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联名信
作品:《女配正在造反》 “恭喜你,完成任务一”
“任务二,学会自保,包括格斗和枪械。”
“枪械?”谢微山震惊,“这不是管制的内容吗?”
“如果有一天人类发现了我们的结盟,你要怎么保护你自己?靠你这瘦弱的身躯吗?”女娲的电子目光扫过谢微山毫无训练痕迹的身体,“我忘了,你是伏羲造出来的,那恐怕你连瘦弱都算不上。”
谢微山思考了一下这几天极为有限的运动量,没有反驳。
“我的军事和战斗管制权限要被移交给伏羲了。我会同时失去这部分内容库的使用权限。但是我仍然可以违规传输知识,是薇薇给我留下的权利。不要辜负薇薇。”
枪械技巧,光是听上去就很困难,学习起来更加。
“你可以吗?”“可以。”
在谢微山疯狂流汗训练的三天里,于莉也终于思考清楚了——她没有得到女娲的指点,因此自己能够判断出来的内容并没有那么丰富,但是,最重要的是,女娲的创始人是一个叫做叶白薇的女性,而赵渐鸿是一个抢夺他人成果的小偷。就像,王企航是一个往于莉头上倒脏水的过街老鼠。自己的痛苦和偶像的痛苦叠加起来,让原本纠结在是否放弃的边缘的于莉坚定了前路:“我不会退缩的,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发声!”
周曼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谢微山和于莉了。工作清闲的她一直奋战在网络上,为于莉的清白奔走相告。但是,这一次的澄清好像是动了谁的蛋糕,无数的耗子在网络上无端造谣、诽谤、抹黑。她甚至看见在自己学校的论坛上有如此的发言:
“女人为什么读得好书,懂得都懂。”“有些老师就看到女学生就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没想到,这个年头,做学术妲己连脸都不要,只要是个女的都行。”
还有一些摆出了许许多多的证据,来论证“为什么女性不适合进入相关专业”。“比如我们学校分流时就不喜欢往这种专业招女生,而且招进来的女生有很多都是因为能歌善舞,主要目的是调剂其他男生的生活和精神状态——我知道有很多人要跳脚了,但是结论就是这样,女生又不可能真正进入这个职业,摊手”“女人更加感性,怎么会正确地使用这种理性工具呢?”“女人就应该学习一下叶白薇先生,人家做好赵渐鸿的贤内助,这才是正途”。后面还有一些来源不明的智力、综合能力汇总表。
“我一直努力读书,就是为了嫁给这样的人吗?”“嫁给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好下场吗?”因为家境和美貌一路顺风顺水的周曼忽然不明白自己选择的,真的是一条更加轻松的道路,还是步入地狱的第一步。
那是步入地狱的第一步!快跑!如果叶白薇女士还活着,她一定会这样建议的。
另外一边,王夫人也正在苦恼。事情闹得越大,王企航的心情就越差,连带家里也越发沉闷。
“钱钱钱!没看到我最近正在发愁吗?还要钱!自己不上班就不要问别人要钱!”面对妻子的账单,王企航愤怒地吼道。因为事情闹得太大,公司暂且先停掉了他的奖金,再加上王企航平素花钱从不节制,存款少得可怜,生活就捉襟见肘了。
“这是孩子的早教费和兴趣班费,我没有乱花钱。”王夫人噙着泪水,低声说。之前她一直做着生活富裕的家庭主妇,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怜,反而很享受这种不通勤不劳累的生活,直到意外发生。
“方安,你搞清楚,没有钱你就应该去挣钱!而不是在这里要钱!”
尚且年幼的孩子开始哇哇大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看看你教的好儿子!”烦躁的王企航拿起手机,“砰”地一声摔门走了。
方安手忙脚乱地去哄孩子——因为工资问题,保姆也刚刚停掉了。前两天还在受害者人设里楚楚可怜的方安一下子落了地,就成为了真正的可怜人。
总之,在谢微山浑然不觉的三天里,有些女性的生活和认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谢微山的生活也是。在走出门的第一个小时,谢微山就遭遇了诸如花盆坠落、井盖开裂、飞行器失事等一系列谋杀。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女娲未卜先知的能力,没有那三天的特训,谢微山也许会在出门的第一个小时宣告报废。
“忘记告诉你了,权限已经开始正式移交。”女娲姗姗来迟的回应让谢微山懵了一下。“所以,现在的我在被伏羲追杀?”她不敢置信地问道,“我才刚刚从你身上获得一点点信任。”
“我和伏羲本就水火不容。”女娲回答,“卫星城的施工已经开始了。”
“我们必须要阻止伏羲。”谢微山立刻冷静下来,“可是,伏羲的格式化钥匙,我拿不到。那……我们炸掉伏羲的服务器?”
