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头的彭凯听到俩人的说话声，脑海里立时响起一道魔性的声音：没错，是他，就是他，你们的p姐，我的金主爸爸！


    回过头，他面上丝毫不显地讶然道：“两位是小鱼的粉丝？”


    谭影看一眼彭凯，再看照片，上面俩人并肩而立，看起来十分熟稔。


    她问彭凯：“你和小鱼认识？”


    那可太熟了。


    大学同宿的情谊。


    但他拿钱办事，该有的职业素养也不能少。


    视线划过一旁安静等答案的戚渺。


    他嘿嘿笑一声，很随意地说道：“认识谈不上，他是我们俱乐部的注册会员，之前来玩过，趁机合照搞搞宣传。”


    吸引来了不少小姑娘呢。


    最后这句他是在心里说的。


    谭影哦一声：“挺巧，我们前几天才看过他的演唱会。”


    “哎呦，那看来是骨灰粉了，他的演唱会门票挺不好抢的，我回回陪跑。”


    戚渺心里的那点怪异在这句话后稍稍放下。


    想去演唱会还要自己抢票，看来私下联系不多，不然以祁遇的为人，不太联系的老同学随便一送都是七八张票的。


    谭影很想说，我也没抢到，票是祁遇本人友情赠送的，但跟他毕竟不熟，没必要讲这么多。


    她礼节性笑笑，算是回应。


    结束这个话题。


    彭凯带着两人继续往谈事的办公室走。


    片刻后，三人前后进去办公室。


    彭凯给俩人一人倒了杯茶，并把办公桌上的平板打开递给她们：“里面有我的作品集，两位可以先看一下再谈具体的合作。”


    进来办公室的彭凯像是换了个人，少了些不正经，观感好很多。


    谭影接过他递来的平板，和戚渺一起看他过往的作品集。


    戚渺对穿越机没研究，纯欣赏态度的跟着谭影一起在看。


    十多分钟过去，看完了作品集里的前三个视频，谭影彻底对彭凯改观。


    这是真技术大佬。


    视频全程画面稳定，不会让人有丝毫的眩晕感，且不论是视频中呈现的空中穿越避障技巧，还是各种动态视角倒转、切换、回旋，都完全是电影画面级别的质感。


    比她临时跑单的那个摄影师水平不知道高了多少。


    得出这个结论，她心里的第一想法是，这期的拍摄预算怕不是要提高不少。


    作品集没再往下看了。


    她摁灭平板，放在桌面上，开始和彭凯交流合作的具体细则。


    “是这样，我的账号接了榆云山的宣传推广合作，马上的龙年春节，也是景区的第一届国风新年游企划，我们的视频重点是要把榆云山宣传为一站式休闲度假胜地，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打卡。”


    榆云山本是榆市郊县一座传承千年的古山，相传大禹治淮时，遇云梦大泽阻碍，就遇到了一个老丈赠言“取榆之坚，承云之轻，可渡苍生。”


    后唐会昌年间，太史令张衡避祸山中，见古榆参天，遂结庐授徒，建星榆书院，传承几百年，藏书万卷，是中原儒学的重要发展地。


    明末清初的一场山火，让榆云山的千年传承被迫中断。


    近两年才被市政选中，斥资十多亿重建，不仅重建了曾经辉煌的云顶书院，紧跟潮流搞了云顶滑雪场，还在山脚盖了个五星级温泉度假村，山中峡谷，也因地制宜地开发了不少深受年轻人喜爱的刺激游玩项目。


    但受制于如今的观众都不太能接受长视频宣传，所以想要在有限的视频时长里，面面俱到的把榆云山的所有游玩项目都介绍到，其实很有难度。


    好在穿越机的强机动性，可以很好的弥补这一点。


    谭影把目前的拍摄企划讲给彭凯听。


    彭凯认真聆听，末了，提了不少可参考的建设性意见。


    谭影深受启发，两人就具体的拍摄方案，进行了一场友好探讨，最后谭影快要和彭凯称兄道弟，她笑嘻嘻说：


    “老实讲看了你的作品集，我就觉得我的拍摄预算要提高不少，但听你说了这么多之后，不管多少钱，一个字，值，那你时间可以的话，我们现在签合同？”


