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在刀尖起舞(修)
作品:《我是疯子世界唯一正常人》 这些年来,厄吾看着其他人不是发疯就是努力发疯的身影,不解又茫然。
他们真的觉得求道有意义吗?真的认为求道可以改变人生?真的想要为了目标不断拼搏?
还是说,他们真的认为世界是美好的,只要出人头地就能享受?
太可怕了,厄吾觉得他们是无法理解的疯子。
舞相平时只是默默训练,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厄吾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少有的正常人。
没想到他为了入道,连命都不要。
舞相为什么突然要入道献祭?
去大礼堂的路上,观看入道献祭的人络绎不绝,像密密麻麻的蚂蚁群爬向可口的食物。
入道献祭的吸引力无与伦比,等厄吾到大礼堂门口,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在外面热热闹闹的欢呼声到礼堂内戛然而止,所有人安静注视着大屏幕,仿佛一场无声的朝圣。
大礼堂是露天的,厄吾最先看到的是高达千米的绳索架,舞相站在一端站台上,由于太高在地面只能看到一个小点,高清的10D直播将舞相的身影投放到舞台,厄吾能清晰看到他在做表演的准备工作。
查尔斯夫妇站在地面的中心舞台上,向所有人拱手,骄傲介绍即将进行入道献祭的是自己儿子。然后查妈坐在舞台升起的钢琴边,查爸架起小提琴,两人开始为舞相的表演合奏。
两人作为音乐道的行道者,在音乐上的造诣十分高深。查母以钢琴起音,轻快的节奏瞬间将人拉入紧张筹备的气氛。查父在舞相做好准备时陡然将小提琴插入旋律,绷紧的尖锐乐声令人心头一跳。
他们加入“道能力”,乐声引起环境改变,原本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绳索架化作刀尖,地面上长出刀山剑林,反射出冰冷的寒光,间隙中燃烧起熊熊火焰。细细的绳索发出光芒,仿佛是天地间唯一的救赎。
正是刀山火海,命悬一线之际!
舞相如果从高空失足本就十分危险,查尔斯夫妇又搞出这刀山火海,不给舞相留一丝活路!
厄吾推开面前挡着的人就往里走,被推开的路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怒目回视厄吾,凶神恶煞道:“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吗!”
厄吾:“让开。”
路人仗着自己是求道者,半步不让,和厄吾对峙:“不让,大家都想看献祭礼,凭什么就要给你让?先来后到懂不懂!”
厄吾抬了抬眼皮:“最后说一次,让开。”
这里的喧哗引来注目,在众人的目光下路人更不让了,理直气壮站着:“就不让,你打我啊?”
厄吾伸出拳头,直接对路人挥出一拳,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蕴藏极大的力道,“邦”地一声后,路人被瞬间打飞,嵌到墙上生死不明。
这是他为了殴打疯子,啊不,保护自己专门练出的“无敌邦邦拳”。没怎么训练,就能一拳一个求道者,十分无敌。
周围瞬间安静了。
厄吾再次抬眼,对前面的人说:“让一下。”
话落,所有人朝后退了一大步,给厄吾让出一大片空地。
有身材魁梧的汉子不信邪,两步跨到厄吾面前:“我是修体道的求道者,劝你别……”
厄吾“邦”了一拳,墙上多出一个人坑,周围人又退后一大步。
又来一个:“我是兵器道的……”
“邦。”
“我是行道者……”
“邦”
“我……”
“邦”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邦”,总有人不知死活凑上来,排队让厄吾揍。最后厄吾终于突破人群,越过警戒线,向中心舞台走去。保安们拿着武器过来阻拦:“这位同学,你不能……”
“邦邦”两拳,一下解决两个人。
此时表演已经开始,舞相伸开手臂,向上合十再向后拉伸。高空的风凌冽刺骨,连绳索都在微晃。
青年有着一头红发,面部、裸露的手臂和腹部画满同色系的彩画。舞相因为常年练舞身材健美,柔韧度极好,即使做着高难度动作也毫不费力。
舞相本来不打算入道献祭,他已经打通关系,即使今天厄吾没通过考核,也能留下来,度过危机。
但父母的逼迫让他改变主意。
他想起小时候,最开始舞相父母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他们为生活中的新生命惊奇,用引以为傲的音乐日夜不停取悦新生的孩子,在孩子纯真的笑容里感到幸福。
所以舞相喜欢跳舞,他喜欢在父母的音乐中起舞,音乐的节拍和脚尖的落点重合,一切都和谐自然,仿佛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
但一切从父母向机械神祈福,换上活器后都变了。
他们的头颅从血肉变成机械,两人越来越觉得照顾孩子是件费力无意义的事,阻碍他们在音乐道上走得更远,所以开始忽视、不耐烦、厌恶,对孩子不闻不问,一心钻研音乐道。
舞相向后抬起脚尖,穿过手臂,直至伸过头顶。他听着耳边浑然天成的乐声,看到脚下刀山遍地,火海丛生。
舞相不是容易屈服的人,父母越忽视越抗拒,舞相就越坚持跳舞,跳成全班第一、全校第一甚至全球第一,却始终没有成为求道者。
舞道始终不肯承认他。
为什么?他还不够拼不够好吗?
