睛之后,双眼也渐渐变得湿润,沾满水雾。


    徐忍冬说:“你说得当然没有错。顾怀臻。”


    “咱们已经分手这么多年,我凭什么要为过去这段感情留下这些东西,刚分手是不舍得,后来是不敢,现在我已经走出来了,不在乎了,扔掉它又有什么错,你走吧,我一个人收拾。”


    顾怀臻终于不再保持他那个如影随形的微笑,嘴角抿直,眼神冷冷地:“有什么意思,Dolores,你竟然敢说你会不舍得。”


    不要在他面前岁月史书,骗子徐忍冬。Dolores。


    忍冬立刻就想解释,可是刚想说什么,立刻又把话收了回去——


    有什么好解释的?要在分手多年以后,对前男友哭诉她当初有多舍不得分手?


    徐忍冬,为什么自甘堕落,丑态百出,把自己置于一个这么贱的境地。


    忍冬抬手,用手抹了一下眼角,忍住声线的颤抖,强装冷静道:“我当然舍不得,怀臻总。”


    “你长这么好看,家世又好,公子哥,有钱,个子高,礼数周到,又什么都会,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你,带出去这么有面子,分手了,我当然舍不得,以后可能很难再找到像你这样能满足我虚荣感的男人了。”


    “……虚荣感?”顾怀臻问。


    忍冬只回答:“虚荣感。”


    雨幕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雨丝落在黑色伞面上的声音,沉闷闷的。


    太阳寂静,几乎马上要消失不见。下雨的味道越来越冷。


    顾怀臻安静地看着忍冬几秒钟,问忍冬:“那你现在找到了是吗。再一个能满足你虚荣感的男人。所以要把旧物都清理掉。”


    “不。这次是喜欢。”忍冬仰起头说,“我很喜欢那个人。”


    顾怀臻已经不讲话了。


    忍冬随口说着,想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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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不断梭巡,却找不出任何一个人。


    她很孤独。


    除了小猫球球,在这世上,她没有任何一个亲密的人。


    想了半天,竟找不出一个可以用来描述亲密关系的人。


    甚至仅仅是想象,竟然也做不到。


    思绪不断飘远,顺着雨丝升腾,在半空中,在海面的另外一端,忍冬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sili”。


    这么多年一直陪伴着她,听她讲生活的琐事,烦恼,给她学业和金融职业上温柔引导,还会给她讲述大海另外一边遥远而辽阔的景象,圣诞节橱窗,街上露天的咖啡馆,假热情的外国人,奇怪又慵懒的地下乐队,调酒,冬天五湖冰钓,赛马,太多太多。


    忍冬怎么能忘记sili呢。


    于是,徐忍冬对顾怀臻讲:“那个人跟你完全不同。我跟那个人是soulmate,那个人温柔,强大,谦逊,理智,性感,成熟,而不是像你这样假装温和绅士,实则骨子里看不起任何人。”


    顾怀臻骨节收紧,几乎发白。情绪却依旧收得很好,包裹在禁欲高傲的正装里,始终未曾泄露一丝一毫。


    许久,顾怀臻终于轻笑一声。


    昏暗连绵的雨帘,顾怀臻的笑显得模糊又生冷,再开口说话时候,眼底彻底失了温度,眼神轻慢地掠过忍冬的双眼,评价道:“对我就是满足你的虚荣心,对着那个人就是soulmate。”


    他的语气像是终于确认一件经年的心事。恍然大悟。


    徐忍冬扯着唇角,笑了笑。


    “我受够了,徐忍冬。”顾怀臻语意冷淡。


    徐忍冬沉默了一会,说:“受够了你可以走。是我想再看见你的吗,下雪发生车祸那天你就可以走,或者我也想过走,是你把我留在原地的。现在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