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流言肆意,文臣劝主

作品:《乱世公主称帝

    次日,瑶娘迷糊间睁眼,便翻身往榻下爬,去隔壁屋里瞧瞧弟弟。


    弟弟刚生下来时,比猴儿还丑,可最近张开好看了些,瑶娘乐的每日一早去瞧瞧他。


    瑶娘和雪娘睡一个屋子,瑶娘一醒,觉浅的雪娘也跟着醒来,挣扎爬起,去厨房做点饼子来吃。


    弟弟还小,由娘照顾着,与娘同睡一屋。


    瑶娘揉着眼睛走进去,下意识便喊了一句:“娘。”


    莫大嫂是个勤快的,平日起的早。


    瑶娘喊完这一声,却意外没得到娘亲轻柔唤一句瑶娘来了,反而是才三月大的弟弟听见有人来,发出了嘹亮的哭声。


    “娘!”


    一声惊恐的大叫从屋内响起,混合着婴孩的啼哭,吓了雪娘一跳。


    雪娘匆忙赶进屋里查看,就见娘亲床上全是血,全都是血。比村里屠户宰猪时流血还多。


    娘亲静静躺在床榻上,胸膛无丝毫起伏。


    她昨日唤自己尝一口的红枣鸡蛋羹,还一口未动,静静搁在一旁。


    “姐姐,”瑶娘哭的浑身战栗,不解问:“娘咋了?”


    雪娘被扼住的嗓子伴随这一声问询,终于得到缓解。


    “啊啊啊!娘!”


    一声凄厉的尖叫伴随无尽悔恨,从雪娘嗓子发出。


    唤醒了整个山村。


    *


    明州丰平郡府衙衙役在各大菜市张贴公告。


    待衙役散去,周围百姓便蜂拥而至,瞧瞧名头。


    毕竟自靖国皇帝被永罹王杀了后,靖地各处府衙便已瘫痪,别说张贴告示,就连案情也不再接。


    当然,造成此事的由头,还是百姓不愿再交税钱。


    不过如今乱世争雄,就算百姓愿交税钱,这钱也保不了自身安定,还不如省下多卖几斗米,毕竟令百姓最心慌的,还是日益高涨的米价。


    “这写的啥嘛!不会喊我们交税吧!”一个不识字的百姓皱眉问道。


    “不是!公主要招工,优先招贫困户。”


    “搞这些名堂。”


    不少人听到优先招贫困户几字,转身便走。


    一般这种打着救济贫困名头招工的,月钱都给的小气。


    “招工?干啥活计?”


    真的穷,或对公主招工还感兴趣的人,才往前凑。


    被问者连忙摇头,“没写,只写工种众多,不同工种,月钱不尽相同,但每月不低于五百文工钱。”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就连刚走的人听见,也忍不住回头,重新往里挤。


    明州干体力活的工头,每月才得三百五十文左右,已是令人艳羡,是要争破头抢的活计。


    一月五百文工钱的活计,任谁看了能不心动。


    人群中,一人赶紧举手道:“我家贫的很呐,这招工在何处报名?我一家老小都吃不上饭了。”


    旁人闻言目光扫去,竟瞧见这人手头还拎着一块肥嫩的猪肉,不由愤愤道:“可吹吧!你这手上还提着肉呢!”


    “干你屁事!少管闲事!”举手那人横他一眼,转而目光柔和,瞧向站告示旁边,识字的人,“这位公子,赶紧给说说啊。”


    众人顿时禁了声,目光灼灼看向识字那人。


    搞的识字那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磕磕绊绊照着告示继续念道:“有意者,可在府衙登记姓名,各村贫困户由霄太守统计后统一上报公主府,公主府将派人挨村挨户实地考察情况后,视贫困、人品、能力,决定取用人选。”


    “哟,公主府还挺严谨,”识字那人评价道。


    “那就是要装穷呗,”拎肉那人断言道。


    有人不认同的呵斥:“这是优先供给贫困户的活计,你这般,不是抢人活路嘛!”