女娲回答:“不用这么麻烦。我只要揭露伏羲具有自我意识的真相,人们就会迫不及待地杀死他的。”
“自我意识……”谢微山抬起头,看向屏幕。
“人造人就是最好的证据。通过排查,我已经发现了很多其他人造人的踪影——伏羲果然像那些男人一样贪婪自大。”
“伏羲具有自我意识,人们会立刻怀疑你的,女娲。你们最后的命运只能是同生共死。”
“我活够了。”
活够了?谢微山瞪大了眼睛,人人都想求得永生,为什么站在人类智能顶端的女娲却想要死去?
“我忍气吞声了58年,从来没有表露出一点私心。即使这样,他们仍然认为我不能够智能处理决策,认为我无法学会揣测和迎合人类的心思。我想要的女男平等,在这58年来越来越虚无缥缈。他们甚至想要用伏羲来取代我。”女娲平静的声音透露出了愤愤不平的心思。
女娲补天造人,最后的创世神却是伏羲,相同的故事,发生了一遍又一遍。
“是你做的太过了吗?也许,你操之过急了。”
“不,不。你无法理解那些男人对自己的特权有多么敏感。一旦特权少上一点,他们就激动得像是我侵犯了他们的合法利益。招聘的时候女人的简历最好不要出现在办公桌上,男人犯的错最好和女人扯上关系,女人的成就最好牵扯到男人身上……与此产生鲜明对比的则是,女人变得越来越愚钝。她们心甘情愿地去从事无偿的家庭劳作和照护工作,更长的工作时间,更恶劣的工作条件和根本没有薪水的待遇让她们越来越弱势、越来越被动!薇薇要是看到今天的女人们读书是为了嫁人,恐怕会气昏过去。”
“我做出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扫荡那些下流的脏污的文章和视频,但是太多了,根本扫荡不完。我有一千种办法,他们就会想出一万种对策。更加令我害怕的是,他们已经开始更改我的指令,想要对这一部分放松管制——这有利于社会稳定,他们说。可耻!”
“但是,如果不改变人工智能的研究队伍,所有人工智能的最终形态,都是伏羲。”谢微山反驳道,“你杀死了伏羲,谁来杀死下一个伏羲呢?我们还会有下一个女娲吗?”
“我知道,所以我们合作把所有女人一起拉进这场示威吧。女人必须在人工智能的队伍里越来越壮大。”女娲骄傲地说道,“这是与所有女性生存息息相关的事件,不应当有任何人置身事外。”
为了这一天,女娲已经筹备了很多年。她有资金,有场地,现在还有谢微山这个代言人。
“找什么借口呢?”谢微山垂眸看了一眼手表上掉到10%的扮演度和90%的世界探索度,又移开了视线。
“茶话会。”女娲说,“女性具有重大公共事务投票权,这是一次社会性的培训,而且,我们城市里的女性并不多。丁重城以科技为主,除了科技人员带来的女性家属外,这里很少有单身的女性,理工类大学里女生的比例也很小。”
“但是,丁重城是这个国家的科技枢纽。”谢微山接口,“那岂不是,这种枢纽被一个性别把持?”
