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柏结束一天的广告拍摄已经筋疲力尽。


    从上午拍摄开始，他就几乎都在泳池里泡着。


    这支广告要拍出美人鱼在蓝色的深海中畅游的姿态，于是，他就不得不一次一次潜入水底，甩动那条长长的，完全裹住双腿的银色鱼尾，对体力消耗十分巨大。


    以至于转移到室内，拍摄完浴缸里的平面照片之后，他完全不想动弹了。


    工作人员撤完所有拍摄装备，也全部离开了房间，李小花去给他拿衣服，房间安静下来后，他靠着浴缸壁，就这么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应该是助理回来了。


    他靠着浴缸壁，闭着眼想，仍旧不想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小花，东西放在沙发上就行了，我一会儿起来。”


    过了片刻，才有人应答。


    “小花有事，她把衣服给我了，已经放在沙发上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叶宁柏疲惫闭着的眼皮一下张开，猛地一转头。


    “铮铮！”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又立刻转过身子，两只手臂趴在浴缸边沿上，动作剧烈，身下的鱼尾也随之而动，水波晃荡，撞-击着浴缸壁，发出“哗啦”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疑问的语句，他的语气却是雀跃的。


    猛的一看到文铮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就好像一个惊喜，从天而降，折腾了一天的疲倦，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他的身体，从上到下，又都充满了力量。


    “小花说，你拍广告很辛苦，我来看看。”文铮离浴缸几步远的距离，目光不由地注视着那条那条银色的，闪着奇异光泽的鱼尾上。


    不知道它是怎么做的，诡异地呈现出非常真实的视觉感受。


    衬衫遮挡住腰间的位置，看起来这个美人鱼服好像和叶宁柏的身体浑然一体，就仿佛他身上本该长着一条这样的银色鱼尾。


    这句话彻底把叶宁柏一天的疲劳涤荡干净，浑身冒着快乐的气泡，眼睛发亮地仰头看着文铮。


    “为了你，不辛苦的。时扬姐说，是你点名让我演美人鱼的，摄影师说我今天的表现很好，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时扬是这么跟他说的？文铮眉尾微微动了一下。


    他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快乐和期待，文铮又把揭穿时扬是骗他的这个谎言的想法收了回去。


    她从头到尾又打量了叶宁柏一番，大概明白了，时扬坚持要选叶宁柏来拍广告的原因。


    这样一张清冷纯情的脸，换上这样的装扮，实在是让人情难自禁，忍不住想做些什么。


    那几步的距离也消失了，叶宁柏的目光随着她的靠近，渐渐上移，不得不抬起下巴看她。


    文铮垂眸，很轻易就注意到，他修长的脖颈上带着一条珍珠项链。


    项链的设计风格是中性的，几颗大溪地黑珍珠间隔着，被质地精良，透着冷意的黑色锁链串联起来。


    他的皮肤白皙，黑色锁链珍珠项链盘踞在锁骨处，像是瑰丽的装饰，又像是冷硬的禁锢。


    文铮抬起手指，轻轻抚上那条珍珠项链，尔后用指尖勾起，“我说让你演美人鱼，你就演美人鱼？这么听话？”


    她的指尖仿佛羽毛似的，滑过他的喉结，叶宁柏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呼吸一下炙热起来。


    被她指尖挑起的那条珍珠项链，仿佛为他量身定制的锁链，紧紧箍在他的脖颈上，他的嗓子发紧。


    “铮铮，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哦？”文铮意味不明的拖长了语调。


    目光从他不断滚动的喉结慢慢下移，仿佛实质的视线滑过他衬衫遮不住的，不断起伏的胸肌，和若隐若现的腹肌，落在那一条静静躺在水中的鱼尾上。


    “我想摸你的尾巴。”


    银色鱼尾在水中忽然抖动了一下，晃动着水波，发出哗啦的声音。


    叶宁柏被包裹在鱼尾中的双腿不受控制的，肌肉抖动了一下。


    文铮的表情实在平静，显得她说出的要求是那么理所当然。


    她眼中不加掩饰的那点幽深，瞬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箍住他忽然砰砰作响的心脏。


    叶宁柏哑着嗓子低声说，“好。”


    文铮在浴缸边蹲下身，伸出了右手。


    她摸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材料，滑滑的，冰冰的，甚至能感觉出上面鱼鳞的纹路。


    浴缸里的水浅浅的，只没过叶宁柏的腰线，鱼尾一半隐在水中，一半露出水面。


    文铮的手刚贴上鱼尾服的表面，鱼尾巴尖就在水里甩动了一下，溅起轻微的水花。


    白色轻薄衬衫的遮掩下，他的腹肌起伏不定。


    叶宁柏咬着唇，忍住发出声音的冲动——


    这个时候出声并不合适。


    文铮的手缓缓的往下滑动，冰凉的鱼尾服渐渐变得有了温度，仿佛是包裹住的肌肤透出的体温。


    这让这条鱼尾的真实度又提高了一点儿，就好像真是鱼尾本身的体温和肌肉触感。


    叶宁柏忍不住了，搭在浴缸边沿的手试探性地抓住文铮搭在浴边上的手臂，低着头，沙哑着嗓子喊，


    “铮铮......”


