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做戏

作品:《古代美食城富可敌国

    林家村。


    黎氏眼眶通红,抄起笤帚就抽在刘旭身上,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通怒骂:“我早叮嘱你跟着阿窈好好干,你倒好,竟想自立门户?你学的那点皮毛本事能成什么气候?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在镇上偷奸耍滑被阿窈辞退了?咱家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你翅膀硬了就不知天高地厚!赶紧去给阿窈赔罪,求她留你在店里跑堂!”


    黎氏素日里性子和顺,极少打骂孩子,今日竟将刘旭打出院子,住在四周的人听到动静都跑出来看热闹了,毕竟老娘教训儿子的戏码,看着最有意思。


    如今林家村老少皆受过林窈恩惠,这几日靠卖菌子,家家户户多赚了百十个铜板。挣得最多的是张大爷家,一家男丁倾巢而出,少说赚了三四百文钱。


    众人听着听着,渐渐觉出不对劲,刘旭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黎氏气得胸口一阵一阵地痛,着门框缓了缓,见刘旭低头不语,更是火冒三丈:“你这逆子!怎就忘了你爹走后,咱们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你滚!我就当没生过你这没良心的!”


    刘大壮从人群里挤出来骂道:“你这小子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阿窈手把手教你本事,你才学了多少,就想自己捞好处?” 这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村民们顿时群情激愤,指责声此起彼伏,唾沫星子几乎将刘旭淹没。


    刘旭猛地抬起头,满脸充血,脖颈上青筋暴起:“我怎么没良心了?摆摊的时候,我每天刷碗,刷到手上都褪皮了,现在开店了还要站在门口像哈巴狗一样对人点头哈腰,我凭什么不能自己干?凭什么只有她林窈能过好日子?”


    黎氏踉跄着要捂儿子的嘴,却被刘旭躲开。她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不孝子!你要是真敢做这事,就别进这个家门!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句:“阿窈回来了!”


    林窈从驴车上下来,走到刘旭家院门口,看着哭坐在地的黎婶子和满脸涨红,梗着脖子的刘旭,说道:“刘旭已不是我食肆的伙计,日后要做什么行当,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围观的村民们却不乐意了。


    “阿窈,你可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他这是忘恩负义,学了你的本事就想单干!”


    “就是就是!” 几个村民跟着附和。


    林窈扶起黎氏,温声道:“婶子,这些日子多亏您在码头帮阿兄,若不是您搭把手,阿兄一个人守着码头那摊生意,只怕连饭都顾不上吃。只是阿旭哥既打算自己摆摊卖吃食,往后家中总要有人帮衬,我们实在不好再劳烦您做工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听懂了,黎氏登时脸色都白了,只是心知儿子理亏,也不敢开口相求。


    林窈朝看热闹的众人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回到林家老宅,林诚就凑了上来,“这能成吗?”


    “能不能成,等着瞧便是。” 林窈眼底闪过冷意,她这次不会再轻易放过林家大房那群人了。生辰那晚的梦再次提醒她,是胡氏害死了原主。如今林家大房又在背后使坏,她虽非杀伐果断之人,却也不惯着别人骑到自己头上。


    林窈将镇上买的银饰擦拭干净,取出一罐新做的五香粉。她并未填满罐子,只装了三分之二,剩下的空间放入银饰,再用五香粉掩盖。只是林窈没有完全盖住,故意了露出些边角,如此一来,林家大房若来偷秘方,必定会发现银饰。


    回来前,她特意请教了讼师盗窃罪的判罚。讼师说,按照《大燕律例》盗窃罪的处罚主要包括杖刑、流放和死刑等。依当今律例,若有犯盗窃之罪者,计其所盗财物价值,若满五十贯足陌,当处死刑;若所盗价值不满五十贯,需决杖三十,而后发配服劳役三年。若盗窃财物价值不满三十贯,决杖二十,配役二年;不满二十贯者,决杖十,配役一年。


    林窈深知林家大房那帮人诡计多端,若仅是偷秘方恐怕难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处。思来想去,她决定便去镇上的瑞福祥银楼买点首饰做局,这银楼的首饰皆有独门标记,在钗尾处嵌着极小的“瑞”字印,虽不显眼,却是辨认的关键。


    她挑了一支缠枝莲纹银钗,一只缠枝莲纹的镯子。这镯子做工精巧,镯身仅两指宽,錾刻的莲枝藤蔓间点缀着米粒大的银珠,开口处衔着两枚莲蓬吊坠,轻轻晃动便发出清脆的声响。又给林崧买了个平安锁。头上簪的、脖子挂的、手上戴的,一应俱全,只等林家大房上钩。


    可有个棘手难题:古代并无发票一说,若日后生了争执,如何证明这银钗是她所购?


