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成道
作品:《抛弃师尊,他却选我弃道》 短短的几个时辰里,辞暮欢的认知颠覆再颠覆。
怨恨了近百年的父亲,近百年的抛弃是另一种“爱”,她震惊于事情的真相,震惊于藏于严厉表面下的“真心”,她开始觉得自己看不清辩不清是非善恶,自我在瓦解。
原本因宁则烧窑一事改变了“严厉是爱”的观念,可是后面又从父亲那里得到了印证,她开始分不清“何为爱”,爱情观在错乱。
尚未来得及消化重塑自我,便又发现神器验道也是个假的,巨大的不真实感笼罩着她,她不知何为真,何为假,世界在崩塌。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根本不给她还手的机会。
现在又得知那个瑟瑟的梦境,是她和宁则……
仇人、伤害、痛苦、爱、所有的所有在此刻如洪水漫堤,轰的一声冲垮河堤。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笑声干瘪,却逐渐癫狂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上空汇聚的红霞映入她眼帘,小飞和彩彩的魂影各飞入她的左右眼。
孤山月的话似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你和宁则还有机会重修旧好。”
“咳……”宁则似有所感,眼皮跳动着似是在挣扎着醒来。
孤山月狠厉地抬了抬手,妖尾几乎完全刺入宁则的体内。
即便是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宁则高耸的眉骨也依旧好看得似大雁的双翅,仿佛下一刻便要振翅高飞,飞向解脱之地。
“咳咳……小辞……别……”他只能发出几个微弱的字音,想让辞暮欢放弃,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的。
孤山月居高临下道:“辞暮欢,这个交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若你早些同意我又何至于用神术压制你体内的神力,如今你二人皆在我手中,这天路还是继续断开的为好。”
辞暮欢瞳孔中的小飞和彩彩飞翔在空中,然而没有灵力支撑终究引不来神火,一鸟一鹅仰天长啸,叫声悲鸣又急促。
她将视线移至说话的孤山月的脸上,然而她却看不清孤山月的脸,看不清这个世界。
她又看向宁则,也只看见满目的红,看见振翅高飞的大雁被锁链锁住双翅,锁链的尽头却不在孤山月那里,而是她的双脚。
她与宁则被同一条锁链束缚,早已分不清究竟是谁受的伤害更多,他们都一样,都是被所谓的执念困住了一生的人。
在孤山月的预料里,得知所有的辞暮欢定然会痛不欲生,定然心绪大乱,而他最渴望见到这样的神情,那些人心的不平,那些错过的遗憾,那些无处归放的恨与爱足以击溃任何人,他渴望能在辞暮欢脸上看见。
谁让她辜负他的另眼相待。
孤山月偏执地想——我要毁了这尊瓷器。
然而当辞暮欢抬起眼时,他的心瞬间一紧,她竟然会是一副面无表情,居然淡定如常,那双本该被仇恨被恶念覆盖的眸子此刻却是平静如水,竟然与那个讨厌的宁则有几分相似。
他气极了,恨不得将他二人立刻绞杀。
这样想,他也便是这样做了。
辞暮欢灵脉下的黑色道纹冲破她的扼制,一口吞噬心瓷里的灵力。
辞暮欢只觉得浑身蓦地一沉,如今她的灵力再次回到了曾经的修灵境。
“神瓷果然是天然温养灵力的瓷器,多谢你替我净化,否则这般强大的灵力真会伤到我本源。”
孤山月寻找神瓷的真实目的便是为此。
道纹吞噬灵力回到孤山月手里任由他吸食。
磅礴又纯粹的灵力进入体内,孤山月的实力大有增长,他扔开只留有最后一口气的宁则,闭眼运转起来。
辞暮欢瘫坐在地,对眼前发生的事无动于衷。
她望着宁则的方向沉默了许久,直到垂在身侧的右手忽地攀上一只冰冷湿润的手指,方垂了眸。
模糊的面目却能见到那人好看的灵骨,她动了动手指,没有推开他。
“小辞……你不要听他乱说……我……”宁则费力道
辞暮欢静静地注视着看不清的面容,有风声吹过,腥甜钻入鼻尖,恍若又回到了海岛上她满怀憧憬地去见心上人那个傍晚,海风吹的气息也是这般咸咸的,略带着腥味。
是不是那天她没有去普渡岛,没有对宁则动过情,便不会被孤山月利用,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她轻声道:“宁则,你可怪我?”
