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禾，你确定，要用这个、颜料？”黎安探头看着坐在镜子前熟练地往自己脸上动笔的姜禾，神色紧张，“真的，很伤皮肤，而且……很难，擦掉。”


    姜禾将凉糕塞了满嘴，口齿不清道：“所以你唔（不）要再干扰我了，画错唔（不）好补救……床上躺好！”


    半个小时后，


    “搞定了！”


    姜禾放下颜料刷，揉了揉抬得太久已经快要麻痹的胳膊……他二次分化之前，虽然姿容出众，但眉眼的线条过于凌厉，即使戴着面罩，装柔弱omega的话还是有点ooc，不太能激起alpha的保护欲，所以特意跟着应天宇学了一段时间妆造技巧，不过现在有段时间不化，手有点生。


    姜禾转向黎安，那张脸和半小时之前简直天差地别，密集的红疹不规则地分布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左半边要严重得多，有些甚至连成片状蔓延到了颈部。细看的话，就连皮下脓肿撑开的猩红色半透膜质感也清晰无比。


    “怎么样？是不是以假乱真。”


    黎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左看看、右瞧瞧，无论是哪个角度都看不出来这些红疹是画上去的，可用手一摸，光滑的触感又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好、好厉害。”


    一道颀长的身影笼在姜禾上方，黑沉沉地压下来，姜禾抬头一看，居然是秦子曜。


    “你怎么还在？！”


    秦子曜盯着他那张乱七八糟的脸，锐评：“丑死了。”


    姜禾：“求你别看。”


    “对了，你之前说，那些家伙还对你做过什么来着？”姜禾稍微回忆了一下，考虑到有些事让伤重的黎安做不太方便，于是将主意打到了闲出屁来的秦子曜身上。


    有一位alpha帮凶，效果应该也不错。


    姜禾冷不防起身拉近和秦子曜的距离，那张布满红疹的脸在对方漆黑的瞳孔中放大，直叫人瘆得慌。


    “会长，校园霸凌……有没有兴趣体验一下？”


    ***


    “来吧，第一个场景，”姜禾把凉糕塞到秦子曜手里，自行演示了一下他接下来需要做的事，“你像这样，捏开我的牙关，把它强行塞进去。”


    “不行，你手劲得再大点，不然很容易穿帮，用力把我的嘴撬开……这种感觉懂吗？算了，估计你也没干过这种事。”


    秦子曜的声音都有点抖，“你……”


    “没事，一回生两回熟，再来，”姜禾把嘴里的凉糕咽下去，打开秦子曜手指的关节，放到自己脸上，“你把虎口卡在我下巴这儿，用中指和大拇指使劲，把我的牙捏开，嘶……对，就这样，然后食指指腹把吃的强行推进去。”


    “唔……对，奏介个感觉……”教学终于有点成效了，被撬开嘴的姜禾口齿不清道。


    “记住这个状态，手背上的青筋再明显一点，”姜禾鼓励他，又拿了一块凉糕，“我快吃吐了，这次咱们一条过，加油，别忘了拍啊！”


    秦子曜：……


    “成了，拍的还行，下一条。”


    姜禾把房间里的被子、枕头全扔到地上，确保整个屋子看起来乱七八糟以后，他将自己的衣领粗暴地扯开，半边裸露的胸膛泛着白瓷的冷调珠光。


    之后将手指粗的记号笔放进秦子曜手里，自己往杂物堆里一躺，“来，在我胸口写上‘垃圾’两个字，对了，记得掩饰一下你的字迹，免得被人看出来。”


    “太痒了……你用力一点。”


    “嘶，疼……”


    “会长，能不能快点……欸，你别手抖啊。”


    角落蹲着的黎安：……


    “来，把脚踩我胸口上……注意别挡住字！”


    秦子曜踩上后，姜禾调整了一下姿势，他侧过脸的同时抬起手臂半挡住自己的脸，身体则刻意地微微蜷曲，使得整个人呈现出一幅难以承受压迫的屈辱状。


    “拍好了吗？”


    “拍好了继续下一条。”


    姜禾又风风火火地进了洗手间，


    片刻后，接了满满一桶水从自己头上浇下去，湿透的单薄衣料勾勒出漂亮的身体曲线，之后刻意用指节反复揉扯眼睑直到变得通红，又滴了一滴水凝在眼眶里，制造出眼泪欲掉不掉的感觉，完美酝酿出了一副受辱的表情。


    “行了，拍吧。”


    秦子曜将视线从他脖子以下艰难地移了上去。


    姜禾不忘提醒：“记得多拍几个角度，我挑个最惨的。”


    ……


    几分钟后，姜禾翻看着手环里的照片，满意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后头跟着僵硬到几乎同手同脚的秦子曜。


    “他、他怎么了？”黎安问。


    姜禾摸了摸鼻子，“刚打开新世界大门，冲击有点大，别管他，冷静一下就好了。”


    秦子曜确实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不过不是校园霸凌的“大门”，而是……


    某人两眼放空，脑子里闪过自己脚尖踩在姜禾胸口的画面，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心跳频率又失速了。


    黎安凑到姜禾身边，看了几张两人的“杰作”，小脸“噌”地烧了起来。


    “怎、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吗？我觉得我演得挺到位啊。”


