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团仪式举行，新团员宣誓，仪式结束后，又详细介绍了文工团的使命组织结构演出任务……


    朝阳照在每人脸上，严肃认真。


    时间随着太阳移动流逝，在中午之前每位新团员都被分配到了新宿舍，安置个人物品，熟悉环境。


    尽管众人还没分配具体工作，但从宿舍成员的相互介绍间，基本可以确定同队安排在一个宿舍，也有人数不够，穿插安排的，但总归是少数。


    宋君如就是少数的一个，不仅她是，整个宿舍都是，有声乐的、管弦的、话剧的、舞蹈的、曲艺的，六人间的宿舍没有一个人的能力是重合的，勉强同为器乐队的三人，也一个声乐，一个弦乐，一个打击乐……


    众人面面相觑。


    “这，还挺有缘分哈。”说自己会锣会钹甚至还会点木鱼的郑小凤挠头憨笑：“不过，宋君如俺认识你，打仓打的最好的那个。”


    “我也认识，你拿了标兵。”


    “我也知道……”


    宋君如的名字像是一条纽带，打开话匣，众人七嘴八舌说起入伍训练的记忆。


    宋君如无疑是训练里出拔的那个，无论是长相还是实力，没人不知道她。


    “……俺有一次拉练差点摔倒还被你拉过呢，手软的像水……”


    正各自说起经历的众人：……


    视线下意识移到的宋君如手上。


    宋君如将床单铺好，白净修长的手指在军绿色的床单上划过，像是艺术品。


    众人知道宋君如好看，但发现她连手都好看。


    宋君如回头，伸出手：“你感觉错了。”


    宋君如的手心也是有茧的，只不过自从陈慧芦三天两头给她寄东西，宋君如对于护肤品也没什么舍不得，手上的茧有所软化。


    众人看看她的脸，再看看她的手，有点诧异，好像有种大小姐也要干活的既视感，不等众人说话，郑小凤手就伸出来，又摸了一下。


    郑小凤肯定道：“软。”


    相比于郑小凤厚茧的手，宋君如的手自然是软的：“俺打锣打钹可费力气了，手要是像你这样那是要起泡的。”


    郑小凤给大家看她的手。


    有人看到她的动作，下意识将手背到了身后，郑小凤没注意到，笑嘻嘻说：“俺考上了，俺娘还夸俺能干呢，给俺煮了糖鸡蛋，只有俺有。”


    郑小凤想起糖鸡蛋回味无穷。


    中午都没过去，鉴于郑小凤的没心眼，几乎整个宿舍都知道郑小凤的情况。


    大嫂不待见，但有一个强势的娘，部队里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排长，她这次能考进来，就是竹马给的消息，带她到京北来。


    听她提起竹马排长，有人眼珠转了转，有人八卦心起，宿舍里话逐渐多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冲进来，“宋君如，你怎么不来找我。”


    杜采铃说的理直气壮，宿舍闹闹哄，杜采铃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这，不开心。


    宋君如：“……”


    有时候，宋君如也是认真思考过杜采铃会不会挨打的问题。


    宿舍正热闹的其他人，看到突然门的杜采铃，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和宋君如不合来找茬的，虽然军训让杜采铃晒黑不少，但这段时间回家好好养过，眉眼气质但带着股娇纵，显然是个不好惹的。


    宿舍里有人眼角瞥向宋君如，众人不清楚宋君如的底细，宋君如也不是郑小凤一样的人，但她的手和她的外表有着明显不同的痕迹，一时拿不准。


    紧接着……


    众人就见宋君如拉着杜采铃的衣领子出去了。


    倒走的杜采铃：……


    宿舍众人：……


    “你宿舍拾好了？”宋君如环臂抱胸。


    两人也没走多远，就在走廊尽头说话，外面是无暇的蓝天，往下能看到住宿楼和开阔的场地。


    杜采铃不服：“你小瞧谁呢。”


    她早就不是四肢不勤的杜采铃了，一场训练下来，她叠麻将被的速度也不是盖的。


    杜采铃很埋怨：“你怎么都不来找我，不是说好了入团见的吗。”


    当初一个宿舍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是一个团的，众人只是集中在一起训练，训练结束，不少人都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团。十个人里只有杜采铃蒋胜等四个人同一个团。


    想起分开的很可能再也见不到的舍友们，杜采铃情绪不是很高涨，举起耙子就给了宋君如一下：“……你看你都没有心，我一忙完就来找你，你还在宿舍坐着……”


    宋君如懒的理她，胳膊肘曲撑在走廊护墙上，吹着迎面的风，望着广阔的天地，心里也像是被广阔闯入。


    旁边杜采铃还在叽叽喳喳抱怨，宋君如左耳进右耳出，眺望远处任由风吹在脸上，黑发晃动。


    杜采铃终于发现了不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宋君如：“听着呢。”


    杜采铃：“我不信。”


    宋君如：“那没听。”


    杜采铃：“……”


    气死。


    杜采铃趴在护栏上，有点丧气：“也不知道蒋胜楠她们被分到哪个宿舍了，我们怎么都不在一个宿舍啊。”


    “我们宿舍还有两个舞队的呢，可惜你不在。”


