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指认

作品:《病娇美少年他总缠着我

    墨韵堂的正厅内,一片狼藉。


    原本摆放得井井有条的博古架上空了大半,地上散落着许多书卷和打碎的瓷器,还有翻倒的桌椅,滚落在一旁的笔架狼毫,一看就是有人打斗过的痕迹。


    王府中的四个主子皆是昏迷不醒,衣衫凌乱,面上有轻重不一的淤青和外伤,倒在屋中的四个角落。


    靠近窗台边的那处角落里,谢云起半跪在地,守着已然昏迷的风清扬,一脸怒容,正在训斥诺诺不敢言的王府管家赵复。


    风清扬面色惨白,脑袋上鲜红一片,血迹模糊了半张脸,看着伤势严重,似是被人用重物砸破了头。


    “天呐,怎么会这样?”


    柳依依不禁掩面惊叹,蹲在不省人事的心上人身前,一时不知所措。


    韩硕在一旁低声应道,甚是内疚。


    “我得了主子吩咐,出去办事,不过一个时辰,屋里就成这样了……我已禀明太子殿下,请求调派御医,但医官们还在路上。而后我便去将军府通知你,却先遇到了正在巡逻的谢参将,他就先过来了。”


    柳依依蹙紧了眉头,心中十分担忧,还未来得及替对方清理伤口,就听得屋中一个老仆叫嚷了起来。


    “哎呀,我隔了老远就听得屋子里闹起来啦,莫不是大公子又犯病了,还动起了手,王爷、王妃和二公子这才遭了祸?”


    “不可能!”柳依依当即厉声否认,“他的病如今已经好多了。这绝对不是他做的,他也断不会伤人。”


    可屋中其他几个仆从,也都点头应和,说是确实远远听到过一阵争吵,还隐约飘出些什么“逆子”、“疯了”、“孽障”之类的词语。


    起初还以为屋中不过是一时不合,吵得凶了些,可再加上后面传出的噼里乓啷声和眼前的一片凌乱,众人恍然间便认同了那老仆的猜测,纷纷附和。


    那一团犹如蝗虫蚊蝇般的低声议论,搅得人越发心烦意乱。


    谢云起心头火起,扭头骂道:“一群乱嚼舌根的!仅凭几句虚言就敢随意诬蔑主子,以下犯上,就不怕我把你们丢进牢里洗洗舌头么!”


    仆从们立马噤若寒蝉,哆嗦着不敢多言,屋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柳依依虽不相信那些下人的荒诞说辞,却也想知道更多,便出声询问:“听你们方才所言,事发之时,都不在屋中伺候,这是为何?”


    那些仆从见她不过是一个普通衣饰的平民女子,看着像个丫鬟,也不知该不该答话,一时支支吾吾没人吭声。


    谢云起见状沉了面色,叱声道:“快说!”


    被他这么一吼,管家赵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躬身应答。


    “王爷一早便差我去唤大公子回府议事,然后就令奴才们退下了,连我也不例外。王爷还吩咐,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许进去打扰。我便勒令众人都去了前院,将墨韵堂独独空了出来。竟不想,却叫歹人钻了空……”


    赵复面上悔恨不已,声泪俱下,可刚嚎了没两句,就被打断。


    ——御医到了。


    众人赶紧将位置让出来,好让御医们诊治。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探息把脉之后,为首的一位高御医一脸沉重:“大公子颅内受损严重,只怕醒不过来。”


    柳依依闻言如遭雷击。


    谢云起和韩硕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高御医踌躇了半晌,又道:“奇怪的是,另外三位不光受了外伤,还似中了毒。只是毒性如何,是否可解,还需多费些时间才可知。”


    这下子,满屋子的人都呆住了。


    这又是刺客,又是下毒的,事情可变得越发复杂了。


    谢云起敛了面容,也不多言,立马安排人手,配合御医们安置病人,深入治疗。


    墨韵堂的正厅中已是七零八乱,问诊多有不便,高御医便让人将瑞王和何氏挪至了与正厅相连的东偏厅,而风清扬和风怀仁则被抬到了西偏厅。


    西偏厅的软榻上,风清扬虽仍旧昏迷着,却已被处理好了伤口,止了血,上了药,至少外表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了。


    柳依依稍稍安心,转而将韩硕拉至一边,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不知清扬让你所办何事如此重要,竟让他不惜选择独留府中?”


