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钗头舐红》 因着花魁小姐待会儿还得去压轴,毕竟下面乌泱泱的人一大半都是因为想看她花魁之夜初登台来的,场地布置什么的自然不必多说,平日难得一见的关山月姑娘们也纷纷到场,花魁小姐本人更是在游街过程中吊足了众人胃口。
所以还得梳妆打扮一番,奈何中途被人给打断了,此时只好换了间屋子。花魁小姐露出后腰,任由松柏年手持画笔为其涂上颜料,毛笔的笔尖带着湿漉漉的颜料在雪白的肌肤上游走,柔软的触感带着绵延不绝的痒意,让她不禁抖了一下。
“所以……那些人,全部被官府的人逮捕了吗?”
“哼!怎么可能!我在混进去的时候发现,被抓进去的拐子没个几天就放出来了,有点惩罚也是不痛不痒的,甚至没有更深一步的调查。我猜,那群狗娘养的肯定在那边有内应,说不定,这群人的头头就是里面的人,身居高位也不是没可能。”松柏年得意一笑。“嘿嘿,所以我放跑了几个回去喊救命,直接将后头的人给钓出来了也说不定。”
“如此便最好不过。”
墨子拉下最后一笔,得意道:“我们墨家!左量鲁班尺,右砍舐红刀,下得工房,上得战场!交给我画朵区区昙花,那还不铁定妥妥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嫁给我,像我这般多才多艺的女人可就归你了!”
“想得美,若非为了掩护墨大侠,人家至于演那出?如今可好,过会子上台这些地方仍旧是红肿的,都来不及散下去哩,可不得找个东西掩住。”宋袅袅指甲盖挖起一点胭脂,倒在唇瓣上,指腹轻轻抹开,一点绛唇,莞尔笑道:
“我的好大侠,你说说,这都是为了谁?真要论嫁,也该是你嫁我才是。”宋袅袅略带挑衅地冲松柏年眨眨眼。
松柏年得遇美人,心里高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成裂口女,不禁轻哼一笑出了声,“唰”的站起身来,一手撑在梳妆台,一手捏住宋袅袅拿眉笔的手腕,笑道:
“当真?那我可是嫁妆都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嫁,只不过……”松柏年顺着纤细的手腕一路往上,抽丝剥茧般从手中夺下眉笔,在宋袅袅眉上落下最后一笔,柳眉如黛,浑然天成,宋袅袅瞪了一眼,猝不及防与松柏年视线相接,四目相对间,差点被炙热灼伤了眼,松柏年补充道:“……不会宋小姐是有贼心没贼胆吧?”
“登徒子!不知羞……懒得同你争辩,该我登台了。”宋袅袅在人肩上不痛不痒的给了一巴掌,慌慌张张地跑去准备了。
“貌似撩过头了,不会起反作用吧……”松柏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擦了擦鼻子悻悻道。
……
关山月雅间。
拐子头目一道巨大的刀疤横斜着贯穿整个面部,为本就魁梧的身形平添了几分狠戾之气。而此时正眉目低垂,不敢和圆桌对面的人放大了声音说话。
男人一身洋式西装革履,抹了发胶的头发反重力的往后扬着,高挺的鼻梁上架起金色边框的眼镜,两边下垂的金色链条蔓延到耳后,下垂的水晶随着男人的动作微微晃动。时不时反光的镜片下藏着一双笑起来总是眯成一条线的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放射出的凶光。
“这么高档……不是,我是说您需要我叫人来推轮椅吗?”刀疤男打量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心里暗叹,长的倒是标致,可惜是个残的……
男人闻言笑笑,也不生气。只是语气温和地摆摆手道:“不必。”
男人最开始需要□□人手的时候,找的就是他,城中最有势力的地头蛇,愿意跟着他的人一呼百应,几年下来和男人合作不仅清理掉了敌对势力,还赚了不少。
刀疤男等了一会儿,见他没了下文,不知是憋的还是怎么的,坐立难安地揩了揩头上冒出的细密的汗水。男人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呵呵,你们倒是心大,有了三分颜色就立马开染坊,竟然胆大妄为到让人混进了老巢,差点就查到了我身上。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处理掉便是。可那人是谁?舐红刀主啊,背后代表的可是诸子七家,一旦惹上,牛皮藓似的扯都扯不掉,麻烦得很。”
“诸……诸子七家?那是什么东西?”刀疤脸一脸疑惑。
“麻烦啊,麻烦得很……”男人像是没有听见刀疤男的疑问似的,自顾自地重复“麻烦”,刀疤男性子急躁,最受不了谜语人,他手下的小弟,哪个不是有话直说的?于是不禁拍桌子抱怨道:
“叫老子来到底做什么,管他什么猪家狗家的!有头顶上那个大吗?是,老子是损失了一些人,但那他娘的都是意外,只要解决掉那个意外……呃!”刀疤男话语未尽,突然翻起了白眼,一根麻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上了他的脖子。
