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帝君靠崽上位

    事实证明,没了那难伺候的娘俩儿,他是真的睡不好。


    没睡好,早朝自然没有好脸色对着臣下了。但秦墨岳这人有点好,他再怎么心情不好,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将负面情绪加诸臣下。


    按部就班地处理完朝务,肖易年适时地开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方落,与岑家颇有渊源的礼部执掌郝炳峻出列,恭敬地朝着帝王行礼,“微臣有一事,想请求陛下。”


    秦墨岳面容很淡,目光亦是:“说罢。”


    郝炳峻:“吾孙后日过周岁,微臣在家中办了酒宴。倘若陛下和娘娘得闲,微臣斗胆相邀。”


    秦墨岳记起了郝府添丁的事儿了,“恭喜郝卿,但去与不去,孤要同皇后商量。”


    说话间,帝王周身冷意似乎淡了些。但是不是真的如此,谁也不敢确定。


    下了朝,帝王去往御书房。


    坐定,帝王翻开了一份奏折,就在肖易年以为他要提笔批注时,他忽而开了口,“是不是该将太子接回来上课了?”


    “堂堂一国太子,胸无点墨顽劣成性怎么能行?”


    肖易年听完,不由暗忖:陛下,太子殿下今年刚刚五岁,此时不顽劣他要等何时?


    再则小殿下真不算顽劣的,他被皇后娘娘教得很好,只有面对陛下您才顽劣了些。


    明面上,肖易年亦是第一时间应了:“太子殿下昨儿刚去,奴才们去,怕是很难接回。”


    秦岳墨想想也是。


    旁的人还能拿圣旨压,秦卓曦这狗崽子可不怕,脾气来了就坐在御书房哭。有一回,甚至是四肢伸展趴在地上,毫无太子威仪。


    片刻过后,秦岳墨终于应了肖易年:“备车,巳时?出发去岑府。”


    肖易年:“诺,老奴这就去准备。”


    正欲转身时,他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秦岳墨说,“陛下可要给岑家人带些什么?”


    其实肖易年真正想说的是给皇后娘娘带些什么。看他们陛下的模样,心里定是还记挂着娘娘。既如此,能做些什么缓和关系总是好的。


    秦岳墨冰冷的目光扫过来,肖易年连忙躬身,“奴才多嘴,奴才该死。”


    秦岳墨:“去外面,自个儿扇自己两巴掌。”


    肖易年:“奴才遵旨。”


    话落,一息都不敢多耽搁,疾步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归于静谧,原该为秦岳墨所喜,继续处理奏折。然而在接下来的近两盏茶的工夫里,他根本静不下心,脑海中时不时响起肖易年的那句“陛下可要给岑家人带点东西”。


    “啪。”


    一瞬,秦岳墨将奏折拍阖,俊脸泛冷。这是他心情不悦的讯号,这一次,他是对自己不满。


    他觉得自己被岑永宁这女人影响了,不该如此,他也容不下。弃他如草芥的女人,他若是再在意那不是犯贱吗?他堂堂一国之君,要什么女人没有,犯得着为了岑永宁心烦气躁?


    道理如此,可他还是被影响了。


    他在犯贱,他无比确定。


    半晌过后,秦岳墨出了御书房,径直进了帝宫,从一方柜中取出了一个木盒。


    这木盒乃诏国特有的珍稀树木香樵所制,天然带香;盒面上刻有神鸟凤凰图,精细而恢弘。


    观其图案便知是为岑永宁准备的。


    事实亦如此。


    再过几日,十月二十,是岑永宁的生辰。秦岳墨亲自绘了神鸟凤凰图给了宫廷老师傅,又唤人准备了百年香樵,大费周章做盒雕花,只为放置给岑永宁的生辰礼。


    一块白玉佩,上面同样刻有凤凰。


    秦岳墨一辈子都没这么用心过,哪知这盒子还没收到,岑永宁就向他提了和离。


    前些时日,他收到了这玉佩,原是该毁掉的。他也试过几次,然而没一次成功的。他未细思因由,但这其中怎么都少不了不舍。


    思绪微悸, 又归于原处。


    秦岳墨单手将木盒拢住,目光落于盒面。定定看了会儿,他无声暗忖:“孤王弄坏了你赠的玉佩,用这枚弥补可好?”


    岑府


    家主岑远尚亲自指导小太子读了半个时辰的书。小太子初时是不乐意的,他撇着小嘴向外祖父抗议,“曦儿难得出宫,应当抓紧时间与娘亲和外祖母玩耍。”


    “还有小舅舅。”


    “曦儿想玩。”


    说了半天,岑远尚就冷肃地回了一句:这个家,你外祖父我说了算。


    威严明晃晃,可小太子那是和帝王对着干的小团子呐,他是一点不怕,继续为自己战斗,


    “那是外祖大还是太子大?”


    岑远尚:“太子大。”


    小太子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结果这喜悦模样仅仅维持了片刻,他又听自家外祖父说,“但是在这个家里,你得听我的。”


    小太子:“......”


    呜呜呜,外祖父怎么比皇帝爹爹还难对付啊。


    拗不过,小太子只能乖乖读书。


    读完了,岑远尚亲自将他送回到岑永宁那里。


    自出了书房,岑远尚便换了一副面容,慈爱又热情,一路上都将小东西抱在怀中。这会儿,他才终于有了点外祖父的模样。


    “先和娘亲玩一会儿,今儿外祖父在湘阳居定了位置,全家团圆用午膳。”


    “那里有你最喜爱的蟹黄炖蛋,你还记得吗?”