    原本为了防范瑞王府中的暗箭,韩硕均是守在风清扬身侧,几乎寸步不离的。


    这一次却为何分开了?还是他自己安排的?柳依依觉得十分奇怪。


    韩硕知她所想,垂了头,一脸愧色,甚是自责。


    “我本打算守在院外,可主子进去片刻就出来交给我一张单子,令我前去采办。他那会儿红光满面、意气风发,话中透着十足的欣喜和迫切,屋中听着又是一片祥和,我便只当今日这桩喜事算是办成了。当下只顾着替主子高兴,没有迟疑,拿着礼单就出门准备下聘需采买的各项物什。哪知道……唉……哪知道就演变成了这样……”


    “下聘?给谁?”一旁的谢云起听了十分意外,扭头就看向了柳依依。


    柳依依也是满脸惊讶。


    可她思索不过一瞬,面上就浮现一种既欢喜又难过的神情,看向韩硕,缓缓问道:“这才是你之前所说的惊喜?”


    韩硕点了点头。


    刹时,三人均转头看向榻上双目紧闭的风清扬,神色复杂。


    原来,他要娶她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践行那诺言,与她相守,不离不弃。


    两年前,他也说过要娶她,可那时她不知自己心意,只当对方因少年懵懂错把友情当成了爱情,便婉言拒绝了,还故意躲避。


    两年后,他们于京都重逢,兜兜转转间,相互吐露心迹,种种变故下,却到如今才能携手相伴。


    他再次准备求娶,可她还未听他说出口,就又遭此劫,还被御医断言可能醒不过来。


    这怎么可以?


    她眼中瞬间涌出泪花,喉头哽咽着,却又勉力牵起嘴角,强装出笑颜,缓步走至榻边,抚摸着风清扬如陷入沉睡般的苍白面容,喃喃请求。


    “清扬,你醒来吧。醒来后,我就嫁给你,再不分开,好不好?”


    可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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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的男子却仍旧昏迷着,一动不动。


    没有奇迹发生。


    于是,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痛哭出声。


    谢云起见状不忍,不知如何劝抚,手足无措道:“哎哎……你别哭啊。御医治不好,我再找别的大夫。桑南国治不好,我再去别国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信他救不回来!”


    这似曾相识的话语让柳依依哭声一顿。


    是了,她怎么突然忘了那个一贯剑走偏锋、自诩可以和阎王爷抢人的神医——巫芷。


    “对!对!巫……不,顾姐姐。去找顾姐姐,她或许还没走远,她一定有办法的。”


    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柳依依眸光一亮,脑中亦逐渐清明。


    “我这就去!”韩硕面上一喜,铿锵应道,转身便出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柳依依抹了抹泪,不再哭泣,垮塌的肩膀又重新挺起,直面眼前的困境。


    是啊,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又怎能轻言放弃?


    她在心中如此鼓舞自己,为自己打气。


    谢云起见柳依依终于振作起来,不再哭哭啼啼,也是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准备再去东偏厅那边看看有无进展,却突然听到了赵复的惊呼声。


    只见在一御医的施针抢救下,风怀仁蓦然醒转,偏过头剧烈地呕吐起来。


    “谢天谢地!公子啊,你可算是醒了。”赵复赶忙跑过去服侍,替他清理口中污秽,急急问道,“究竟是何歹人,胆敢入王府行凶,公子可有看清?”


    风怀仁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众人皆屏息以待,然后便见他喘息着,颤抖着举起手臂,颤巍巍地指向对侧软榻上那个陷入沉睡的无害身影,虚弱出声。


    “是他。”


    霎时,满堂皆惊。


    “什么,歹人竟是大公子?”一时间,仆从们口中议论纷纷,屋中所有人都联想起之前的那个猜测。


    柳依依瞪大了双眼,犹自不信,恍惚中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到风怀仁咬牙切齿地继续谴责。


    “兄长他……疯了!他毒害了父王,还要害母妃和我!”


    这一次,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这绝不可能!”柳依依不禁出言反驳。


    她护在软榻前,傲然直立,就像要为那个陷入昏迷的如玉男子挡去一切的恶意和诬蔑。


    风怀仁眸光微蹙,嗤笑道:“你说我冤枉他?可我明明亲眼看到,父王喝过他倒的茶便面色发白,心悸晕厥,母妃和我也相继倒下……”


    许是刚刚醒来,还气力不济,他稍作喘息,才得以继续。


    “随后他却越发癫狂,不肯收手,还欲拿屋中重器砸死我们。亏得我是最后饮的毒茶,毒性发作得最晚,意识模糊之间,拼死与他纠缠,勉力一搏,将他击晕,才不至于被他戕害。”


    当事人的证词总是威力巨大,最能撼动人心。


    谢云起不由得皱了眉头,犹豫道:“他……当真……碰巧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