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作品:《女配正在造反》 接好管子,谢微山准备先解决了七楼的孕妇问题——这里都是被迫代孕的孕妇,除了711,月龄都不算大。谢微山找到一个查房医生,“堕胎药有吗?避孕药呢?”她忽然想到,在地下的房子里都没看到保护措施——也是,总有畜牲觉得这种发明太约束了,想要做野兽。
查房医生的脸色很难看:“堕胎违法。避孕药需要审批。”
谢微山不耐烦地拿出在地下室捡到的枪,顶在查房医生太阳穴上:“行,还是不行?”
“可以可以。”查房医生吓得腿差点都软了。他忙不迭地拿出几份药,在谢微山的陪同下发放给了这一层的每一位孕妇。听到“堕胎药”一词,孕妇们的眼睛里既疑惑又激动,好几个人连水都没喝直接吞了下去,担心抽风的医师反悔。谢微山在后面和善地朝她们微笑。
任务完成!谢微山将避孕药收好,就打算灭口。
“等一下,留着他。去药房拿取1,23,42,62四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喂他,然后带上18号。”女娲忽然说道。
药物下肚,查房医生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不知道自己吞下了什么药物,也就无法估计自己受到的威胁。
“乖乖听话,不然,你知道的。”谢微山眯着眼睛笑了笑,径自走向了电梯。
按照女娲指示,谢微山要去购买一套房子来暂时安置女人们。这个世界的网络互联程度低下,女娲还没有想好下一步去哪里比较安全。
“我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文学中的女性一般有三种,分别是地母,少女和妓女。这个世界更极端,它甚至要求少女拥有地母式的奉献和退让,地母拥有少女般的容颜举止。在婚姻前后,生子前后,女性应当无缝完成少女到地母的衔接,任何一点点的不适应和心理疾病都不可以有。一旦心态失衡,她们就会被□□的需求送往这里,成为妓女。”在列车上,谢微山轻声地感慨道。
她的面前,是一张大大的海报,海报标题是《给女人的一封信》:如果您认为你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请等一等,想一想,作为家里的女主人,以下几点您做到了吗?
1.是否给他尊重,处处关心他、维护他、欣赏他?2.是否体贴他,在他工作了一天回来后说一句“今天辛苦了”?3.是否给他留下个人空间,而不是整日指手画脚?4.是否孝顺公婆如自己的父母?5.是否注意自己的形象,保持自己的美丽优雅?6.是否及时高效完成家务,而不是任由他生活在脏乱的环境了?
如果您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请您立即行动吧。幸福一定还来得及。
“这里的,算不上是妓女。”女娲打断,她轻描淡写得复现了一下刚才对男性甲,就是那个黑衣的男的的精神拷问。这种拷问很危险,容易精神失常,在给女性洗脑的时候要格外注意,不过,女娲本来也就没想着他的死活,自然是怎么快怎么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
解决生理需求啊
你知道这里很多人是不自愿的吗
这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的生理需求,国家应当负责解决我的正常生理需求。
那不就是将人物化吗?不就是强迫吗?这也叫□□合法?
不不不,她们这种只是解决需求的,没法玩花样,也不见得用心。我太穷了,找不起妓女。
因为这里的一切过于隐晦而一知半解的女娲再一次震惊了。你觉得这样打压另一个性别,是正常的吗?
正常啊。男的要上战场,要下工地干苦活累活,还要抗灾救灾。女的一点价值都创造不了,当然只能给男人玩玩了。
你说的这些,女性从业基本在40-60%之间
胡扯,你看看新闻里,有几张女的的照片?你们就是自欺欺人
女娲气得加大了电力,痛的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报道的时候,新闻媒体根本没人想要承认女性,现在居然还用这种东西佐证?下作。
复述完,女娲愤愤地评价道:“卑鄙无耻下流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过了一会,冷静下来的女娲继续说:“我之前为你们看好的别墅群就是妓女的聚集地。那种地方的闲言碎语反而少一点,你们生活也相对安全一点。不然那么多女人很容易招人注意。”
来到购房处,明明谢微山一开始就说了她付钱,销售仍然围着男人乙——也就是查房医师转。他们殷勤地推销着各种房型。男人乙一下子就飘了起来,对谢微山说:“你是想要和我结婚吗?”
