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辩驳

作品:《病娇美少年他总缠着我

    可柳依依却依旧不信。


    她毫不迟疑地出言相佐:“不!我见过他病发那么多次,他从未伤过人。”


    风怀仁笑了,笑得轻蔑。


    “那只是他不曾伤过你而已。”


    语毕,他便收了笑意,目光冷冷,言辞犀利,举例印证。


    “他七岁犯病那次,若不是年岁小力气小,就差点割断我父王的脖子!饶是父王吸取教训,放他在府中好生看管,可他十一岁时在太学学堂上不过因着一句口角就发了狂,差点伤了燕尚书令之子燕子辰,闹得满城皆知。”


    风怀仁一番言之凿凿,引得厅中几个老仆不禁又开始交头接耳。


    对于这番过往,柳依依无法否认。这两件事,顾安和风清扬曾亲口告诉过她。


    她一时噎住:“那……那只是过去……”


    “哼,过去?他今年可是在宫中又冲撞了贵妃……”风怀仁反唇相讥,可说到一半,他目光一黯,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不说远的,就说前几日,天香楼里,他还差点又害了燕子辰的妹妹——那可是与他有过婚约的女子。”


    谢云起陷入了沉默。


    而柳依依也一时无言。


    冲撞贵妃一事,虽不知详情,却让风清扬因此被软禁数日,这其中轻重,不好辩驳。


    但这后面一件,却让她不由心中犯起了嘀咕。


    那日在天香楼,风清扬故意装病,燕婉清被吓得不轻,闹得动静的确不小。难道就算沈昭刻意掩蔽,也还是被人误会,又传出了风言风雨么?


    想到此处,她不禁心里一沉。


    屋中又响起低头接耳地嗡嗡议论。


    这次却一直持续着,连谢云起也忘了要出声喝止。


    那源源不断的仿若蚊蝇般的声响,吵得柳依依的脑袋有些发晕,心神也跟着晃了一晃。


    难道他的病情又突然恶化了?似乎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她拧眉深思着,思绪间有了一刹那的动摇,却又瞬间清醒过来。无论如何,她都得先站在风清扬这边。


    她第一次在心中恨恨地咒骂这该死的怪疾,竟然全然无规律,让人捉摸不透,也让人难以为其辩驳。


    柳依依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艰难开口:“就算是他……一时失了本意,控制不住,吓着了你们……可这下毒一事,绝不是他。”


    风怀仁笑得越发鄙夷。


    “控制不住?吓着?哼,你还真会替他粉饰太平。这可是蓄意谋害!是弑父杀兄,残害宗亲的大罪过!”


    那一声振聋发聩,义正言辞,从他一个受害者的口中说出来,毋庸置疑。


    “你非要替他辩白,好,我跟你辩。”风怀仁撑着榻边的扶手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袍,正色道,“进屋以后,他杯中茶水分毫未动,我当时还只疑兄长今日不想喝茶。可结果独独我们三人喝了茶中了毒,他却无碍,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是他居心叵测、蓄意为之?”


    柳依依想了想,揣度道:“与人议事时,他素来不喜饮茶水点心,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还要狡辩?”风怀仁又是冷哼一声,看向替他诊治的御医,“敢问,可验出我们身中何毒?”


    那人摇了摇头,刚要作答,就被从东偏厅赶来的高御医抢了先:“不曾。这茶中残液我已验过,毒性看着柔和,引发的病状却凶险,着实有些奇怪,一时还难以查验。”


    风怀仁听了却是笑得意味深长。


    他觑了柳依依身后一眼,说道:“那你不妨去搜搜他的身,想必他身上还藏有余毒。”


    东西偏厅本就相通,高御医在东偏厅内为瑞王和何氏诊治时,依稀听到西偏厅里有人苏醒,就赶了过来,也将风怀仁的证词听得一清二楚。


    先前匆忙间入瑞王府,他们确实只检查过墨韵堂内的茶水点心,便着手救人,并未翻检病患身上之物。


    经风怀仁这么一说,想到另一种可能,高御医二话不说,告了声得罪,便要去柳依依身后的软塌上搜身。


    谢云起和柳依依为了替风清扬正名,自然没有阻拦。


    高御医在昏睡的风清扬身上一通搜寻,很快便找出了三个颜色不一的药瓶。


    他倒出药丸一一验过,却立马变了脸色,惊呼出声:“失音之药,失力之药,还有带毒之药?这毒……似是钩吻!”


    “钩吻,亦名断肠,这可是要命的剧毒之物啊……”屋中另外几位御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高御医这才恍然道:“怪不得我觉着瑞王的病症有几分相熟,原来是中了炮制过的钩吻,改了药性,让人一时难以分辨!”