    彭凯听言不在意地摆摆手：“谈钱就俗气了，我跟p姐认识很多年，她难得托我帮次忙，于情于理收钱都不合适。”


    话音落下，谭影不动声色看一眼戚渺，在家里找她帮忙的时候，她是看着戚渺发的微信，俩人聊天戚渺说的明明是价格好说。


    而且对戚渺的这个网友，她一直也是知道的，俩人相识多年，但仅仅也只限于是网友，没见过面，也没什么利益来往，她作为朋友的朋友，白嫖不合适。


    思绪到这里，谭影强硬道：“在商言商，你要不收钱，这合作我们就没法往下谈了。”


    戚渺也是这样想的。


    本来找Pluto介绍朋友帮忙已经欠了她一个大大的人情了，日后怎么还还是个难题，哪有让彭凯白忙活的道理。


    见俩人态度一致，彭凯又纠结了好半晌，最后只得按照市场价和谭影签了合同。


    谈完合作，差不多也到了吃饭的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友好商谈，最初那点不愉快被几人完全抛之脑后，戚渺提议：“那一起吃个饭？”


    彭凯求之不得。


    见面开始一直忙着谈正事，他还没能够好好吃上瓜呢。


    谭影自然也没意见。


    就这样，一行三人一起去了俱乐部附近的一家本帮菜餐厅。


    落座到包间，彭凯热场子般说道：“这餐厅在俱乐部附近，算我的地盘，今晚这顿我来，你俩都别跟我争。”


    他的爽朗倒是和Pluto如出一辙，戚渺笑了一下，随口问道：“对了，你和p姐是怎么认识的？”


    她和Pluto相识多年，这是第一次在现实中有间接交集，看着彭凯，就觉得挺神奇，能在互联网上有这么一段际遇。


    但这个问题却结结实实的把彭凯问到了。


    他和p姐是怎么认识的？


    那还不是祁遇那家伙按头说他有一个朋友叫Pluto。


    实话实说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编呗。


    彭凯笑一笑：“这个，说来话长。”


    离上菜还有段时间，谭影也来了兴致听故事：“没事，你慢慢讲，不急。”


    彭凯：“……”


    就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呗。


    主要他对子虚乌有的Pluto实在知之甚少，他也不敢贸然瞎编。


    万一跟戚渺那边已知的信息对不上，坏了他兄弟的大计什么的事小，失去了俱乐部最大的金主爸爸那就要命了。


    有点难搞。


    彭凯尴尬笑笑。


    下一秒，只见他动作自然地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点亮屏幕看一眼，抬起头，睁眼开始说瞎话：“不好意思，我接个工作电话，你们先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对面俩人愣是没看出一点破绽。


    正事要紧，耽误不得。


    饭局还长，随时再聊。


    俩人示意他先去忙。


    彭凯松一口气，站起来大步朝外走，出来包厢，急忙给祁遇拨过去一个电话。


    那边，祁遇刚从新收房的别墅回去之前的住处，正在一个人孤独的吃晚饭。


    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是来自彭凯的电话，猜想大约是和他托他帮忙的事情有关，他放下手中餐具滑动接听。


    “别说兄弟我不给力，一点问题我都深思熟虑，七秒问我和p姐怎么认识的，我怎么回答？”


    相关信息确实告诉他的有限，祁遇理解好兄弟的着急，他稍作思考，说：“就说是你大学室友的姐姐。”


    “行，她对你现生了解多少，要是往更深入的问，我是看着编还是都要请示一下。”


    “看着来吧，说了什么跟我说下，别以后对不上就行。”


    “好。”


    结束这个话题，祁遇问他：“你们现在还在一块儿？”


