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五
作品:《是刺情,也是野火》 白伽蓝醒的时候记忆依旧停在温泉里,但是切实的肿胀告诉她事情怕是还没有结束。
身后的应知白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怀里的人醒来,把人又拉进了一点,肌肤相对,连空余的空间都没有。
直到第二天上午济慈看见应知白和白伽蓝从温泉处走出来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白伽蓝直接一个脸红到爆炸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
应知白则和济慈唠几句,济慈告诉他,“梁小姐到了。”
应知白点点表示知道了,“你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济慈又说,“那珩公子那边呢。”
应知白皱眉,“什么珩公子。”
济慈恍然大悟,赶忙开溜,“那我去问二小姐。”
“......”
应知白此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刚刚就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她。
白伽蓝回到房间就听到不断震动的手机,满屏的未接来电,白伽蓝吐了一口长气才接起。
“我的二小姐啊,您老人家可算接电话了。”褚珩充满怨念的声音传来。
白伽蓝不搭理褚珩怨妇风格的话,明了的问他,“你到了?”
褚珩不以为然,“不然呢?这的温泉数一数二,早来早泡。”
早些年应知白为了气老爷子,没少带那些子弟过来,那群浪子来了,自然也就少不得女人,一团胡作,那她也不好在场作陪,后来有一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应知白突然就不让带人,渐渐的也就没什么人来了,所以这几年雷打不动来的也只有他们这几个。
褚珩也是前期常客,这次虽然说是还人情来的,但有温泉泡,所以也不亏。
白伽蓝听到温泉这两个字浑身不对劲,想起昨天晚上的闹剧,此刻怕是还没收好,赶紧问一嘴,“你现在就去了?”
褚珩也被问的莫名,“没啊,这不是在大殿等你来接我么。”
寺庙里温泉这还是有一段路的,报了白伽蓝的名,自然也就是等人来接了,不然到时候先让应知白知道了不得死无全尸。
白伽蓝松了一口气,“行,我马上过去。”
“行——”
褚珩话还没完电话就被撂了,不禁失笑,今年这年过得怕是有意思了,白伽蓝在电话里掩饰的再好也难掩漏出一丝慌乱,他倒是有点好奇阿白把人怎么了,毕竟上来的时候他似乎也看到了梁家的姑娘。
白伽蓝赶到的时候,褚珩正在和济和说些什么,看着济和的表情似乎谈的还不错。
济和面对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来的白伽蓝,提醒褚珩,“二小姐来了。”
褚珩转身果然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白伽蓝,好笑的递上手巾,“跑来的?放心,阿白一般不来这。”
白伽蓝先是同济和打了招呼才回褚珩的话,“恩,我知道。”
“你知道?”褚珩明显愣了,收回了手巾。
刚才过来的路上就听到应知白陪着一个女人再逛梅园,白伽蓝心想着大概是梁辰到了,所以此时应知白不会出现在这。
褚珩听完了默默流泪,也大概懂得了此行自己是被拉过来挡枪的,“我能不能现在反悔啊。”
白伽蓝态度强硬,“不行。”
今天除夕,褚珩放着家中美酒佳人不耍,大老远跑到山里当工具枪,真是十万个仰天长啸啊——
梅园里梁辰踩着几分薄雪,肆无忌惮的的嘲笑应知白,“你也有今天。”
应知白鼻子出气,语气十分不屑,“什么叫我也有今天。”
梁辰嫌弃的两个大字写满整脸,“你也就嘴巴硬。”
应知白依旧切的一声不打算认允梁辰的话,他嘴可一点都不硬,嘴硬倔强的是另有她人。
梁辰放着家中团圆跑到这山里来,当然也不是白跑的,伸手就打算先要报酬,“拿来吧,我要的情报。”
应知白一副懒洋洋的倚在树下,开口就是两个字,“没有。”
梁辰猛地回神,“耍我?”
应知白淡定的眺望远方,“说了事成之后。”
梁辰忍着把面前看着长大的小弟掐死的冲动,不断深呼吸,“你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应知白瞬间黑脸炸毛,“说了别提我小时候!”
梁辰刚刚吃了瘪,现在说什么也要讨回来,一边说一边往回走,“小白兔呀,哭丫丫,丢了糖,找妈妈。”
曾经几家人走得近,里面只有应知白的年岁当为最小,所以没少挨笑,梁辰记忆里的应知白停留在了五岁,软乎乎的,小脸肉嘟嘟,怎么捏都好欺负,再后来,少年阴郁,难寻鲜艳。
这么想着不自觉的拍上了应知白肩,“白白,突然发现你长得比我高多了。”
应知白嫌弃的甩开,“别碰我。”
“......”
