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作品:《嫁给侯爷家傻儿子

    御林军的队伍姗姗来迟,四人见状,运起轻功,一晃眼便不见了。


    在如此紧急的时刻,御林军统领见了皇上第一面,仍是上前来慌慌张张地行礼:“臣救驾来迟,皇上赎罪!”


    皇帝双目赤红,显然被气得不轻,眼中只有那道在山间腾跃而后渐渐消失的身影,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滚!没用的东西!饭桶!”


    统领被踹得仰躺在地上,又忙不迭爬起来,匍匐着爬到皇上脚尖跟前:“皇上,臣失职,莫因为这些事伤了龙体,先让臣护送您下山吧,对了,还有……还有公主殿下。”


    统领期望能用这人间帝王为数不多的小爱唤醒他的知觉,果然,永昌帝听了公主二字,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咬咬牙,道:“罢了,先下山吧。”


    珍珑阙的坍塌引起了山崩,下山路上不时有山石滚落,好在统领虽然没什么主见,却着实有几分功夫在身上,一路护送着皇上与公主来到山脚。而有的士兵便没那么幸运了,为了给天子当肉盾,不少人只得以身挡住巨石,成了肉泥。


    当然,死几个没靠山没背景的士兵并不足惜,直到将皇上护送到山脚下,统领才松了口气——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统领才可谓是命不久矣。


    然而,安然无恙的永昌帝看起来心情却似乎并不美丽。


    “给朕挖!”他大手一挥,怒吼道,“便是把这山都挖空了,也要给朕把那些财宝挖出来!”


    虽然近期江南确有水患,但国库其实没空虚到这种地步。他会如此在意这笔钱,是因为柯芷兰几次三番下他的面子,而这事历经十二年,不仅没有因为时间久远而磨损,反而历久弥新,成了他的心病。


    那个贱|人,他自然要找她秋后算账,只不过不是今日。


    数不尽的财宝就在眼前,当务之急,不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他都要让那座白玉宫殿重见天日!


    被当今圣上狠狠记了一笔的几人却早已逃远了。


    柯芷兰被夏欺英揽着,并未伤筋动骨,但她毕竟身子骨弱,如今又受了风,刚停下,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夏欺英不知把众人带到了哪里,叶慈方才一直跟在后面,只知道夏前辈前进的方向是鹰宁山的反方向,此刻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竹林一片幽静,而那竹林中,隐隐有一座小木屋。


    “这是我平常住的地方。”夏欺英解释道,“简陋了些,但应该不会被那个狗皇帝发现。”


    说完,带着众人进了屋子。


    作为主人,夏欺英利落地生火烧水,知道柯芷兰矜贵,还往茶壶里放了几片为数不多的茶叶。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将一杯茶塞到柯芷兰手中,道:“来,大小姐,喝茶。”


    “大小姐”向她飞去一个眼刀:“再乱叫,撕了你的嘴。”


    夏欺英闻言,不仅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道:“这样才对嘛,你方才吓死我了。”


    听她提到刚才,柯芷兰难得地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色,躲开了她直勾勾的眼神,露出粉红色的耳尖。


    夏欺英见好就收,又招呼叶慈:“来,丫头,你也喝茶。”


    说罢,看向在场唯一的“皇亲国戚”赵明予:“小子,你也来吧。”


    赵明予虽然人还在场,其实魂儿早就飞了——在他知道赵渊是叶慈的杀父仇人那一刻就飞了,况且,众人刚与皇上翻脸,他却多少与皇室沾点裙带关系,先前因为叶慈的关系,他站在这里也并不显得突兀。


    而现在,他摸不清叶慈对他的态度,他的身份便显得有些尴尬。


    赵明予自继承武安侯之位以来,便觉得这天下没什么事能逃过他的掌握,便是叶慈,他也觉得,只要自己徐徐图之,向她一次又一次地剖开胸腹展示自己的真心,人非草木,她总有一天会明白。


    可现在,父辈的恩怨犹如天堑,横在两人面前。


    他忽然觉得不确定了。


    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足够逼疯一个人。赵明予几乎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叶慈身上移开,那种绝望中带着一分希冀的目光,几乎要灼穿她的胸膛。


    “咳……”叶慈迫不得已,回过头,道,“我们谈谈吧。”


    柯芷兰拉了拉夏欺英的袖子,后者本来还在看热闹,被狠狠一瞪,这才摸摸鼻尖,跟着那道纯白的身影出了房门。


    只剩下两人的房间中,赵明予背靠在木屋的墙上,低着头,将神色敛进阴影里,不敢看叶慈,更不敢听她说话,似乎生怕听到那个他接受不了的答案似的。


    叶慈见他没动静,便主动走过去,道:“赵明予……”