在这个过程中,父母对他越来越失望,曾经落在他身后的人也一个个走到他前面,对他轻蔑又不屑。
越高等级的入道者能力越强,身体素质也越强。舞相作为平民,没有道没有特殊能力。再加上入道者远比平民高的地位,舞相只能被动接受他们施加给自己的命运。
他连保护的力量都没有,怎么面对小吾?
这不是双选题,而是只有一个答案的索命桥,如果不成功,就算爬他也要从地狱爬上来!
维持着单脚点地,手臂也被束缚的姿势,前进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舞相毅然向前倒去!
乐声急转直下,沉闷的鼓点敲击在心头,观众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在众目睽睽之下,舞相抬起的脚尖准确无误压在绳索上,维持住岌岌可危的平衡。
此时舞相只有脖颈和前胸与绳索相贴,在前面的脚尖被双臂拢住,后面的腿慢慢弯折,再次从手臂围成的圆中穿过,脚尖点在另一只旁边,然后凭借腰力收紧,前胸抬起,整个人变为下腰的姿势,最后完全直起身来,张开双臂!
场馆内陡然爆发出欢呼!
舞相此时立在绳索上,完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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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平台,按理说这时应该换为更加稳妥的动作,他却踮起脚尖,突然跳起了舞。
他的笑容明媚又自信,身体笔直又舒展。他像从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变成一只自由的飞鸟,在风中展翅,在空中上下翩飞。他压低身子再高高跃起,在众人的惊呼中,落下的脚尖和绳索错开,本以为会失足,但舞相用早已准备好的双臂牢牢握住绳索,在空中多次转体后重新回到绳索上。
乐声也随之一波三折,时而婉转时而昂扬,时而低沉时而激烈,一会是明亮温柔的晴天,一会是狂风暴雨,惊雷滚滚。
抛弃了平日左右逢源,讨好谦卑的神情后,舞相终于能在舞蹈中肆无忌惮!
舞相又踏出一步,这次是更加快节奏的舞步。他闭上眼睛,沉浸在乐声中,一圈又一圈旋转。他的单脚伸出后另一只紧随其后,双手跟随身体在空中优雅伸展又收回。
即使脚下已经踩上刀尖,即使火焰已经灼伤手臂,他仍然不肯缩回哪怕一寸,向所有人展现最美的一面。
如天鹅在光中展开美丽的羽翼,如浴血重生的凤凰在火焰中啼血哀鸣!
像以往的练习中,舞相在舞台上尽情旋转,厄吾是唯一的观众。这一次,他的舞蹈也仅仅为了一人。
在剧痛中,在死亡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舞相反而笑出了声,满足又幸福。
【小吾!这是我为你献上的最后一舞!】
厄吾看到舞相伤痕累累的身体,来不及准备,只用手臂挡在面前便直接冲进刀山火海。
白发青年闭着眼睛,因此没有看到,接触他的火焰和刀山化作星辰沙砾消失。等厄吾冲到查尔斯夫妇的位置时,才后知后觉:好像不太疼?
没有时间深思,厄吾直接冲向查父,一拳击碎了小提琴,查母的钢琴也被他砸的稀巴烂。厄吾揪住查父的衣领,声音像含着冰碴:
“舞相不是你们的孩子吗?为什么不阻止,反而帮他送死!”
查父充耳不闻,又变出一个小提琴接着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美妙了!如此美妙的音乐!”
厄吾和他无法沟通,干脆“邦邦邦”连打十几拳,打的查父能力都无法维持,音乐声才停止,刀山火海也一并消失。
舞相还在跳舞。
查父把差点被打飞的眼珠子按回,眼中的迷醉慢慢褪去,终于看清了被投影的舞相伤痕累累的模样,机械瞳孔骤然收缩:“斯林……”
厄吾:“清醒了吗?快救他下来!”
全校连一处急救点都没有,厄吾给皇家救援队发了消息,但他们到来至少还需要十分钟。在场能力最强的是查尔斯夫妇,最快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救下舞相。这也是厄吾第一时间找到他们的原因。
但查父看着投影,尽管下巴已经“咔哒咔哒”轻颤,仍摇头拒绝:“不,我不会阻止他的。帝神说过,人之一生只为求道,为求道生,为求道死。斯林在做最正确的事,我怎么能害他!”
厄吾:“不可理喻。”
他又威胁查母,但金发贵妇虽然看着舞相的伤势忧心忡忡,却始终不肯出手。
厄吾见无法用拳头说服他们,干脆抛下两人,向舞台而去,声音坚定:“你们不救,我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