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被阴戾将军强取豪夺后

    韩健仁大喜过望之下,脸上的得意之色已有些遮掩不住了。


    “霜儿,你说,什么条件?只要你答应跟我回韩家,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为父也应允你!”


    宁霜水波潋滟般的眸子里此时柔和尽失,一张足以倾城倾国的俏脸上,满是冷漠与不屑,“你府有子女吧?”


    韩健仁一怔,而后就误以为宁霜是担心进韩家后会被姐妹兄弟欺负,当下一拍胸脯,信誓旦旦,“霜儿你放心,以后在韩家,自有为父护着你……”


    “有还是没有?”


    宁霜冷冷地打断他貌似小丑般的慈父表演。


    “啊?有,你有一个大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他们都是很好相与的,你回去后,定然……”


    “我要住姐姐的院子。”


    宁霜语出惊人。


    韩健仁惊得张大嘴巴,讷讷了半天才道,“霜儿,霜华苑你姐姐已经住了十几年,你就不要……”


    “霜华苑?这名字与我的名字很贴近,我很喜欢……”


    宁霜转头,直视韩健仁。


    这也是她第一次与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目光相对,韩健仁眼底一闪而逝的怒意,悉数都落入宁霜眸底。


    她冷笑,“韩大人,是你求我回韩家的,怎么你平常求人都是这样的既要又要?你口口声声要补偿我,连一个我瞧上的院子你都不肯给,何来补偿一说?韩大人,请回吧,你我之间就此……”


    “别,霜儿,我应了,只是……”


    宁霜的笑里多了些许的嘲讽,“我给韩大人一个月时间筹备我回韩家事宜,你放心,我不急且不情愿,这一点,我想韩大人心知肚明。”


    说完,她拂袖回了内室。


    韩健仁愣怔须臾,而后扬声对着内室喊道,“霜儿,你信为父,这一回为父定然让你风风光光进韩家,届时,韩家会为你举办一个热热闹闹的接风宴,绝不会让你受丝毫的委屈。”


    内室悄然无声。


    韩健仁眼底精光黯淡了一瞬,但很快他又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对着李斯年恭恭敬敬施礼,“将军,属下感激您对霜儿的照拂,也盛情邀请您屈尊抵韩家,参加霜儿的接风宴。”


    李旭斥道,“你一个小小的书令使,也敢请我们将军驾临?”


    韩健仁讪讪然,“属下这……这也是想哄霜儿高兴。万望将军体恤属下一片爱女之心……”


    李斯年沉默良久,“也好,届时就让本将军看看你们韩家待宁霜的诚意。”


    而后又续了一句,“本将军也是为了验证你今日的言辞是否有所欺瞒。”


    “是,是,属下定然不会令将军失望的。”


    韩健仁战战兢兢地施礼后,最后看了一眼内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被李斯年一个凌厉的眼刀子丢过来,他慌忙退了出去。


    “哎,韩令使,你……”


    一旁的张恒急着去扯韩健仁,但韩健仁跑得比兔子都快,根本没给他拉扯的机会。


    张恒暗暗咒骂,好你个姓韩的,你这是仗着你私生女攀上了少将军,胆敢忤逆我这个顶头上司了,你且等着,等……


    他的一番腹诽还没结束,就觉得身侧有劲风袭来。


    而后他就被李旭像是提溜小鸡崽子似的丢出去了。


    很快外头有人将他按住,束缚住了手脚。


    他惊恐之下,口不择言,“李斯年,我可是皇上亲封的朝廷命官,即便做错事,要被责罚,那也该是皇上……”


    屋里传来李斯年冷屑的声音,“让皇帝亲自责罚你?你也配!”


    随着这话,从屋里丢出来几个账本。


    张恒惊愕,“这是什么?”


    李旭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上头记录着你为官十几年,贪墨的银两,你曾数次背地里削减边疆将士们的冬衣冬被数量,将省下来的银两收入私囊,害得边关将士们冬天忍饥挨饿,丧失战斗力,这也是连年来边疆将士们几次吃败仗的主要原因,你以为,就凭这一条,别说你官位不保,就是你张家九族被诛都是罪有应得!”


    啊?


    张恒这时是真正相信外界对李斯年的评说了,阴戾,狠辣,做事杀伐果断,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他……就是行走在阳间的活阎王啊!


    张恒被像是拖死狗似的拖了出去。


    屋里,李斯年斜睨了一眼宁霜。小姑娘素手而立,头微微低垂,看不到她的眼睛,自然也察觉不到此刻她在想什么,不过,那小脸,肤色欺雪赛霜,十成十的玉脂一般,他看着看着,竟就莫名想去抚摸。


    咳咳!


    他察觉到失态后,干咳两声后问道,“你不会想去韩家做大小姐,那么你想做什么?”


