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帝君靠崽上位

    父子两人回到宫中,已是酉时时分。


    若是寻常,三餐稳定的小太子该用晚膳了。今日他在宫外吃了好几顿了,小肚皮鼓鼓囊囊的,什么也塞不进了。


    秦岳墨在宫外耽搁了太多时间,这会儿折子还没批完,将小太子送回颐华宫就准备走。岂料被小太子抱住腿,死活不让他走。


    秦岳墨冷声警告了小娃儿几声,没什么效果。


    于是决定不再废话,强硬往外。


    他想着,这狗崽子就是越理越来劲儿。只要他不理,他很快就能消停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这小狗崽不仅没消停,他还随着他往前的动作顺势趴倒在地。他走一步,他的那小身板就会往前进一寸。衣料摩擦地面,窸窣作响。


    秦岳墨这辈子也没见过这种荒唐事儿:“……”


    他觉得这个狗崽子拉低了他的格调,但人家是有娘的孩子,打不能打骂不能骂。


    站在原地深呼吸数次,将个人修养发挥到极致,秦岳墨才勉强开口,


    这一回,他在好声好气地讲道理: “爹爹是要批折子,这些折子关乎很多像你这样的小宝宝能不能有饭吃有学上,未来能否谋得一份养家糊口的差事。”


    一说到吃饭,小太子就明白了,“吃饭才能长大,才能赚钱买糖葫芦,给媳妇儿买珠钗。”


    秦岳墨被逗笑,“你才多大点,就想着给媳妇儿买珠钗的事儿了。”


    小太子:“本太子定会好好对待媳妇儿。”


    “爹爹也要好好对待娘亲。”


    “还要好好爱护娘亲的崽崽。”


    闻言,秦岳墨难得的父爱迸发,他稍稍垂低腰将小团子捞起,“带你去御书房,但你要保证,不许闹。”


    “读书。”


    “曦儿今天读过书了,大半个时辰,外祖父很凶残。”


    “怕了怕了。”


    秦岳墨:“这样啊?那就看话本吧。今儿你娘不是又给了你一些话本?”


    父子两人达成了一致。自此和谐相伴,直到小团子开始昏昏欲睡。肖易年将其抱到了房内一角的小榻上,覆以厚厚毛毯,闹腾了一整天的小祖宗这才彻底消停。


    忙到夜深,秦岳墨也没觉得多疲倦。停笔的那个刹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在不远处安睡的稚儿,一颗心前所未有的柔软充盈。


    与此同时,有些记忆正在猛烈地冲撞他。


    永宁离宫前,他几乎日日都忙到这个时辰。之于他是常态,可换作寻常人家早过了休息的时间。可他每回去颐华宫,永宁都在等他,将一盏盏温热的花式多样的汤递到他手中。稚儿睡在安宁处,时不时还会发出些细微鼾声。


    当时他只道是寻常,现在回想才惊觉“幸福”曾真切地停在他的身边,只是太过温柔,存在感不强,被他忽略了。


    这一夜,小太子累极又满足,睡得极沉。


    秦岳墨倚在他身旁,借着微光细细临摹娃儿的小脸。


    这张脸,像他,也像岑永宁。


    他是因他和岑永宁而生,可为什么现在他要一个人照顾这顽劣,时而又特别的懂事的团子?


    五更天,帝王起身,前往议事殿处理朝务。回来时,远天已见明光。小太子已经起来了,这会儿正坐在自己专有的桌椅间,乖顺地用着早膳。


    小东西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秦岳墨的到来,面朝他,绽开笑颜,“爹爹,曦儿在用饭。”


    秦岳墨坐到他身旁,“好吃吗?”


    小太子:“一般。”


    秦岳墨:“……” 御厨做的东西都觉得一般,这孩子恁难养了。


    “一般就勉强吃点吧,吃完了,爹爹有话和你说。”


    小太子:“行。”


    应完,加快了用餐速度。小嘴被食物塞满,现出两个小鼓包。


    秦岳墨许是觉得有趣,以指尖轻轻戳了两下,出口的话还是有几分亲爹模样的,“慢点,别噎着。”


    小太子的小脑袋仿佛小鸡啄米,频频细颤。


    一盏茶的工夫后,小东西终于吃完了,宫人们动作利落地将餐碟撤走,这一片很快归于安谧。


    小太子先是盯着秦岳墨看,片刻后伸手,柔软的指腹触到了秦岳墨下眼睑的阴影处。


    秦岳墨怔在当场。


    几息回神,低声问他,“怎么了?”


    小太子:“爹爹昨夜可是没睡好?”


    “爹爹的眼睛像涂了一点墨,黑到发紫,帅气丧失。”


    秦岳墨: “……” 狗崽子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但能怎么办呢?


    亲生的,含着泪也要养大。


    直到这个顷刻,秦岳墨都没往狗崽子的嘴这般毒是遗传了他这方面想。


    他略过了这茬,对小太子说,“从现在开始,你我休战。”


    小太子:“?”


    停顿几息,作势轻咳了声,一副小大人的姿态:“说来听听。”


    秦岳墨将小团子的反应看在眼里,暗笑在心,面上还是一派冷艳矜高模样,“爹爹昨夜认真想过了,这个家,没有你娘是不行的。”


    闻言,小太子的长睫轻轻颤了下,“爹爹的意思是想求娘亲回宫?”


