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经历的一切，都是副本。或许也曾是你的回忆。】


    “包括学校？”


    【包括学校】


    黎许出现在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四肢不能动弹，什么也看不见。


    【回答我的所有问题，放你出去。】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是谁？这不送分题吗。


    “黎许。”


    ……


    “不对吗？什么意思？”


    “啊？”


    【再想想】


    “神？”


    “神选？”


    “神子？”


    “神启学院学生？”


    ……


    “黎诺……？”


    【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是黎诺？】


    “……”


    “我随便蒙的，现在你让我说为什么，我怎么知道……”


    【加分题，你可以随便猜猜。】


    “黎许在试炼中死了？”


    “黎诺扭转命运活了下来？”


    “我们一体两面，共用命格？”


    “所以我用黎诺的身体活下来了？”


    【但我不会告诉你答案】


    “你可不可以不要大喘气！一句话说完啊！”


    【第二个问题，你现在在哪条时间线？】


    ……不算分的问题就不要问了。


    唉，等下，刚刚那个问题，其实是提示吧。


    “黎许死了，黎诺活下来的时间线。上一个副本覆盖了历史。黎城新焚城事件以后，展开了一条新的时间线。”


    ……


    【第三个问题，你对神选的态度】


    这种主观问题怎么会有正确答案。


    哦。意思是她现在是有立场的。


    “我是神选。当然是支持啦。我努努力不是能成神吗哈哈哈哈哈”


    ……


    “什么意思？不对？”


    “啊？那就是……反对？”黎诺为什么要反对，她才是真正的神子命格。


    【加分题】


    提示又来了。


    【你拥有了一份“不属于你身份”的意志。黎许的意志可以独立，那请问，黎诺的呢？】


    “……副本里小黎诺身上是不是就是黎诺的意识。”


    【我不会回答。】


    【下一个问题，神选反抗军领袖黎诺。请你回答，你为什么要反对神选。】


    等等再理一下。


    首先可以确定一点，无论她自我认为自己的意识是谁，她的身体应该是黎诺，这点没错。至少这个声音是把她当成黎诺看待的。


    第一条时间线，黎许活，黎诺死。


    但插入的神的试炼，让过去改变了。


    因为黎许牺牲自己的事实既定，所以改变了当年的走向。


    成为从焚城事件开启的第二条时间线。


    黎许死，黎诺活。


    可是无论是当年死去的谁。


    她们想要活都要达成一个条件！


    ——神选必须消失！神的试炼不能存在！


    是为通过神的试炼副本，黎许才牺牲自己死去。


    是进入神的试炼副本，黎诺的意识才会消失，现在她“人”复活了，意识却彻底不存在了！


    【你的思考方向正确。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声音，还能读心？


    【你准备好接受现实了吗？】


    “……”


    “我准备好了。”


    黎许听见一声叹息，但她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这个声音一直没什么感情。


    【只有我是站在你身边的。】


    【需要找我的时候，对着月亮。】


    ……


    “滴———”


    “老大！”


    “你终于醒啦——”


    脑子要爆开了。


    现在她的脑海中有两段记忆。


    一段是作为黎诺展开神选反抗军的记忆。


    一段是副本中展现的黎许在神启学院读书的记忆。


    她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的芯子还是黎许。


    只不过在黎城副本牺牲自己后，身体消散，来到了第二条时间线，黎城副本结束节点的黎诺身上。


    现在她已经当了三个月的黎诺了。


    只是没想到。


    她看向靠在角落的男人。


    颜青周！他的老师竟然也是黎诺这边的人！！


    不，更正确来说。


    他第一层身份，是神启学院代课老师。


    第二层身份，是中央科学院潜伏神启学院的卧底。


    第三层身份，是神选反抗军潜伏中央科学院的卧底！！！


    当然，提到这个，颜青周会耸耸肩，“多干一份工作多一份工资，不亏。”


    不过，黎许知道，他是为了他口中的“理想”。


    颜青周走过来，对她说，“你看上去脸色不错。怎么会突然晕倒？”


    关于这个“老大”，从前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人，从来没见过。三个月前他见到了她的实体，听说是计划成功复生了。本来只有一个意识，被柳长老他们用特殊方法保存着。


    原来这个老大是他学生的妹妹。


    相处下来，不仅长得像，性格也像。可惜他那个学生。科学院让他安装的装置还没有起到作用。她便死了。


    学院领域的神选也根据过往试炼情况，重新挑出了一个“候选人”。


    他们控制学院领域的计划还要再谋他路了。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第三小队已经成功使学院领域和剧院领域的试炼失败了，要不要他们向你汇报一下？”