    杜采铃嘟嘟囔囔。


    “我之后又不常在宿舍住。”甚至也不会一直待在文工团，宋君如知道自己之后的路，随口道：“下午分配，到时直接去戏曲队和舞蹈队就能见到她们俩了。”


    杜采铃不开心：“也不知道怎么分的宿舍。”


    划分宿舍的规则大家很快就搞清了，入伍训练总有那么一两个相熟的，像杜采铃这样找人的不少。


    除宋君如宿舍混合最杂，或一整个都是同队宿舍外，其它混合宿舍最少也会有同队两个人和另外同队的人排在一个宿舍，甚至还有空余没排满宿舍，没有五个人同队加一个人不同队的排列组合。


    这个宿舍安排上面显然也是费过心思的。


    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大家下意识抱团，不过一顿午饭下来，找‘老乡’的情况安静了不少，杜采铃也不生气宋君如拒绝和她一起吃午饭的要求了。


    宿舍的第一顿饭还是和舍友吃的好，尤其杜采铃，大家差点以为她瞧不起人。


    杜采铃：……


    她哪里像那样的人？！


    意外听到室友的评价，杜采铃眼睛都瞪圆了，其他室友虽然没说，但显然都是一个意思。


    气的杜采铃中午多吃了两口饭。


    “晚上咱们四个一起吃！”下午具体分配，众人简单午休后早早按照时间去排练大厅集合。


    在大厅里见到宋君如的后，杜采铃瞬间窜过去。


    午饭和室友吃过了，晚饭自然要和朋友吃。


    宋君如视线转一圈：“她们俩呢？”


    杜采铃摆摆手：“找过了，估计还没来，我们到的比较早。”


    时间还没到，大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无数人进来的第一眼都落在宋君如身上。


    无他。


    太显眼了。


    鹤立鸡群的显眼。


    手长腿长，腰细美肤，晃眼的漂亮。


    能选拔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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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少本身条件就不错，但宋君如站在人群里依然像是单开了一个图层，人们不由自主被她吸住目光。


    有不少人都认出那是宋君如，毕竟入伍训练，宋君如的出众所周知。


    咂舌，知道好看，但近距离更有冲击。


    春水眉眼，三分潋滟，像是惊艳揉进骨血里。


    说没来，但也没晚两分钟，几乎所有新成员都提前到了，现场大多一个宿舍站在一起，等老师或队长过来。


    只有少数几个像杜采铃一样乱窜。


    杜采铃从蒋胜楠那里窜回来后，还想和宋君如说点什么，宋君如先她一步开口：“老师来了。”


    杜采铃瞬间闭嘴，扭头看过去，众新团员也都纷纷看过去。


    打头走来的人，是当时的考官。


    简单两句后，现场开始喊名。


    每位老师手里的都有一张人员名单，舞蹈队、声乐队、戏剧队、曲艺队、声乐队……


    老师念到名字的人，自觉站到各自队长身边。


    很快以宿舍站位的人群，分流散开，以同队的身份聚集。


    邓祺祺念完人，也没久留，简单和同事打过招呼，带着舞蹈队新成员先走了。


    大厅一会还有排练，其他老师也没磨叽，找到所属队员后，很快也带着人走了，去向各自的排练室。


    此时各个室里，不少老团员正或坐或站闲聊一会到的新队员。


    舞蹈室也不例外。


    “……有人想留留不下来，新的人又进来了，真是，新人能有老人优秀吗？”


    有人不喜排斥。


    “该留下来的自然能留下来，不能留下来就从自身找找原因，和新人有什么关系，你留不留的都会有新人进来，跳舞本来就吃年龄。”


    有人对呛。


    这两显然不对付，副队长趁两人没吵起来，赶紧拦：“好了好了，一会新人来了，你俩安静点，今天是邓老师去领的人。”


    一听邓老师，两人瞬间都闭了嘴。


    不过现场安静了没一会，小声的嘀咕声又响起了。


    “听说这次进队的人不少，女生好像有五个，男生归到戏曲那边了……”


    “到时汇演排练估计还在一起……”


    “也不知道进来的新人都什么水平……”


    “……”


    絮絮叨叨闲论，你一句我一句，就在这时，有人说起一件事：“听说有一个是林老师的徒弟……”


    气氛陡然安静。


    然后……


    “林老师的徒弟？”“林老师不是…回来没多久吗？”“邓老师知道吗？”“叫什么？”“我怎么没听说？”“你从哪听的？！”“……”


    说话的人太突然，像是平静的湖面下扔进石子，乍起波澜。


    说话的人平时并不起眼，此时被围成一圈，两只鹿眼瞪大：“就……去团长办公室拿申请时听到的，好像叫什么宋……如。”


    舞蹈室里突然炸圈，团里想当林欢徒弟的不少，团里所有人的老师和正经的师徒两者份量可不一样，有些人留团走不通，就琢磨着走林欢的路子。


    毕竟林欢想收徒众人都是知道的。


    没想到这个路子还没走，就天降陨石给砸碎了。


    场面像是沸腾的水即将滚开，邓祺祺就在这时走了进来，唰的，宛若沸水扔下大冰块，瞬间安静如鸡。


    知不知道的……邓老师来了。


    她们还是先乖点。


    宋君如平时没少被人看，早习惯了视线，但是轮到她自我介绍时，名字才说出口，就发现众人直勾勾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