    赵明予浑身一震,他从没听叶慈叫过自己的大名,总觉得这一叫便定然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下意识想要逃避:“我……我突然感觉不太舒服,要不我们改天……”


    他抬脚想走,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肩膀。


    那只手因为长期持剑,上面磨出了一层薄薄的剑茧,而他面前的人用那只手,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与目光。


    那只手上面的茧摩挲着他的下巴尖,有些痒,赵明予忍不住想躲,却被不容置疑地拽回来。


    “躲什么?”叶慈似乎有些不满。


    赵明予看着她,眼眶忽然一酸,竟猝不及防地落了泪。


    叶慈愕然,还以为自己弄疼了他,连忙松手,却在半空中被抓住了手腕。


    “不要走……”那人泪眼朦胧,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眶中涌出来,“求求你,不要厌弃我……”


    他一边哭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用沾了尘土的袖子擦着眼泪。若放在往常,矜贵的小侯爷哪受得了这种脏,可他如今脑子里全是叶慈,哪还能管得了这么多?


    “若你觉得我身上流着仇人的血,我自可舍了这条命。”他一股脑儿地将心里话全倒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刚认识的时候骗了你,对不起,害你入了牢狱,对不起……”


    他不知说了多少个对不起,才想起来去看叶慈的反应,于是红着眼眶,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向眼前人:“对不起,你杀了我也好,把我关起来也好,怎样都好,但能不能……别不要我?”


    空气安静了半晌,忽然,叶慈却笑了。


    她用手勾勾赵明予的下巴:“谁说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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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予一愣,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


    “害我父亲的是赵渊,又不是你,你与他是两个人,我为何要因为他的事迁怒于你?再说……”叶慈的目光扫过赵明予,让他有种无所遁逃的错觉,“怕是你从小,便没把他当父亲看待过吧?”


    被说中了心事,赵明予垂眸,不敢看她。


    从前他不敢让叶慈知道,是怕她觉得自己不正常,却没想到聪敏如她,竟然自己猜到了。


    “我从小养在母亲膝下,赵渊公务忙,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便没怎么见过他。后来他杀了母亲,又给我下毒,我便从没把他当作父亲过。”赵明予低声道,神情不像睥睨一切的小侯爷,反倒像个坊间的叛逆少年。


    他其实还藏了一句话没说:他不仅不把赵渊当父亲,甚至从来,他都只把他当仇人看待。


    “你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赵明予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低下头,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如实招来吧。”叶慈这会儿拿上架子了,打趣道,“从今以后用什么身份待在我身边,看你表现而定。”


    赵明予眼睛倏地亮了——他没听错吧,不仅能一直在她身边,还有可能是以他梦寐以求的身份一直在她身边?


    他生怕自己错失良机,飞快地开口:“其实,赵渊杀死我母亲的那天,他们二人的对话,我并非一点都没有听见。”


    “其实在阮叔叔去世以后,母亲一直在找各种证据为他正名,后来竟然真查到了父亲身上,她怒气冲冲地找他对峙,却没想到……”


    没想到一向温厚老实的赵渊竟然不仅真的做出了杀害诬陷挚友的事,还在听到妻子口中吐出那个梦魇一般的名字时,亲手将金簪刺入了她的身体。


    叶慈听完,有些怔愣。


    赵明予的父亲杀死了阮流逸,还将他塑造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可他的母亲却为阮流逸而死。如此矛盾的两个人,却结合生下了孩子。


    叶慈这样想着,看向赵明予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心疼,赵明予见状,立刻摆出失落的表情。


    他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却半晌都没听到叶慈开口,只好期期艾艾地开口问:“那……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叶慈一怔,失笑着无奈地轻轻在他脑壳上弹了一下:“这个嘛……得等我考虑考虑。”


    她将夏柯二人重新请进来,那二人看到两个小辈重新恢复了亲密无间的模样,也不知是欣慰还是感慨地交换了个眼神。


    “小丫头,你过来。”柯芷兰今日消耗太多,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招招手,叫叶慈过去。


    “手腕伸出来。”她作势要替她把脉。


    叶慈不解:“前辈,我没受伤。”


    “我知道。”柯芷兰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凝眉道,“我先前观你脸色便知道,你体内有余毒未清。”


    夏欺英凑上来观察着叶慈,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怎么也不像中了毒的人,疑惑地问:“丫头中了什么毒?”


    柯芷兰一撩眼皮,却撂下了惊雷般的两个字——


    “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