    可是，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姜禾和秦子曜两个人身上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脸红心跳？


    是因为知道这是假的“校园霸凌”吗？


    还是因为画面里的姜禾和真实的他，反差太大？


    黎安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姜，姜禾，你拍这些，是要做什么？”黎安想不通，“这些、照片，流传出去，对你不好。”


    “谁说不好，那可太好了，”姜禾眉梢一挑，“黎安，你记住，当受害者沉默，加害者只会更加猖狂。”


    “接下来，你等着看好戏就行。”


    下午2点50分，白岚学院论坛横空出现了一条匿名发帖，瞬间引爆热议。


    【标题】爆！有人出手了！那个神秘omega刚刚被挂上了匿名墙，下场巨惨……（照片高能）


    【1L】卧槽卧槽！刚刚在论坛匿名墙刷到一组巨劲爆的照片，上传人很快就撤回了，幸好我手快存了下来！全是那位神秘omega被霸凌的特写画面……妈呀，简直太惨了！[图片]（被逼进食）/[图片]（胸口“垃圾”字样的特写）/[图片]（被脚踩侮辱）/[图片]（湿透的学院礼服黏在身上）/[图片]（脸部红疹的特写））


    【2L】我的妈！这脸怎么成这样了，看吐了。


    【3L】楼上能不能积点口德，人已经够惨了！啧啧啧，看那块凉糕，又是熟悉的某会手笔。


    【4L】这次竟然来了个一条龙，jyw是有多恨他？


    【5L】楼上空口造什么谣？和jyw有什么关系？人家那可是高岭之花，至于和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丑东西过不去？


    【6L】jyw的狗这就闻着味儿来了，眼睛长在头顶的玩意儿，还高岭之花，我呸！


    【7L】楼上疑似表白jyw被拒，失心疯了哈。


    【8L】理性分析，虽然不一定是jyw直接指使，但这事儿一定和他脱不开关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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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一包辣条，绝逼是他那两舔狗头子之一干的。


    【9L】楼上说的是gn和mz？看这些照片，更像是gn的手笔，mz毕竟是SS级的alpha，不至于干这么掉价的事儿吧。


    【10L】gn？他出了名的狠毒且有病，一个omega舔jyw舔的没边了，图啥啊？又不能上……我记得上学期有个发色很奇怪的平民omega不小心冲撞了jyw，他给人家霸凌得都快不想活了，用的就是照片里那些手段。


    【11L】这事儿我记得，后来闹得很大，平民omega们联合起来上书闹到了教务处，还以为gn会吃不了兜着走，结果jyw还是给他压下来了。


    【12L】还吃不了兜着走，人家现在都已经是风纪委员会副委员长了，还不是因为给jyw舔舒服了。


    【13L】反正在jyw眼里，我们这些平民都是血统不纯的垃圾，身上永远携带肮脏的病菌，根本不配来核心区。


    【14L】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人透露，gn的生母是个beta……这jyw能忍？


    【15L】那不是谣言吗？已经辟谣了，gn的入学履历照片都流传出来了，他父亲是议阁某位议员的秘书，母亲是纪家一个旁支，一个alpha，一个omega。


    【16L】怎么，现在都默认是gn干的了？但是我看照片上那只强逼着进食的手明显是alpha的呀。


    【17L】楼上能不能长点脑子，人家现在已经是副委员长了，怎么可能还会自己动手，风纪委员会除了他几乎全是A级以上的alpha，该怎么用不知道吗？


    【18L】歪个楼，大家有没有觉得照片上那只手……很像qzy的。


    【19L】楼上又开始搞事了是吧？我请问你从哪儿看出来的？造谣全凭一张嘴。


    【20L】我找人定制了一个qzy1比1还原的硅胶娃娃，天天用他的手那什么（羞）……真的很像嘛（要脸，匿了）


    【21L】？？？楼上是真的勇，你不怕被查到后jyw活撕了你。


    【22L】20L好大的瘾，我看不止用手吧。


    【23L】啊啊啊啊馋死了，20L好人能偷偷私发我一个定制链接嘛，真的很想搞一个！


    系统提示：【20L】留言违规，用户已封禁。


    【24L】老实了


    【25L】。双手打字以示清白


    【26L】感觉这帖子寿命将尽……


    【27L】一堆看热闹的，没人心疼照片里omega嘛，要是我是他，遇到这种事真的不想活了。


    【28L】风纪委员会那帮人玩这么大，早晚药丸，我说的。


    【29L】gn真该死啊！我们这些被压迫的平民omega什么时候能站起来，极端贵族主义者实在是太可恨了！


    【30L】有没有人能帮帮这个omega啊，真的太惨了……


    【31L】看来之前的帖子都是谣言，“那位”要是真和这omega有那种关系，谁能动得了他？


    【32L】说不定只是玩玩呢？alpha都是来者不拒的，别把某人想得太美好，指不定现在看这个omega毁容了就没兴趣了，正好把人甩了。


    【33L】楼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龌龊！


    【34L】这波我站31L


    【35L】楼上+1


    【36L】支持31L，造谣帖害死人，心疼那个omega一秒


    【37L】等着看吧，造谣者和风纪委员会那群人迟早有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