    林窈为了让银楼的小娘子记住自己,可是下了大功夫。镇上的人都知道,瑞福祥银楼向来不兴讲价,她却硬是留在店内砍价,从开店到午时,软磨硬泡了半日。她还打开了一包魔芋爽在银楼里吃了起来,那小娘子起初还有些拘谨,推辞不过尝了一口,辣得直吸气,却又忍不住再拿一块,一来二去,竟与林窈熟络起来,最后竟然真给她便宜了一百文,虽然不多,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一包魔芋爽吃完,林窈就付钱买下挑好的东西,喜滋滋地拿上包好的首饰,利索走人。这次,她可是足足买了六十八两的首饰,到底是哪一级的量刑,就看他们有多贪心了。


    林窈刚把首饰放好,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林窈开门一看,见是张大爷带着孙子张平、张安,忙侧身请进院子,正要沏茶,张大爷抬手拦住她,“别麻烦沏茶了!我们说两句话就走!” 他将一篮子鸡蛋放在桌上,“这是阿平和阿安上山捡的野鸡蛋,可香了。”


    林窈看着桌上少说二十个鸡蛋,料想攒了许久,抬头问道:“大爷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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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爷搓了搓手,有些局促:“不知道你这儿还缺人手不?我们家这两个小子都是能干活的,之前修房子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而且你放心,他们绝对不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的事情。”


    林窈立刻明白,张大爷是见刘旭母子不在,带孙子来自荐。不得不说,作为一家之长,张大爷很有眼光。


    刘旭和黎婶子一时回不来,码头和店里都缺人手,临时找人不便,雇佣张平、张安倒也合适:“行,我与两位大哥也相熟。不过明日我要写份雇佣契约,确保不会把在店里的秘方外传,再正式上工。”


    爷孙三人没想到事情这般顺利,此前村里多少人羡慕刘大壮和刘旭能跟着林窈干,如今他们家赶上这等好事了!三人登时喜笑颜开,至于林窈说的契约,他们也觉得在理,开食肆的自然要护好秘方,何况刚出了刘旭那档子事。


    ~


    刘旭家外,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就这么翻篇了,纷纷散去。


    刘旭孤零零地走出林家村,未走多远,忽然听有人喊:“阿旭!”


    他停在村口老槐树下,看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有福,皱眉道:“你喊我作甚?”


    林有福四体不勤,跑这几步都要把他累死了,他弯腰撑着膝盖,抬手用袖口抹了把额角的汗,压低声音:“阿旭,哥知道你心里憋屈,那林窈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凭什么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刘旭眼皮一跳,没吭声。


    林有福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我可听说了,你在她店里刷碗刷得手脱皮,她倒好,住上大瓦房,还雇了两个小厮当帮手。兄弟,你手里头有她教给你的本事,我有路子,咱俩合作一番。啧啧,不说日进斗金,起码能在镇上买两进青砖房!”


    刘旭猛地抬头,“真这么值钱?”


    林有福看他似是被自己说的话打动了,继续劝道:“我表哥在府城开米铺,认识不少酒楼掌柜的。你只要把林窈的那些个秘方说与我。” 林有福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百两现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风卷着槐树叶掠过两人脚边,刘旭看起来摇摆不定:“可是那配方阿窈说过不许外传。”


    林有福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天爷哟!你都被人赶走了!怎么还挺她的话?如今她说的算什么?你娘在码头风吹日晒的给她哥当牛做马,她转头就把你们扫地出门 ,这叫卸磨杀驴!” 他见刘旭脸色松动,趁热打铁道,“再说了,等你卖了配方,在镇上站稳脚跟,别说你娘,连你死了的爹都能跟着沾光!”


    刘旭终是在他的游说下点了头,“你说的对,我先去镇上福满客栈休整一晚,明日你再来找我要秘方。”


    林有福看着刘旭点头应下,他那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愣是睁大了不少,“这才是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