    这“求”字用得那是万分的有灵性,连秦岳墨这个帝君都生出了感慨。


    “是,求你娘亲回宫。”


    “爹爹需要你帮忙。”


    小太子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圆溜溜的大眼之中燃起一簇火光,亮得触目惊心。


    “怎么帮呀?”


    “曦儿也想要娘亲回宫。”


    “没有娘亲的皇宫就像冰窟,曦儿就是一头没娘照顾的小神兽。”


    “什么时候狗崽子都变神兽了?”


    “?”


    “爹爹是真龙天子,崽崽是小龙。”


    小龙虽小,但也是神兽呀。


    秦岳墨闻言大笑,大手触到了崽儿的脸颊,又一次揪了他的脸颊。


    只是这一次他并未用力。


    “小殿下想出宫吗?”


    小太子:“!!昨儿出去了,今儿还能出去?”


    若这是爹爹所说的“帮忙”,那他愿意日日帮他,毫无怨言,实打实地落实休战。


    秦岳墨点头,“爹爹带你出去。”


    小太子顿时觉得老狗爹爹如同天神临尘,光辉伟岸,


    “那我如何帮你?”


    秦岳墨:“你昨儿怎么帮爹爹的今儿就怎么帮。你只管造作,爹爹配合你。”


    “爹爹为你娘亲准备了生辰礼,今儿争取送出去。”


    小太子有点怀疑,“真的?”


    秦岳墨:“真的。也是块玉,爹爹弄碎了娘亲的,现在送更好地给她。”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爹爹送的再好,也不是娘亲亲手雕的那一块了呀。娘亲哭啦。”


    在小小幼崽心中,娘亲哭了那是天大的事情。更遑论,娘亲都不愿意住在宫里了。


    秦岳墨伸手摸了摸幼崽的头:“以前是爹爹不对,爹爹努力,接回娘亲。”小太子重重地点了下头,“知错能改的爹爹,是最好的。”


    “你好好表现,娘亲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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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心善,她定会原谅你的。”


    谈妥后,秦岳墨带着小太子去了内庭偏僻的一角,从高耸的前面翻过去,再走一段,就是岑府了。


    “爹爹要带曦儿翻墙?”虽是在询问,可小太子的黑眸已燃起了一簇火,很明显他已经开始期待爹爹带自个儿翻墙了。


    秦岳墨:“嗯。”


    小太子心里在喊“好耶,”面上却在说,“被人发现的话,爹爹会丢面子的。”


    “爹爹是皇帝,皇帝丢面子那可是天大的事儿。”


    秦岳墨:“嗯,可这样快。”


    且想去就去,省事得很。


    “怕不怕?”


    小太子瘦削的背脊挺得笔直:“当然不怕。”


    “那走吧。”


    话落,秦岳墨当即扣紧小娃儿的腰肢,恍若疾风掠过了高耸的城墙。


    “嗷呜。”


    “嗷呜。”


    “曦儿像鸟一样在飞。”


    向上的这一程,小太子不断地发出惊呼声。许是怕惊扰了秦岳墨,他的音量有所克制,于风响中恍若小奶猫在叫。出了内廷秦岳墨也未减速,直到远离了皇宫才停下,将小娃儿稳妥地放在了地上。


    小太子仰头看他,眼里有光和敬仰,“爹爹太厉害了!!”


    “曦儿可以学武功吗?”


    秦岳墨:“当然可以。”


    小太子:“那太棒了,晚上回去,爹爹就要给曦儿寻师父。”


    “断不可忘记了。”


    秦岳墨:“知道了,小殿下。”


    说罢,一大一小手牵手朝着岑宅而去。


    与此同时,皇城西门


    一个才入内廷亲卫军的小青年忍了又忍,低声对着小队长说,“哥,刚才你们看到有人影从我们头顶飞过吗?”


    “他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儿,这宫里除了太子,就没别的小孩儿了。”


    队长闻言,停下脚步。


    须臾后转身,面向那小年轻,回道,“看到了。”


    小年轻不禁有些迷糊,“那……”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开了个头就停了。


    好在小队长什么都懂,他伸手拍了拍小年轻的肩,这会儿他的脸上已经有笑意显现,“履职中发现问题并且勇敢提出是好事,必须夸奖。”


    “但陛下带小殿下出宫,他绕过了所有人,那相干人等就当没这事儿。”


    “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吗?”


    小年轻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双目瞪大的惊诧模样像极了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傻鹌鹑。


    队长嘴角的笑痕加深,“我什么都没说,明白了吗?”


    说罢,队长转身,带队继续巡视。


    小青年被落在后面,过了片刻他跟了上来。那会儿神色已恢复镇定,可内心深处仍是巨浪连连,每一道波纹都在狂啸。


    陛下的轻功竟如此了得!


    并且如此的不拘小节,带着太子殿下翻墙出宫。


    不愧是陛下,寻常路是不可能走的了。


    走走停停近两盏茶的工夫,这天下顶顶矜贵的父子俩终于停在了岑府门外。


    小太子又一次祭出他的嘶吼功夫,成功地喊出了岑家人。这回不止岑永翰,连陈氏和岑永宁都出来了。


    他们刚吃完早膳,正聚在一起闲聊呢,熟悉的嘶吼声随风冲入他们的耳朵,三人皆是错愕失语。


    回过神,便一道出来了。


    当立于门口的一大一小映入眼帘,他们又一次沉默了。


    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出一个念头:“陛下怎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