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黎城春日(五)

作品:《伪装成神

    离春日祭只剩下一天了。


    小虞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打麻将!麻将害人啊。


    不过,她才知道天天和她一起打麻将的白烨,原来是音乐世家白家的,按道理也要参与春日祭的伴奏工作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这里。


    算啦,像她们这样的,帮忙也是帮倒忙~还是继续玩吧,她们厉害的人自然有办法搞定的~


    厉害的人被如何混进祭祀现场卡住了。


    其实如果能混进去的话,黎许还是有办法救下小黎诺的。对了,小黎许也要带上。


    关于这个问题,黎许还跟小田解释了一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黎诺会在春日祭那年遇到危险,在火海中丧生。


    此时恰好是黎许和黎诺一同在排练春日祭。


    两人偷偷躲在角落,黎许指给小田,小黎许和小黎诺正在前后、步伐一致地排练蹈火舞。


    “当时就是这样的。展示给大家的是我在台前跳舞,实际上黎诺也跟我一起在跳,所以或许是她的一舞引动了神迹吧。天火降临,只有阻止她才能救大家,救城里这么多普通人。”


    “她不愿意停止?”


    黎许摇摇头,小田顺着黎许的眼神看向小黎诺。


    小黎诺累了,一把将小黎许从台上推下来。


    她笑着看着小黎许爬起来的动作。


    “姐姐,等你爬上台我们再继续吧。”


    小黎诺爬上来了。


    黎许扇了扇子,把一旁站着的柳月也踢了下去。


    “等你也爬上来我们再继续。”


    柳月阻止了即将发火的小黎许,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


    小田能理解小黎诺的心情,她的视角来看,自己才是神子和继承人,但只能躲在见不得逛的阴影里,躲在姐姐身后,世人都不知道她,确实心理会不平衡。


    不过,这毕竟是按照当年神秘人说的做。


    和黎许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就逮着你欺负?”小田看着黎许叹气。


    黎许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道,“你放心,我不在意这些。”


    哪有什么可以独立享有的权利,都是与义务共生的。


    被剥夺的义务伴随着实际的实权,责任很多时候其实就是话语权。黎诺只有在黎宅这一亩三分地有一个名头,其他地方都只认黎许。抱着当年神秘人的预言,她会心态失衡也很正常。


    小田叹了口气。


    都不容易。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任务。


    她询问黎许,“你准备怎么做?”


    “我有主意了,你听我说……”


    小田听着,眼前一亮,“妙啊!”


    方法不在复杂,简单好用即可。


    但是要采取这种方法,他们当然要召集好人手,干一票大的。


    这不找不知道。一找,竟发现这次试炼也选中了不少人参加。


    一同学冲小田大吐苦水,“还好你来啦!我都已经在街上游荡几天了,饿都饿死了——唉!你不知道义堂的饭有多寡淡!”


    “好啦好啦,我们马上出去大吃大喝啦——加油干啊”


    还好有小虞这样深入民间八卦圈的同志,还有齐崎这样的“柳家”自己人。


    黎许还成功策反了白惊华。


    所以总体来说,这个计划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有这么一群还算靠谱的朋友帮助,说不定也有点可行性。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


    黎许等人对视一眼……


    在一天的时间里,再搭一个祭祀台!


    夕阳接过星辉,明月又迎来曙光。


    至少形似了——


    经过几个人一夜的努力,竟然真的搭出了个像模像样的祭台!


    “主要是细节都具备了!”小田拍拍黎许的肩,“不愧是你!”


    “毕竟我近距离看了这么久。建造的人可能也只比我略了解一点吧。”黎许耸肩。


    接下来,就是一场盛大的偷梁换柱——


    *


    黎城普通市民陈念吃完晚饭,准备去参加春日祭。


    今天早上,民间传来纸令,春日祭迁地举行。纸令上书黎家家主签名,确实是本人字迹。


    市民虽然奇怪,怎么春日祭要临时改换地方。但思及或许是仪式要求,便也接受了。


    陈念走在前往后山的路上,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陈念也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后山的梨花开得正好啊。咱们一边看祭典一边可以欣赏梨花~”


    “是啊哈哈哈哈,选这个地方也不错,比光秃秃的黎山好。”


    众人沉浸的欢乐轻松的氛围中。


    此时此刻。黎山祭台。


    白烨被侄子叫过来先替他一会。白惊华说自己很快就回来。不过,白烨猜,白惊华是不会回来了。


    这小子,还以为他舅舅不知道。


    哈哈。白烨磨磨琴弓。


    小黎诺有点紧张地来回踱步,她准备了很久就等今天了。


    那个人和她说,只要在今天照着她说的做,她就能在众人面前夺回继承人的位置,可是为什么,她发现柳月也教了黎许正确的蹈火舞?


