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第 136 章
作品:《刻春闺》 褚红有些吃力的咬牙将人背起来,一手拽着马的缰绳朝自己找的山洞里走去。
得亏这几天干活练出了些力气,不然的话就陈墨这块头,自己只能把他扔在马上驮回去了,要不是惦念着他背后有伤,褚红是真想那么干。
不得不说,这小子命是真好,怎么两次遇险自己都是出力的那一个?
褚红咬牙切齿的把人背回自己找好的落脚点,把人脸朝下放在了草堆上,然后去将一旁的火堆点起,眼睛落在陈墨已经渗出血的后背上。
摸遍了这人身上也没有找到止血的药,看这副样子八成是负气离开的。
褚红把男人的上衣往下拽了拽,露出了一整个上身,白色的绷带早就被染成了血色,褚红用刚刚从他身上摸到的匕首将绷带挑开,在见到男人后背痕迹分明的伤口时,心里只想给他一巴掌,受伤了就好好待着养伤,胡乱折腾些什么,她这么大一个人还能真被狼吃了?
幸好自己在来边城的这一路上跟着蛊女认识了不少止血用的草药,褚红将昨天晚上收集来的几株草药从一旁拿了过来,摘了几片叶子嚼碎,重新敷在他的伤口上。
男人闷哼一声,眉头紧皱,似乎在嫌弃褚红的手法太过粗鲁,褚红手下轻了些力,将草药敷好之后,将他的外袍虚虚搭在身上。
也不知道那个一心和自己过不去的梁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受伤的陈墨也放进来?
褚红的视线落到了陈墨的脖子上,看着那个显眼的“罪”字心里颇不是滋味。
是在嫌弃陈墨无能吗?觉得他辱没了梁王府的荣耀?
手指不自觉拂了上去,疤痕的凹凸不平让褚红说不出什么更多抱怨的话,光是看就知道当时有多痛,更何况还是在脖子这种极为脆弱的地方。
不多时,地上的男人悠悠转醒,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褚红着急将自己的手撤回来,却被男人伸手制止,视线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我醒了就不让你摸了吗?”
陈墨将女人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感受着手掌心喉结处传来的震动,褚红一时间脑子里什么也想不出来,空白一片。
将人往自己这里拽了拽,男人微微勾唇轻轻擦过她的手指,又带着她的手抚过自己的肩膀,划过自己的胸膛。
眼看还要往下的时候,褚红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整个人直直摔在地上,一张脸胀的通红,耳朵也在不停发烫。
这副模样让陈墨忍不住笑出了声,“装什么装?我睡着的时候你不是都摸过一遍了吗?”
褚红咳嗽两声,不知道他自己在那儿骚什么。
陈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故意将自己的脖子露了出来,“你过来,地上太硬了,我趴着不舒服。”
真会蹬鼻子上脸,想要舒服来这里干嘛?
在看到那个字的时候,褚红还是妥协了,人刚走过去坐下,陈墨就拦腰把人拥在了怀里,自然而然趴在了她的腿上。
“不是说让我出卖皮相还你十五万两银子吗?你连教都不教我,怎么能卖个好价钱?”
男人微微侧头朝上看去,听起来倒像是褚红在逼良为娼。
自己也没点过男模,教他什么?陈墨真的没有被鬼上身吗?
见褚红一直没有回自己,陈墨这才想起来八成是舌头上的伤还没好,眼里的妒火很快就被他藏了下去,看人的眼神依旧冰冷,却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挑逗。
褚红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想要离开视线却还是忍不住去看,关键是陈墨这张脸和这句话骚话还挺配,结合男人后背的伤,整个一副美强惨视觉冲击,
陈墨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间,“都不问问我当时痛不痛吗?”