梁辰决定收回刚刚的回忆。
除夕夜应知白有自己的年夜饭,所以寺庙这里安排的是中午饭,济慈双手合十的走来和应知白打声招呼,“白总,素斋已经备好了。”
梁辰算是第一次来,也没吃过所谓的素斋,现下听这么一说倒是想吃起来,“那是在寺里吃咯。”
济慈回复,“是,寺里,众僧皆在。”
梁辰不嫌事大热闹,看了眼身边应知白问济慈,“这个人每年都来啊?”
济慈走在前面带路,侧头回道,“是,每年都到。”
“那每年都这么安排?”
“是,每年都这么安排。”
梁辰哇了一声,明显挖到了想要的。
应知白低沉叫了一声,“济慈。”
应知白残暴阴鸷不假,可也没有传闻里的那么不着调,否则也不会朋满友欺,所以济慈也只是略微歪了头表示歉意,然后继续回复梁辰的问题。
梁辰在后面乐的直戳应知白,“你这朋友实在有意思。”
应知白嫌弃的甩了甩胳膊,“梁辰!说了几次别碰我!!”
梁辰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一路传到餐厅。众人见应知白进来,纷纷站起合十问好,可应知白却像没听见似的,直奔厢房。见到四大班首,他第一句话就是,“白伽蓝呢?”
济和站了出来,恭敬地回答,“二小姐马上到。”
应知白顿时眉头一皱,众僧皆静默不语,气氛瞬间凝重。
白伽蓝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应知白一脸不耐烦地坐在主位上,众僧伫立合十,静默无声,只有梁辰坐在应知白身边大快朵颐,仿佛置身事外。
白伽蓝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应知白这种人,下地狱都不为过。
她走上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歉意,“不好意思,有点忘记路了。”
可应知白依旧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倒是梁辰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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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啊,伽蓝妹妹。”
餐厅内不下百人,因为应知白的脸色,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坐下。只有梁辰,像是完全不受影响似的,依旧轻松自在地和白伽蓝打招呼。白伽蓝不知道是该说不愧是将门之后,还是应该说这样人,毫无怜悯。
“是挺巧的,”应知白终于开口,语气冷嘲热讽,“二小姐过目不忘,偏偏忘记来时的路。”
他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戳白伽蓝的心口。她低着头,没有反驳,毕竟是自己有亏在先。
可白伽蓝越是这副模样,应知白就越觉得烦躁。他刚想再说什么,梁辰却抢先一步截住了话头,“来来来,没事没事,他这人就是这样,你来了就好。”
梁辰一边说,一边拉着白伽蓝坐下,还顺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别理他,他就是脾气大,咱们吃咱们的。”
白伽蓝看了应知白一眼,见他依旧冷着脸,心里有些无奈,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她低头吃了一口菜,心里却忍不住想,这顿饭,怕是吃得不会太轻松。
白伽蓝嘴角轻扬,轻声回应道,“多谢梁小姐。”
梁辰俏皮地眨了眨眼,笑语盈盈,“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呀!”
白伽蓝这边强忍着笑意,不敢与梁辰的目光相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笑出声来。应知白坐在一旁,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瞧这两个女人这般互动,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两人气场还挺合拍?
莫名地,应知白心里涌起一股不爽,语气也冷了几分,“所以,是咱二小姐邀请你来的啊?”
梁辰显然没料到应知白突然发难,身形微微一僵,连忙转过身去面向应知白,嘴上忙不迭地否认,“不是不是,就是路过。”可那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敢缓缓回身。
应知白斜睨了她一眼,原本紧绷的嘴角竟也有了上扬的趋势。桌上其他人看着这一幕,皆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唯有济慈和济和在一旁暗自低语罪过罪过。
于是坐在白伽蓝身边的济和默默的为白伽蓝盛了一道寺内最出名的白水豆腐,“二小姐,尝尝,明年新版。”
白伽蓝感谢的接过,听到济和说新版有些不解,“是备新菜么。”
济和解释,“对,不过还是一样的菜式,只是做法不同了。”
白伽蓝尝了尝,确实不错,保留了豆腐最原始的味道,又多了一股桂花的气味,“我记得往年是白冰清水。”
“是——”济和刚要接着确认,就被一道悠长且带着讥讽意味的声音截断。
应知白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我就说二小姐的记性好啊,不然一道菜的味儿都能记这么长时间。”
“.....”
白伽蓝每每碰上应知白的无赖总是没有办法,她甚至有时候都觉得应知白脑子是不是有坑,每次都要抓着她一点小事不断嘲讽,最后搅得她什么事什么人都对她避之远离。
而一边的梁辰当然也听到了白伽蓝和济和的话,直接当做没听到应知白的话,好奇的问白伽蓝,“什么豆腐?”
白伽蓝示意身后的侍者为其俸上,“本寺的特色,清水豆腐。”
梁辰则瞪着应知白,挑眉警告,仿佛在说,你在作一次试试?
最后这顿饭吃的有惊无险,左侧的梁辰看啥都好吃,而右侧的济和一句话也不敢说,白伽蓝庆幸逃过一劫。