只见男人在他剧烈震动的视野里双手推着轮椅缓缓靠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声说道:“朝菌不知晦朔,只会带来麻烦的废物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既然已经小有成势,那么你那微不足道的可怜江湖势力还有什么用?不如……”男人轻笑一声,“……换个人吧。”
男人映在刀疤男凸出的眼球中的笑容越发灿烂,带着残忍而又疯狂的危险气息。
雅间对面,华丽而又不失美感的舞台上,几位少女排排而立,泠瑶转身叼起手中的牡丹,向舞台下一位观众走去,待那人伸手欲接之时,又踩着纤纤舞步走开,接连几次,弄得众人欲罢不能,又是一番捶胸顿足。
台上音正响,男人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在桌面上,“咚咚咚”“咚咚”,渐渐地与舞台上的音乐拍子吻合了起来。他盯着泠瑶走到一位金发碧眼的异邦人面前,异邦人见少女口如含丹朱,纤纤作细步,眉目间转盼流光。摘下黑色礼帽正要行礼,却见少女一个下腰,无人有幸得到的牡丹便落进了异邦人的礼帽里。
“咚咚咚咚……”少女又踩着曲子高潮的鼓点施施然离开。
雅间内男人大手一挥,便有人将眼珠充血爆起凸出、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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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吐出的刀疤男尸体拖走,凳子也回归了原位,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顾局长指甲盖轻轻从刀疤男死前在桌子上扣出来的痕迹上蹭过,喃喃自语道:“所以还是勒死来的干净,未开化的野蛮人们总是喜欢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弄得遍地鲜血淋漓,打扫起来都麻烦……您说是吧?”
顾局长眼睛一弯,镜片反射出门口屏风后半个身子笼罩在阴影里的金发异邦人。
台上鼓点陡然急促,一块朱红色轻纱自天花板落下,其后一个抱琵琶的身影侧身而坐,影子微动,葱指一轮,四弦一声,紧接着便是嘈嘈切切的杂弹落玉盘之声,一下子便拿捏住了走向。只见泠瑶盈盈一跃,缓缓掀开轻纱,花魁华衣肃穆,铮铮然琵琶声时如银瓶乍破,时如铁骑突出,又时如冰泉冷涩,一曲终了,花魁轻抬眸子,众人见其貌不禁呼吸一滞,紧接着便是足以掀开房顶的巨大欢呼声。
一位上头了的看客更是从二楼雅间向舞台撒下金铂助兴,金铂如肆意翻飞的蝴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徜徉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
……
顾局长扫视过台上光彩照人的少女们,头也不回,显然知道来者何人,淡淡笑道:“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阁下觉得如何?”
异邦人用指腹捻着从牡丹上摘下来的花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少女唇角的温热。
“贵国有句古话,“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动京城的不是牡丹,而是美人,不是吗?”
“自然,若我等事成,莫说那一只牡丹,便是全京城的牡丹,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嗤!牡丹?我要牡丹做什么?”异邦人面色一冷,一把将手中的牡丹揉碎。
“贵国的牡丹如同在黄沙大漠里抽干挺拔树干的枝叶浇灌出来的,表的光鲜亮丽,内里则难以为继深的,华而不实。偏还想要在沙尘暴中汲取养分,呵呵!殊不知可悲而鄙陋的蛀虫已经在枝干里挽起了风沙的臂弯热切地跳起了华尔兹!”
异邦人高傲的用鼻孔瞪了眼后台被花魁迷成了智障,并且发誓要将人追到手的墨子大人。嗤笑道:“蛀虫就是蛀虫,上不得台面。上头那边日子快到了,让那群愚蠢的家伙动作麻利点,我就说你这个废物干的大事,还是让我来亲自监督吧。”
听到这番挑衅的话语,顾局长面不改色,像是没有听出那言中之意似的。“咚!”顾局长手指在桌下敲下最后一拍,乐声停歇,台上一曲方罢,稍作清扫便又迎来下一曲的登台。
“正有此意。”
异邦人高傲的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牡丹花的残枝碎屑,从始至终没有给顾局长一个眼神自顾自的走出了包厢。
台上宋袅袅回眸一笑。台下松柏年四个心房内的小鹿头破血流。
“呵呵,诸子七家……角儿已经就位,那就让我看看,诸位到底有几分能耐吧,最好是搅得满城风雨,谁也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