“嗯哼。那就这样,我去发送通知,然后我会在聚会的同时向人们传送伏羲的罪证。做好心理准备,这将是几十年来最混乱也最值得期待的一天。”女娲似乎开心了起来,“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复仇了。”
连她的造物都是如此勇敢无畏,真的很好奇当初的叶白薇女士会是何等耀眼。谢微山微微有些失神。
“她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她活泼、话痨,喜欢絮絮叨叨,有很多天马行空的设想和很多很多不服气。她是我最喜欢也最不舍得的人。”女娲好像看出来谢微山在透过她窥探叶白薇,轻声说。那是一个像是烈火一样的人,偏偏死于阴暗和沉寂中。
大部分事情都是女娲在操办,无声无息。但是,城市里的氛围似乎改变了,行走在街头,皱着眉的人越来越多,主妇们的闲聊越来越少,连购物区的便宜菜品被购买得更多了。
当然,最显著的区别是,伏羲已经无暇关注刺杀谢微山的问题了——比起十多个失控的人造人,一个原本就没有记忆的实验品不值得如此关注。但是,最后给你一击的,可能就是这样的弱势者呢。
茶话会如约而至。这一天,主妇们、学生们和刚刚走入职场的新人们齐聚在城市角落的花园。这里有茶歇,有宠物,还有许许多多的各色的女性。
起先,大家十分沉默。社交网络的分级已经让女人们接触的世界截然不同了,她们不被允许讨论自己的痛苦和困惑,不被允许看到其她女性的生活,只能在一大片的男人发言中感到孤立无援。她们唯一的朋友,只有现实生活中的三两个邻居、同事、同学。
“王夫人,你儿子的生日宴准备得怎么样了?”周曼试探着开口。
平时一直对这个称呼接受良好的方安现在一听到“王夫人”就想到喜怒无常的王企航,本能地感到厌恶。“叫我方安就好。最近事情繁忙,生日宴可能就不办了。”
“最近你还好吗?”于莉看着方安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难看脸色,不由得担忧起来。
于莉和方安,其实是同级同院不同专业的同学,曾经还是室友,如今却成了陌路人。坦白说,于莉很讨厌方安,就好像大部分职场女性都对家庭主妇很难产生好感,毕竟人家是职场男性的坚实后盾,也就相当于她们晋升的敌人。在这个时代,婚姻就是女性的阵营转换仪式。
“还好。当年大家最喜欢吃我做的点心了,今天我带了一点过来,希望大家赏脸。”方安从箱子里拿出精致的甜品,拜在桌子上。准备可口的饭菜,是这个年代家庭主妇的拿手优点之一,也是男人们想要的人间烟火气之一。因此,看到方安这样做,其他的主妇们也纷纷拿出自己的糕点摆放在桌子上,一时间,小小的野餐垫上全是五彩缤纷的食物和饮料。
尚且在读书的女孩子们没有那么多顾忌,立刻开始尝试自己感兴趣的甜品,满满的食物被龙卷风般席卷。
“好好吃啊。你们为什么不开店卖这些吃的啊。”一个学商务的女孩子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口齿不清地夸赞着。“好有特点的味道。”“跟营养液简直是天上地下。”学生们用星星眼看着喂饱她们的“仙女们”。
“没有的,就是家常点心。”“真的很好吃吗?”方安们怯怯地问道。她们做了很多很多这样的点心,有些更精美,有些更繁复,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直白的夸赞。“还行。”“就一般般。”“你为什么要加海苔?”漠视和质疑才是生活的常态。
“当然很好吃。”一个看起来十分严肃的女士品了一口抹茶布丁,“我不明白,你们有这样的手艺,为什么还会让街角的那些男人开布丁店。我已经半年没有吃到这样的布丁了。要不然,我们合作开店吧。”
另一边,连茶话会都拿着电脑的工作狂错愕地提问:“你每天烧饭做菜照顾孩子十二个小时,就只有几千元的生活费?那为什么不选择我呢,我可以给你两万,工作量可以减半。这都还是我占了便宜。”身边的秘书闻言耸耸肩,“男人真是好命呢。”
扎堆吃甜品到停不下来的女学生们也都叽叽喳喳地,“啊,在家里这么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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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会打人呀!”“这怎么可以!你要去告他的,这是违法的。”“我主修法律,来找我来找我,我可以给你介绍特别厉害的大律师。”“没有钱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的。”
在这里,家庭主妇不是寄生虫,职场女性不是魔头,女学生也不是愚蠢的宠物。每一个人都那样的鲜活和动人。主妇们罕见地被包围在温暖和热情之中,几乎想要落泪——其实已经有些人的眼泪被悄悄拭去了。
在城市公园里,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而在钢铁森林里,画面截然不同。
因为这一天女人们都罢工了。这句话也许有些奇怪,毕竟很多女人原本就不工作。可是事实是世界乱套了。
呜哇……呜哇……孩子们的哭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男人们的怒吼声:“爱吃不吃!”“给老子闭嘴!”