怎么可能不痛呢?说到底假贡品的事也有自己的一份力,怕是节奏真贡品的人早就知道了陈墨送上去的是假贡品,自己和陈墨从扬州开始就被这群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直到告发太师,他们要光明正大给自己安一个罪名,所以才将这桩陈年旧事翻了出来,陈墨当时说不定也是被连累的。
他没有供出自己,那些人达不到目的,只能将怒火发泄在他的身上。
见到女人的视线里出现了几分愧疚,陈墨就知道她心软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你说你是鱼目,你之前所处的地方比你厉害的女子比比皆是,可为什么我会觉得很庆幸?”
“仅仅是个鱼目就有这么多人觊觎,如果真的比现在更要耀眼十倍,我不敢想聚集在你身边的会是些什么样的能人将才,我陈墨又能排得上第几?”
“如果你连正眼都不肯看我,我又会做出什么样荒唐的事?”
说完之后另一只手拥得更紧,褚红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断了。
“我父王命不好,他是一个胆小鬼。”
“我和他不一样,我只认准一件事,一个人,如果得不到,如果不属于我,我宁愿毁了她。”
褚红突然有一种自己在看霸总小说的赶脚,不知道是雷还是怎么回事,看着一本正经的陈墨,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墨有过一瞬间的迷茫,他想过褚红可能会厌恶,不屑的表情,唯独没有想过这女人竟然笑出了声。
“这是什么很好笑的话吗?”
“你以后绝对不要妄想从我身边逃离。”
难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是恶补了什么霸总小说吗?
陈墨有些生气,他觉得褚红在践踏自己的一片真心。
见男人有些生气的瞪着自己,褚红这才收敛了笑容,将手轻轻附在他的眼睛上。
“如果我想跑的话就不会来边城找你。”
陈墨愣愣地睁着眼睛,耳边传来的声音却清晰无比,褚红这一句话不亚于在说,我是专门为陈墨而来的。
“在大牢濒临死境的那一刻我想了很多东西,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你知道我在意识模糊的时候最想看到的是谁吗?”
男人连呼吸都轻了几分,他当然知道。
“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真正的家庭什么样子,我的爸妈在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他们各自有了新的家,我的爷爷是一个很古板的老头,他希望我继承他的雕刻手艺,同时又不停的感叹我要是一个男孩就好了。”
“而我和他们的新小孩相比总是不需要被爱的那一个,因为我比他们都要大,在小孩的世界里,似乎大的那一方总是要乖乖让出去很多东西,父母给出的所有理由都是你大了要让着弟弟妹。”
“我更羡慕这里的褚红,有肯为了她赴死的亲娘,将她养育大的养娘,都是在之前我从来没有得到的情感,我感觉自己更像一个人,而不是一株风雨飘摇的草。”
褚红的声音平静又没有多大起伏,听在陈墨的耳朵里却是难受坏了。
“我有时候会觉得这里就像一场梦,其实我早就已经死去了,只是有一个执念,想要得到一些什么的执念,让我一直留恋在这里,不愿意睁眼,不愿意接受真相。”
陈墨微微仰头,将女他手腕上的那点软肉衔在嘴里用牙轻轻咬着,就在褚红想要将他推开的时候又重重的咬了下去。
直到褚红疼的龇牙咧嘴开始薅他的耳朵,陈墨这才松口,白皙的手腕上落下了两排整齐的牙印,“不是梦,你在大牢里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褚红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敲墙的那个哑巴原来是陈墨,是因为当时脖子受伤了才没有办法讲话,自己最后一眼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真正被陈墨抱在怀里。
那想必他受刑的时候,自己也就在不远处,这种恶趣味是谁想出来的用脚趾头都能知道。
模糊的视线间仿佛能看到陈墨一言不发隐忍受刑的样子,褚红的心里晦涩难分。
陈墨将她的手拿开,“我以后也会一直陪着你,你不要去别的地方,也不要回去。”