    小太子一听蟹黄炖蛋,计较了一瞬,就决定原谅外祖父先前对自己的“苛待”,他低下头,亲昵地贴了贴岑远尚的额头,“谢谢外祖父,曦儿最爱蟹黄炖蛋了。”


    “我要三碗。”


    岑远尚:“你娘亲若是同意,没问题。”


    小太子:“您之前不是说这个家您做主吗?”


    岑远尚:“大事我做主,小事儿你外祖母和娘亲做主。”


    小太子:“……”


    他家外祖父定是皇帝爹爹口中的人精,老奸巨猾,吃什么都不可能吃亏的。这茬说不过,小太子也不气恼,他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他比较在意的点,“外祖父先前说了全家团圆。”


    “嗯。”


    “可我爹爹还没来呀。”


    这回,轮到岑远尚无语了。缓了片刻,仍没有应对。小太子伸出手贴住他的脸颊,“外祖父可是在气我爹爹,将他从家族中除名了?”


    岑远尚听完大惊,“我的小祖宗,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爹爹是诏国国君,这片江山的每一寸都是他的,谁敢除他的名儿啊。”


    “是你爹和你娘缘份尽了,懂吗?以后可不能乱说了。”


    小太子一副发现了大秘密的样儿:“我知道了,外祖父怕爹爹。”


    岑远尚:“……普天之下有几个人不怕你爹爹?”


    小太子纤瘦的背脊挺得笔直:“我就不怕。”


    岑远尚将小太子可爱模样纳入眼底,不禁失笑,“是是是,咱们小太子威武,就是会被陛下赶出宫。”


    小太子:“外祖,这最后一句是一定要说?”


    岑远尚笑不停:“是外祖的错,这句收回。”


    小太子:“……” 小孩儿心都被伤透了,收回还有何用?


    一阵兜转和闹腾,岑远尚和小太子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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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来到了岑永宁的住处。将小家伙交给岑永宁,继而又叮嘱了几句,岑远尚离去。


    岑永宁牵着小太子的手往屋里去,“今儿我们小殿下有口福了。”


    小太子:“是呀是呀。娘亲,我可以吃三碗蟹黄炖蛋吗?”


    岑永宁轻笑了一声,垂眸看向白皙精致的小娃儿,“不太行,蟹黄性寒,小孩儿不能吃太多。”


    小太子闻言,失落写在了脸上,但他并没有闹,懂事得紧。


    岑永宁见状,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她折腰,软馥红唇落在了小太子的额间。


    小太子喜欢娘亲亲他的额头,黑眸浮光,似有星辰坠入。


    岑永宁捕捉到那抹光,嘴角微微上翘,“虽说一次不能吃太多,但我们可以分开食用。”


    “以后只要曦儿出宫,娘亲就带你去,如此可好?”


    小太子被哄好了,小脸上有笑意浮出。母子俩人又走了段,小太子忽而唤了声娘亲。


    岑永宁看着他:“曦儿还有话说?”


    小太子:“嗯。”


    岑永宁:“说罢。”


    小太子斟酌了一番,一副慎重的意态。岑永宁看在眼里,暗笑在心。面上却没说什么,安静地等待着小家伙。


    须臾之后,小太子组织好了语言,“娘亲,外祖父说今儿是全家团圆。若是午膳前爹爹来了,娘亲可否留他下来用膳呀。”


    话罢,小太子停了数息,等待着岑永宁回应。


    然而她并未。


    小太子见状,又道,“曦儿是站在娘亲这边的。但阿爷和皇祖母在外远游,我又不在宫中,爹爹就成了个孤家寡人。”


    “他只能一个人用膳,好可怜。”


    岑永宁其实不太赞同幼崽这话。以秦岳墨的本事和地位,他若是想要人陪他用午膳,他的选择多不胜数。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去可怜他。


    可她拒绝不了幼崽的一片孝心,再则离宫前她就想好了,要尽可能地呵护幼崽。婚姻破碎,是她和秦岳墨的过错,不应由孩子去承担。


    与此同时,她和秦岳墨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要老死不相往来。


    决定来得很轻易。


    岑永宁纤白的手微抬,贴了贴小家伙的脸颊。所过之处如触柔云,细腻又柔软。


    在这个顷刻,她觉得过往虽有遗憾,但也是值得的。


    “娘亲答应你。倘若你爹爹今儿来了,你邀他一道用午膳,娘亲不反对。”


    小太子闻言,兴奋弥漫。他一把抱住岑永宁,小脸贴着她的腰腹处胡乱地蹭着。


    “娘亲最最好了。”


    “不像狗爹,只会惹曦儿生气气。”


    岑永宁险些被自家幼崽笑死,忍不住谑他,“他都那般狗了,小殿下为何还事事为他着想?”


    用午膳这等小事都考虑到了。


    小太子仰头看着娘亲,“那是我爹,狗崽不嫌老狗。”


    岑永宁再忍不住笑。


    原该静谧冷清的秋日因小殿下的到来,鲜活而有生气。在家里耍了会儿,母子俩先众人一步出门,同行的还有小舅舅岑永翰。


    小家伙难得出宫,怎么样都是要带他逛逛的。昨儿夜里闹腾半天,几度说及要吃糖炒栗子和炸蒲公英春卷。这会儿他们谁都没料到,大门一开,他们会瞧见秦岳墨。


    一袭素色的锦袍,款式简单未见龙纹,可那一身矜贵气度怎么也藏不住。


    怔怔片刻,小太子最先反应过来。但他不像别的孩子,意外见到父亲惊喜地扑上去。


    他很是冷静地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娘亲,我那个不讨喜的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