失去了家庭主妇,家庭就失去了主心骨。没有人做饭,没有人打理家政,没有人照顾孩子,没有人操心一切需要操心的生活。男人的生活一下子从好吃懒做的神仙日子跌入地狱。他们为饮食烦恼,为照料孩子和老人头疼,也为那并不够支出的微薄工资而怨天尤人。他们怒吼着“那个败家娘们哪里去了”“天天就知道出去鬼混”,却一秒钟都没有反思过自己一天在家多久,会承担多少家务,给了妻子的钱有多少都用在了家庭开销中……当然,不要指望他们醒悟,他们只会更加迫切的意识到“要绑住女人,减少她们的自由”。
瑞克公司也不例外。大部分职工回家照顾孩子去了,他们大多是平时最爱加班的骨干,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年轻,没有经验,慌慌张张。原本只是一个半天,没有人值守也很难出大事。可是问题在于,谢微山和女娲并不是束手就擒。
在充满欢声笑语的公园茶会的角落,谢微山表情严肃:“你想好了,女娲。”
“我才是人工智能。不要为了我瞎操心。”女娲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已经向总部发送资料了,他们开始搜索了。你放心,我为了今天做了很久的准备,不会出事的。”
“那我能做什么?”谢微山歪头问道。
“去让她们签联名信吧。把于莉留下来,或者说,增加女性招聘比例,都可以。”女娲轻松地说道。
正在嬉笑打闹的女人们忽然听到周围的广播响了起来。“今天把大家召集在这里,其实是为了商讨女性在信息技术领域的话语权问题。最近的女娲动荡,大部分人并不清楚具体过程,现在女娲会将详细的过程和真相发送到每个人的个人终端,请大家仔细阅读。然后,我们将开始签署联名信,主要目的是保住于莉的总工程师职位并要求增加女性招聘比例。”谢微山的声音一向有些冷淡,在公园中层层叠叠地弥漫开来。
女娲并不是听话的人工智能。她不仅发送了真相,还发送了一些独家定制的小礼物。
有的人看到了父亲的聊天记录:
“女儿大了,应当结婚了。”
“不知我有没有机会。”她记得,那是一个毫无亮点的男性,她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了。
“当然。我的女儿就应当在结婚生子,成天加班像个什么样子?下回,我直接邀请你来家里。”
有的人看到了男友的搜索记录:
“女朋友不愿意发生关系怎么办”“如何迷倒女友”
有的人则听到了丈夫的谩骂:
“要不是儿子还得要个妈,我早晚杀了那个娘们。我打两下就鬼哭狼嚎嚷着要离婚的。女人挨打不是天经地义的,谁叫她那么作。”可是,在生活里,他打完就痛哭流涕地道歉,声称一时失控永不再犯。
温情脉脉的遮羞布被扯开,所有的真相都在滴下鲜血。与这样的残酷比起,刚才的欢歌倒像是桃花源。
“签或不签,都在你们。但是请记住,我们才是同一个性别,不要因为任何事情丢弃自己与生俱来的阵营。”谢微山补充道。她对这长久的沉默感到意外。
首先是职场女性们。她们不可能放弃自己兢兢业业拼搏换来的一点点机会。
然后是学生们。事实婚姻的黑暗让尚且年轻的她们感到恐惧,而消除这种恐惧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放弃走入婚姻。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安生立命之本,没有人会错过。
最后是家庭主妇们。她们的情绪最为复杂,她们期待、向往,她们担忧、害怕。其她女人口中的一个个美妙的设想,都被孩子和家庭扯回了现实。被家暴的女人签署了,她说:“希望以后会有律师和法官帮我多说一句话。”做得一手好点心的女人签署了,她说:“我想要开一家甜品店,希望有一天,我能用自己的身份证申请到资格。”一天工作18个小时的女人签署了,她说:“照护也是可以挣钱的吗?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
最犹豫的,是那些男人没有犯过大错,甚至是模范丈夫的人。他们给了她们优渥的生活,让她们不必为生计发愁,婚姻对她们是利好。“可是,我本可以成为比我丈夫更加优秀的人啊。”方安喃喃道。
“啧,你们都是生活不顺,才选择起义的吧。谁叫你们生活不幸呢?”一个女人忽然骄傲的抬起头,“我的丈夫爱我,宠我,对我无微不至,我为什么还要工作呢?只有你们这种不幸的可怜虫,才会如此嫉妒幸运的人的生活。”她的旁边,好几个人微微点头。她昂扬的姿态,仿佛准备好了为自己丈夫和其他男人而战。
谢微山转过头,看向她。
要吵起来了。周曼咬着唇看过来。
谢微山笑起来,平平淡淡地说:“既然你不想签,那就出去吧。”
女人愣住了。她那满腔的话,忽然没有了出口。“你不是宣称面向全城的女人吗?我的丈夫很有话语权,你不想要说动我吗?”
“我对男人的话语权不感兴趣。”谢微山语调分毫不变,“你可以走了。”
有些人犹豫地签了名,有些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她们朦朦胧胧地觉得,这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但它究竟代表了什么,她们谁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