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逼宫
作品:《她心别寄(双重生)》 殿中,气氛凝重。
唐佑宁端坐于床榻之上,抱臂胸前,气鼓鼓地盯着眼前这对并肩而立,郎才女貌的壁人。
一个,是他天生丽质才貌双全千般好万般好的妹妹,另一个,则是杀千刀的狗贼!
“说说吧,”唐佑宁昂着头,冷冷地冲崇霄一抬下颏,“你究竟是何时起了歹念?”
“很早了。”
崇霄丝毫不惧来自昊王殿下的冷眼,他凝眉沉思片刻,忽而唇角一弯,眸光缱绻地望向唐昭离:“若真要论起始,约莫在懵懂幼时我便对昭昭起了思慕之心,时至如今,更是心旌摇曳,情难自已。”
“什么?”
唐佑宁大怒,抓起身侧的抱枕向崇霄丢去:“好啊,你这混账竟是蓄谋已久!平日里倒是装得人模狗样,竟将我们所有人都瞒了去!”
抱枕在空中划过一个歪歪斜斜的弧度,而后被一只芊芊玉手毫不客气地挥开。
唐昭离替崇霄说话:“兄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崇霄是两情相悦……”
“你不必替他辩解!”
唐佑宁捂耳作不听状:“不听不听,我知崇霄给你灌了迷魂药,如今已是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你说的话并不可信!”
“……”
唐昭离被他这副无赖样气笑了,她快步上前,扯下他的手,强迫他听她说话:“没有什劳子迷魂药,我知晓我在说什么,我就是心悦崇霄,愿意与他相会!而且,我们也没有刻意瞒着谁,是光明正大,合乎礼法地相会!”
“你竟还替他诡辩!”唐佑宁气得大叫,“且不论孤男寡女私自相会是合得哪门子的礼哪门子的法,就说这句‘没有刻意瞒着谁’便已荒谬至极,若没有刻意隐瞒,为何我们这些亲近之人通通不曾知晓此事?”
他转而指着延龄:“延龄,你来说!崇霄和阿离这事,你不知晓罢?”
“真不知你们是如何能瞒得这样严实,连日日跟着你的延龄都被骗了去!”
“呃……”延龄小心翼翼地开口,“昊王殿下,其实奴早就知晓此事……”
“什么?!”
唐佑宁大惊:“顽心,那你呢?”
“奴亦是。”
“……”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只见进宝默默地伸出手,在唐佑宁眼前轻轻地晃了晃:“殿下,其实吧,就连奴也知晓此事……”
他见唐佑宁瞪他,忙如实招来:“殿下还记得崇三公子出征前的那些事吗?那时淳华殿下在山中别院小住,崇三公子不但不辞劳苦,日日往山中跑,还总是来府上寻殿下做些奇怪的事:一会儿要殿下帮忙选衣物,一会儿要殿下在寄给淳华殿下的信中替他美言几句……奴便是在那时起了猜测,觉得崇三公子,或许是心悦淳华殿下的。”
“再后来,奴出门办事时撞见过淳华殿下与崇三公子结伴出游,证实了奴的猜测……”
“那你怎么不告诉本王!”唐佑宁简直气急败坏,“你到底是谁的随侍!”
进宝一脸无辜:“殿下您也没问呀,再说了,崇三公子还是你的伴读呢,不也……”
“你们欺人太甚!”
唐佑宁怒斥:“好啊,原来都知晓,只我一人被蒙在鼓里!一个两个都瞒着我,什么也不告诉我!”
“我难道不是你们最亲的兄长,最要好的友人,最和善的主子了吗?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他突然从床上跳下,不顾进宝的劝阻,捂着胸口的伤摇摇晃晃地往门口挪去:“哼!我要去找父皇告状,你们合起伙来欺负病人!”
“是么?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门口处蓦然出现了两道人影,正是缓行而来的仁康帝,以及跟在他身后侍奉的大太监李德旺。
“哎呦我的殿下呐,您这是做什么?”
只见李德旺迈着一双老腿小跑上前,拦住唐佑宁,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床榻处扶去:“您才刚醒,身上伤口还没有愈合,可不兴这样动来动去,平白让圣上忧心呐!快去歇着,快去歇着!”
“父皇!”
唐佑宁一边乖顺地由李德旺领着,一边扭头冲仁康帝大喊:“他们欺瞒于我,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
“他们瞒你什么了?”
“就是,就是……”
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唐佑宁却迟疑了起来,他仔细打量着唐昭离和崇霄的神情,确认他们并无任何紧张不安,这才放心大胆地说道:“他俩瞒着我偷偷相会!”
他本以为仁康帝会追问,再不济也是面露讶异之色,却没想到他只是面色平淡地“哦”了一声,并不欲追究此事,反倒是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他们二人相会与你何干?你为何恼怒?”
“?”
“这当然与我有关!”唐佑宁喊道,“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伴读,若没有我,他们孤男寡女怎好私会?更何况,他们还……”还互生情愫!不告诉我!