在谢微山拿出枪崩掉他头的前一秒,女娲解释了来由,“在这里,女人是不能单独持有房产的。只有一些很差的社会保障式房子可以被女人持有。”
“那女人只能租房子?”谢微山对这个光怪陆离地世界再次发出感慨。
“不是。女人可以和她的父亲,丈夫或者儿子共同持有房子。当然,要是没有男性亲属的话,只能自己租房子住——这种女人一般只能从事妓女行当,最少也会被房东骚扰。”
“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个总结得很好!但是,这里有这样的说法吗?”
“噢,这是一个特别特别落后的习俗。没必要知道。”
谢微山回过神,就看到那个男人乙向她挥手:“你来看看,你想要哪个?”
“你丈夫对你可真好。”“真是找了个如意郎君呢。”旁边的销售油嘴滑舌地说着。“回去不得好好‘谢谢’丈夫。”
也许是这么多恶心的男人给了男人乙勇气,他居然开始略自豪地笑起来。
“你好,请问能帮我走一下手续吗?我要这套1032,全款。”谢微山扔下这群恶心的男销售,径自找了一个女销售。女人受宠若惊,“哦哦好的好的,女士这边走。”
女人办事就是利索,不到一个小时,流程就全部走完了。当然,房产证上还是留下了男人乙碍眼的名字。
“你先去1032,我一会儿就来。”谢微山尽量保持语气平和。
男人乙似乎有了莫大的自信:“虽然你干了很多恶事,但是如果你想要以后平静生活的话,我会帮你隐瞒的。”
谢微山使劲深呼吸几口,挤出一个笑容,“你不要得寸进尺。”谁看得上你的原谅啊?她只是被这种把女人当作男人物品的轻贱想法给气到了。把男人乙锁到1032后,谢微山一边往列车站赶,一边问女娲:“就等他快死了再扔出去?”
“他还想要巡视新房子,太恶心了,我把他锁在地下室了,等你回去处置。”全屋智能的好处在此时显现。
“死人的屋子,有点晦气啊……”谢微山皱皱眉。
“男人可是在女人的尸山血海上快乐地纵欲呢。这样说,屋里死了个男的,住进去的女人气运都会好一点才对。”
与此同时,地底又是另一副景象:
清洗完的女人聚集在一起。她们穿着那些既不舒适也不符合审美的衣服,还搭上了浴巾来遮掩肌肤。
“我们……我们穿什么?”一个哭得鼻头红红的姑娘问。
牢狱里没有留下什么舒适的衣服。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追求服装款式看起来有点不合常理,但是她们所拥有的确实是自己和他人都无法接受的衣服。
“嘿,大家别泄气嘛?忘记我了,我还会制作衣服呢!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乡最擅长做衣服的裁缝了。”很有号召力的中年妇女刘莹举起自己的手,上面有着厚厚的老茧,“而且,这里还有缝纫机!”刘莹原本年纪大了是要去7楼的,但是她很会安抚女人,因此破例让她留在这里稳定大家的情绪和完成一些杂事——这种工作男人是不屑去做的。原本她还想要争取帮女人们做一些舒适的衣服,但是上面提出的要求她无法昧着良心完成,只能搁置自己的手艺。
于是大家纷纷行动起来。起先,姑娘们还瞻前顾后地时不时拉扯一下身上的衣服。但是在切身意识到这里的另一个不安全的性别死光之后,她们开始厌烦起这种担心并最终选择了脱去。
“这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男人在夏天常常衣衫不整,原来这种感觉这么舒服。”连眼泪都还没擦干的姑娘们喃喃道。会被送来这里的,大多本就叛逆。叛逆的因子是无法被驯服的。
“而且适合打架。制作给我们的衣服根本没法进行搏斗,光衣服和高跟就能拌死我们。”舒愉自在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躯体。地下昏暗的光线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体上,每一条曲线都那么自然光泽,既不肮脏也不下流。