    宁霜蓦然抬头,眼神定定地看着他,须臾后泪盈于睫,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能了解她的性情,那就是他了。


    旁人可能认为她对韩健仁提出条件,目的就是坐稳韩家最尊贵的大小姐。


    可她根本不是。


    她不屑做韩家人。


    不知道怎么,看到她流眼泪,李斯年就觉得心里某处被什么怪异的力量给扯的一抽一抽地疼,他下意识地去按住心口,许久,才算是缓和了些。


    这时的宁霜已经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深呼吸后,坦然道,“如将军所料,宁霜非是贪慕韩家什么。”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声音也似乎沉入回忆中,“当年我们家乡闹水灾,我二叔二婶在大水中失去了踪影,家里只剩下我与母亲、外祖母,还有二叔二婶的儿子,我小弟弟顺宝。水灾后,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为了一家人能活下去,万般无奈中母亲来长陵找我父亲,可半月后,有人将我母亲的尸身送了回去,说我母亲因为做了与男人苟且之事,且生下了孽女,无颜苟活于世,上吊自杀了……”


    话音由此打住。


    宁霜头垂得更低,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她双肩微微颤抖上,能看出来她在竭力克制住悲恸的情绪。


    李斯年一时就觉得颇为手足无措。


    当年在边关,他率领一万将士,面对敌方五万大军,他都从容冷静,振臂高呼,“犯我国土者,杀无赦!”


    而后第一个挥剑冲入敌军阵营中。


    他一战成名。


    从此也被世人称赞是军中定海神针,不管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之下,大越国的李少将军都是冷静自持,不被任何人左右情绪与心境的。


    可如今,他真的很想从书案后跨出去,几步到她跟前,将她拥入怀中……


    拳头用力攥紧,骨节间甚至发出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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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声响。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在韩家那群财狼中查出你母亲的真实死因?”


    恐怕最后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人是你吧!


    李斯年再度按住胸口。


    撕扯之痛在他想到宁霜回韩家的遭遇后加剧。


    宁霜咬咬唇,眼神瞬时变得坚定无比,“即便我斗不过他们,也得为我母亲讨一个说法,母亲生了我,我不能为她报仇,我枉为人!”


    “你觉得你母亲希望你为了给她报仇而把自己搭上?”


    “我……”


    宁霜的眼泪再度蓄满了眼眶,“我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她对我好,对小弟弟好,虽小弟弟不是她亲生,可是她拼尽一切都为了给小弟弟治病,为二叔二婶留下一条血脉!只是可恨……”


    眼泪最终还是扑簌簌地滑落她的双颊。


    “我知道,韩健仁之所以竭力要将我接回韩家,是因为他……他误会了我与将军……”


    “哦?他误会了我与你怎样?”


    李斯年此时心境很复杂,他想给她拭泪,可又不想让她知道,他因为她乱了心绪。


    一时辗转间,他的语气里竟有了几分戏谑之意。


    宁霜嫩白的俏脸上瞬间染了一片绯色。


    她复又低下头,讷讷着道,“我会……找机会跟他解释清楚的,将……将军不用忧心。”


    我忧心?


    我忧心什么?


    我是忧心那姓韩的混蛋误会吗?


    我是忧心你斗不过韩家一群财狼,而我又不能时时刻刻护你在身边。


    然后李斯年就被自己这一番的内心剖白震惊了。


    我这是……这是……


    他竟不敢再深想了。


    “将军今日又救了我,我以后定会报答将军的。”


    那张樱桃小嘴又说话了,“不过,宁霜深知将军身份是何等尊贵,我是个运气不好的人,以后我……我远离将军,不给将军招惹麻烦……”


    一股邪火腾地就从心头窜起。


    我还在为你心疼肝儿疼的,你竟想要与我撇清关系?


    好,宁霜你果真好得很。


    隐怒之下,李斯年冷笑,“你想多了,我今日是抓捕嫌疑犯,顺手帮了你而已,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救民于水火,无需报答,你走吧。”


    宁霜轻轻应了一声是,随后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将军,多保重。”


    说完,她转身走了。


    随着开门的吱呀一声响,李斯年也从隐怒中清醒过来,也就在这时,李旭推门而入,“主子,您这是干嘛啊?你明明是特意为救宁姑娘去的张府,为什么不好好告诉她?您这样宁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您的心意啊?”


    李斯年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在书案上,“放肆!本将军什么心意?”


    李旭被吓得一哆嗦,两腿一软,就跪下了,“主子,小的只是……只是觉得只有您能护住宁姑娘,您就……”


    “滚出去。”


    李斯年大发雷霆,手边的砚台砸了过去。


    好在李旭是个身手敏捷的,这样的场景过去也是演练过无数次,所以,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须臾间就窜到门口,在手拉开屋门那一刻,他听到他家主子阴冷的声音,“派人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