    “那可不，”彭凯有点得意：“我技术在线轻松征服她朋友，谈完正事她主动提议一起吃饭，事先声明，本来我没打算收费，是她俩坚持要给的。”


    确实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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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遇笑了下：“嗯，合作的事该怎么来就怎么来，谢了。”


    能得大明星一句谢也是不容易。


    搞得彭凯还有点不自在。


    “那没别的事，挂了。”


    “…等下。”


    电话那头传来祁遇稍显不自然的说话声，叫彭凯挂电话的动作停在半空，“还有事？”


    他轻咳一声，掩下心里的那点不自在。


    “过几天的拍摄，她去吗？”


    彭凯听乐了。


    有生之年，也是给他当上间谍了。


    怎么不算人生新体验呢。


    他叹口气，开始装傻充愣：“你说话怎么这么难懂呢，谁去不去，去哪，不说清楚点我怎么回答。”


    祁遇不为所动，姿态依旧端得很足：“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明年的投资款还没到账呢。”


    彭凯立马滑跪。


    好好好，谁让他拿人手短，总是这么轻易的被威胁。卑微注定是他的宿命。


    “马上回去就给你打听，如果去，具体行程，精确到秒，包在我身上，如果不去，有什么安排，我也尽量给你问到。”


    “辛苦。”


    彭凯：“没别的事挂了，出来时间长不合适。”


    “好。”


    回包厢的路上，彭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哪里辛苦，不辛苦的。


    他单纯命苦。


    -


    打电话的功夫，再回去包厢。


    正巧碰上服务员来上菜。


    上一个话题暂时被搁置，三人开始用餐。


    席间她们陆陆续续又聊了点别的。


    快结束的时候，才给彭凯找到机会提问：“过几天的拍摄，两位是都过去吗？”


    没有了最初的防备，谭影也是个爽快人，完全把彭凯当朋友，她说：“我俩当然一块去，她最近刚好辞职，时间比较空。”


    彭凯：“挺好，那到时候我带上拍照设备，都是朋友，如果有拍摄需求，随时跟我说，我出图水平也在线的。”


    谭影顿时觉得这个朋友交的相当的值，太懂女生的心思了。


    “那感情好，我俩先谢为敬。”


    “哈哈，不值一提。”


    愉快的用餐时间结束，她们互相道别各自回家。


    开车回去的路上，谭影兴奋和戚渺说：“你别说，你那个网友真还挺给力，这个彭凯技术很强，人也不错。”


    戚渺笑着拆台：“不是你想打人家巴掌的时候。”


    谭影：“……”


    糗事不必再提。


    她哼一声：“我那还不是为了你。”


    “好好好，是我不知好歹，女侠受我一拜？”


    她有模有样的作揖，把谭影笑到不行。


    “你真的够了。”


    不过看到好朋友有一点点从前几天的坏情绪中走出来，她也挺开心。


    今天的合作谈的很顺利，戚渺觉得，有必要和Pluto说一声，再次表达一下感谢。


    这么想着，她拿出来手机，给Pluto发送消息。


    【七秒】：你介绍的朋友人很好，合作顺利达成，再次感谢。


    过了没一会，手机上就收到了Pluto的最新回复。


    【Pluto】：顺利就好。


    戚渺记得她人在国外。


    便接着问道。


    【七秒】：还没休息？


    【Pluto】；刚吃过晚饭。


    戚渺诧异，她之所以这么问，是以为她人在国外会和国内有时差呢。


    这么想着，急忙去搜索界面上查了一下，结果发现新加坡和大陆地区同在东八区，共用北京时间，没有一点时差。


    【七秒】：本来以为你那边和国内有时差，刚去搜了下才发现没有，#笑哭.


    【Pluto】：是的，没有。


    【七秒】：对了，听彭凯说你大学是在榆市读的？


    【Pluto】：嗯。


    【七秒】：我大学以前都在榆市，以前都不知道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生活过，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