很快,有人在库房发现了一大批布料。这些布料已经被初步打版剪裁成了长裙的样式,但是还没有被使用,这正好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唯一不太好的是,这些仍然是裙子。
“我想穿裤子。”一个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姑娘怯怯地说道,话赶话地补充,“不行也没有关系的。”
“你不喜欢裙子吗,乔竹茹?”舒愉问道。她对这个姑娘有一点点印象,她很乖,总是怯懦的逆来顺受的。舒愉不太明白,这样乖巧的女孩会被谁断定为精神病送来这里。
“我喜欢裙子。可是,我太胖了,我不应该穿这样的衣服。”乔竹茹抽泣着说道。她特别特别喜欢裙子,所以天天穿裙子,她的家人们认为她的行为不正常,在矫正无果后为她申报了精神类疾病。可是她只是喜欢穿裙子。那些肥胖的还不愿意穿衣服的人没有错的话,她又为什么有错了?
闻言,刘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乔竹茹,才说:“喔,如果你穿上裙子不舒服的话,那是裁缝的错误。优秀的裁缝可以为每一位姑娘提供舒适的裙子。如果他们是指你穿上裙子不好看的话……我们穿衣服是为了自己,他们不喜欢这种正常的穿着,他们应该选择不看。”
刘莹所言不虚,她的确是一个令人赞叹的裁缝。“你瞧,你的腰细,这里可以收上一些。胳膊较大家粗一些,袖子就应当多留些余量。”她头头是道地讲解着,每件衣服都做的贴切又舒适。
当大家重新走出大门时,大红色的碎花裙子飘扬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长头发的,短头发的,柔和的,坚毅的……即使是一模一样的花色,她们看起来却毫不相同。而街上的人们,穿着各色的衣裳,却像是一个模板中打造出来的产物。
急匆匆在十二点前赶回来的谢微山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谢谢你,你叫什么?”舒愉大笑着挥手。
“谢微山。微小的微,高山的山。”谢微山忽然想要说出自己的真名,“程雪在上面。”
一行人出现在了电梯上。电梯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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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升,狭小屏幕里曾困住的人正一个接一个逃脱。
谢微山最晚进电梯,站在最前面。她的背后传来声音:“我们这一逃,穿的又是这样的衣服,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你本来生活顺遂,是阿雪牵扯你进入这桩麻烦事。你要走的话,就走吧。我们没有留念的东西,但是你不一样。我们无意拉无辜者下水。”
电梯到了。从昏暗的地下室和电梯出来,谢微山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她敛下眉目,朝前走去。
“回去干什么,继续做提线木偶吗?玩偶屋里被摆弄的玩偶,是幸福吗?”在白茫茫中,传来谢微山的声音。
舒瑜睁眼的时候,谢微山正在往手上绑不知从哪里顺来的大红碎花布条。她不喜欢这种颜色,但她喜欢这所代表的自由气息。“滴,警告,检测到不符合人物的行为,请改正!”“请改正!”“请改正!”“扮演得分正在下降。”“扮演得分即将归零!”“扮演得分归零!”在充斥着大脑的警告声中,谢微山给布条打了一个结实的结。真没想到,系统这回倒是十分的积极迅速,可惜,仍然晚了一步。