攀上她指尖的冰凉手指猛地一颤,随即紧紧扣住她的手背。
“小辞,听我说。”宁则也是强弩之末,视线中的少女也只能看个模糊,双手捧起她的手“错便是错了,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火海底下之事,我不怪你,那些火毒不足以迷惑我的心智,一切皆是为师自愿的,你快离开此地……”
辞暮欢打断他道:“宁则,我与你的仇恨也罢,纠缠也罢,今日一并消了吧,我们两不相欠。”
宁则忽然就慌了:“小辞,你要做什么?快趁他分身乏术离开此地!”
手被人推开,他模糊的视线中,白衣少女缓慢起身,手持一把长鞭冲向孤山月。
正在吸收灵力的孤山月猛然喷血,他怒地睁开眼:“找死!”
抬手轻而易举地掐住她的脖子,冷笑道:“你以为如今的你还能近我的身?”
赤焰鞭被震远了去,狠狠砸在道宫门前的石狮子上,留下了深深的焦黑的鞭痕。
辞暮欢平静道:“总要试一试,而且你看也未必是完全无用。”她抬起头
孤山月便也跟着抬了抬头
只见道宫地底下的聚灵阵落下的地方,显现出灵阵来,完整的灵阵被打开了一个豁口,源源不断的灵力从灵阵里逃出,那两只神兽的魂影又将那些四处散去的灵力捉了回去。
孤山月蓦地发狠,咬牙切齿道:“即便开启天路今日你们也得死!”
辞暮欢无所畏惧地抬眼:“那又如何?死又有何惧?”
又是这样的神情,又是同样的语气,他讨厌这样与宁则如此相似的辞暮欢!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孤山月捏紧五指,绝色面容瞬间犹如一朵将要衰败的花朵,皱巴巴的,褪色的,无力的。
辞暮欢从嗓子里挤出音来:“我从来就不觉得你会对我手下留情。”
孤山月气得发笑:“好啊,你们以为天上的那群神明当真是你们的救赎,开启天路,才是你们悲惨命运的开始。”
辞暮欢盯着他抬起的手掌,静静闭上了眼。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他致命的一击,辞暮欢可不会觉得孤山月当真会放过她。
她本已平静下来的心忽地跳动了起来,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是谁?
是他!
辞暮欢瞳孔猛缩,为什么?宁则为什么要替她挡这一掌。
宁则双手死死抓住孤山月的手,硬生生接了这掌,他七窍流血,脸上却渐渐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他嗫动着双唇。
辞暮欢读出了他的唇语,他在说“同生共死,也要死在你前面”。
辞暮欢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她定定看着手腕上的同心符印记在慢慢消失。
头顶的红霞滚动,隐隐能感受到神火的炙热气息,只是那点灵力终究不足以引下神火。
何况孤山月吸收了灵力,竭力阻挡天路的开启。
难道今日只能如此吗?
同生共死,好像也不错,她真的太累了,累到不想再去追究是谁错了,就这样让所有的纠缠落于尘土,封存这一世吧。
她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脑海中却不断闪现出曾经的记忆,那个小木屋,那只肥鸭子,那只高傲的五彩鸟,以及那个不染一丝尘埃,清冷严厉的师尊,那是曾经她的家。
她又听到了风声,又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又闻到了咸咸的海味,又看到了路边的那朵小花,心跳也依旧那般欢快,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她心底最深的记忆,亦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那段误以为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的日子,竟是她最想回去的时光。
她本以为自己恨极了宁则,恨得不愿轻易杀了他,百般羞辱他,折磨他,她原以为她对那段被欺骗被蒙蔽的日子厌恶至极,可是此刻,她清晰的感受到了。
她怀念那段日子。
若是命运可以重来,她甚至想大概她仍旧会爱上宁则。
这一生她缺乏了太多的安全感,太多的爱,而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一百年,教会她世俗道理,教会她修行寻道,会抵不住她的哭泣低下矜贵的头颅为她妥协,会因她调皮而怒其不争,会包容她一次次的试探底线。
她太渴望得到关注,太渴望得到“爱”,以至于失去了自我,这样的不完整的她,无论陪在她身边的是谁,她想——她都会爱上这个人的。
那些责骂、鞭打,其实很疼很疼
但是辞暮欢就这样在极度的渴望下,美化了一切,灵鞭打在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感她却就觉得异常兴奋,变态的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所以从始至终,并非是宁则让她喜欢上他,而是她自己无法走出幼时被抛弃的阴影,是她在脑海里美化了宁则的行为,她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曾经没有的东西。
所以,萧风寨委托上写的清清楚楚,酬金是玉瓷,可她却还能自以为那是宁则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九转赤焰鞭明明是她收服的,可她偏要认为那是宁则特意为她打造的法器。
至于同心符,那时宁则亲口说过此符会让他们生死相依,而她明明早已在他的案桌上偷看过同心符的真正作用,但她依旧为了绑住他而自愿签订。
她是那样的渴望有人来爱她,全然不在意事实。
她真的爱宁则吗?