    文铮仿佛对他这条尾巴格外好奇，探索得格外仔细。


    她的手仿佛有魔力似的，被她轻触过的地方，一种密密麻麻的痒意蒸腾而起。


    灼心蚀骨，渐渐从尾巴蔓延至全身。


    他终于忍不住了，尾巴剧烈抖动，双手搭上文铮的手臂，头埋进她的颈窝，泄出一丝忍耐不住的轻喘。


    晃动的鱼尾比静止的鱼尾似乎更吸引文铮，她坏心眼的又从尾巴根往回探索。


    美人鱼的银色长尾在水中晃荡出激烈的水波纹，叶宁柏抓在文铮手臂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埋在文铮颈窝处，闻到熟悉的香气。


    像是玫瑰的香气，但分手后的那两年里，他也曾试图找过文铮用过的香水。


    可那些玫瑰香水不是太苦了，就是太甜腻了。


    都不是文铮身上的香气。


    他贪婪的嗅闻着熟悉的香气，淡淡的，仿佛从文铮身体里透出来的香气，呼吸愈发的急促。


    全身的血液也好像在快速的流动，被紧绷的美人鱼服禁锢住的身体，似乎也迫切的想寻找一个突破口，获得解脱。


    鱼尾不由挣扎的更厉害了。


    他忍耐不住了，压低声音，发出轻而灼热的轻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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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文铮喜欢他的声音，尤其是在某些场合的时候。


    叶宁柏发出声音都时候，文铮的手不由一顿。


    她喜欢叶宁柏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喘的时候。


    像一个柔软的钩子，让人心痒痒，总是能把她三分的兴致撩拨到五六分。


    颈窝处的呼吸灼热滚烫，文铮探索鱼尾的兴致更加高涨。


    每一次触碰都能引起水花的崩溅，就好像一条真的鱼一样，离了水，就不停甩着尾巴想逃离。


    忽然，文铮觉得颈窝的灼热呼吸中带了些潮气，她停下手，拇指和食指掐着叶宁柏的脸，抬起下巴一看——


    果然哭了。


    他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脸上微微带了些红，轻轻喘着气，还在平复不规则的呼吸。


    白皙的脸庞上挂着几滴清泪。


    没有变成珍珠，文铮分神想着。


    “怎么哭了？”文铮问。是玩太过分了？


    “因为幸福，”叶宁柏哑着嗓子，声音有些哽咽，“因为太幸福了，就想流泪。”


    因为文铮愿意来看他，而感到幸福。


    因为文铮的手在他身上，而感到幸福。


    因为能闻到文铮身上的香气，而感到幸福。


    因为感到太幸福了，所以才流泪。


    叶宁柏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哭腔，“铮铮，我好想你。”


    他眼圈有些发红，流过泪的眼睛却亮的惊人，又虔诚，又可怜。


    文铮的大拇指在他的脸颊摩挲了一下，感受到他紧致而单薄的脸颊肉，忽然说，“你瘦了，还是以前摸着舒服，以后多吃点饭。”


    叶宁柏仰着头，止不住的笑意从眼睛里荡漾开来。


    “好，我都听你的。”他虔诚的仿佛接过了一项无上荣光的任务。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文铮脸颊有几滴水珠，应该是刚刚鱼尾在浴缸中挣扎时溅出的水花。


    他觑着文铮的神色，缓慢的靠近，小心翼翼的在脸颊上落下轻柔的吻，水滴从文铮脸上转移到他的唇齿间。


    文铮没有动。


    仿佛一个信号，他的动作渐渐大胆起来。


    嘴唇从脸颊渐渐转移向嘴角，吻逐渐变的黏糊起来。


    被他的轻喘勾起了些许兴致，文铮回应了这个吻。


    一时间，浴缸中又发出哗啦的水声，灼热的呼吸在唇齿间交-缠。


    似乎还不够，叶宁柏搂着文铮的腰，把她抱进了浴缸。


    仰着头，加深了这个吻。


    文铮刚刚用手探索了鱼尾，现在，那条冰凉的鱼尾压在她的双膝间。


    缠绵的吻还在继续，间或泄出几声喟叹般的喘息。


    浴缸里的水似乎渐渐变得热了起来，已经沾染上体温的鱼尾，似乎有更灼热的东西，抵着文铮。


    不知过了多久，这次亲吻才结束。


    即使是文铮，往常平静的脸上，也沾染了一丝别样的神采。


    叶宁柏胸膛起伏着，呼吸不定，忽然，一把抱起文铮，让她坐在浴缸边沿上。


    他拖动着鱼尾，手搭在文铮的膝上，跪在浴缸中，仰起头，像蛊惑人心的海妖，哑声道：


    “铮铮，我有点儿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