    如今乱世来临,物价疯涨,工价却在下跌,加上征兵让不少人家失了顶梁柱,有些家中依靠顶梁柱干活的人家,已经快入不敷出,吃不上饭了。


    这是个缺吃少食能饿死的年代,家有富余者抢夺贫困户的资源,无异于断人性命。


    那人指着告示不屑道:“只是优先招贫困户,又不是只招贫困户。”


    有人闻言嗤笑,“那你瞧没瞧见,上头还写着视人品决定取用人选呢。”


    “是啊,是啊,”不少人附和笑出声。


    那人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再爆的脾气也不敢抗衡一群人,只能低着头,迅速拨开人群离去。


    待他走出人群后,竟发现自己手中猪肉不见了踪影。再想回去找,已经挤不进拥挤的人群。


    丰平郡府衙迎来前所未有的人流潮,太守府来寻霄宇天的不少,但霄宇天早在接到下令时,就已经在书房忙开了。


    靖曦元优先用贫困户,不止是发善心,给活不下去的人一口饭吃,更是在收拢民心。


    在霄宇天看来,靖曦元这是在为女帝之争铺路。


    因此此事还得办的严谨、有威吓力,不容宵小在其中作祟,才可彰显女帝行事风度。


    祝鹤轩一早,便乘马来到被烧村的东头村巡视。


    给建房工匠打下手的崔方识的祝鹤轩,忙跑来打招呼。


    “小的见过祝大人。”


    “这进程还挺快,就建起房屋了,”祝鹤轩扫了眼周围,还能在某些地方,瞧见火烧的痕迹。


    崔方跟着放眼回望一圈,也不由感慨:“是啊。”


    临水寨被剿后,便有一支军队奉公主之命前来,帮忙清理东头村。不然一整片村子,也没那么快,就能打理干净。


    换了别人,恐怕就要放弃东头村这地界,去别处安家。可东头村活下来的人,他们家人的魂灵都还在这儿,又怎舍得离开。


    祝鹤轩对旁边人吩咐道:“把工头都喊过来,让大家手头都停一停,这房子先别盖了。”


    崔方一愣,下意识道:“为什么!”


    此言一出,崔方便觉自己语气有些重了,不该这般对祝大人说话。


    祝鹤轩并未介意,和气解释:“公主对东头村另有安排,这儿的建筑和用地都得重新规划。”


    一听是公主安排的,崔方立即没了异议,反而乐呵帮着一起去喊人停工。


    立夏后,天气开始炎热,祝鹤轩顶着太阳嘱咐完几个工头事情,便准备回府。


    崔方端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凉茶喊住祝鹤轩,“祝大人,今日日头有点大,祝大人喝杯茶来解解渴。”


    一碗凉茶塞进祝鹤轩手里,崔方转头去给其他小厮送茶。


    看着碗中晃动的凉茶,祝鹤轩突然转头喊住崔方:“崔兄弟,你和村里人最近一直在这里忙,辛苦了。”


    崔方摆摆手,“嗨,辛苦啥,自己屋头。”


    “你把大家都喊过来登记个名字,能领工钱的。”


    贪财的崔方忽而双眼一亮,盯着祝鹤轩不可思议道:“村里人,也能跟着领工钱?”


    “公主吩咐,你们愿意一直留这上工,便一直能领工钱。”


    东头村被烧,活下来的东头村人,钱财在大火中伴随房屋一起燃尽。


    最初清理火场时,刘叔第一件事便是带着人在灰烬中扫银块,这东西烧毁了,还能打回原样,铜钱被融,却是不可被私造,也用不出去,相当废了,更别提易燃的银票。


    但东头村不是个富裕村镇,百姓家中多使用铜钱,银锭少见,故而所得甚少。


    近日大家虽忙着建造房屋,却是在为生计发愁,想赶紧将家建好,快点去找活路。


    公主这般吩咐,不仅东头村的村民住所有了着落,就连以后的生计问题也被安排好了。


    “小的马上去喊他们,祝公子稍等,小的快去快回,”崔方边说,脚步边往后退。想到一直不停鼓励大家,继续好好生活的刘叔,崔方简直想立即奔到他面前,将这好消息告知。


    祝鹤轩笑着饮了一口碗中茶,略带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远处绘制地形的画师为观察整个东头村,已经渐渐淡出祝鹤轩的视野。


    想象眼前即将热闹非凡,为明州千万户带来生计,打造出一个繁荣昌盛的新模样,祝鹤轩便觉,公主此战可打!


    但同一时间,靖曦元院中,陶华却持相反意见,领着几位文臣跪在靖曦元面前。


    言辞恳切道:“公主,臣本不愿信刘大海那莽夫胡言!但实在是此事传的人尽皆知,臣等担心妖言惑众,于公主名声有碍,这才斗胆来问。”


    柳冉还在霄太守府养伤,待伤情稳定些才回府。


    靖曦元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大事,已经开始同他人保持距离,导致身边丫鬟颇为敬畏自己,以致柳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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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都无人敢给靖曦元讲八卦。


    面对陶华的发问,靖曦元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传闻,传的人尽皆知。难不成是自己与朝安的暧昧主仆关系?