她不过是全了自己不被抛弃的心愿,至于这个人是谁,大概早已不重要。
她爱他,却也不是爱他这个人。
说到底,她爱的,只是她自己。
念头出现的刹那间,辞暮欢脑海里的那些爱恨情仇、是非对错荡然无存,
天地、万物在她眼眸中倾覆,视线却又逐渐清晰起来。
她看见了倒立的树,看见了大雁在下坠,看见了漫天仙霞里似有某种轮廓,紧接着她看见一双平和的、仁爱的、清澈的眼睛,那双眼睛俯瞰着她,她仿佛感受到一双温厚的手掌将她轻轻托起。
“为情而生,堪破而升,此劫已过,汝可来见我。”
那声音似来自九天之上,又在心底响起,辞暮欢浑身一震,只觉得耳目变得极其清明,灵台明净,神识空灵,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好像与天地融为了一体,又好像是变成了毫不起眼的尘埃,即很强大但又很渺小。
半空中,感知到变化的孤山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望去。
只见白衣女子双眸微闭,神情淡然,手持一把赤色神鞭,拖曳着长发,立于天地,犹如神明,浑身在散发着神的光芒。
“你?”孤山月愣怔片刻,旋即脸色大变,携带着幽火袭去,“天路未开,你不可能成仙!”
竟是境界突破之兆。
任谁都没有料到,修灵境突破至半神境巅峰只在几息之间。
辞暮欢再次睁开眼时,看见俯冲而来的孤山月,只抬起手指轻轻一点,时间静止。
而她脚尖轻点,踏空而行亦是如履平地,她经过孤山月的身旁,却没有多看他一眼。
孤山月灵脉血液都被静止,只能瞪着不甘的眼睛,任由她向命盘之阵注入灵力,看着她引来了神火。
神器验道是假,但神火降世却是真。
真正的神火降世,火焰焚尽了妖兽,也焚尽了青州仙台,熊熊烈火却又铺成了通往九天之上的火路,似有仙乐响起,如清泉滴石,又如山石崩塌,时而清脆时而激荡。
辞暮欢赤足踩上神火铺成的通天路,小飞和彩彩环绕着她飞舞着,似在接引她。
在她的头顶上方慢慢聚起了雷声、火声。
她知道,这是飞升雷劫,度过去便能见到方才那个声音的主人。
但,她停下了,她回了头。
烈火焚烧着世人的罪恶、执念、也焚烧着里面的人。
她投下迷惑的视线。
火海之中,似有同样的光芒发出。
慢慢的,她唇角浮现一丝浅笑,向那光芒之地伸出了手。
于火海中,走出一青年来,他灵骨微微耸立,好看得不像话,一身染红了的血衣并不让人觉得污秽,反而更加神圣,他的眸子是怜悯的、蓝得清透的,好像容许污垢、肮脏、罪恶的存在,包容万象,接受不堪,允许所有的发生并度化。
宁则在生命的尽头,终于悟透他的道。
不破不立,死而后生。
他走向辞暮欢,用柔和的目光描摹她的眉眼、她的微笑。
“你来了。”
“嗯。”
此时再多的言论都比不上二人坦诚相待的目光,他们望着彼此,许多前尘往事便在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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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随风消散。
不必再提起,不必再追究,不必再放不下,尽在不言中。
雷声大作,雷劫降下。
辞暮欢和宁则同时飞升成了仙。
而在这方雷劫之后,在西边的方向,还有一个人,悟了道,成了仙。
“所谓断情之人,却因动情而得道,仇时音,这是你想要的吗?”辞暮欢向着西面,喃喃自语。
静止的时间开始转动,却传来孤山月不可置信的声音
“怎么会是你?”
二人齐齐看去
废墟中,妩媚多姿的女子手持一根刺魂钉,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孤山月的心脏。
那女子虽挂着泪,但双眸里却无半点情欲,她将刺魂钉又插、入了一分。
“孤山月,天路已开,火神将至,你早晚都得死,不如死我手里,还能留一个全尸。”
孤山月瞪着双眼:“婼司!怎么会是你?”
是谁都可能,可孤山月没有想到的是婼司会背叛他!
婼司错开眼不看他:“千年等待,我原以为你即便对我无情,也多少对我会不一样,直到你为了辞暮欢要杀了我,要将我抛弃,我岂能容你?辜负真心之人,应万死!”
孤山月错愣,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油然而生,婼司对他的情意他不是不知晓,也正因此,他习惯了她的追随,她的付出,并认为理所应当,然而当婼司露出陌生的目光时,他开始慌了……
“既已飞升,还留恋人间做何?”