    颜青周问道。


    柳叶站出来说，“老大，我是第三小队的领队，已成功完成任务。阻止了学院领域和剧院领域的试炼成功。现在他们各失去了一名候选人。又要根据过往完成度重新选。”


    肖程点点头补充道，“分别是学院领域的齐崎，剧院领域的姜连芝。我们已确认，他们在现实中死亡。”


    “什么……！”


    柳叶看黎许猛地坐起，吓了一跳，黎许咳个不停，柳叶忙过来帮她拍背。


    “老大，没事吧？”


    “试炼失败，候选人会死？”


    “是的，黎许一例说明，候选人在试炼中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齐崎一例说明，试炼失败，候选人现实中也会死亡。”


    颜青周点点头，“你怎么这么激动？我们不是早知道了吗，神选不过是异星投放的人工造神装置，不过确实有我们难以想象的力量，使之具有迷惑性。可笑的是，这么多人认为试炼真能捧出神，妄图模仿。还真好差点让启都造出个人工的“人工造神装置”了。”


    是。黎许回想起，身为黎诺的记忆里，确实有。


    要说神子确实存在，在黎家自古以来传承的秘密和多年前得到的预言中都有验证。


    但，从来没有人说过神子必须通过试炼才能成神吧？


    神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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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是与生俱来的神子命格。这是她们黎家世代传承的秘密。


    神的试炼给神子制造了能获取能量的假象。


    可是这个神选反抗军发现，原来神选是一个骗局，一个阴谋。


    一个异星消耗他们的手段。


    其实行星冲击根本无法直接降临，还有三个月预言实现，但不通过所谓“神的试炼”锚定神选目标，设下锚点，他们根本无法实现登陆。


    可是她曾经的同伴呢？她最好的朋友呢？


    颜青周看一眼她的脸色，好像读懂了她为何如此失态。


    “成功的路上本来就是有牺牲的。”


    肖程也安慰道，“是啊老大，反正他们本来就不听我们说的真相，把我们当成敌人，当成破坏他们拯救地球的坏人。我们用自己的方法达到目的就好，不要管他们这群傻子。”


    肖程估计老大是刚起来，头还有点晕，才表现得很奇怪，便很体贴地招呼大家退下，给老大再休息会的时间。


    但颜青周不走，一定要留下，说再和老大说几句话。


    房间里只剩下颜青周和黎许两人。


    颜青周眯眼观察着黎许。


    她最近都很奇怪。她太像一个故人，不仅是外貌，性格也是，亲姐妹真的会连性格都一模一样吗？


    况且，她在柳叶他们偷渡进学院领域试炼的前一秒，突然晕倒，这恰好的时机，不由得让人感叹。


    颜青周思索着要如何开口，谁料黎许先开口说话了。


    “你觉得因为试炼死去的人，可以复活吗？”


    颜青周十分严谨地思考了一会。


    “根据我的了解，这个人工造神装置的动力源是星石，但驱动是依靠神选者的心脏触发。”


    “试炼失败，相当于电线短路，自然会影响到触发者的状态。”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有办法……”


    颜青周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黎许眼睛蹭地亮起，百万分期待地死死盯着他，就等他回答这个问题。


    颜青周叹一口气。


    “你先别太抱希望，我只是讲一个理论。”


    “理论上来说，我们可以重新恢复这个通路，相当于将电线接起来，电线不短路了，驱动自然就恢复正常了。”


    黎许喃喃道，“我明白了，看来还是有办法的……”


    “我劝你什么都不要做。”


    笃、笃、笃的声音。


    伴随着压抑的气息。


    两个人独自相处的环境被打破。


    一人走了进来了。


    她是神选反抗军的实际话事人。


    她是神选反抗军最开始的组织者。


    是她保存了黎诺第一条时间线的意识。


    她也是当年黎城宣告两个孩子命运的神秘人。


    她叫周云。


    周云制止住张口欲言的黎许。


    黎许在她眼中感受到了积威，看到了警告，嗅到了危险。


    “我们现在的力量是有限的，作为我们的【领袖】，黎诺，你应该搞清楚，自己现在最应该做什么。”


    周云凑到黎许耳边，“帮你保存意识，寻回身体，并不是免费的午餐。你这个命格上的神子，曾经确实是唯一能够改变试炼那个【人工造神装置】的人。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方法。”


    周云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向黎许，“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不再是不可替代的了。”


    还是乖乖地做你该做的事，听我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