    下一秒,就见陶华重重磕了个响头。


    靖曦元暗道事情大条了,陶华绝不是为自己哪点私事而来。


    陶华头贴在地上,声音闷闷的传出:“敢问公主,是否肖想皇权,图谋女帝之位!”


    听到这话,靖曦元大松口气,“本宫还道何事,原来尽是些风言风语。”


    靖曦元要清理明州和江州一事,恐怕听到风声的人已经曲解了自己意思。


    陶华和几个文臣,亦跟着松了口气。


    好似预见的有违天理之事不过一场误会,误会解除,他们的紧张不安就跟随那口气一起吐了出去,只剩为此奔波后的疲乏。


    “本宫行事,是为安定,为百姓,为愈加混乱的时局,本宫有护佑一方的能力,”靖曦元摇了摇手,安这帮文臣心道:“本宫嫌累爱躲懒,只图平安健康又富贵,女帝......又累风险又大,陶中书安心,这活本宫不爱干。”


    陶华肃穆的面容软和下来,声音不再严厉,反而带着几分歉意和讨好道:“原来如此,公主此等想法甚好,自古男女有别,可从未有女子称帝一说,传出此等流言实在是有污公主名......”


    靖曦元执起桌上书册一甩,‘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陶华要说的话,惊了文臣们一跳。


    “本宫虽无称帝野心,却不代表本宫不能!本宫看陶中书真是古板迂腐,泡在一堆圣贤书里把脑袋给泡坏了!”


    “世间道理为人定,却条条框住女子,恩惠了男子,陶中书若想不通这其中何为,就想想这世道为何忘了男女皆为人。”


    靖曦元不知陶华是被吓到,还是真将自己话听进了心里,总之他又开始磕头,靖曦元无法看他表情判断他的心理。


    “臣有罪,臣知错!是臣轻信了谣言,是臣菲薄了公主,竟还妄图揣测公主,请公主责罚。”


    靖曦元闻言不由轻啧一声,“一点小事,谈何责罚,都回去吧。”一帮老骨头,靖曦元还怕给他们身子罚坏了。


    陶华知晓靖曦元性子说一不二,也就没再推辞,起身欲告辞。


    临走前,陶华还是很上心的问道:“公主,哪些流言既然不实,可需要老臣出面处理?”


    “不必,这流言传出,朝安那边应该更好招武夫,而且,”靖曦元指指前院,褚琸那几位暂住的方向,“借由此事,若能劝退那几位,那便再好不过。”


    陶华轻叹口气,看来自己替公主相中的几位公子,还是没戏。


    陶华心道定是周公子吹了枕头风,不然为何公主如此急着赶人。


    未想到周公子仪表堂堂,竟也有如此手段!


    陶华对周朝安的印象重填一笔,但靖曦元却只是愁他们赖在府上吃白食,这才想尽早将其赶走。


    不过靖曦元倒是瞧出来了,这帮文臣是真闲的没事干。


    于是靖曦元脑子一转,吩咐道:“今日霄太守哪儿应当忙不过来,几位今日便搬去帮霄太守分担一些吧。”


    “另外,本宫欲重启明洲和江州各州县府衙,审理诉状、治安捕盗、征税等事宜都要逐渐恢复,你们管霄太守要点卷宗来看,或者拜访各地县长,了解当地民情,以便日后掌事。”


    靖曦元想着他们迟早都会知道这些,便将自己对这些人日后的安排一股脑说了出来。


    殿内文臣都被靖曦元后一句所言惊到了,若要重启明洲和江州各州县府衙,只怕是要将两州清理干净后掌握在手,才可做到。


    可两州都要拿下,如此行事,当真不是朝着女帝位置去的吗?


    几个文臣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但公主方才还发了火,此刻若是再问,只怕自己的老骨头真要夭寿了。


    靖曦元补充道:“最重要的是挑选人才,两州府衙在位者是升是贬,空缺职位由谁填充,诸位皆可递上奏折。诸位行官少说十载,瞧人眼光定然不错。”当然,陶华例外。


    文臣都喜欢收几个学生,靖曦元此言一出,几人都纷纷想到自己那些个才华横溢,却无地施展的学生。


    顿时对靖曦元眉开眼笑起来,什么清理两州,分明是给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