“他们自然可以私会。”
仁康帝轻描淡写地冲唐佑宁砸去一道惊雷:“他们已定亲,相会有何不可?”
“……”
“什么?!!”
唐佑宁目瞪口呆。
他的目光滑过理直气壮,满脸写着“都说了我们合乎礼法”的唐昭离,滑过面容沉稳,但双目却含笑紧盯着唐昭离的崇霄,滑过眉关紧锁,不懂他为何如此反应的仁康帝,最后尽数化为一句颤抖的问句:“其实,这就是我的幻觉对吗……”
“佑宁,”仁康帝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解释道,“阿离成亲还为时尚早,故而定亲只是朕与长卿私下敲定,还不曾公之于众。”
“不过,崇霄尚公主一事已是板上钉钉,日后他不仅曾是你的伴读,更是你的妹婿。”
他见唐佑宁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又道:“怎么这般表情,如此亲上加亲不好么?”
“好是好,”唐佑宁喃喃,“就是有些太突然……”
他抱着被褥呆怔片刻,忽而有些伤心地对唐昭离和崇霄道:“不过,定亲这样重要的事情,你们为何不告诉我呢?”
“兄长……”
“佑宁……”
见他如此,唐昭离与崇霄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我们真不是故意瞒你……”唐昭离拉住唐佑宁的手轻轻摇晃,“只是我此前自己都不甚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好贸贸然将此事说与你听……”
“兄长,你就别生气了……”
“那你现在确定你的心意了吗?”唐佑宁忽然道。
“嗯?”唐昭离一怔,“自是确定了才定亲的呀……”
崇霄很坚定地对唐佑宁道:“佑宁,我知你的担忧,但你放心,我对昭昭的心意也是认真的。”
“这不是什么幻觉,也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过家家酒,我会一直陪在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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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不离不弃,相携共白首,以前如何,未来不变。”
“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唐佑宁释然地笑了,他伸出手,环住唐昭离和崇霄:“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你可要好好对阿离,”他悄声对崇霄道,“若对她不好,我可饶不了你,绝不会顾及曾经的情面对你心慈手软。”
“一定。”崇霄毫不犹豫地应下。
仁康帝看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如今这般,陛下总可以放心了吧,”李德旺笑道,“两位殿下与崇公子一向感情好,如今有了这层关系,往后更是亲近了。”
“是啊,他们一向要好,”仁康帝道,“但仅仅只是要好,却并不能解决如今之事。”
“朕今日是为了另一件事而来。”
“阿离,”他目光锐利而笔直地投向唐昭离:“今日佑宁遇刺一事,你怎么看?”
唐昭离心知仁康帝提此事是何用意。
曾几何时,她也犹疑迷惘过,可今日与唐佑宁商议过后,她已全部想通。
“父皇。”
唐昭离站起身,对着仁康帝躬身下拜:“儿臣考虑清楚了,今日也已与兄长定下此事——”
“从今往后,这储君之位由儿臣来争。”
在她的身后,唐佑宁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儿臣软弱,父皇不会怪儿臣罢?”
“不怪。”
仁康帝失笑地摇了摇头:“你是何德行朕还不知晓吗?你不想争,也争不过,如今这般,才是最好的安排。”
他的目光严肃下来,环视殿中的众人:“事已至此,还不快来拜见淳华殿下?”
“是。”
唐昭离站在殿中,俯视着对她叩拜的众人,在心中默默发誓。
她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她要赢下此局。
她要张开羽翼,庇护所有至亲至爱之人。
她能做到。
……
年末辞旧迎新之际,一场变革悄然发生在了朝堂之中。
起初,朝中那些迂腐老臣群情激愤,他们涌入宫中,以牝鸡司晨为由嘶声力竭地上谏,想要让仁康帝剥夺淳华公主手中的权力。
但却被仁康帝毫不客气地一一驳回。
“朕一向任人唯贤,既然淳华有经世之才,那以女子之身参与政事又何妨?至于所谓的不合礼法……哼,朕乃天子,这礼法自然是朕说了算。”
见仁康帝态度坚决,这些老臣无法,便又将目光转向了昊王唐佑宁。
可素来耳根子软的昊王这一回也是十分坚决,正值年关,昊王府直接闭门谢客,声称如此佳节实在不宜谈论政事,请回罢。
众臣心中憋屈,他们劝不动仁康帝,见不到昊王,便将这份气撒向了唐昭离,一时间,朝中弹劾淳华公主的折子多如牛毛。
唐昭离并不畏惧。
今时不同往日,这一世的她洁身自好,并未做出什么落人话柄的出格之事,这些弹劾大多不痛不痒,困不住她。
仁康二十八年夏末,淳华公主手腕铁血地解决了数年来困扰朝中的江南贪腐一案,至此,淳华公主摄政一事已无人敢再质疑半分。
仁康二十九年,淳华公主羽翼渐丰,在朝中对太子步步紧逼。
太子一党节节败退,最终狗急跳墙,选择了一条不归之路——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