    而且……而且……可恶!黎诺往台下看去。


    虽然台下人很多她会紧张,没人她更会担心啊。


    小黎许看向紧张地不停踱步的小黎诺。说道,“母亲差人去问了,可能路上出了什么变故,大家才还没来,你先不要着急。”


    “你是心态好,不着急,反正你也没用,一个废物,引动不了神迹——”


    说话间,远处天雷落下,山火乍起。


    众人皆是身体一震,赶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小黎许疑惑,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大家才没法赶来?


    山火落下之处前一刻钟。后山。


    白惊华宣布祭祀仪式开始。


    台下一城市民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屏住呼吸。


    提琴拉响,火光四起。


    翻飞的火焰中,人们看不清起舞之人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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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看见那充满力量的身影。


    她站在火光中央,赤着脚,一袭白裙在热浪中翻飞。火焰在她周围跳跃,像一群狂热的观众。她的手臂优雅地扬起,指尖划过灼热的空气,仿佛在抚摸无形的琴弦。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在滚烫的地面上旋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又那么从容。


    一舞毕。


    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便听得雷声惊天。


    然后……


    “快跑!快跑!”


    台上的火光乍然窜起,窜得有十米高,并且直扑台下!


    台后的白惊华也惊呆了。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黎许的身上满是窟窿,窟窿里汩汩地流淌着血,血与火交融,将火滋养得更旺。


    齐崎急了,冲进火海想要救黎许,计划里没有这步啊!


    白惊华拉住她,“等等,你看——”


    台下一个小男孩跑得慢了,直接被火焰吞噬。


    伴随着男孩爸爸撕心裂肺的尖叫,男孩手脚并用地从火焰中爬了出来。


    男孩爸爸赶紧上前抱住他,一阵翻看,“没事吧?宝宝,你没事?”


    这是真火。但,竟然不伤人。


    这火焰越烧越旺,每个被烧到的人都真切地感受到这点——


    这是不会伤人的火!


    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啊!


    唯一感到伤心的只有齐崎和小田、小虞了,她们冲进火海抱住黎许,哭喊:


    “你没告诉我是用这种方法完成春日祭啊!”


    说到她们昨日准备的细节。


    有一点是小田提出质疑的。


    “我们可以自己举行一场假春日祭,让小黎许、小黎诺所在的地方没有黎城市民,没有观众,无法开展春日祭。”


    “——可是问题是,我们怎样与当年一致的春日祭?那可是引动神迹,造成无数人死伤的焚城事件啊,我们真的要让它重演?”


    “——放心吧。我有办法。不会有人受伤的。”黎许斩钉截铁。


    上一次,黎诺引动了神火。她没有办法,为了保护民众杀了黎诺。


    本以为神火会因此停止。谁料到没有。


    但,黎诺的血洒到漫天火焰里,火焰不仅燃烧得更旺,而且,竟再没有伤人一丝一毫!


    ……


    “原来你的方法是这种!”


    小田哭喊道,“在试炼中死掉真的会死啊,你忘了?”


    她哭喊着对着月亮,“这次也会,是吗?告诉我!”


    月亮传达了肯定的信息。


    ”怎么办啊……”齐崎拼命地用手捂住伤口,想让黎许的血流的少一点,但是血不断从她口中开始涌出。


    “当祭品就是这样的,我只是一次性祭品,柳月当了几十次,应该更痛苦吧……”黎许有点回想起小时候和柳月的回忆了。


    焚城事件。


    成为黎城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神迹降临,神火席卷全城,但城中竟无一人受伤,实在万幸,感谢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