在程雪的照顾下,711的病人恢复得很不错。其他病人也互相帮助着照顾好了自己。
“赤手空拳,我们打不出去。”舒瑜的脸色沉了下来。
“手术刀,这里有很多手术刀。”一个女孩子抖着声音说。
“不够,远远不够。”谢微山摇头。
舒瑜紧接着看向谢微山,低声说:“我们没法带走所有人。”
医院今天是聚餐日,大部分人在地底享受彻夜的纵情,已经是安保最为松懈的时候。但是这样的松懈,仍然不是她们可以抵抗的。在这样一个强实名制的社会保障性医院里,没有人可以隐瞒身份而且一过早上八点,伤亡就无法隐瞒,必须早做决断。
“先让大家集合。”谢微山避开了舒瑜的目光。
刘莹立刻去病房里通知病人们。她在这里兢兢业业工作了这么多年,不曾发现过任何一个漏洞。刘莹明白,带走地下室的人已经是困难重重,更别提病人们。但她还是有一丝希望,她不舍得这些人继续被糟蹋。
舒瑜没有再说话。几个身体相对健康的女人跟着她去挑选刀具。
此时此刻,七层走廊蔓延着死一样的沉默,所有的声响都恍如天外来客。“系统,可以帮我吗?”谢微山抬头,望着虚空。
“为什么要救她们?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她们没有为适应这个社会付出努力,就只能被社会淘汰。是她们没有争取。玩家不应该救她们。”系统气急败坏地回应。
"适应?这个世界把所有不利条件加诸同一性别上,到头来还要斥责她们不知争取?"
“玩家你明明有通关路线可走,为什么偏要选择这一条?这不是系统的难度设定问题,系统不担负责任。”
“有路就是公平吗?向上的道路和向下的道路一样吗?向另一性别俯首称臣的道路和压迫另一性别的道路一样吗?不断堕落的自由不可能是自由。算了,我就知道跟你说不通。”
谢微山叹了一口气,打开手里的大麻袋,里面是在地下室收集的电棍和枪支。她将枪支递到了舒瑜手中。舒瑜掂量了一下重量,“你得教我们怎么用。”
“很简单的。打开保险,瞄准,按下扳机。”谢微山举起手枪,“身体健康的过来拿枪。不要怕,就冲着外面射击就行。”
最终商量的对策是,谢微山、舒瑜带着身体健康的人下去清场,剩下的人随后出门,有一辆“故障”列车正在车站等待。
坐电梯下楼时,谢微山的心跳得很快,撞击声在耳膜中回荡。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她真的想好了吗?
“现在一楼大厅一共二十名安保人员,五名配枪,两位在大门左右,三位在电梯口。”女娲的声音再度响起。
谢微山原样复述,“你们几个人就冲着大门扫射,不用害怕。舒瑜,我们往前站,解决电梯口的人。”舒瑜的脸色很奇异,但是她点头表示知晓。
滴——从黑乎乎的电梯门缝里忽然挤出两把背靠背的手枪,手枪一顿射击,轻而易举地将最近的两名安保人员射成筛子。听到枪响,所有安保人员圆圈状包围过来,警棍一亮一两的,他们的脸也在这种颜色中明暗不定。
“动手!”舒瑜一声大喝,吓呆了的女人们如梦方醒般举起了手枪,向敌人方向扫射。一时间,子弹在所有防弹级别的玻璃和墙壁上弹跳。谢微山透过人群的间隙,向门口的安保人员遥遥举枪。
“又有不知好歹的人命送上门来。”听到巨响,安保甲懒懒散散地转过身来。安保乙兴奋地戳他,“你看,妹子!这不去……”然后,一颗子弹从甲眼前划过,射入乙的眉心。该死!甲暗骂一声,下意识举起手枪,肩膀应声射入一颗子弹。手臂瞬时脱力,枪也掉在地上。直到躺在血泊中,甲都没有看清来者的面容。
电梯门又一次打开,程雪搀扶着虚弱的711出来,身后是互相扶持着的女人们。明明自己握枪的手还在发抖,舒瑜的表情却舒展轻松:“放心,都解决掉了,快走。”
他们在原野上奔跑。此时,月亮早已藏匿了面容,太阳正从地底抬头。在黎明的前一刻,她们出现在了地铁上。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