随着这道神圣的声音出现,通天路上显现出了神明的身影。
神明一身火红色铠甲,头戴一顶神冕,背后是一张神火化成的弓,脚踩一头玄色毛发的神兽,神兽鼻息里都是火焰,来人正是仙界的“火神”。
他的面貌算不上和善,甚至威风得过于凶狠严厉,令人不敢直视。
“哦?是你这头孽畜?”火神看见了底下的孤山月。
辞暮欢恭恭敬敬地行礼:“敢问神君,可识得此人?”
火神威严指认道:“自然,此乃吾座下神兽——祸斗是也。”
“孽畜,犯了错从仙界逃出,毁去这片天地的通天路,还不随我回去领罚!”
话罢,孤山月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犬,他匍匐在地,不再挣扎。
火神抬了抬手,一道神力落下,孤山月便成了一团幽火,他的灵魂都困在火焰中。
“此孽畜可吞吐火焰,所到之处可引起火灾,是为不祥之兆,在仙界犯了错,本是关押了起来,可是他却趁着吾路过此间世界时逃了出去,天路关闭后吾更是无法来此收服他。”
火神解释着便要受了孤山月的灵魂,然而一条青色长蛇却顶着神力的威压,死死咬住那枚魂元,遁地而逃。
最后关头,婼司还是心软了,她无法看着他就这样重回牢笼。
火神拉起神火做的弓,发出“噌”的一箭射了过去。
“罢了,既然中了吾一箭便是回天乏术了,因果未完便先让你留于此地,若再犯,定不轻饶!”
旋即他看向辞暮欢二人:“天帝命我来接引,随我走吧。”
但没有人动
火神不悦地凝视
辞暮欢再次应了一礼:“恳请神君转告仙界,我愿守在此方世界,不入仙庭。”
火神的眸子渐渐有些不悦:“汝可想好?”
辞暮欢不卑不亢,语气坚定:“是,我天性散漫,留恋人间,愿永远守护这片天地。”
火神沉沉道:“散仙可是不受香火供奉,诸多好处亦无法享受,但是若你执意不肯入仙庭,那自然依你。”
辞暮欢低头道:“我知道,多谢神君提醒。”
“罢了,你且去吧。”火神又看向宁则
宁则在他问之前,率先行礼道:“神君见谅,我此生之志不在成仙,我亦愿留在此地守护。”
“你……”火神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叹了气,转身便走了。
辞暮欢自己的选择是不入仙界,但她没想到一生追求仙道的宁则居然也会留下来。
一时之间,她看着宁则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宁则却向她淡然笑道:“我是死过之人,这世间什么于我重要我很清楚,你不必再劝我。”他只想陪在她身侧,不离不弃。
辞暮欢只能将劝他的话咽下,飞身下了通天路。
火神回到仙界后
众仙家看着他身后空无一人,追问道:“人呢?”
火神喷着火气:“哼,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什么!你没将新人带来仙庭?”
“你有本事,强行将人带上来啊!”
“我?那方小世界我哪有那等能力介入其中,若他们不来,那岂不是无法控制那方世界了?”
每一方小世界里飞升之人入了仙界便会成为那方世界最强大的神明,而仙庭只要控制住飞升之人便能控制那方世界,否则小世界便于仙庭脱了关系,无法通行往来,亦无法掌控规则变化,生死轮回,四季演变。
“不是还有一位吗?”
“真晦气!今天被一个小仙拒绝了!”归来的神君手持一把威风凛凛的铁剑。
众仙一看便知,这位也没有将人带来。
于是面面相觑,悻悻散开。
“诶?火神……怎么都走了?”
火神拂袖怒道:“早知你也被拒,我便将人强行带来了。”
“火神……你这……也不行啊!”
仙界此次可是闹了一个笑话,二十州小世界依旧不归属仙界,仍然是自然而生,自然运转,一切如常。
二十州一日之间出了三位得道高人,他们皆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他们归还了二十五州本来的面貌,重换新生。
一位是那神瓷命格之人辞暮欢,那个被世人咒骂,被世人追杀的妖女,得了道成了仙,让瓷人一族重新见了天日。
一位是曾经的无念天师,他曾失败过,堕落过,但终究在生死间悟出了自己的道,“人非草木,爱恨憎恶皆有执,亦会生执,成道者若放不下执便不放,一切由心,由自然之道。”
另一位则是西州第一女修——仇时音,修的忘情之道,斩断情缘,在爱人死后却悟出了“有情有爱,亦为道。”
道,并非只有一个标准答案,它不是非黑即白,不是一成不变。
不同的人,会有属于他自己的道,或许与众不同,但是根本皆是“寻我”,我即是无数尘埃的一粒,我即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