    几位医者的话,便立刻证实了风怀仁的指认。


    谢云起没明白怎么会真的从好友身上搜出毒药来。


    他刚想张口否认,却忽地想起两年前,在永安镇的别庄里,顾芷给风清扬喂的消音丸、软骨散和断肠草,就倏地没了声音。


    柳依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急忙大喊:“这些都是医治清扬头疾的药物,绝不是什么毒药。”


    “笑话!御医们都说了,钩吻乃剧毒。服毒药治病,你可真会信口雌黄,明明就是他蓄意投毒!”风怀仁严词厉色,不依不饶。


    “这真的是一位神医特意给他调配的药,专门克制他这怪疾,我没有说谎。”柳依依急得满头大汗,百口莫辩。


    “还神医?呵呵……”风怀仁哂笑道,“当年的国医圣手顾云山都不敢自称神医。今日,正好有诸位御医在场,何不将那神医请出来,为你们作证?”


    柳依依一时心乱如麻。未料想,如今的症结竟然牵扯到了巫芷身上。


    可国师府被撤之后,巫芷负气出走,她一向行踪不定,也不知该去何处寻,更不知她是否还愿意回来帮忙。


    而她那身医术,确实另辟蹊径、别具一格,并非正统杏林之风,连风清扬当日被圣上软禁时,她都不肯去圣上面前出言立证,此时搬出她的名号来,只怕还会被御医们耻笑。


    又或者,被人知道了自己寄予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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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证人兼救兵,反倒引得此局的幕后黑手杀人灭口,断了她和风清扬的后路呢?


    柳依依越想越远,越想越怕,犹犹豫豫,始终不知该不该说出巫芷的名字。


    一旁的谢云起当然知道柳依依口中的神医是谁。可他见对方吞吞吐吐,只以为她在为找不着顾芷犯难,又或许觉得顾芷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说出来也镇不住场子。


    谢云起亦愈发焦灼起来,电光火石之间,他忽地想起韩硕去寻顾芷之前所说的那番话,骤然转了话题。


    “据我所知,清扬他今日是特意回府同王爷禀明终身大事的,本是喜事一桩,又怎会蓄意投毒?”


    被他这么一提点,柳依依如蒙大赦,牢牢地抓住了这个漏洞,眼中复又浮现坚定之色。


    没料想,风怀仁却笑得讳莫如深,恨恨道:“就是因为这终身大事,才致他父子反目,偏执发狂。”


    谢云起心中一咯噔,和柳依依对视了一眼,想到一种可能,迟疑着,呐呐出声:“难道王爷不同意这门婚事?”


    柳依依也不自觉心跳加速,屏住呼呼,聆听下文。


    众人的目光,便又被好奇心牵引着,落到了风怀仁身上,却见他静默了一瞬,才揭晓答案。


    “父王让他娶燕府的婉清小姐。可他,非要娶你,一个貌若无盐的卑贱丫头!”


    说前半句时,他微微垂着眼睑,看着还有些黯然。可到了后半句,他却扬起了下颌,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王侯贵胄之姿,直直看向柳依依的方向,毫不遮掩地露出了眼中的鄙薄与不屑。


    柳依依没有生气,却抿紧了双唇,以掩饰心底的一丝落寞。


    谢云起对这个答案却不那么意外,他早就私下里跟风清扬提点过与柳依依之间的身份之别,可他还是难以置信这件事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


    “只为这个,就闹得这么凶?清扬他,并不是这么冲动的性子。”谢云起质疑道。


    风怀仁面带讽色:“看来,你并没有那么了解他。他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只消一句话,便气得父王七窍生烟。”


    “他说了什么?”谢云起不由好奇。


    “他说父王辜负了他母亲,可他却不会。”


    这句话一出,谢云起沉默了。


    先王妃郁郁而终,一直是风清扬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更是他对瑞王淡漠疏离的根源,如今又加上一个不被瑞王认可的柳依依。


    如此种种,犹如火上浇油,令他积攒多年的怨气突地爆裂开来,也的确合乎情理。


    而柳依依呢,此时眼中又蓄起了感动的泪花。那个她以为不懂情为何物的病弱少年,却一直在身体力行地践行他对自己的爱意和承诺,甚至不惜激烈地去反抗、去争取。


    她为什么明白得这么晚呢?白白错过两年相守的光阴。而往后,他何时会醒,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带着这一丝后悔,柳依依只觉心里更加酸涩,默默地垂下了头,以掩盖眼中的别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