他没有办法再去经历一次褚红的死,那种光是回想起来就无比窒息的感觉,陈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男人顺势吻了上去,装可怜也好,用蛮力也罢,只要能把褚红留在身边,怎样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褚红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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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倒是被穿得整齐,鼻尖微动闻到了一旁火架上传来的烤肉香,旁边还放着一个水袋。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昨天夜里那副样子哪里像是什么受重伤的人,她现在信了赵天行那句话,对于陈墨来说,那些就是皮肉伤而已。
褚红撑起身体,手指摸到了身下柔软的东西,像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来不及她思索,男人拖着一捆干柴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见她起身连忙又往火堆里添了点柴火。
“那是什么肉?闻着好香啊。”
折腾那么一天褚红早就饿了,就算闻到烤老鼠肉也是香的。
陈墨拿着匕首削下来一块,递到女人的嘴边。
褚红咬了一口,虽然没有什么调料佐味,但肉质很鲜美,要是做汤的话可能会更好吃。
“很香,是兔子肉吗?”褚红更好奇的是沙漠里也会有兔子吗?忍不住往陈墨身后看去,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沙漠里的兔子是什么样子。
见褚红一副找兔子的样子,陈墨将手里那块肉放嘴里咽下。
“狼肉。”
陈墨这话让褚红再一次觉得不可思议。
“你受着伤还能抓到一只狼烤来吃?”
褚红自己承认她的身体就算换到最健康的时候也没有可能在荒郊野外抓到一头狼。
她上下打量着陈墨,像是在看超出自己认知以外的动物。
陈墨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这有什么?”而后漫不经心又说了一句,“大帐里那张虎皮是我十三岁时秋猎打到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他炫耀的过程一笔带过,褚红的眼里又多了几分震惊。
十三岁打猎打到一只老虎,怎么每个词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又这么陌生。
说话间陈墨又递了一块肉过来,“不用想也知道,你那个时候肯定像一个野丫头。”
褚红有一种想要把嘴里的肉喷他一脸的感觉,最应该被毒哑的就是陈墨。
“是啊,像个野丫头一样,哪里比得上你这个梁王世子能猎老虎?”
别说是褚红了,换谁也比不了陈墨的十三岁。
男人微微皱眉,“你生气了?”
不等褚红多想什么,男人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将她拥进怀里,“生气了也只能待在我身边,不准去找苏宁玉,也不准去找那个白眼狼。”
褚红也不知道陈墨判断自己生气的依据是什么,总之这辈子怕是很难能从这张嘴里听到什么好话。
“为什么?”褚红存了刻意要逗他的心思。
陈墨的手锁得更紧了,“你说为什么?昨天晚上的事你想不认账吗?”
褚红的脸突然一红,说得自己好像是个提裤子就走的渣男。
“你别妄想将我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心胸,别让我再看到你和那几个人不清不楚。”
自始至终不清不楚的难道不是她和陈墨吗?估计当初谁也想不到两个人吵来吵去,会吵到床上去吧。
听到了女人的哼笑声,陈墨抚上她的脸,使得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你笑什么?”
当然是你好笑了,褚红没把这句话说出口,要是陈墨听了指不定又要钻什么牛角尖来吵闹她。
手指轻轻抚向男人的额头,眉眼,褚红这一刻才明白了牵制自己离不开这个时代的牵挂到底在哪里,手指不自觉落在了他脖子上的烙印上。
在发现褚红的视线变得愧疚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指,“还是刚刚笑起来好看,现在这副样子活脱脱像个夫君纳了小妾的怨妇。”
怀里的女人眉眼轻抬,“世子殿下是已经想好了纳妾的人选吗?”
褚红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陈墨却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事情发生的突然,没有和你说清楚我们那里的规矩。”
至于是什么事,陈墨心里一清二楚,本身他也是想要三媒六聘光明正大迎娶褚红过门,可是眼下根本等不到他想的那个时候,他害怕再晚一点褚红真的就要和苏宁玉走了,等他们生米煮成了熟饭,那自己又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